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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以后再也不必与这样的人来往了,免得看着堵心。事实上往往最能伤害到一个人的敌人,反而是曾经最了解这个人的朋友,杜萱娘绝不给对他们家心怀不轨的人了解他们的底细的机会。
周嫂子气极反笑,“我从前怎么没发觉,这俩口子竟是这样的人?这俩口子整个一笑面虎,又有些手段,萱娘以后要小心这俩人了!”
“没事,只要我们自己行事不要给别人留下太多的漏洞,他们奈何不了我们!”杜萱娘淡淡地说道,连苟家和张家那样的极品她都见识过了,还会怕这两口子?
三十三婚事(上)泪求推荐票!两更上传!
四个人一齐动手,效率出奇地高。
那一小块菜地按杜萱娘的想法被分成了整齐的三小块,中间留下供人行走的小沟,也可作排水之用。菜种也没有一次性撒完,每一种菜旁边还留有同样大小的空地,打算再过十来天,再下种一次,这样一来,所有的菜不会一起成熟,否则他们两个人怎么吃得过来。
周嫂子母女很是兴奋,“还是萱娘脑子够用,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菜,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往年我们将种子一起下地了,菜长出来的时候,怎么吃都吃不完,四处送人都没人要,家家都这样的,等时间一过,菜都长老了,开花了,大家又没菜吃。我等一下回去和你周大哥说,也照你这样种!”
“嗯,记得和周大哥说,种萝卜的时候一定得挖浅坑,出苗后再将弱苗拔去,只留两棵壮苗,这样的萝卜才长得大!”
周嫂子连连点头,如今对这杜萱娘是服气得很。
当他们准备收工回家时,一只麻灰的肥硕野兔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从枯草丛中窜了出来,停在杜萱娘面前不动了,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杜萱娘嘴里忍不住有液体在涌动,仿佛面前是一盘香喷喷的跳水兔。
周嫂子母女收拾好用具已经上了田埂,根本没有留意到杜萱娘的异状,那野兔嗅到了危险,转头就想逃,冷不防一块坚硬的土疙瘩“呼”地从杜萱娘身后飞了过来,正好砸到那野兔的脑袋上,野兔原地一个空翻,倒在地上蹬了几下兔腿,晕了过去。
杜萱娘大喜,也顾不得去看谁扔的土块,冲上前去便将野兔的两只耳朵抓在手中,高声叫道:“嫂子,玉娥,义儿,我们今晚有肉吃啦!”
周嫂子母女赶紧又跑了回来,看着杜萱娘手中仍在蹬腿的野兔,也很高兴,“这肯定又是义儿打中的吧?”
杜萱娘这才想起回头看看一旁手里还拿着土块的张义,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张义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义儿,想不到你手上的功夫也这么厉害,真是不错,将来定能给我们家争光!”
这是他们二人这么天来的第一次肢体接触,张义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抢过那野兔,就要往地上摔,被周嫂子止住,“你别在这里弄死它,这灰兔毛不错,你拿去请你周大叔剥了皮,然后硝了它,等到了冬天就可以做顶兔皮帽了!”
杜萱娘一听这主意不错,“太好了,还有帽子戴,义儿你快去,顺便请你周大叔关了铺子后上我们家来吃我烧的野兔肉,今晚我们两家要好好乐一乐!”
晚饭时是杜萱娘亲自动手,蒸了酒酿馒头,又用肥腊肉将兔肉煎香了,放上地里刚刨出来的雪白的小芋头,烧了满满的一锅。
当一大木盆洒了细细葱花的兔肉烧芋头上桌时,那浓烈的香味飘散出去,让正在院子里的乘凉的周五与张义二人,不用人请便自动围拢了过来。
“真香,小张义,周大叔都羡慕你有这样能干的母亲了!”周五盯着那盆兔肉一边咽口水,一边说道。
张义眼皮低垂,仍然掩饰不住那眼中的异常光亮。
这几日只要张义单独一个人出门去,总有别有用心的人在他面前对他说,是这位仅比大几岁的小继母克死了他的父亲,而且提醒他小心她继母卷了他家的钱财与人私奔。
而张义总是闷不吭声,说得烦了就与人拳头相向。这几天张义就待在杜萱娘身旁,亲眼看到她将自己的体己拿出来将他家的房契赎回,并且还清了他父亲做丧事留下的欠账,对他既像母亲,又像长姐,尤其是在他打算离家去为父报仇的那晚的一番当头棒喝,让他对这位小继母是又敬又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克死他父亲?他父亲之死明明是蒋三一伙造成的。
这几天的幸福日子也是张义短暂的一生中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终于每餐按时有热乎乎的饭菜可吃,衣服虽破,换下来就有人收去洗了,家里也干净整洁起来,再也不似从前他一个人在家里,茫然四顾却不见一个人的孤单凄凉,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杜萱娘这位小继母来到了家中。张义虽不喜说话,但他并不痴愚,对杜萱娘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随着张义对杜萱娘一天一天加深的依恋,张义又怕杜萱娘真如外界所料,也像他父亲一样突然间扔下他不见了。所以这位少年更加的沉默,对杜萱娘的一举一动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留意着,更怕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惹得她不高兴,连她这最后一位亲人也失去。
这些旁人都不知道,只觉得张义比以前更沉默,更懂事,干活更卖力。
正好端了一大碗蛋花汤出来的周嫂子听见周五的话,也说道:“那可不?你这小子也是有福气的!要想将来有出息,就得好好听你母亲的话,你母亲绝对亏不了你!”
杜萱娘和周玉娥二人又将馒头和碗筷拿了出来,一会儿功夫,两家人便连菜汤都用馒头蘸着下了肚。
周五意犹未尽地说道:“我看也是差不多的作料,怎么杜娘子做的饭菜就是特别香?娘子,我看就让玉娥没事的时候也来和杜娘子学学怎么做菜,将来也不至于被婆家为难!”
周嫂子深以为然,忙点头答应,杜萱娘见他们二人终于说到周玉娥的婚事了,忍不住问道:“周大哥,嫂子,玉娥到底什么时候订亲?”
“日子已经订下了,就在这个月底!”连周五都是一副满意的神色,杜萱娘觉得更有必要提醒他们一下,婚姻大事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是名副其实的大事,父母作主倒罢了,若父母不将对方的人品弄清楚,将来祸患就大了。
周玉娥听到大家在谈论自己的婚事,忙主动收拾了碗筷,避进厨房清洗去了,张义也跟着站起来去帮忙。
杜萱娘见周玉娥去了厨房才放心地问道,“按理说,也轮不到我多嘴,周大哥,嫂子你们对那朱家,还有那朱家老二了解得很清楚吗?你们怎么没想过入赘呢?”
“怎么?萱娘你听说他们有什么不好的了?”周嫂子紧张地问。
三十四婚事(下)
杜萱娘摇头道:“没有听到什么,我也不认识那家人,周大哥,嫂子,你们实话和我说,你们是冲着那朱家儿子的人品,还是冲着他将来有可能中秀才或更高的功名去的?”
周五与周嫂子互看一眼,不太明白杜萱娘的意思。
杜萱娘只得接着说道:“我意思是,周大哥你们有没有想过,朱家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家,要供出一个读书的儿子来定是相当不易,玉娥嫁过去就得过苦日子,说不定还得倒贴嫁妆,他若是运气不好,一直考不上,四五十岁还在考秀才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果他又不肯放下身段去做挣钱的营生,他家兄弟也多,他父母不可能养他们一辈子,玉娥岂不是一直出不了头,还得养个读书的夫君。”
“当然,他若是考上了秀才,还得准备让他上州府或京城大考,中间所费的银钱可不是一般人家负担得起的。若就此考上了,顺利地做了官还好,到时还得他不嫌弃糟糠之妻!”
周五夫妇面面相觑,很快变了脸色,犹疑地说道:“我看那孩子也是老老实实的,不至于是那样的人吧?”
杜萱娘暗中叹气,看来周五夫妇爱女心切,终于还是钻了牛角尖,认为给女儿一个前程似锦的将来便是对女儿好,殊不知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美好将来暗藏的风险实在太大,一旦赌偏了,输的是周玉娥一辈子的幸福。
“周大哥就没想过招婿入赘为你们养老?”
周五苦恼地说道:“稍好一点的人家,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入赘别人家?就算有,也一定是那些极不成器的,我们家玉娥好歹也能识几个字,模样也不差,配那样的人我们心中又不甘,所以当媒人来提了这个朱家,我们就从旁人那里打听了一下,觉得那孩子还不错,从小便乖巧懂事,极爱读书,长得也好,倒不是一定冲着他能考个功名去的。”
见周五夫妇似乎认定了朱家,杜萱娘倒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总觉得这婚事不妥,既然大家都认定了朱家老二前途无量,定是要做官的,为何还要来求娶周家这商户之女?难道朱家没想过在功成名就之后再为他家儿子寻门当户对的人家吗?
要知道在大唐朝等级森严,商户的社会地位比农户还低一等,且世家大族皆以与商人联姻为耻。
所以朱家急着为自家儿子求娶周玉娥,当中必有蹊跷。
杜萱娘又想到苟翠花和秦三丫,婚姻之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偏替她们做主的人在处理她们的婚姻大事时,都忽略了婚姻中最人性的部分,掺杂了太多别的东西在里面,苟婆子看重的是看得见的家族条件,完全忽略了人品问题;秦掌柜夫妇更奇葩,只为自己达到目的,完全不顾女儿的幸福;周五夫妇则相中了对方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未来,将自己女儿的婚姻作了赌注。
这些本人不能作主的倒罢了,杜萱娘自己好不容易作主一回,却是为了脱离苟家和王家,到最后意外连累了张家。
择夫或者择婿实在很重要,遗憾的是杜萱娘不能与周五夫妇说得太过明白,只得期望那朱家儿子如他们所盼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了。
“既然周大哥与嫂子都去寻访过了,想来【文】那朱家【人】儿子人【书】品定也【屋】不差,我就不用在这里瞎担心了,到了订亲那天,我这不祥人是不方便去你们家帮忙的,不过倒可以叫义儿去帮你们跑跑腿!”
“忙不过来时,肯定会来叫义儿这小子来帮忙的。”周嫂子答应道,有点心不在焉,暗暗想着杜萱娘刚才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看来趁这几天还得好好摸摸朱家的底。
周五夫妇临走时与杜萱娘商量好,上午去请老王头过来谈工价,下午便可以去乡下买猪,后天便可以开张了。
而张义听说要重新开张肉铺,居然连夜去收拾肉铺和杀猪的棚子了。
杜萱娘只叮嘱了张义几句,让他不要太晚,便回房歇息去了。对于张义的懂事和配合,杜萱娘心中也不无感动,觉得自己如此殚精竭虑为这个家也算值了。
第二日老王头得了信,早早地便来到了张家肉铺。
老王头是离龙泉驿镇不远的芦花村的,年岁并不大,四十多岁的样子,却已经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背部也开始佝偻。据他说,因家中儿女众多,生活艰辛,如今儿子们都已经成家立业,分了出去,只剩他老俩口与最小的女儿单过。
听说杜萱娘还想找他回去给张义杀猪打下手,满口答应下来。因张家孤儿寡母的,不方便提供伙食,便订下三百钱一个月,仍和从前的工钱一样。
实际上杀猪打下手只不过是清晨二三个时辰,到了早上开始卖肉时就基本没他什么事了,一点儿也不耽误他回家干农活,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