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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吹这样的大气,二哥过几天就娶二嫂了,刚才母亲说了,三哥与琳儿如果顺利,年底也会完婚,啧,剩下的可不就是四哥了?”赵韵儿又补上一句。
“好吧,我的事解决了,是不是该轮到妹妹们了……,哎呀,大妹,仔细手疼!你别打我背,打我手臂……。”
第二天的时候,季琳儿便被季瑁善解除了软禁,高高兴兴地跑来找赵韵儿三姐妹们玩,杜萱娘与呼儿韩小方三人互看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王谏之的婚事总算有眉目了。
“琳儿别顾着玩,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杜萱娘笑着说道。
季琳儿在杜萱娘和煦的笑容中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夫人,有何吩咐?”
“这是你福伯一家的卖身契,因这回之事季福出力不少,而且也是我们当初允他的条件,所以我们便想办法从你祖父那里弄了来。不过还有最重要的步骤需要你的帮忙才能完成,就是你们两个亲自上官府一趟,就说季福是你家给你的陪嫁,但是你想现在就写下放良文书,同时用银子贿赂他们,叫他们暂时谁都不能说。”
“我替福伯先谢谢夫人了,”季琳儿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看样子与季福的感情很好,“我这就回去告诉福伯去。”
第三天,杜萱娘只带了呼先生与小方上季府,在门房只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被季瑁善请去了书房。
“别的我也不想多问,青牛寨寨主到底是谏之何人?”季瑁善说道。
“亲父,不过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杜萱娘也不打算隐瞒。
“也罢,难得琳儿也喜欢谏之,我便成全了他们,也不用去与她父亲商量,琳儿是我与老妻从半岁养到现在这么大,我实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
“老太爷放心,我也很喜欢琳儿,不然不会明知有顾家之事在前还巴巴地来求娶。”
“琳儿明年三月才能及笄,可否将婚期定在明年初?”
“当然是可以,多谢老太爷成全!”杜萱娘喜笑颜开,“等我忙完顾尚的婚事,便直接前来下聘!”
杜氏一家子一路欢笑地回到家中,已经是八月初三,定制的大红灯笼刚好送到,王谏之便带着弟弟们去挂灯笼去了。
当杜萱娘看到小张恒因多吃了西瓜拉肚子,拉得小脸都瘪了下去,心疼得什么似的,罕见地将奶娘叫来狠狠地训了一顿。
颜彦与赵韵儿几个也在一旁听训,尤其是颜彦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杜萱娘也不心软,照训不误,如果一个母亲连自己和孩子都照顾不好,她也不配称母亲,尤其是找借口说忙,然后疏忽孩子的母亲更不可原谅。
☆、二七零婚事(一)(回老家断更一天,今天两更补上)
“你们几个都要记住,事分轻重缓急,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一定要心中有数。别的我不要求你们,唯一希望你们将来在做了母亲后,切记子女在幼小之时,你们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和支撑。”
“是,母亲,”颜彦抽噎着答道,其他几个却不敢吭声,“彦儿再不敢疏忽了。”
“明白就好,起来去洗洗,再去厨房叫人给恒儿做碗不沾油的小米粥来!”
“是,母亲。”颜彦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迅速起来离开,看那背影,竟有几分欢快,让杜萱娘又是一阵摇头,看来她得试着放手让颜彦自己去带孩子了,否则,她将来生多少孩子都不会自己带,那还得了?
李进来信,说是沁阳那边的新娘子花轿已经出发,如果顺利初七那天便来能到镇上,信后,还附了一张李进自己的涂鸦之作,竟是一个大白胖小子,说是某天做梦梦到的。
这李进想儿子都快想魔靥了,于是杜萱娘又担上了一层心事。
镇东头那间院子也整修了出来,权作新娘的暂时落脚处,杜萱娘特意去巡查了一番,又让小方多派了些人手看着 ,防止有人趁机捣乱。
八月初七,新娘子终于到来,沁阳来人由雪竹亲自安排到镇东头的宅子里,又加派了人手过去服侍。
李进,张义,顾尚便兴冲冲地回了杜家大宅,顾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大红的喜袍衬得人更加的俊逸不凡,张义则是疲倦不堪的样子,原来一路上落脚处的巡夜都由他亲自出马。
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团圆饭,在起居室里,王谏之又被两位兄长扒衣脱皮的拷问一番,逼着其完完整整地交待了他与季琳儿两个的恋爱史才作罢。
李进拥着杜萱娘,默默算计道:“现在解决了三个,还剩下三个……,眼看我们家就要人满为患,饭开两桌了。”
杜萱娘幸福地笑着,在等着他的下文,一般情况下李进会将思维转到他们两个身上,“萱萱,我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啊?”
很意外,这回竟然没有等到那意料中的半开玩笑的祈求,而这回杜萱娘的回答却是酝酿了好几个月的,那便是,“好啊,先找人选个好时候!”没有李进的话头,后面的话还要怎么说出口?
杜萱娘回头仔细地看李进,心头格登一下,从前她能看到他的眼底,这次不过出门三个月,她竟发现李进眼底有一层厚厚的雾,遮住了通往其心灵深处的通道。
“阿四,你有事瞒着我?”
李进一愣,“我没事,萱萱别担心!”
“不,你有事!”杜萱娘坚持,微微撒娇的神态像极十五岁少女。
“等一下再说。”李进赶紧转开目光,他怕忍不住当着孩子们的面便将杜萱娘拖屋里去解决了。
好在还有比他们两个还等不及的,张义没坐一会儿便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连张恒都不要直接将颜彦叫回了房。
颜彦一走,张恒自动转移目标,爬向杜萱娘,直接霸占杜萱娘温香的怀抱,将个李进恨得牙痒痒。
终于等到孩子们闹够了散去,张恒也乳娘抱走,杜萱娘起来将满地板的布垫子收起来放好,冷不防被李进从后面紧紧抱住,“萱萱,你也想我么?”
“想的。”杜萱娘老老实实地回答,爱情不需要浮华的辞藻,只需要真实的表达便足够。
杜萱娘踮起脚尖吻上李进的唇和眼,李进如引线长长的炮仗,被杜萱娘瞬间点燃,然后“哧啦”着奔暴发而去。
一时间所有的刻骨铭心的思念与苦闷不舍都溶入到疯狂的纠缠中,彼此都用占有对方来表达自己的爱恋,证明自己的在乎。
杜萱娘心中大痛,即便坚强如斯的李进也会被一些不期而至的无可奈何打倒,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抚平他心中的躁动与不安,还有伤痛,唯有极力配合。
因此第二天起床之时,疲惫的杜萱娘顶着两只熊猫眼出现,颜彦看了忙将她拉回屋去,抹了许多脂粉才算勉强遮住。
刚弄好,打扮整齐的女孩子便到了。
“母亲,你今天可不能马虎,随送亲队伍到来的还有许多京城的贵人,让冯妈妈给梳个双高髻,戴四舅舅给你打制的紫金冠正好!”赵韵儿对各种场合的穿衣打扮很有心得,家里人在穿衣戴帽方面一般都尊重她的意见。
“会不会太隆重了?今天我可是婆婆身份,到时若比新娘子还招摇,就太失礼了。”
“怎么会?这紫金的颜色就是一种低调的奢华,再配上你那件亮紫色的披帛,绝对好看。”
“可是紫色要配什么颜色的衣裙?”
“白色显然不适合今天的日子,这套宝石蓝的正好衬你!”
……
一家子刚收拾定当,陆老夫人就派了两个孙媳妇过来帮忙。
“银霜,你来得正好,念儿和恒儿便交给你照看了,大嫂子,你帮我看着点厨房好吗?”
“知道了,你快先找点什么东西镇肚子吧,别等一下给饿晕了,人家做新娘子一辈子才一次,可不能没有婆婆到场。”姬两位媳妇说道。
杜萱娘飞快地塞了两块点心到嘴里,喝了一碗羊乳,便带着三个女孩子去了顾尚的新房,因沈家是自带了一部分嫁妆家具的,便提前送到新房安放,其它的则随着新娘子到来。
北方的东西果然大气,一个雕花的妆台便得三个人抬放,那床更是大得离谱,幸好是新造的院子,房间都往大里整,否则还真放不下那床。
李冰冰在一旁嘟嘟囔囔,“不就是一架大床么?有什么好看的,母亲,我们先去镇东头的宅子里看二嫂吧?”
“冰冰今年也快十三岁了,却仍和个顽童一般,新娘子的盖头都没揭我们怎么能看?从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边看我做事,你姐姐们在这么大的时候早已在学管家了。”
赵韵儿给了李冰冰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李冰冰的脸拉得像龙舌兰的叶子,“母亲,可不可以从明天起才开始学?今天我有好多朋友要来喝喜酒,我们约好了要去后山比箭的。”
“下午时可以放你去玩一会儿,上午,必须跟着大姐姐学管事。”杜萱娘狠下心来,平时太惯这丫头,导致其性子越来越野。
赵韵儿便带着李冰冰去演武场那边的厨房,顾青橙则去了帐房帮忙记礼单,这里面也很重要,出现错漏将来很容易得罪客人,比如人家送了一个尺头,两坛酒,你若漏记了待到将来还礼时则不知以什么为标准。或者较低的标准还礼,人家便会觉得你看不起他家。
所以细心的顾青橙总是看着家中的帐本,以至于背后都有人称她为女帐房。
颜彦则负责指挥人将顾尚院子里其它房子又空出两间来,因看这架势沈家的嫁妆绝不会少。
吉时一到,顾尚重新换上一身杜萱娘专门为他准备的吉服,带着衣饰整齐的弟弟们和一大群家中重要的管事,帮工们浩浩荡荡地前往镇东的宅子里迎接新娘子。
张义带着人在大门口迎接客人,李进与杜萱娘则端坐高堂,周围也坐满了高朋贵亲。
“太子,太子妃贺礼到!”
“郭子仪将军贺礼到!”
“兵部尚书王大人贺礼到!”
……
“十六王爷到!”最后一位竟然是李琦亲自到来。
李进与杜萱娘只得将他亲自迎了进来,奉为上宾。
大街上远远地传来热烈的鞭炮声及喜乐声,候在门口的苟春花与周玉娥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高声喊到,“新娘子来了,快点准备好!”
沈家送亲的是沈玲珑的一位嫡兄,一位神秘的穿绛色衣服,举止高贵的少年,二人一脸的肃穆。杜萱娘却仔细地打量了这位少年几眼,李进早在来信中提及,太子长子将会来送亲,而在杜萱娘的记忆中这位长子将来就是大唐的第九位皇帝李适。
顾尚背着新娘子进了院子,扶着她跨过火盆,在礼宾的主持下终于礼成,然后新人来到李杜面前拜见行礼,杜萱娘仔细打量近前的沈玲珑,身材稍丰满,行动温婉,递媳妇茶过来的小手雪白柔软,倒是十分符合唐人的欣赏水平。
再留意沈玲珑带来的四个陪嫁丫头,相貌平常,行动有据,想必也是经过精挑细选来的,这点很让杜萱娘满意,除非久无子息,她是不可能允许他们家的男孩子纳妾收通房的,而许多大户人家嫁女,都喜欢陪送女儿漂亮的丫头,方便将来送给夫君争宠,显然沈家并不打算用此种低级的手段来维护自己女儿 的幸福。
礼毕,新娘子被送进新房,仍由雪竹亲自照看着,然后便是陆续而来的嫁妆。
因为按习俗,媳妇的嫁妆是在让婆家当面点清过目的,然后再交回媳妇,或者直接由婆家代管。
杜萱娘带着家中的女眷看着满满当当一院子的东西,有些傻眼,这也太丰盛了吧?当初沈家送过来的嫁妆单子很平常,与一般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