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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进等怎肯放过这种好机会,早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这些江湖好汉们与群体作战的军队打法有很大区别,大体是采用分割打法,一上来便将敌人分割成小股,然后分堆撕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武功路数和打法,那些吐蕃兵们见都没见过,要么被人夺了马,要么马腿被砍或被绊,要么莫名其妙地中了毒,任人宰杀,而且打法灵活多变,一击不中立时退去,一时间吐蕃兵伤亡惨重。
从前吐蕃兵仗着骑术精湛,打了不少胜仗,谁知他们这种优势在李进这些马下的江湖好汉面前完全失效。首先,军人爱马,知道养一匹战马不易,所以敌我双方作战的首要目标都不是马匹,除非不得已,属必败之局,才会去伤害战马。
而李家军的好汉们的首要目标却是那些精心喂养训练出来的战马,先将人从马背上弄下来再说,一些吐蕃兵爱惜自己和战马,不敢与李家军硬拼,于是战场局势开始向李家军急转。
小浑脱王又惊又怒,看着越来越多的青衣人从山野间涌出,自己的族人们则陷在泥潭里,越陷越深,忙传讯增援。
看着在远处周旋,根本不让他近身的李进,怒火冲冠,几下冲出重围,带领自己的贴身护卫朝李进方向杀去,李进轻笑一声,回身带着保护他的死士又跑,气得小浑脱王破口大骂,“无胆小人休跑,有本事与老子单挑!”
“我呸,你个无耻贼蛮,谁有兴趣给你单挑,有本事你便杀来,老子的命是我女人的,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也想要老子的命!”李进不甘示弱地回骂,就是不给小浑脱王近身的机会。
这两拨近侍又杀成一团,李近看着远处不断赶来的吐蕃兵,大概到了三万之数,于是又一声令下,一支烟火升空,远处卷起一片铺天盖地的尘土,几千骑兵从对面山坡上杀下来,个个身披轻甲,手拿与李进手中一样的强驽,对准马上的吐蕃骑兵一阵射杀,吐蕃骑兵连忙后撤,于是那些浑身浴血的好汉们立即扶着伤者后撤。
骑兵后面还跟着无数空骑战马,这是要上马撤离的意思,小浑脱王哪有不明白的,立即下令冲杀,誓要将那些李家好汉们留下。
李进冷笑一声,朝小浑脱王一箭射出,“你小子不是想与老子单挑么,来呀!”
马上的李家军再次展开新一轮进攻,无奈人数太少了些,留给地上的李家军的时间很短暂,于是许多重伤者自动留下掩护其它人上马,上马后仍有战斗力的好汉们立即又操刀杀入敌群。
受了伤的或双人一骑,或单骑直接退走,很快战场上除了死者,李家军的先遣好汉们完全上了马,李进与小浑脱王两个杀得正酣,小浑脱王力大无比,耐力惊人,李进虽战场经验不足,但胜在武艺高强,时而大刀狂舞,时而拔剑便刺,冷不防还甩出几支袖箭,反倒迫得小浑脱王手忙脚乱。
眼看伤者退得差不多了,李家骑兵也开始慢慢后撤,小浑脱王自然是紧咬不放,试图将李进这几千骑兵包棕子。
看着黑压压的吐蕃大军,李家骑兵突然大白天地点燃火把,又从马后的皮袋子掏出黑色的陶罐,一声令下,点燃引线的陶罐飞入敌群,然后又是一阵阵巨响,炸得吐蕃兵哭爹喊娘,受惊的马群四散奔逃,而李家军的马匹却毫无影响,再仔细一看,原来每匹马的耳朵都被棉花塞住,再大的声音对它们都不过是蚊子哼哼。
于是,李进趁机逼退小浑脱王,领着人马迅速退去,小浑脱王哪受过如此折辱?正要收拾人马去追,却听一名浑身是血的吐蕃兵来报,说是断后的粮草还没进龙泉驿镇便遇劫,粮草辎重全数被焚,押送粮草的人马也全部折损。
小浑脱王差点跌落马下,方才发觉中了李进的计,自己带人轻骑来追,发现李进的几千人马连马都没有,以为可以顺势将李进拿下,又传讯大队人马速来,原来人家根本就是冲着他后面来不及跟上的粮草辎重来的。
☆、二九五韩略的心思
这一仗下来,李进损失一千多人,战马一百多,而小浑脱王则损失三千多精骑兵,战马死伤更多,最惨重的是留在后面的大半粮草帐蓬被焚,押送的一千多吐蕃兵全部折损,抓来的民夫也尽数逃去。
小浑脱王一咬牙又追出几十里,直到李进一行的踪迹消失在大山里,才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点齐人马,就地休整!”
呼儿韩站在龙泉驿镇的东头,凝望吐蕃军消失的方向,一旁的副将担忧地说道:“吐蕃蛮贼这一回损失惨重,不知他们还会不会重新返回龙泉驿镇!”
“之所以给他留下一部分粮草,便是想让他们报着侥幸心理继续南进,就是要回也得让他们另路返回,只是如何诱他们进山麻烦些!”呼儿韩倒是满怀信心。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将阵亡的李家军厚葬,这是大当家的特意嘱咐。”呼儿韩吩咐下去后,立即回去写信将龙泉驿镇暂时避过一劫的消息通知果州家人。
果州城内的杜宅,崔颖,韩略,李适,顾尚等齐至,大家传看了李进与呼儿韩的来信,露出各种表情。
崔颖叹息道:“想不到李进这家伙平时玩世不恭,关键时刻方显他大义本色。”
大家点头赞同,心内担忧的杜萱娘却很不以为然,李进的仁义无双,随时都有显现,只是一般人体会不到而已,他的隐忍与重情重义,在场之人无人出其左右。
“只是小浑脱王意在益州,若想让他改道进山肯定不易,益州危矣!”李适担心的是战火的漫延。
“吐蕃人擅长马上战斗。若要他放弃马匹进山,除非有足够的理由。”韩略说道,此人倒算得上是有志之士,为了果州明显地白了不少头发。
杜萱娘端起桌上的茶就要喝,冷不防被一旁的崔颖就手夺过,皱眉道:“这茶凉了,不能喝!雪竹,给夫人换杯热茶来!”
杜萱娘有些尴尬,在场之人除了知情的顾尚。其余人等都不知杜萱娘有孕,俱都露出奇怪的神色,崔颖也意识到了不妥,刚想解释,忽又想起杜萱娘叮嘱过不可宣扬此事,也怔在当场。
杜萱娘摇摇头,若不解释一下。恐怕大家不知会想到哪里去,便笑着说道:“是十一关心我,如今我有了阿四的子嗣,不能吃凉的东西。”
小方与沙达听说,高兴得立刻站了赶来,“恭喜夫人,恭喜大当家!”
“多谢二位,不过你们两个暂时别和大当家说这事,我怕他分心!”
小方与沙达连忙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李适也过来道喜,唯韩略若有所思,看着崔颖与杜萱娘两个目光闪烁。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给李进与呼儿韩写了回信,用信鸽当即传走,信上约定明日果州城不出战,让小浑脱王带吐蕃大军离龙泉驿镇更远一些。
郡守府书房内。崔颖与韩略对坐,崔颖忍不住问道:“先生今晚有话要和我说?”这韩略一晚上都用奇怪的目光不停地瞄崔颖,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一直想知道大人何时才能放下杜夫人?如今杜夫人与李进有子,正式成亲也是早晚的事,大人注定将是一场空。”
崔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放下,或许是一辈子,先生不觉得这样也很好么?因为不求回报,便没有了忧惧,更无所谓失去,只要她幸福我便心满意足了。”
韩略不答话。半天才说道:“如果没有李进,你觉得你会有多少机会?”
“不知道,但是如果没有李进,我总有一丝希望,有了李进在,我是一丝也无。她的心里全是他,已经容不下别人,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让我更加放不下。”崔颖略带些悲凉说道。
这回韩略是彻底沉默下来,直到崔颖倦极回自己的院子歇息,韩略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年轻时他也心怀天下,无奈站错了队,他以为那个美丽的女人也会和她的母亲一样英名传天下,谁知他到底还是不懂女人,女人莫名的心软害了她自己,也害了他们这些跟随的人。
于是半生落拓,在病榻上等死时遇到寻上门的崔颖,救了他一命,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便随崔颖来了果州。在果州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生活才真正地让他品尝到了人生的乐趣。
因为崔颖的信任,郡守府不论公事,还是私事,他都可以做主,崔颖待他如父如兄,孤苦一生,无妻无子的他也将崔颖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他殚精竭虑地帮崔颖经营果州,将果州城经营成左近最牢固也最繁荣的大郡,即便是史思明也要出一半兵力联合吐蕃才敢来攻。
唯一让韩略挂心的便是崔颖的感情问题,他对杜萱娘的痴情一直持续到现在,仍没有结束之期,如今倒是有个绝好的机会。
如果李进在没有子嗣之前死去,那么李进的一切资源都将烟消云散,既落不到杜萱娘手上,更落不到崔颖身上,此时杜萱娘有孕,却是刚刚好。
以崔颖与杜萱娘亲人般的关系,即便是他们两个最终走不到一起,杜萱娘终生不嫁,杜萱娘也绝对是崔颖与果州最大的助力。
所以,李进得死,而且目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韩略在心中的谋划渐渐成形,即便将来事发,用他一命偿还李进一命也算还了崔颖的情。
益州与果州的交界处,有一处山寨,名叫青牛寨,寨主很神秘,大家只知道他姓王,并称他为王寨主。自从这个王寨主入主青牛寨后,青牛寨更加威名远播。
不过这回传的却不是凶名,而是侠义之名,劫财只劫贪,劫富也只劫为富不仁,而且不管是何种劫都不乱伤人命,仍会留下五分之一的财物。
同时,这青牛寨周围盛产一种叫藏红花的药材,王寨主一声令下,周围山民采到的藏红花必须与其他药材商人相同的价钱卖给青牛寨,然后再由青牛寨高价卖出,垄断了藏红花,其他药材也渐渐被青牛寨垄断,打家劫舍的寨匪摇身一变,变成了药材商人。
亦商亦匪的青牛寨由此声名大震,周围贫苦的山民子弟纷纷来投,青牛寨日渐壮大,短短几年时间竟也聚集起了五万人马。
寨丁们农忙时回家务农,农闲时回寨里操练,吃穿住用都归山寨,还能得零花钱贴补家用,于是王亦诚王寨主在青牛寨周围的山民中是被奉为神明一样的存在。
这日山下探子传来消息,“果州城外吐蕃兵与叛军的战事时断时续,各有胜负,昨日吐蕃兵与李进,呼儿韩的人马在藩家坳大战一场,吐蕃兵败,且粮草被烧,李进大胜后退回鹿寨,呼儿韩驻龙泉驿镇断后。”
王亦诚放下手中的笔,“杜夫人一家如何?”
“杜夫人一家仍在果州城,应该无恙。”探子回道。
“继续看着,有事随时来报。”
王亦诚沉思起来,“这个李进与呼儿韩胃口倒不小,竟然想吃下四万吐蕃兵!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小浑脱王在唯一一座没被烧毁的帐蓬内,大发雷霆,一溜儿战战兢兢的将领看着面前的被摔破的茶碗。一个自持心腹的将领说道:“大王息怒,明日我们必破鹿寨,报今日之仇!”
“李进,老子与你誓不两立!”小浑脱王恼怒不已。“连夜给老子准备攻城之物!”
小浑脱王攻了两天鹿寨之后,才发觉自己这点攻城功夫想攻下鹿寨实在有点不够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最初目的,便悻悻然收兵,打算先放过李进继续南进。
这日夜里小浑脱王收到急报,说果州兵出城扰营时,中了王妃设下的埋伏,终于打了攻城以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