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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没有罪于我,只是他披着的是人皮,行的却是畜生不如的勾当,若只是朱三这个无耻败类倒罢了,可惜你们朱家没有几人是好东西!”杜萱娘挑眉怒骂。不将气氛调高,便无法实施更大的计划。
这回不但朱石匠怒了,朱家人也全体跳了起来。这还得了,都被人欺到自家院子里来撒野了,传出去朱家还要不要在这一方混了?
“呸,你个不要脸的臭寡妇,你全家才是无耻败类。不是好东西!你当我们朱家好欺负是不是?当心老娘撕了你那破嘴!”朱大媳妇首先跳出来骂道,朱婆子等人也在一旁群情激愤。
杜萱娘看了一眼街正,街正立刻会意地上前打圆场,“有话好好话,口出污言是何道理?”
朱石匠强忍怒火说道:“街正大人也听到了,是这杜娘子首先在我家中口吐恶言。今日她不将这事掰扯清楚,我朱家誓不与她罢休!”
“很好,今日我便与你们这起子缺了八辈子德的东西将帐算个清清楚楚。姓朱的,有种你就立刻将玉娥叫出来与我们大家当面对质!”杜萱娘等这句话很久了。
朱婆子与朱三对视一眼,周玉娥被朱三打得已经二天起不了床了,本想找个借口明日都不回周家拜年的,没想到又被这个杜萱娘逮了个现行。此时,叫周玉娥出来见人。尤其是见这个杜萱娘,后果难以预料。
“我娘子感了风寒,郎中开了方子让她静养,刚才吃了药,已经歇下,凭什么我要让我娘子来与你这疯妇对质?”朱三再也忍不住第一次开口说话。
“玉娥从小身子便强健得很,嫁到你们一个月出头便病得起不了床,你哄鬼呢?定是被这起子不要脸的黑心萝卜给折磨得快死了,街正大人,陈掌柜,吕掌柜,玉娥也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们要救救她啊!”杜萱娘急得眼泪直流。
街正与陈掌柜,吕掌柜本就是为配合杜萱娘而来,此时便假意商量了一下,对朱石匠说道:“如果只是感了风寒,多穿件衣服让她娘家人见见也好,省得她们担心,大过年的闹起来也不太好!”
朱石匠想想便息了气,大过年的,不是亲戚,便是熟人,何必去置那些闲气?人家担心出嫁的女儿也是常理,只是看这杜萱娘十分不讲理,恐怕侍疾之言也靠不住,想着便依朱婆子之言,明日只叫小两口回一趟门便了事。
“老大媳妇,去将你三弟媳叫起来,说她娘家来人看她了,让她赶紧收拾好出来见客。”
老大媳妇苦着脸去看婆婆,朱婆子此时也慌了神,此时周玉娥是绝不能出现在这么人面前的,再怎么将过错往周玉娥身上推,一个虐媳的名声是跑不了的。
人堆后突然传出一个柔柔的声音,“大表嫂,还是倩柔去请三表嫂吧,我平时与她好说话些!”
朱大媳妇连忙点头,庆幸丢掉了一只烫手山芋,朱婆子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对这位姨侄女,未来的三儿媳妇的能耐是放心得很的,她定会想办法搞定这件事。
朱三站在朱石匠身后却心急如焚,此人毕竟是读过几天书,脑子比其他人要转得快一些,心思也比旁人敏感一些,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总觉得对面那个心机深沉的杜萱娘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朱三的预感是正确的,围观的人群突然出现一个缺口,三名七八岁与四六岁女童拥着走路一瘸一拐,满脸青肿的周玉娥走了过来,杜萱娘放下一颗心,实际上她早就发现这三个小丫头跟着来了,当时没有赶她们回去,便是想着这三人古灵精怪的,说不定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这三个小丫头果然没负她所望。
“玉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谁打的你?”杜萱娘激动地喊道,周玉娥还能走着出来,比她猜测中的最坏情况好太多。
人群中立刻响起同情的低呼声,街正与两位掌柜则心痛得摇头,龙泉驿镇上谁不晓得周五夫妇宝贝这个独女如心尖尖上的肉,如今竟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偏祸不单行,好不容易老来怀子,却又没保住,这家人定是撞了那路背时鬼了。
周玉娥见了杜萱娘,喊了一声“婶子”便倒向杜萱娘怀里,杜萱娘趁势在周玉娥耳边低语,“装晕!”
胡氏与阿碧,九娘忙上前来帮着检查周玉娥的伤势,周玉娥的衣服下面竟然没有一块正常的肌肤,全是青肿红紫,再一看周玉娥双目紧闭,竟似没有了呼吸,便大呼小叫起来,“哎哟,不得了,打死人了,朱家打死人了,出人命案了,大家过来看啊,周身没有一块好肉啊,缺了大德,断子绝孙的黑心朱家将新媳妇给打死了!”
☆、一百零四章 偿还(三)
胡氏这一喊,那些原本在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乡邻竟然冲破朱家的院门,一窝蜂地拥了进来,一个抱着孙子年老的婆子凑到周玉娥跟前一看,立刻冲着慌了手脚的朱婆子叫了起来,“我说朱家老婆子,看你平时也是精明晓事的,新媳妇不合心意,慢慢教导便是,怎么将人弄成这个样子?就算是儿子不懂事,你这当母亲也该拦着啊!”
气晕了头的朱石匠,这才想起了朱三来,家里除了他,谁还能将他的新婚娘子打得命都快没了?
“我打死你这个畜生,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三媳妇哪里惹着你了,你竟下这样的死手!”朱石匠劈头便是一巴掌打在朱三头上,朱三抱头鼠窜,正好跑到早已红了眼的张义与赵小六面前,张义不由分说一拳下去,朱三鼻血四溅,杀猪般地叫起来,张义索性骑到朱三身上对着那张人皮猛抽,始终记着杜萱娘的叮嘱,不能将人打残打死了,所以只出了两分力。
朱婆子一看,竟然有人敢打她的命根子,立刻咆哮着要冲上去找张义拼命,杜萱娘对胡氏使了个眼色。
胡氏立刻叫道:“老毒妇又要打人了,老娘今天就来替天行道!”
胡氏与阿碧,九娘站起来便气势汹汹地向朱婆子扑去,吓得朱婆子身后的朱大媳妇与朱二媳妇立刻抱了各自的儿女跑开,站在远处不住地叫骂,朱家两个小姑子吓得站在原地哇哇大叫,陆倩柔则拼命地想往朱三方向跑,胡氏干惯粗活的,素来身健力大,抓住朱婆子的头发便往地上扯,二人扭打成一团。阿碧与九娘则将陆倩柔一左一右钳制着,不时抽出手来乱掐一气,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
朱石匠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和娘子,当然不能眼见着儿子和娘子挨打而不去制止,刚想上前,一旁的燕青斜插上来,笑咪咪地说道:“朱石匠,上次我们在青龙河边打那一场架,想必你是看得很清楚的,现在杜娘子是我东家。所以你还是别动为好,等她们受够教训后,我们自然会住手的。”
朱石匠又急又气。还真就不敢动了,论功夫,龙泉驿镇上燕青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他们朱家这几人。包括在果州城里做事不在家的二儿子,加起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朱石匠身后的朱大不服气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私闯民宅行凶,老子要去官府告你们!”
话音刚落,朱大觉得自己突然会飞了,原来是被赵小六提住了领脖子,“来吧。老子赵小六来与你讲王法!”说罢直接将朱大拖到茅厕里面,然后将门反扣,任朱大在里面拍门叫唤。
冤有头。债有主,朱婆子,朱三,与那姓陆的女子才是主谋,其他人倒不必太为难。这是杜萱娘的原话。
张富贵则站在街正等人旁边,无可奈何地看着这群疯魔了的人。有气无力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嘛,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正大人,还有两位掌柜,你们说是不是?”
街正几人一会去拉这个,一会儿去劝那个,打得如火如荼的人们没有一个听他们的,只得明智地退到一旁摇头。
围观的人们见朱家人被打得很惨,还有叫好的,杜萱娘回头一看,竟是一路跟来看热闹的陆忠。
顾尚则冷静地站在杜萱娘,周玉娥及三个妹妹身边,一脸的戒备,防止被打红了眼的朱家人跑过来伤害她们几个,赵韵儿与李冰冰两个跃跃欲试,若不是被顾青橙拉着,两人早冲上去参战了。
眼看朱家人再也不经打了,人群中变故又起,杜萱娘一声惨呼,“玉娥,你要坚持住啊,郎中马上就要来了,如今你弟弟没了,你又成了这个样子,这朱家是安心不让你们周家活了,你放心,周家过不下去,他们朱家也别想好过!胡姐姐,义儿,别打脏了你们的手,现在先将他们家给我砸了!”
胡氏三人一听,立刻放了手中的朱婆子与陆倩柔,冲向朱家的堂屋,厨房,及朱婆子住的正房,三人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必是一片狼藉,能碎的绝不让他们囫囵个儿,能撒的绝对是让它们遍地开花,能撕的东西坚决让它们成条状。
朱石匠,及几个媳妇和女儿想上前阻止,被燕青,赵小六,张义三个往这几人面前一站,立马便不敢动了。
朱婆子被陆倩柔好不容易从地上扶起,又去想看躺地上哼哼的朱三,但被张义的牛眼一瞪,也不敢上前。能哼哼就好,说明还有命,但是看到家中被打砸,朱石匠居然站在那里不敢动,朱婆子又大骂道,“你个死人,我们都被打死了你都不帮忙,这些娼妇们将我们家砸了你都还不动,你要眼看着他们将朱家拆了,烧了?”
朱石匠被骂清醒了些,忙向街正,及两位掌柜求救,“求几位帮帮忙,劝他们别砸了,有话好好说,是我们的错,该怎么罚便怎么罚,打人砸东西算是怎么回事?”
街正及二位掌柜齐齐转头去看杜萱娘,杜萱娘说道:“我们一开始来你们朱家便是要好好说话的,偏你们自己不想好好说,有些人就是骨头贱,要松一松骨头才会说人话,也罢,小六,去叫胡姐姐他们歇口气,省点力气等一下好动手!”
朱石匠心头瓦凉瓦凉的,这几人根本就是一伙的,再加上人家是有备而来的,今天朱家这个场子是输定了的。
胡氏三个砸得甚是舒心,还有点竟犹未尽的意思,“玉娥她怎样了?有没有醒来?”胡氏是看着周玉娥出嫁的,对周玉娥的遭遇最是同情。
“没事了,只是身子虚弱,再加急怒攻心,玉娥,你能说话么?”杜萱娘偷偷捏周玉娥和手,周玉娥众望所归地适时醒来。
“婶子,我弟弟真的没了?”周玉娥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所以你现在必须回到你父亲母亲跟前去尽孝,你知道该怎样做了?”
周玉娥流泪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那朱婆子一看,大叫,“好你个小娼妇,竟敢装死骗人!咱朱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丧门星,今天你们若不赔我们家损失,老娘定上官府告你们去,然后再休了你个小娼妇!”
☆、一百零五章 偿还(四)
杜萱娘冷笑一声,“就等你这一句话了,请街正大人,两位掌柜及乡亲们做个见证,朱家若不与周家对薄公堂,我便带人再砸他朱家一次,直到朱三去县衙为止!”
朱婆子与朱三,陆倩柔变了脸色,朱石匠也来了气,“难道你们带人跑到我家里来打人砸东西还有理了?去就去,谁还怕你们不成?”
街正此时摇了摇头,看在平时这朱石匠做人还不算太差有份上,站出来说道:“朱石匠你也糊涂了?家务事也值得闹上公堂?那种地方岂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去的地方?有什么事趁大家都在,赶紧说清楚才是上策!”
朱三一听,也忙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