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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的空气被身体吸纳了,一个奇妙的灵感击中了他。
就在这里,倾城告诉李璧华,这场雨要一直下三天,雨停之日,就是金帐城的末日了。
现在,雨停了。
倾城对楠说:“你可以攻城了。”
三双亮晶晶的眸子凝视着她。女人们知道他看到未来了,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看破天机。
“把祭台垒高,当我站在上面的时候要跟金帐城一样高。”倾城说,“我将带来宇宙尽头的火,夫瑞人的末日到了。”
高台很快就搭建好了,倾城飞到台上,居高临下注视着发起总攻的苍天军队。与城墙一样高的壁垒与他并肩耸立,有如巍峨的巨人。
从这一天起,倾城就在祭台上静坐参禅,战士们从台下走过,总会虔诚的触摸他的影子,他们虔诚的相信,这样做会给他们带来好运,影子长了又短,短了又长,白天和黑夜擦肩而过。
倾城在祭台上修行的日子里,苍天的军人们也为攻城,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早在雨季开始之前,苍天军就为攻城做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砍伐了大量的木材,冒雨造起了一座宽三百五十尺,高八十尺的壁垒,差不多一直接到了金帐城南面的城墙。
敌人同样关注壁垒的建造,一开始,他们对此表现的漠不关心,甚至当壁垒已经接近城墙的时候,他们仍然保持着沉默。直到倾城在祭台上的第三个晚上,连夜建造壁垒的战士们高举火把,可是他们看不见空中那朵异样的乌云,乌云在空中浮动,云层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火。
负责督造壁垒的跑得快正在巡逻,忽然感到一阵心悸,冥冥中听见一个声音在耳畔回荡:“鹰要来了,准备弓和箭。”
是倾城的声音,恍若神启的警告。
云层压低,人们听到翅膀击打空气的声音,金帐城头奏响了笛声,悠扬的旋律里藏着凛冽的杀气。
数以万计的黑鹰从空中扑下来,恍若坍塌的星空。鹰爪下的火种构成了点点繁星,当它们俯冲下来时,这些火种将会把壁垒烧成灰烬。
苍天军的神射手被集中起来,在跑得快的指挥下迎接纵火者的到来。
狡猾的鹰族人选择了黑夜发动袭击,夜幕成了鹰群最好的掩体,鹰群悬在空中,仿佛一只巨大的水母浮在漆黑的海面上,跑得快甚至没法估计鹰群的高度。
第一轮响箭发射以后,鹰群惊惶起来,它们从鸣镝里听出了猎人的杀机,几乎一半猎鹰飞往高空,拒绝执行纵火任务,余下的在笛声的催促下俯冲下来,投下满天火种,同样密集的箭射向天空,神射手们不负众望,黑色的鹰群被箭雨冲散,露出了浅色的天幕,尽管如此,还是有大量的火种落在壁垒上,仆兵们用砂土和水救火,似乎成了一种徒劳的挣扎。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会下雨。
一丝云影也没有的天空,却像漏了似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突如其来的暴雨如戛玉敲金般熄灭了火种,所有人都不再怀疑这场雨是特地为了救火而来,以跑得快为首的苍天军人,朝着祭台的方向跪倒膜拜,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他们却坚信这雨是倾城召唤来的。
夫瑞人更愿意相信这是场天灾,否则他们就会对守城失去最后一点信心。
与鹰族人联手出击的是暴雨骑士团,快近三更的时候,壁垒再次燃起了大火,原来是夫瑞人已经挖了一条直通壁垒的地道。
同时,沿着城墙到处发出一片喊声,黄褐色的骑兵突然从壁垒两面的城门中突围出来,另外一些人又在城墙上面距离很远的地方将火把、干柴掷到壁垒上来,并且把各式各样树脂和能引火的东西倒下来。
守卫壁垒的军队陷入了混乱,他们不知道应该先救火还是与敌人正面交锋,幸亏化微带着僧兵团及时赶到,扑灭了烈火。
蓝色的雷神骑士团出现在战场上,仿佛走下奥林匹斯山的众神,迎面截住了海江的逆袭。
早在这场战斗开始之前,楠就收到了倾城的预言。那个来自虚空的声音告诉她敌人何时会发动偷袭,如今让楠感到惊讶的是,倾城所说的话不但完全成了现实,就连时间也分秒不差。
当海江发现对手早有准备的时候,退路已经被李璧华与纳兰婉容的军队截住。夜影天狼军与红巾团,两支玄武大草原上最强的佣兵部队,第一次合作就显得无比默契。
他们像两把尖刀割裂了暴雨骑士团的阵形,陷入混乱的夫瑞人完全迷失在红与黑的漩涡里。
楠仍像以往那样独断专行,丈二大雷神在夜幕里掀起了血色的波涛,凡是被她砍翻的人畜,全都变成了破碎的焦块,有如被火炮击中般惨烈。
楠不需要近卫军,她一个人就是一整支军队,雷神骑士们也不敢保护楠,她就像一颗战场上的炸弹,接近她的敌人固然会被炸的灰飞烟灭,友军也很难保证安全。
了解主人心意的万壑松始终在追逐海江,历次出生入死的血战已经把这匹神驹训练成了战场上的独狼,用本能的天赋寻找猎物的踪迹,用最快的速度把楠送到海江面前。
一团黄金的火焰在夜幕下汹涌奔腾,这就是海江对天骑士的第一印象,现在,这团火焰已经烧到自己跟前了,海江毅然提起了银色的骑士枪,这支铭刻着皇家纹章的武器,凝聚了夫瑞人最后的希望。
金银撞击的刹那,海江看到了死在雷帝刀下的猛军,杀死猛军的丈二大雷神现在又指向了他,天人合一的雷霆熔化了白银的铠甲。
战场上出现了惊人的一幕,有幸目睹的人将会永生难忘那刀枪对决的一瞬:银枪贯穿了黄金铠,浴血的枪尖闪烁着妖艳的寒光;雷电融化了白银铠,海江像是一尊被推倒的银像,直直的摔下马背。
楠有条不紊的摘下胸甲,浸血的纹身使她看起来像是一尊金属雕像,没有预料中喷血的伤口,金刚大雷神功震断了枪镞,银枪造成的伤害仅仅是一道从小腹延伸到后背的浅淡伤痕。
“我不会死……”轻飘飘的灵魂对着身体怒吼,却无法阻止意识的远去,在死亡线徘徊的时候,一只无形的大手攫住了海江的灵魂,等到地狱之门关闭,海江发现自己躺在尸堆里,楠·帝释天已经不在了。
“记住,我只能救你一次!”神通活佛的警告仿佛仍在心中回荡,海江打了个冷颤,挣扎着爬起来,走进夜色深处。
当壁垒上燃起的火被扑灭时,苍天军开始发动反攻,战士们登上壁垒,朝城墙内发射火箭,夫瑞人不甘示弱,用火油和弩弓车回敬。战斗就这样持续下去,壁垒和城墙附近堆满了尸体。
两座巨大的木塔在壁垒的掩护下推到城下,苍天战士们飞快的爬上去,一眨眼就出现在城头上,可是一转眼,他们就被守城的军队湮没了。
夫瑞人知道这样下去是守不住的,于是城门再次打开,四大部族的军队涌进战场,希望能够打开局面。忙于剿杀暴雨骑士团的苍天军陷入了被动,战局再次朝着夫瑞人那边偏转。
黑漆漆的铁炮被推上了城头,壁垒上的苍天战士呆呆望着它们,直到炮口喷出火焰,才知道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惊天动地的轰鸣震撼了战场,亲自督军守城的图特可汗,欣赏着壁垒和木塔在昆仑火炮下坍塌,放声狂笑起来。狂夫的笑声激怒了祭台上的倾城,他决心给夫瑞人点颜色看看。长久以来,他在静坐中体会了生命与宇宙的奥秘,现在,火炮的轰鸣帮他打开了汲取神明之力的古井。
远方的城市敲响了神秘的钟,开始以为是金帐城的叹息,接着又从中发现了大哲寺的梵唱,再后来,帝都街头的红男绿女、昆仑故乡的绵绵细雪也都在钟声里呈现了。
他的心随着钟声飘荡,再也分不清何处是造化,何处是本我,唯一清晰存在的只有生命本身了。当精神超越了时空限定的肉体,当目光由外转内,他沿着内敛的灵魂之路中走进了无限广袤的宇宙。
他仰望天空,想象着火焰的颜色,曾经沐浴龙血的身体,感受到“统治之红”的灼热。
“我的目光当为彗星,我的心当为恒星,我的思想是遍布天空的星座,我的血管里流动着银河系,我的呼吸是太阳风,神之王召唤宇宙尽头的火,令天空与大地在火焰中热情拥抱。”他自言自语。
当他面对夜空思考时,太阳还远在南半球,可是天空却亮了,开始的时候,天幕里透出淡淡的橘红色,就像隔着玻璃灯罩看火,朦胧而遥远,当火光点燃了大气层,盘旋在天火与战火之间的鹰群拒绝了主人的召唤,排成整齐的队形降落在城头上。
黑鹰覆盖的城市本身也成了一只巨大的黑鹰,在恍若黎明的时间里,它也有了生命。
倾城站在祭台上,紧贴着“青龙魔戒”的手指灼痛难当,那是全宇宙之火的能量在这个魔法增幅器的作用下,成倍的膨胀,它们在他手中沸腾,倾城指向城市:“去吧,统治之红·神之炎!”
燃烧的天空里喷出火舌,吞没了金帐城,天和地都变成了赤红色,蘑菇状的云团笼罩在金帐城上空,作为城市象征的黑鹰化成了风与影,白炽的光芒刺盲了人与牲畜的眼睛,眩晕的人们已分不清身在何处了。
当天空重新吐出了大地,人们惊讶的发现,金帐城已经变了样。
“神之炎”怜悯的放过了生灵,夫瑞人的城墙却离奇的变成了焦黑色。一阵风吹来,城墙坍塌了,变成了充分燃烧后残留的灰尘,草原成了黑色的海洋,风卷走了焦土,失去城墙保护的金帐城,光秃秃的裸露在人们面前。
战场寂静如同坟场,几乎所有夫瑞人都放下了武器,神之炎不仅毁灭了他们的城市,也彻底融化了他们的斗志。
鹰、狮、牛三大部族的首领跪倒在不存在的城门前迎接雷帝,他们哀伤的说:“英武仁慈的陛下啊,请饶恕我们的愚蠢,当天火降临的时候,一个自称来自神之王的声音告知我们,您才是草原上的真命天子。”
“都起来吧!”楠高声说:“朕赦免你们了!”
一心王同样听到了神启,可他不相信那个声音当真来自神明,他试图带领残余的部队逃出金帐城,疯狂鞭打着巨象,在街道上横冲直撞,直到遇上了神奇兄弟。
“不想死就滚开!”一心王冲向他们,一种古怪的气劲牵引着巨象偏离了方向,短暂的眩晕之后,一心王被高高抛起,巨象则一头撞进宫墙。
“好徒弟,干得不错!”倾城从天而降,笑嘻嘻的说,“怎么样?兰因絮果功够厉害吧,还不快谢谢为师。”
东方天际突然传来激越的琴声,恍若铁马金戈,闻之凛然。
“师父!”神奇兄弟屈膝跪拜。
“哎,不是这么夸张吧……”倾城错愕的望着他们,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这才明白神奇兄弟所说的师父另有其人。
笑声忽止,空中传来迦林柔和低沉的嗓音:“殿下,可还记得当初石塔之中的约定?”
“可是迦林先生为何不现身呢?”倾城面向东方跪倒叩拜,毕恭毕敬的说,“先生吩咐,在下时刻铭记在心。”
迦林笑道:“君上宅心仁厚,日后必有后福。多有打扰,老夫去也。”那话音果然渐渐远去。
倾城忙上前一步,面向虚空道:“先生可还记得雷仙子,她老人家尚在人世。”
迦林仙人沉默良久,就在众人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忽又缓缓说道:“中秋,雷泽再会。”说罢再也没有声息了。
神奇兄弟慌忙上前跪倒,面向东方遥遥叩拜,齐声喊:“弟子恭送师父。”原来当年传授他们金刚功的老人正是迦林仙人。
城内的抵抗也微乎其微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