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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嘛!那只鹰肯定没安好心,我得去跟主人商量一下。”说着,她分开垂柳,朝对面游去。“小迦阿姨--”
“哎?”
“等……等我洗完再去行吗?我一个人待在这儿……
有点怪怪的。”
“呵呵,别怕,我去叫蓦然来陪你。”
“哎!哎--千万不要哇!”可是小迦已经喊开了:“蓦然--蓦然--到这来,苏摩不敢一个人洗澡,你快过来保护她哦。”
“天啊……”苏摩捂着脸缩进泉水里。“我走了。”小迦轻笑一声,掀开垂柳浮萍,游到对面去了。
苏摩想像着对面旖旎的景象,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如鹿撞。匆匆擦了身子,刚刚穿好衣服,就听见柳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谁!”她壮着胆子喊道。
“我。”蓦然的声音。
苏摩松了口气,无力的坐在柳树下。“你洗完了?”
“嗯。”
“那就出去啦。”
“干什么呀,你?”苏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么讨厌我么?”
“哪里,我也要洗澡嘛!你坐在这里成何体统。”蓦然笑嘻嘻的说。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苏摩羞恼的样子。
“去!谁希罕看你的……”苏摩背靠柳树坐下。听到哗哗水声,忽觉得气氛出奇的尴尬,便清清嗓子,没话找话的问:“蓦然,水冷么?”
蓦然哦了一声,答道:“不冷,从前我们在昆仑,冬天常常砸开河上厚厚的冰,钻进冰窟窿里游泳。”
“那么冷也能游泳?”
“是啊,师父他还要在冰水里打坐练功,一闭关就是几昼夜,每次出来,湖上都冻结了厚厚的冰层,我得用铁锤帮他砸开。”苏摩笑道:“你们真了不起。”
忽又听到水声接近,回头看时,垂柳中探出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送给你的。”蓦然在绿柳屏风对面说道。“啊,真好看。谢谢你。”
“喜欢吗?”
“喜欢……”苏摩捧着莲花,无声的微笑着。
“喔喔,可怜没人爱的主人,我来陪你啦,你高兴吗?”小迦喜孜孜的问。倾城擦了把脸,透过氤氲,看到了一具珠玉般美好的胴体姗姗走来。“好大的美人鱼,我扑--”
“讨厌!”小迦一下子钻到他怀里,调皮的说:“好,我现在是美人鱼,把你拖到水晶宫里去。”倾城反手勾住她的小腰儿,低笑道:“别闹,孩子们会听见的。”
“就要让他们听见。”小迦不怀好意的笑道,话虽如此,毕竟安静下来,温顺的躲在倾城怀里,悄声说:“主人啊,往后我要天天跟你一起洗澡……啊--你看那鹰!”
“鹰?”倾城眯着眼睛,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只黑鹰。
“苏摩说那鹰有古怪。”
“确实有点……一路上我就感到不对劲儿,原来是它在作怪。”
“我把它抓下来!呀--梦幻天罗在对面,我去拿。”小迦分开垂柳,边游边喊:“苏摩,把我的衣服递过来好--啊!!”
突兀的尖叫声拔地而起,吓得倾城头皮发麻,冲过去抱住倒退回来的小迦问:“怎么了?”
只见小迦掩着胸口道:“讨厌!蓦然-你想吓死我啊!”
“啊……你……你话也不说一句就跑过来了?我差点被你吓死。”蓦然蹲在水里,结结巴巴的说。
“混蛋小子!说,你都看见什么了?”小迦凶巴巴的问。
“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
“雾那么浓,真的什么也看不见。那个……小迦阿姨,你没看见什么吧?”
“哼!我嘛-当然全都看见了!”小迦昂首扠腰,得意洋洋的说。树林里传来苏摩的笑声:“小迦阿姨,你要衣服?我这就送过去。”倾城拍拍小迦的脸蛋低笑道:“我先回避。”说着一头钻进泉底。小迦穿戴整齐,将一根彩绫从袖口里抽出来,林间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这是什么?”苏摩好奇的问。“梦幻天罗。”小迦怜爱的摩挲着彩绫,说:“是女娲娘娘送我的。苏摩,将来我会把它送给你,等到结婚的时候披上它,你会漂亮的像仙女。”
“我才不要呢。”苏摩讪讪的说:“我不结婚。”
“是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想结婚,不过将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是不是?好了,不说这些了。苏摩,你确定能认出那只鹰的气味?”
“没有气味就是独特的气味。”
“好极了。”
小迦扬手抛起彩绫,梦幻天罗冉冉升起,仿佛一张巨大的帏幕,遮盖了视野所及的天空,以至于天都变成彩色的了,夕阳成了帏幕里一枚孤零零的橘子,云彩则成了织绣。当她收回梦幻天罗,满天的鸟雀就都被一网打尽了。
小迦跪坐在泉畔,将梦幻天罗平摊在膝盖上。苏摩好奇的望去,只见彩绫上多了许多刺绣,燕子、乌鸦、蝙蝠,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苏摩接过梦幻天罗,翻看了片刻后,指着一只鹰形图案说:“是牠!”
小迦伸手一抓,那鹰便从梦幻天罗里提了出来,像一只待宰的小鸡,在她手中挣扎。小迦左手一抖梦幻天罗,其余的刺绣,就都变回鸟雀飞走了。
这时倾城、蓦然也换了衣服走来。
小迦笑着迎上去说:“我抓到牠了。”
倾城瞄了那黑鹰一眼,笑道:“原来是使魔。”伸手一指,黑鹰变成了一张染血的白纸,软绵绵的落在地上。“是魔域--谬斯在追踪我们。”
“魔域?谬斯?师父、小迦阿姨,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啊?”
“一言难尽,魔女谬斯是魔域的主人,被她盯上真是糟糕透顶。”
“可是,魔域为什么追踪我们呢?难道他们是帝国的帮凶?”苏摩迷惑的问。
“大概是冲着古代龙皇冠来的。”倾城若有所思的说。
“奇怪,怎会失去控制……”小迦拈着发丝,自言自语的说。
“你说什么?小迦,你好像有点魂不守舍呢。”
“没--没有啊。”小迦匆匆的将发丝撩到耳后。
“咦,你有根红色的头发,我帮你拔下来。”
“不要--”
“瞧,是红的吧?小迦,这说明你贫血,往后得多吃水果才行,不然用不了多久,你的头发就要掉光了。”倾城指尖一弹,那根朱红色的发丝便落在草丛里了。“你好讨厌啊……”小迦有气无力的说,这是她第一次尝试使用那根“信号线”,想不到竟会落到这种下场,真是哭笑不得。
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倾城的神色,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好说服自己相信这纯属巧合。至于蓦然和苏摩,虽然笑的很可恶,想必也看不出异样来。
“主人,我们最好离开这儿。假如魔域发现派出来跟踪的使魔被杀死,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倾城微微一笑,说道:“恰恰相反,我们要留在这儿等魔域的人来,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师父说的对!魔域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走的再快也快不过鹰,逃走只会落得更加被动,不如埋伏起来反戈一击,让他们吃点苦头,知难而退。”
苏摩也点头赞同,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平静的生活已经使他俩感到乏味,少年人需要更激烈的刺激,魔域的登场,宛如一针兴奋剂,注进了他们的血管。
“是该活动一下了,我有个奇妙的预感--魔域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倾城站起身来,说:“现在我们藏起来,各自当心。”
倾城和小迦藏在树上,用玄武之假面隐身。蓦然召出彻地神梭,和苏摩一起藏在地下。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走了,天渐渐黑下来,四野寂静,只有归巢的鸟倏地掠过树梢,带着一声啼鸣远去,加重了天空的寂寥。
倾城在一棵榕树上找到了一个鸟巢做藏身之处,很大,而且干净,看上去像乌鸦巢,不知为何竟废弃不用。
虽说鸟巢大,可进去两个人,但毕竟显得狭窄,小迦对此感到不满,时不时的在倾城怀里扭扭蹭蹭,想找个最舒服的位置,兴许,在敌人出现之前还能打个盹。
倾城抱着她,感觉像是抱着一只香喷喷暖烘烘的小动物,淡淡的馨香在鼻端萦绕,使他心神不属。
小迦坐在他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嘴角似笑非笑,水波粼粼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小巧的红唇成了O型。倾城忍不住想捉弄她,便把手指瞧瞧伸进她嘴里。小迦居然毫不客气咬了上去,痛得他猛翻白眼。
小迦眯一只眼,睁一只眼,幸灾乐祸的斜眼看着他。倾城愁眉苦脸的缩回手去。“主人,你好笨哦!”小迦轻笑一声,攀着他的脖子游了上去,奉上热情的香吻……
倾城和小迦在树上温存之时,神梭中的蓦然正绞尽脑汁搭讪。
“那个,苏摩……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讲一个小男孩带着一头猪在地下迷宫冒险的--一头猪哎!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一本书?”
“是啊是啊,很好看的童话书,我很喜欢看书。”
“对不起,我不喜欢看童话书,我认为,看那种东西纯粹是浪费时间。”
“呃……呃……是这样,真没想到……”蓦然灰头土脸的缩回头去,过了一会,又鼓起勇气说:“苏摩,你喜欢什么动物?我嘛,最喜欢鸟来着,从前在昆仑的时候养了很多很多--还有一只玄鹤呢!可惜牠死了。”
“为什么喜欢鸟?”
“因为鸟可以自由的飞呀,人却不能,所以,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鸟。”蓦然浮想连篇,嘴角泛起幸福的微笑。“你呢,可喜欢鸟?”
“喜欢。”苏摩笑咪咪的点头说。“喔喔喔--真的?”蓦然两眼放光。“我喜欢吃鸟肉。”苏摩诚实的回答道。“喔……”想找共同语言可真难……“我是属豹子的嘛。”苏摩怪不好意思的说:“咦?
蓦然,你还活着吗?”苏摩推了推他,确认他没变成化石。“还好……”蓦然冤魂似的呻吟道。“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一脸快死了的表情?”
“因为,哈哈……哈哈……我……我很高兴……”蓦然垂头丧气,蹲在一角画圈圈,两眼发直,看上去像个被遗弃街头的孤儿。
苏摩抿嘴一笑,推推他肩膀说:“蓦然,你掉钱了?”
“没有。”
“饿了?”
“不饿。”
“那为什么可怜巴巴的不说话?其实……我不饿的时候,也挺喜欢鸟。给我讲个故事吧,就讲小男孩和猪在地下迷宫的冒险。”她笑盈盈的说:“现在时间多得用不完,我想听你讲故事啦。”
“好啊好啊!”蓦然刚要开口,忽然看到万象镜中出现了一泓波纹,紧接着,垂柳无风自动,几条黑色的剪影贴在水面上,仿佛溺死者的冤魂。
“嘘……他们来了。”
苏摩直身跪在蓦然身旁,紧张的盯着镜中影像。画面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两矮一高三条人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蓦然轻轻旋动万象镜背后的旋钮,图像渐渐清晰起来。只见走在前面的两个陌生男子穿着黑衣,一个牵着狗,另一个肩上蹲着猎鹰,机警的表情,使他们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猎户。
苏摩悄声告诉蓦然:“两个穿黑衣的身上有多种混合的血腥味,有新鲜的,也有陈旧的,准是杀过不少人,很可能是职业军人。”
“高个的呢?”蓦然问。
高个的人影走在黑衣男子身后,一件宽大的黑袍从头罩到脚,看上去像个修女,与前面两个人相比,动作显得很诡异,特别是在松软的林间泥地上行走时,肩膀几乎没有起伏,这绝不是正常人的行为。
苏摩秀美微蹙,摇头道:“看不出来。她身上气味很怪……”
“她?是女人?”
“怎么说呢……”苏摩沉吟了一会,接着说道:“我不确定。她身上有女人的气味,但是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