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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只需帮我做三件事,我就可以完成我们的复仇大计了!只要三件……”
“你如此有把握?”舞芊欢讶然问道。
“当然!”
“既然如此有把握,为何还要我做这三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完全可以自己去做的,何必要将这些都告诉我,拖我下水?”舞芊欢冷笑道:“看来,你疏忽了一点,你越是计划得周全了,就显得我的微不足道,为了自己而去做的事牵连上我又有什么好处?事发的时候找替死鬼吗?”
如果不是因为她说得太头头是道,也许,自己真的会动心的!
“呵呵,舞芊欢,你还真是人小鬼大,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啊!”那女子并不生气,只是笑道:“那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要帮你,是想要得到两件稀世宝物!”
“什么宝物?”
“一件是在这皇宫大内里的奇宝——天蚕霓裳衣!这件宝物就在太后手中,只有你才有办法探知它的确切下落,而另一件宝物叫雪颜花,疗伤复容之宝,却是在上官莹嫣身上,所以……”
“我明白了!”舞芊欢下了决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二百三十三章
暗夜深沉,黑绒般的天幕中只有几颗星子闪烁着微弱的星光。
已是夜阑人静之时,偌大的皇宫里一片让人害怕的寂静,御花园中的小道上除了摇曳着的灯笼映照出的光亮之外,什么也没有,树影重重叠叠的,给这林间小道增添了更多的深幽和阴森的感觉。
紫钰在十几个侍卫们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她刚从凤翔宫里出来。太后喝了点小酒已经安睡了,心中焦急担忧着裴子雍安危的紫钰实在是归心似箭,但是,她仍然婉拒了秋璇想要找凤轿送她回去的建议,只是顺从了要侍卫们护送的要求,匆匆踏上了归程。
千雪早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就被她遣回云流阁去照顾裴子雍了。不然,倒可以壮壮胆,还可以在路上闲聊几句。但是,这些护卫们是太后最信任的手下,她倒是不必担心的。
凤轿?她怎么能坐呢?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在这宫里,除了几个知情人之外,无人知道其实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公主,而在别人的眼里,她就只是一个背负着魅姬之名的上官家余孽,虽然还有一层将军夫人的光环,可是,那却才是别人最痛恨的原因!因此,她必须谨慎处事,她依旧如覆薄冰。
什么时候,她才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鸾玥的天空下?什么时候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只觉胸口又涌起一阵茫然与头痛,紫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脚步渐渐加快了一些。不知子雍睡着了没有?那伤口可不要再裂开了!只要一想到这伤口一破裂就又要再缝针,那血腥的场面就足以让她悸痛到快要窒息过去。她只想,靠着他温暖宽厚的臂弯,什么也不要想。
转了一个弯,便又到了那风鸣桥。也许是因为是在晚上的缘故,那鸣叫的声音分外的清晰,竟然如有人在吹箫一般,凄清婉转,幽咽缠绵。
紫钰缓缓停住,怔怔然地伫立在桥下的青石小道上,聆听了一会之后才怀着那纷乱的心绪走上桥去,可是才刚跨上那白玉石阶,却听见一阵飘渺的声响,似有人在念着古怪的经文一般,一股诡秘的寒风掠过,身后的脚步声突然一下子沉寂下来了。
紫钰倏然一惊,转头望去,却见那些侍卫竟然全变成了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有的才刚要迈步,有的手微扬,而他们的双眼都凝滞得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
紫钰只觉得她的心弦一下子绷紧了。她惊得拔腿就跑,正要大声呼喊求救,却见一个白衣人飘然从高处旋落,飞扬的裙袂如莲花一般,就站在她的面前。
“别慌!是我!”
那背影是这样的熟悉,还有那富有磁性的如流水般的嗓音……
紫钰止住了脚步,睁大了眼睛。
长发飘舞,白衣如雪,玉洁的脸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光华,清水拢烟的眸子清凉的,朦胧的流转着,却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疏离和高贵。
竟然是凌翼尘?!那个落日国的皇储?他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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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钰心一颤,蓦地往后退步,眼神充满戒备地盯着他。他不会又是来捉自己的吧?
白衣男子的眼神一黯,却依旧带着浅笑,走上前几步,看着她,不发一语,风卷乱的黑发不时遮住里面的情绪。
紫钰按住胸口,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慌。虽然这个异国储君曾经救过自己,还送了她一瓶很珍贵的神药,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朋友!自从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将军夫人,她就经历了太多的恐惧,最记忆深刻的,就是这些人都戴着面具,让一直单纯到不识人情世故的她一下子骤然成熟起来,对他们的戒备也就不曾松懈过。更何况这个男子是和鸾玥作对的凌翼凡的兄弟?
“我不是坏人!”凌翼尘柔声说道,眼神深幽起来,“我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前和你说一些话!”
“说话?我们何时如此的默契,如此的亲密了?”紫钰的心一沉,面无表情地冷声应道,“你到底是谁?”
那白衣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与你有缘的人!”
有缘的人?怕是来让她遭殃的人吧!紫钰无由来的涌起一股怒意,冷哼一声,说道:“我该叫你皇储殿下还是该叫你祭司大人?”
“此话怎讲?”那白衣人的神色疑惑起来了。
“我讨厌别人当我是傻瓜一般玩弄,你为何要饰演两种身份我不管,但是,请你让路,我要回去了!”
她轻轻地施了一个礼,快步想要越过他身边往前走。虽然很想求他放了那些无辜的侍卫们,但是,转念一想,即使求他又有何用呢?他怎么可能答应。于是就放弃了。
可是,奇怪,她的脚才迈出了一小步,身子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了,除了头颅之外其他部分竟然动弹不得了。紫钰的心中再度涌上了恐慌。是被他点穴了吗?
紫钰悲愤地侧头望他,说道:“放开我!”
那白衣人的身子微僵,迷蒙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波光一闪,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真的见过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皇储殿下了?那他现在在哪?我有急事要找他!”
紫钰快要气疯了。“你这话还真是好笑,凌翼尘不就是你吗?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呢?”
禁卫军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谁来救救她?这个凌翼尘比那日的更古怪更恐怖啊!虽然带着笑,但为何她会觉得寒气逼人?
子雍……忽然想起了还不知如何了的裴子雍,紫钰的心更是沉重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他叫凌翼尘?他竟然就是那个注定要……”那白衣人又一怔,自言自语地说了两句,忽然垂了眼,低声叹气道:“你错了!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即使我们其实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但是,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人!”
真的是这样吗?紫钰疑惑了。他真的不是凌翼尘?那他为何要在半路拦截住她?上官莹嫣就该和祭司大人毫无瓜葛的吧?还有,他说凌翼尘注定……注定什么呢?为何不说下去?
他突然脸色一沉,语气显出些急切意味来,“请你快将他的下落告诉我,我必须赶快找到他!再迟就出人命了!而且是两条人命!”
紫钰又惊又惧,心底的疑惑更深。这才仔细端详他的全身。他这套白衣确实不像是鸾玥的衣服,却很像那和尚穿的僧衣,只不过是袖子稍微改良了一下,用金丝绣上了精美的图案而已。还有,他的右手上环着一串佛珠!
佛珠?难道他真的是……
“你是祭司大人?!”紫钰终于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何来找她?
“看来,你真的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些事了?就连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再认得我了!”祭司大人的眼眶忽然微微湿润了。
这落寞的语气让人听了也不禁感伤起来。紫钰正在困惑之中,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颔首轻缓地说道:“我就是祭司忘遥!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忘遥!”
忘遥?心头突然又蓦然抽痛了一下,紫钰的眼里漾出更多的迷惑来。似乎有人曾经在她的耳边柔声说过:“记住我的名字,我是忘遥!我会让你用一辈子去铭记这个名字,我的鸾妃!”
紫钰又惊跳了一下!奇怪了!她怎么会对这个名字起了这么深的反应?就算小姐与他相识,自己也该毫无印象才对,怎么会为之悸痛呢?脑海中突然掠过一副模糊的画面,只是转眼即逝,自己终究什么也记不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轻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钰惶然抬头,见他俊逸的面容就在眼前,不禁吃了一惊,脸颊唰地一下红得像火。那看似分外高贵的祭司大人却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如铃般清越动听。
不过,他还是很快退出了三步之外,只是束着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却又向透过她去看躯壳里的灵魂。这并不是紫钰的错觉,因为,他的眼神实在让人害怕。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却又像在探究些什么,这眼神比皇上的还有沐胤轩的眼神还要让紫钰的心颤栗不已。
难道,他在人前那总是神秘疏离的形象也是假的?小姐和他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祭司大人,我确实不知道凌翼尘此刻的下落!昨日他就已经出了皇城,之后何去何从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也该赶回落日国了吧?”敛住心神,紫钰无奈地说道:“我夫君此刻正在等着我回去,还请祭司大人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既然他和那凌翼尘之间有着如此密切的关系,要找寻凌翼尘的下落也该是易如反掌吧,而她,一个只是很倒霉地被凌翼尘挟持过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凌翼尘的踪迹呢?他这样问莫非是在装疯扮傻,糊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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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凌翼尘的事是天意!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想他终究会及时出现的!”忘遥袖子一甩,脸上忽然现出些许的倦色来,“至于你,我只是想见见你,既然你不想逗留太久,我又岂会强人所难?你要走便走吧!”
说完,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如光影不断地变幻,然后,侧身,不再看她。
这祭司大人真的很诡异!紫钰心中有些发毛,又有些恼怒和莫名的疼痛。他是觉得她笨吗?他不是点了她的穴位吗?为何又说她要走便走?难道他已经解了穴道?
紫钰试探地动了动手臂,又摆摆脚,见果然行动无阻,不禁喜上心头,方要快步离开,却又觉得不跟他道个别似乎与礼不合,便又转身,上前深深地施了一个礼,轻声说道:“祭司大人,上官莹嫣先行告退!”
话音刚落,却见那祭司斜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并不是上官莹嫣!”
这句话如晴空霹雳一般打中了紫钰,紫钰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她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抑制住铺天盖地的恐慌,忍不住怒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是冒充的不成?”
“其实,你只是她的贴身丫鬟紫钰!不是吗?紫钰,你眉间的红痣快要现出来了吧?”祭司大人转身望着她,眼神如被水气侵染,雾蒙蒙的看不清里边的思绪。
紫钰张大了嘴巴,连连后退了几步,只觉得心中一片灰败,伤痛绝望一齐袭击她的灵魂,狠狠地,在上面一刀一刀地剜着。
紫钰的手心渗出了淋漓的冷汗。祭司大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她的身份被祭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