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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宫主爱上的,却是裴子雍的妻子!也是当今太后不能对外承认的女儿啊!而这个女子,深爱着的,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裴子雍!
她该为宫主终于恢复了爱人的能力,还是该为宫主陷入这无望的禁忌之爱而悲哀?
燕舞的心,有些乱了。
那女子的脸色更是苍白,她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她死死地盯着这满地的落花,想起方才水凝寒对上官莹嫣那种深深的怜惜,还有那如水一般的柔情,心中顿时泛起如潮水般的疼痛。
下一刻,她晕倒在地。
“蝶舞!”燕舞的脸色变了变,低叹了一声,抱起了她那轻飘飘的身子就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蝶舞,你撑着点!”
风声呼啸,还未到囚龙潭,蝶舞已经醒了过来,迷蒙的双眼才刚睁开,满是刀痕的手却紧紧拽住了燕舞的手臂,迭声问道:“燕舞,凝寒是真的爱上了她,是不是?”
燕舞的心一痛,但还是点了点头。
蝶舞的手无力地松开,沉默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地说道:“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
“蝶舞,你早该死心了!宫主……宫主他对你只有恨,不会再有爱了!”燕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话。
蝶舞恍惚一笑,却突然又焦急地说道:“燕舞,阻止他!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蝶舞……”燕舞有些不悦了。难道她还要钻这牛角尖吗?
“不是!不是的!燕舞!凝寒的内功在这次重伤中出了岔子,若是他执意要这样救她的话,他会经脉尽断而死的!”
燕舞彻底怔住了……
第三百零一章
水凝寒将上官莹嫣放在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之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她身边,凝视着窗外落尽又重生、周而复始的无殇花,又望了望睡得正沉的上官莹嫣,突然一股热流从腹中升起,喉间一甜,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尽管已经快速甩袖拂去了那纷溅的血滴,但却仍然有一两点落在上官莹嫣的脸上,其中有一点,正滴落在她的眉心,那如泪滴般的浅痣因着这鲜血渐渐渲染开来,如一朵红梅,美丽动人,而另一滴却落在了左脸颊,最靠近她唇边的位置。
眼前的佳人是那样的美,却如那水中仙,如那镜中花,虽然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伸手就可以触到,可是,实际上却又离自己是那样的远,不管他如何的想要靠近,也只能远远地望着!
眸中疼痛划过,水凝寒苦笑一声,低叹道:“我早该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去拥有幸福的!不论是错过了真爱,还是被真爱背弃,我也许就该这样孤苦一生的!谁叫我……是沐流轩的儿子,是灵霄宫的宫主?是我……太奢望了!”
最后一句,含着浓浓的悲伤,随着他黯然垂下的面容,逐渐地低落下去,渐不可闻。
紫钰的眼睑微微地扇动了一下,人却依然沉睡着,唯有眼角,可疑地湿了。
“莹嫣,你知道吗?我多想摆脱这些羁绊,我多想远走东域,去寻找传说中的海市蜃楼,我多想……有个真心爱我的人与我一叶扁舟渡平生!我虽然有亲人,可是,却是最孤独的一个!我虽然有万人追随,可是,我却连个知己都找不到……”
明知她正在“冷香”的药力下睡得正沉,一时半刻不可能醒来,所以,水凝寒忍不住将这些心里话一一倾吐出来,说到动情处,却已是不胜唏嘘了。
他忽然伸手过来轻抚着她的脸,先将那血滴轻轻拭去,再细细地描画着她的轮廓,渐渐地抚遍每一寸肌肤,如微雨般的缠绵,又似流连不已。
时间在静谧的空气中流逝。
许久,水凝寒低低地叹了一声,扶她坐了起来。宽厚的大掌贴上了她冰冷的光滑的背部,屏气凝神,将内力通过手掌传到她的体内。袅袅的气息在两人的头顶上升起,那冰床竟然也开始散发出阵阵寒气,丝丝气雾将他们笼罩在其中,飘飘渺渺的,才子佳人如那谪仙般,更显得脱俗出尘。
燕舞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宫主的脸色虽然苍白得像快要透明了一般,但是神情却是那样的淡定冲容,且充满了安逸愉悦!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如此的宫主了!怔怔地看着他无奈的神情,莫名的,突然觉得心中微微刺痛。
宫主爱上官莹嫣爱到疯狂。但是这种爱到头来必定会让双方受伤。因为这种爱是容不得别人的呀!
突然,水凝寒的身子一晃,那些气雾突然全部袭向了他!他的面容立刻变得通红如血!
不好!宫主的经血倒流了!再不阻止,也许会导致半身不遂的!即使没这么严重,消耗的功力也会让宫主的身体严重受损的!
燕舞看得真切,忙上前一步,想要强行将他的手掰开,可是,水凝寒却突然咬牙说道:“燕舞,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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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额上冷汗直流,水凝寒感觉自己的腹内似有烈火烧灼,体外却又是无比的寒冷。他快支撑不住了!但是若这样半途而废,只会害了上官莹嫣的!
接位?!燕舞一怔,眼一瞪,怒道:“不接!”
难道他不要他的命了吗?
“燕舞!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水凝寒的唇角缓缓流出一缕鲜血来,更是触目惊心。见她仍然像个木头一般竖着,只能再强行一运气,想要加大功力。
“不要这样……”燕舞含泪嘶喊,见他执意要如此,再也不敢再耽搁了,慌忙跃上床去,运气,将自己的真气传给他,再让他传给上官莹嫣。
“行……行了!”感觉真气在上官莹嫣的体内循环了几周天了之后,水凝寒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他已经头重脚轻,绞痛难忍了!
燕舞这才收回了手,下了床,看着水凝寒如捧着珍宝一般想要将上官莹嫣轻轻地放回床上,却因为无力而在上官莹嫣就要靠近冰枕的时候手一松,上官莹嫣的身子猛然往下倒去,尽管他已经急急地上前扶住了她,她的额头还是撞到了冰枕。
“宫主,您这又是何苦?”燕舞心如刀割,想要上前搀扶却又不敢造次,只能站在一边低声说道,眼泪沾湿了脸颊。
而水凝寒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此时的眼睛里只有他眼前的俏丽佳人!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额角,深深地望了一眼沉睡着的女子,似叹息般的轻喃了一句:“莹嫣——”,眼突然一黑,一股鲜血再次狂喷而出。
“宫主!”燕舞大惊,上前想要扶住他,却被他甩袖拂开了,他踉踉跄跄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去。
燕舞望着他萧索的背影,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水凝寒走了几步,身子突然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燕舞惊得差点忘记了呼吸,忙下来扶起了他,却发现他已经昏厥过去,这下不但脸是红的,全身上下都是红的,嘴角的鲜血源源流出,手臂上刚划出的血痕更是狰狞了。
她的心愈发地疼痛,刚想要叫人来,却突然想起他一再交代的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愤愤地瞪视了上官莹嫣一眼,她牙一咬,竭力将水凝寒抱起,飞一般地往外掠出,径直往峰顶赶去。
冰床上,紫钰的眼睫毛如蝴蝶般颤动了一下,两行清泪自紧闭的眼睛里流出,落在了冰枕上……
第三百零二章
过了两个时辰后,紫钰终于幽幽醒转。睁开双眼,毫无例外地又发现自己躺在了冰床上,不由得绽开一朵无声的苦笑,但是却也觉得浑身气力通畅,如枕在那千层万层羽毛上那样的舒适,就连那仍然时有火辣辣的灼痛之感的背部也只余下些许的刺痛而已。
难道她这一觉又让她的伤势好转了许多?!这冰床和那怪药竟然这么有用?
只是,这一觉却又似听到水凝寒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每一句都让她心酸不已,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自从那晚,他在自己耳边痛哭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见踪影了,也许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吧!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是他呢?他这样高傲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选在她昏睡的时候才敢露面?
所以,这些都只是梦境!一场虚无的梦而已!可是,为何却又像是真的一般?
想到水凝寒,那个高高在上如武皇一般让人不敢靠近的男子竟然也藏着那么多的辛酸和悲伤!她的心竟然也跟着隐隐作痛了。
缓缓起身,紫钰扬声叫道:“鸳儿,鸯儿!”可是,奇怪了,平时只要一叫就会出来的两个丫头,今日竟然迭声唤了好几次也不见人影!都到哪里去了呢?
望见外面依旧阳光灿烂,紫钰忽然灵机一转,眼眸一闪,唇边的笑意加深,整理了一下衣冠,任由那黑亮顺滑的长发披洒在肩,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弯腰穿起锦鞋,抚平了有些皱褶的裙尾,才刚要起身,却因为地上那斑斑点点的深褐色的如梅花般的印迹而微微出了神。
这些都是什么?紫钰拂开衣袂的手一顿,眼前出现一幅模糊的画面,水凝寒按住胸口,痛苦地一仰首,鲜血飞溅而出,身边是燕舞的哭喊……只是,眼一闪,那幻象也就消失了。
是血迹?是水凝寒的血迹?难道他?甩了甩头,甩去心中的胡思乱想,紫钰浅笑一下,缓缓往外走去。
早上的雾气已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去了,就连这空气也似乎带着阳光味道了,抬头望了望那澄碧如洗的天空,紫钰的心情顿时明亮了许多。心底的郁闷潮湿,疑团迷雾也好像随着这明媚的阳光而渐渐消弭了,紫钰深吸了一口气,在花树下沿着青石小道慢慢转悠着。
来到这神秘飘渺的灵霄宫几日了,却未曾真正地出来游览过这世人梦寐以求的仙境,此时趁着鸳儿和鸯儿不在自己身边,身子也感觉好了一些,刚好可以一饱眼福!
眼前的景色多美啊!灵霄仙境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无殇花迎风飘扬,白得胜雪,幽香漂浮,落花飘舞个不停,林间青草仍然如春天一般嫩绿。灵霄宫竟然永远都像是春天一般!那无殇花更是奇特,听鸳儿说这种树只要一旦落了叶,便不停地开放,每朵花其实只是一般花的一半形状,两朵花扣在一起就会成为一朵完整的花,所以,落下枝头时会向另一朵花自动靠拢,找不到能够和它契合的另一半的花落在地面会立即枯萎,而找到另一朵的却会合成一朵,三日之后才会渐渐变黄消融!
“无殇花也懂得什么叫生死契阔吗?即使生不能在一起,死了也要同穴?”
看着这纷纷扬扬的落花,紫钰的心一悸,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接过一朵落花,却又恐阻止了两花的相遇,在就要触到那一抹冰凉的瞬
间,触电般缩回了手,可是,迟了,那落花已经触到了她的指尖,立即枯萎成干花,她反手接住,凉凉的芳香竟然更是浓厚了。
心像柔软的丝缎瞬间被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如水般蔓延开来……
“裴夫人……”冰冷的嗓音自身后窜起,紫钰抚着无殇花的手一颤,残红在指缝间悄然滑落。
在这里,无人叫她裴夫人,都叫她上官小姐,乍然听到这样的称呼,紫钰竟然感觉有些生疏了,好像,叫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而此刻燕舞这样地叫她,更是让她感到诧异。
燕舞在生气!越生气她的嗓音就会越冷!
水凝寒不来之后,燕舞来看望她两次,一是来告知已经遵从宫主的命令将她在灵霄宫里养伤的消息带给了裴子雍,二是来将一叠书拿来给自己解闷。但是就只是这寥寥两次的接触,紫钰就已经发现这个秘密了。
那这次,燕舞是在生她的气了?
紫钰轻转过身,果然看见燕舞冷傲如冰雪的面容,她瞪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