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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喉说要。于是两人分吃了本该属于大灰狼的烤饼。
“家在附近?”
“就在山上,不远。”罗喉回答。
“山上?有点危险。小心狼人啊,可凶残了~”
“凶残?”罗喉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我不怕狼人。狼人……也不都是坏人。”
“可他们都是畜生啊!不讲道理的……”
“畜生?!”罗喉放下了手中的饼,痛苦的想哭。尽管不想承认,可他毕竟也是狼人。 “我讲道理,我不是畜生!”他在心里呐喊,可呐喊就如同雨点落入大海,迅速消失于心灵深处那无底的黑洞里,没有半个字流出喉咙。
“年年都有人被狼人杀死,孩子都不放过。”兰继续不遗余力的刻画着狼人凶残的兽性,好象在刻意警告罗喉:千万别说自己是狼人啊,即便是,也不准承认!我不喜欢狼人。 “有个狼人哪,一口气吃了三个人——两个无辜的村民,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最后,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吓人吧!我没亲见,听人说的——不过也假不了……”兰像是在驱除自己不祥的预感,话多的出奇。“你说,是不是禽兽不如?”
“……说的也是……那么,先走了!”把剩下的饼悄悄藏在怀里,罗喉只想远远逃走。
禽兽不如……
别人骂他,他可以咬断对方的脖子,可对小红帽,他能怎么办?只有强忍着痛楚黯然销魂。他真心喜欢她,他不能伤害她,不能解释,只有默默被她伤害。
“明天还来?”兰恋恋不舍。她没有朋友,姐姐也不常陪她,这个刚刚认识的罗喉让她觉得很投契。
“嗯。”罗喉点头,“你也要来,记得戴上小红帽。”
※ ※ ※
“她都没问我的名字,也没问我为何知道那顶小红帽……”罗喉满怀心事,竟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明天,是月圆夜。
人去林空,不,林未空,两双邪恶的眼睛,一直悄悄盯着他们,直到两人离去,才漏出狰狞的笑意……
第四章 在下是狼
告别了罗喉,兰轻快的行向奶奶居住的小木屋。兰单纯,可却不傻。对于罗喉的身份,她当然也有自己的猜测。 “总觉得很熟悉,应该没见过面……”那双碧绿的眼睛,让她怀疑罗喉与大灰狼本就是异形同体。
这种不祥的猜测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
原因有二:其一,前几天自己一直都见到过大灰狼,而月圆之日毕竟每月只有一天;其二,罗喉已经承认自己是大灰狼的主人了,他没有必要骗自己。而且,自己痛斥狼人时,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除了这些,隐藏在内心的最主要的原因,就完全是主观感情因素了:她不希望罗喉是狼人,于情于理,她不能接受一位狼人朋友,可她偏偏已经把罗喉当成了朋友——唯一的不可代替的朋友,从一见面就是。究竟是一见钟情,还是前世未了缘?她说不清楚,也不原承认对罗喉的格外在意。命中注定的缘分啊,两个人都无法逃脱。
罗喉为了见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强迫自己尝试微笑,而兰有何尝不是如此?今天对陌生的罗喉讲的话,比与姐姐楠一年的对话还要多。她一辈子都没有与别人聊过这么久,对于生性孤僻内向的兰而言,这绝对算是个奇迹。
“是个好人,可以信赖。”兰从不虚言谬赞,这朴素的“好人”却完全等同于罗喉对她的评价——女神!
兰约罗喉明天月圆之日见面,就是希望他仍以人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假如来得不是罗喉,而是大灰狼,她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她现在想都不敢想。
狼也罢,人也罢,都是明天的事儿,现在担心也没用。于是心情又轻松起来,干脆不回家了。“夜里住在奶奶家好了。”她转身向奶奶的小木屋行去。
天早就暗了,现在上山,绝对不是个好注意。一向聪慧谨慎的兰,为何会作出如此草率的决定?还不是为了明天早点儿见到他,尽快揭开心中那团迷。自以为一切随缘的兰啊,当缘分真的到来时又怎能超然物外,随遇而安?少女的芳心早已无法保持往日的恬静了,清风许来,吹皱一池春水……
“哈哈~姑娘慢走,小生二郎这厢有理了!”满怀心事的兰这发现身后多了个人。那厮三角眼掉捎眉——准不是好东西。
“小姐行色匆匆欲之何方?山高路远,到小生家中暂住一晚如何?”鼠目少年一脸淫笑。
※ ※ ※
“糟了!”走着走着,罗喉猛的停下脚步,脸色也倏的变了。“明天是十五啊!
天杀的!”他终于想起来了。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心里登时凉了半截,“要是被拆穿……”罗喉急的汗如雨下。
且不说小红帽一向痛恨狼人,但只是自己以双重身份欺骗她就罪不可赦,一旦真相大白今生今世休想她会原谅自己。
罗喉后悔死了。若是一见面就表明身份,事情或许还不至于无可挽回,可现在……他暗恨自己虚伪懦弱。
后悔于事无补,只有考虑明天如何向她解释了。“不如……干脆不去了!”罗喉想到了看似最可行的办法。“骗她说自己病了……”似乎可以解决眼前的危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等到东床事发,就真的一切都完了!他希望与她共有一辈子的好时光,他不可能骗她一辈子。 欺骗自己心爱的人,要付出比被欺骗更痛苦千万倍的代价。
“实话是说好了!”长痛不如短痛,罗喉决定坦白。是否原谅自己,当然要由小红帽来决定。作出了抉择,心也就不乱了。恢复了往日的冷静,罗喉马上发现了周围环境有些异常。他有被人窥伺的感觉。
身在林间,虫不惊鸟不叫树枝也没摇——一切都很正常,可罗喉还是有种微妙的感觉,这完全来自于野兽的本能。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凭借超人的嗅觉他找到了异常的来源。
林中还有其他生物正在监视自己,只能确定存在,但无法明确找到。咬了咬唇角,他转身钻进了茂密的灌木从中,速度很快,但见树丛抖动几下,转瞬又平静如初,而罗喉却踪影全无。
林中死一般的静,诡异的气氛弥漫开去,带来强烈的压抑感。良久,潜伏者终于忍不住了。
一株高大的柏树,无声无息的脱下一截干枯的枝干,刚刚落地就倏的消失了——像是神话里的人参果,入土即遁。
不是遁地——根本就是变成了地!追踪者脱去枯枝伪装的同时,又换上了地表的假象。
那东西五官四肢倒还正常,怪异之处在于身上长满薄薄一层五色斑斓的鳞甲,还会随着环境变色。借着保护色的掩护,小心翼翼的靠近罗喉借已遁身的灌木丛,根据经验,他判定罗喉已经发现了自己。
“想甩掉我变色?哼,休想!”怪人对自己的追踪技术相当自信,方圆百米内嗅不到人类的气,目标一定是想沿着山麓溜走。只要还在山上,他确信没人能逃出自己的控制范围,“苍天之狼”罗喉也不能。
草丛中没有异常,接下来就该根据目标的遗留痕迹推算其当前最可能的位置。
“怪了!怎么没有痕迹?连个脚印也没有……”怪人预感到不妙。“会飞不成?还是根本……天哪!上当了!!”
追踪者发现的太迟了,脚下一震,变故骤起。本能的低头望去,绿森森的眸子狰狞的瞪着他。
“罗……罗喉……将军……”
“变色!”罗喉破土而出,一抓住他。
“为何跟踪我?已经退出军部,战争也结束了,为何还不放过我!”变色只是小卒子,罗喉知道,猜疑顾忌自己的是义兄芬利斯。
变色身为追踪高手,逃跑的技术自然也不差,趁罗喉一不留心,身子一扭,蛇般滑走,旋即抱头鼠窜。
“上古诸界魔兽啊,听吾之命,速速前来!出来吧~
地之狱牙!”
也不追赶,罗喉右手捏了个法印,左手虚空一挥,伴随着招唤之声,地面迅速突起,漆黑的长角破土而出。那怪兽很像大象牙,只是巨大数倍,也锋利的多,不知是恶魔之角还是上古精灵!
“嗷啦~~~~”那家伙竟然是活物!
伴着恐怖慑人的尖啸,魔兽“狱牙”电火石光般追向狼狈逃窜的变色,所过之处地崩石裂,古木坚岩皆不堪一击。
“啊~ 护法兽魔功!”仓促间回头一瞥,变色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护法兽魔功——四神史上不可思议的传说,集上古魔兽之力与古代语召唤魔法为一体的终极格斗技,来自魔狱的恐怖力量。看到地之魔兽“狱牙”的嗜血之齿,变色万念皆灰。即便多生两条腿,他也万万跑不赢拥有超音速本能的“狱牙”啊。
脚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变色惟有闭目等死。冷森森的漆黑利齿抵在胸口,却没插透进去。罗喉不想杀他,变色毕竟是族人,又非主谋。
“还有谁?”罗喉担心变色还有其他同党,山上还有个小红帽,她可没有自卫能力,要是……
“还……还有……二郎公子……”生死操于人手,变色不敢不招。
“他在哪儿?”罗喉有不祥的预感。
“他……”变色吞吞吐吐面带犹豫。狱牙吻了他的胸骨后,他就不在犹豫了, “啊~我说,我说……”
“他……他去捉那个女人了……”这小子跟踪潜伏的确了得,其他方面就算不上好汉了,一见血便屎尿齐流,差点吓破胆。为了保命,别说区区一个二郎,就是族长芬利斯他也肯卖。
“别……别……杀我……”摇尾乞怜之余,变色偷偷抬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罗喉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怕的魔兽狱牙也消失了,只留下地上那道深深的裂痕。
※ ※ ※
“妈的,臭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跟二爷走!”二郎急了。无论他百般调戏挑逗,兰就是不理不睬,兀自赶路。这大大刺伤了他这天下第一美男子(他自以为)的自尊。
“我要回家,不想喝酒。”兰冷冷答道。
“哼!跟着我天狼二公子好了,回什么家!”
兰皱起了眉头,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狼人与色狼,这个二郎两样都占全了。
“你们狼人都是畜生,罪孽深重,来世仍要沦入畜生道,难登极乐天。”
“你……你这贱人!”色狼大怒,本就苍白灰暗的三角脸又蒙上了一层铁青。
“我是兰·观世音,不是贱人。”兰不愿再与他纠缠,闪开他夺路而去。
“兰·观世音?恶婆娘楠·帝释天的妹妹!?”二郎惊喜交集,没成想误打误撞竟捡到个大宝贝!他爹芬利斯曾想与兰联姻,借楠的势力来巩固地位保护底盘,没想到撞了一鼻子灰,引之为平生第一奇耻大辱。兰今天若是落入自己手中,掳了回去,一来可向父亲邀宠,二来更可借此威胁楠·帝释天,真是一箭双雕!若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嘿嘿~可就是一箭三雕了。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又是一阵淫笑。
自他的笑声里,兰听出了危险警惕的后退数步,本能告诉她应该立刻逃走。兰不想落入狼人的魔爪,可没有阿帕奇,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根本没法对抗色胆包天的二郎。
“妈的,还想跑!?”二郎一把抓了个空,只扯下了兰的白狐披风。狠狠摔在地上,他咒骂着追了上去。
罗喉一辈子都没这么急过。当他风驰电掣般追到分手之处时,只见一袭披风散落于地,伊人芳踪却无迹可寻。拾起披风,罗喉又惊又怒,脑子里也一片混乱。二郎好色如命,倘若美丽的自在兰落到那个淫棍手中,后果……他不敢想了。
凭借本能追踪着兰的气息,他拼命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