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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龙睿将女婴紧紧的抱在怀中,“年儿的妹妹。”
什么意思?楼惜君糊涂了。难道龙睿在外面另有女人?
随着龙睿一行人进皇宫别苑后,虞姜乍见希雅,一时间激动的扑了上去,“姐姐。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段时间,我想你想得好苦,你到底去哪里了?害我担心死了。”
希雅笑着拍了拍虞姜的肩,“我一直在离你很近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虞姜糊涂了。“近?”
希雅的一席话,似炸了锅。楼惜君的脸色苍白,而楼致远的眼光在见到雪千寻怀中抱着的人的时候,不自觉的踉跄了一步。
龙睿摆了摆手,示意一众人都下去,殿中仅留下熟识。只到殿中留下的都是一些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龙睿这才开口,“惜君,现在留在这里的,都是你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也都是曾经深深爱过你的人。其实,我们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们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我们不想伤害你。”
真相?这些人能够知道什么真相?无非是天牧、名扬他们跑掉了,可龙年、花儿、绿罗在她的手上,天牧、岁岁他们必不敢说真相啊。楼惜君故做镇静,“真相?什么真相?”
从岁岁失踪的事讲起,到彭皓枫、名扬夫妇失踪。从翠竹轩那晚上讲起,到楼府龙年出生,龙睿说得很详细,就像他亲眼所见般。
楼惜君的脸由红到白,由白到红。
楼致远的眼神,一直盯在雪千寻那里,没有移开过。似乎龙睿所说的一切与他无关。
虞姜抱着希雅的手垂了下来,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万不想,丈夫和女儿会做出此等事来?她更没有想到,丈夫、女儿会如此残忍的对待希雅的女儿。“致远,惜君,你们告诉我,睿儿说的不是真的。”
眼见丈夫和女儿都不说话,虞姜‘卟通’一声跪在了希雅的面前,“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女儿。是我没有当好妻子。不要怨惜君,不要怨致远。要怨,就怨我。”
“虞儿,起来。”希雅急忙扶起虞姜,含泪说道:“姐姐从来就没有怨过你啊。包括在你们楼府的地牢,姐姐也从来就没有恨过惜君啊。我反倒很感激惜君,不是她聪明的将一切联想到一处,我和囡囡不会那么早就团圆啊。”
“惜君,过来,跪在你姨妈的面前陪罪。回京后,交出金印、金册,你不是帝后星。只能当睿儿的妃子。”
“不。”楼惜君从呆若木鸡中清醒,跑到龙睿身边,拽着龙睿的胳膊,“你听谁说的,听谁说的?是不是岁岁?她是编造的,编造的。她能女扮男装哄骗天下,为什么就不能再编谎言来哄骗你。睿哥哥,你被骗了、被骗了。”
龙睿轻叹一声,将怀中抱的女儿送到父亲的手上,“惜君。这些事,没有任何人和我说。是我亲自听到的啊。”眼见楼惜君小脸苍白,龙睿轻拍了拍楼惜君的小手,“虽然我中了葬龙红花。可是我有所有的听觉和分析事务的能力。那些天中,所发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这样?楼惜君踉跄着后退二步,仰天大笑起来,“睿哥哥,你方才说了好多事,就像是你亲眼看到的一样。能不能告诉惜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惜君的?”
“我们大婚的那天晚上。岁岁失踪,我心绪难平。在我的心中,岁岁才是我的妻子。”说到这里,龙睿看了眼岁岁,见岁岁低着头,他又看向楼惜君说道:“所以,我在处理完何英韶交待的事情后去了翠竹轩。偏偏的,我在翠竹轩中听到小和子、小平子二人的谈话,我方知道你那晚发现我和岁岁夫妻之实的事。想到英韶所说‘除了你的皇宫和楼府外。京城中连几个王爷的宅子都搜了。你说搜遍了没有’的话,所以,从那天晚上我对你就有了怀疑。”
难怪那天晚上龙睿会盯着她一晚上,也许是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事来,“为什么不揭穿。”楼惜君说得有些哽咽。
“虽然对你有怀疑。可是,无论你做什么,出发点一定是为了我。你从小如此,长大如此,现在亦如此。我怎么能够因了岁岁的事而将你一杆子打死呢?”说到这里,龙睿苦笑一声,“就在我自我安慰不要怀疑你的时候,我们大婚的翌日晚上,你替我弄了满桌的膳食。”
“是啊,睿哥哥那天吃得很开心。”
“可是,我也知道,那膳食中居然加了狼淫花。”
狼淫花?一种催情药。男子吃后会丧失本性,必与女子合欢方能解除药性。楼惜君为什么要用这种药?众人面面相觑。
只听龙睿继续说道:“偏偏的,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那就是我在监国日久后,身子会产生一种稀世之香龙涎香。这龙涎之香是东傲历代帝王独有之香。而且这香可解世上的万毒,包括狼淫花。”
“那你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龙睿长吸一口气,“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楼惜君不相信的举起手臂,“那我的守宫砂呢?还有……还有处子之血都怎么解释?”
龙睿走到楼惜君身边,抬起她的胳膊,将袖口卷起,又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瓶药来,打了开,将药瓶在楼惜君原来守宫砂处抹了抹,一颗大红的守宫砂出现在楼惜君的眼中。
守宫砂还在?
“当你用狼淫花的时候,我真的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那天晚上,我将你长期服用的治病药丸换成了催眠药丸……”龙睿苦笑一声,扬起自己的胳膊,将袖子亦是卷了起来,胳膊肘儿处一道伤疤仍旧很是显眼,“为了做足你认为我临幸了你的事,我割伤了自己的胳膊。”
楼惜君整个人似木头人般的站在龙睿的面前,双眼都是不可思议。原以为她算计了他。不想反被他识破算计?难怪她每次对房事的映像非常的模糊……
“我之所以要这么残忍的对你,是因为我想知道一个事实,岁岁到底在不在你的手上?直到一个月后,你告诉我,你怀孕了。从你假孕的时候开始,我就更能肯定岁岁在你的手上了。”
楼惜君惨笑一声,“我记得,你当时听到我怀孕的消息还流泪了。”
“那是因为在岁岁失踪之前,我已经知道岁岁怀了我的孩子。我在赌,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就算你要拿另外一个人的孩子当你的孩子,那个孩子一定必是我的子嗣,也就是岁岁的孩子。只要孩子平安,那岁岁一定会平安。当你告诉我你怀孕的时候,我整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知道,岁岁没有死。”
原来,那眼泪不是为了她怀孕而流的,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还活着而流的?楼惜君顿觉整个生命似被抽离般,“可是,可是,既然我们的夫妻之实是假的。你为什么要给我喝阻止受孕的药?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你根本不会看重孩子只会更看重我的身子?”
“可以说,那个时候,我们二个是同床异梦罢。”龙睿笑得有些苦涩,“我之所以继续给你吃阻止受孕的药,是因为我要你继续相信我对你的身子是最看重的,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我要你感觉不到我在怀疑你。正是让你感觉不到我的怀疑,你才好放手去做下面的事情。”
“假孕后你对我所做的万千宠爱,造就了大家认定我才永远是你珍惜的人。更让我认定我才是你身边最重要的人。让我觉得没人能取代我?让我越来越觉得就算岁岁再怎么红极一时,也有被我取代的一天?如此一来,我对你的防御之心会越来越松懈?”眼见龙睿点头同意,楼惜君凄婉笑道:“那后来在楼府进行军事讲习。你也是故意的了?”
不忍心看楼惜君如今凄怆的神情,龙睿轻叹一声,“经我万般推敲。我感觉岁岁被你藏在了军事禁地。明明知道老五接走董姨娘、清晓、瑶池是别有用心,可这是我唯一能够进入楼府军事禁地的机会。因为,只有打仗了我才能进入那里,才能确定岁岁在不在那里。是以,我没有阻止老五的行为。”
闻言,龙行知呶了呶嘴,脸色有点黑。搞半天,他倒被龙睿当棋子用了?
楼惜君傻笑二声,手指着岁岁的方向,“就是为了找到她,为了进入楼府军事禁地,你不惜兵动天下?”
龙睿苦笑一声,“可万不想,因了中毒,我命冷战、冷袖的挖的地道工程不得不暂停。那个时候,当我听到你痛哭失声的说‘女儿不可怜,只要能救活睿哥哥,流尽一生的血都不觉得可怜’和‘不辛苦,为了睿哥哥,受再多的罪都不辛苦’这些话时,我还在心中骂自己混蛋。骂自己骗你。骂自己为了岁岁骗了最可怜的惜君。所以,那个时候,我还在心中说,一旦醒来,我会坦诚这段时间对你做过的一切,让一切都见诸于光天化日之下,让我们都重新来过。”
说到这里,龙睿看向岁岁的方向,“可万不想,万不想,替我做药引的会是岁岁……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岁岁才是真正的帝后星。”
“然后,你就决定抛弃我?”
龙睿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因为岁岁是帝后星才爱上的她。我爱上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帝后星。我只知道我对她的感情达到了可生、可死的地步。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都只能属于她。而这一切,与帝后星无关。”
听完龙睿的话,楼惜君整个身子似被抽空般的瘫软到地上,她抬着手指着龙释天怀中抱的小女婴,“那这个孩子呢?如果你的人、你的身、你的心都属于她,那这个孩子又是如何来的?难道不是你和别的女人生下的?”
“岁岁怀的是双胎。”见楼惜君再度震惊的脸色,龙睿继续说道:“岁岁在楼府生下年儿后被无痕救走,即而在外生下月儿。”
“啊”的尖叫一声,楼惜君捂住自己的脑袋,“你为什么要这样骗我?为什么?我是你的太子妃啊。我打小为了你抛却了那么多,那么多,为了她……”楼惜君狠狠的指向岁岁的方向,“为了她,你居然骗我,居然引我上钩,居然让我输得那么惨?”
“我可怜的孩子。”虞姜扑到女儿身边,一把抱住楼惜君,“惜君,不哭,不哭,你还有娘呢,啊?”
“不,没有睿哥哥,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楼惜君猛地挣脱母亲的怀抱,从发髻处拔下一根玉簪,对着岁岁的方向。瞬时间,一条银丝破簪而出缠上了岁岁的脖子。
一众人始料不及,“岁岁。”
随着大殿中所有人的呼唤,楼惜君不知是哭是笑的站了起来,“都不要动,不要动。你们谁动,我就轻轻一拉,岁岁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搬家了。”
“不要动,都不要动。”希雅震惊的慌乱的摆着手,“这是红玉紫桃簪,吐出的是冰蚕丝。”这是海岛的镇岛之宝,是她送给楼惜君大婚的礼物。万不想却成了楼惜君杀人的武器。
冰蚕丝?众人都知道冰蚕丝的厉害,就算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轻轻一拉都可以拦腰割断一颗大树,何况现在是怒火中烧的楼惜君。
“惜君,不要乱来。”楼宇烈有些着急的看着妹妹,“你还有爹、有娘、有大哥啊。”
“不。我什么都没有了。”楼惜君一步步走近岁岁的身边,“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我要你偿命。”
“惜君。”雪千寻一直在软榻边守护着骆冰雁,感情之事他也曾入过迷障,知道迷障中的痛,是以非常体谅楼惜君可怜之处,忍不住轻缓的往楼惜君的方向走过去,脸上柔和的神情似春天的阳光,“孩子,放下一切,就是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