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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倾城脚下,原来是烛台。
倾城拾起烛台,看见黑影缓缓爬起来,昂起一张苍老木讷的脸。
“哑婆婆!”
“嘘——”哑婆婆竖起中指,紧绷着的脸上现出千沟万壑般的皱纹。她侧耳聆听,笑声仍断断续续的传来,分明是楠的声音。
“楠怎么了?”哑婆婆愁苦的神情加深了倾城的担忧。
哑婆婆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带着倾城来到楠的卧室。
倾城捧着橘黄色的烛光跟在她身后,耳畔传来凄厉的笑声,在这个夜色深沉的洞窟里,他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
哑婆婆推开房门,从那一线缝隙里窥伺楠的卧室。片刻后,她悄然走来,示意过去。倾城满头雾水的望着这个猫头鹰一样阴骘的老人,两脚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前。
间歇良久的狂笑突然再次响起,倾城梦游似的走进卧室,看见楠.帝释天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正试图推开窗子。
倾城吃惊的看着她。烛台失手打翻,火光闪了一闪,黯然熄灭。
窗子开了。
湿漉漉的夜风带来雨水的气息,也带来了天殛。
黑暗之中切进一泓电光,倾城亲眼看着它击中了楠的身躯。她的皮肤瞬间变得闪亮、透明,赤裸的背脊激烈的扭曲,抽搐,床单起火了。
雷电的余威波及了倾城,他被高高抛起,飞出窗外,又是一个霹雳,天地霍然大亮,倾城看见怪石嶙峋的深渊正向自己迫近、放大。
而后,一切又都逆转过来,深渊退去,有如落潮。倾城再次穿越洞开的窗户,跌坐在床上。愕然回首,楠正缓缓松开紧扣他脚踝的右手。
楠表情怪异,非哭非笑,似乎很难受,却又有种倒错的快感,在脸上流动。
她想说话,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倾城让她倚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楠汗浸浸的胴体仍残留着电能,倾城的手与楠的背在黑暗中接触,爆起绚丽的火星。
这不是倾城第一次拥抱楠,却是第一次感到难以抑止的冲动。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轻微的……走火入魔。”
“那就不要练啦。你本领这么强,没必要卖命练功了。”
“比春江水月如何?”楠反问。
倾城哑口无言,好半晌后才恨恨的说:“不知好歹的家伙,再也不管你了!”嘴上说得狠,手上却不闲着,用一条干燥洁净的毛巾,帮楠擦汗。
擦着擦着,禁不住笑道:“能不能动?能动就自己来,女人家赤身露体成什么样子!”
楠幽幽的说:“你讨厌我就直说,才不希罕你来关心。”说着抢过毛巾,胡乱擦了几下,也不穿衣服,拉过毯子,权作浴巾,将自己草草的裹起来。
那表情女人味儿十足,倾城看得微微呆了一下。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躺下。”
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的躺下来。
倾城移到她头上,跪坐,在膝盖上蒙上一条纱巾,然后让楠枕在自己膝上,双手落在她肩头,娴熟的按摩、推拿。
楠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他手中一件充满水的玩具,随着倾城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拍打,妙不可言的酥麻快感从按摩之处传向四肢百骸,禁不住想叹息呻吟,心想,我就这样睡着的话,等到再次醒来,身体里的水就会全部流走,变成一张空空如也的皮,悠悠的飞到天上。
半睡半醒之间,倾城停止了动作,略显疲惫的说:
“睡一会儿吧。按摩之后再休息,明早醒来就不会腰酸背痛,你总爱乱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楠睁开眼睛,半嗔半喜的斜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傻孩子,你是洋娃娃。洋娃娃,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何会走火入魔?”楠总是不停的给他取新昵称,倾城早就见怪不怪了。
“走火入魔?你可别说是因为想我来着……”
“哟,真会自我陶醉!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起,难道我每天每夜都走火入魔?实话跟你说,我自创的这门内功,名子就叫‘心魔走火大法’,刚才的事件,其实是我自己刻意为之,只有经常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挣扎,‘心魔走火大法’才会精进。”
倾城听得目瞪口呆,良久后才苦笑道:“你们玄武人真了不起,连武功都练得花样百出。”他联想到李璧华的毒功了,又问道:“也就是说,你刚才的走火入魔,并非真的入魔,仅仅处于走火的边缘,然后再抢救回来,是不是?”
见楠点头,他又叹道:“听起来很像走钢丝,时刻处于危险的边缘,却又拼命保持安全状态,而且,这一切危险,都是自找的。”
“你说得对,就是走钢丝,我当初这样练功,其实只是为了找刺激。”楠幽幽的说,“那时候我妹妹去世不久,我简直没法活下去,除了用这种自虐的方法榨取卑微的生之快乐,没有其他支持我活下去的东西,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倾城知道她妹妹兰.观世音与天狼罗喉的悲剧故事,怕她伤心,就刻意不提,淡淡的道:“这种心情我很能够理解。小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师,人们都叫他平先生,有一次,我跟他上山采草药,手叫蝎子蛰了,非常的痛,我又哭又叫,跑去告诉平先生‘快痛死了’,可他却一脸馋相,口水哗啦哗啦的流。
“平先生告诉我,他一听别人喊痛,就忍不住流口水。我很奇怪,问他为何如此。平先生告诉我,他身上起码有一百种病,里里外外每个器官都在超负荷工作,天天都在喊痛,神经性的,官能性的,衰老性的,各种各样的疼痛他身上全有,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平先生也一度厌世,可是转念一想,只要坚持活下去,就还有漂亮姑娘可看,还有美味的食物可吃,就对生活又恢复了信心。此后每次受到疼痛侵扰,他就呆呆的幻想好吃的、好看的,禁不住流口水,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以至于听见别人喊痛,他也流口水。
“你想,他生活在无间地狱般的痛苦之中,却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色欲和食欲支撑着活下去,和你寻求刺激来维持生命活力,是何其的相似,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靠了这理由为舟楫,渡过茫茫苦海,宗教的精神,也正在于此吧。”
楠听了,不禁笑道:“真想不到,你的老师竟是如此有趣的人,可是,他的情况跟我还不太一样,他寻求精神支柱的目的,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他至少还有你这个徒弟可以期待,而我却是一个没有奋斗目标的人,寻找刺激,只是为了制造一次意外的死亡。”
死亡,听到这不吉利的字眼,倾城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楠接着说道:“大草原上,有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关于牧童和狼的故事。”
“狼来了?”
“对,既然你也知道那故事,就该清楚,那个撒谎的孩子,最后是果真死在狼吻之下,骗子必将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哪怕只是无知的恶作剧。我就像那个天天大喊‘狼来了’的小孩,每次练功,我都欺骗自己的身体,让它以为已经走火入魔,其实并没有,还差一点点,微乎其微,只有我自己才能判断的界限。
“然后,就在生理机能判定死亡即将到来,陷入疯狂的挣扎状态时,我再对意志力下令,让它们扭转乾坤,把即将崩溃的肉体自死亡线上拉回来,恢复为正统的行功运气路线。
“于是,从表面上看,就是把自己从走火入魔的边缘上救了回来。我的意志力胜利了,而神经质的肉体却再次上当,想必会幽幽的埋怨:妈的,又骗我!”说到这里,两个人都笑了。
“这就是‘心魔走火大法’的原理。”楠接着说道:
“这门功夫,厉害得出奇,可却有着悲惨的宿命,你要知道,人体的应激性是有弹性的,可是这根弦倘若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绷到极限,久而久之,也就失去弹性了。
“等到有一天,我再次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我的身体也许会做出如下反应——别理她,这家伙又骗人。然后,真正的死亡终于降临,我就可以像一只被踩扁的青蛙,七窍流血,走火入魔而死。然后,妹妹,爹娘,一家人就可以在极乐世界相会了,我也不用再辛苦寻找生之意义。”
“这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借口吧?”倾城尖刻的反驳道:“假如你当真那么想死,吞下毒药就能解决,何苦玩这种慢性自杀。”
楠再次闭上眼睛,拉着他的手,蒙住自己的脸颊上。
“你认为玄武的天骑士、雷神骑士团的团长,可以随随便便的自杀吗?身前身后,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做?我若不负责任的去死,天下人会骂死我,我的兄弟也会哭死!
“战死?谁配杀我?病死?我比野牛还健康。你倒是出个主意,我怎样才能顺顺当当、安安静静的死掉?除了慢性自杀,还有更好的方法?倘若走火入魔而死,好歹也能博得个‘为追求武道至高境界而殉身’的美名呢!”
“既然放不下名利,又何必求解脱。”
“我不知道该怎样活着,我不想做大事,并非无大志,而是因为即便成了大事,也没有知己来欣赏,得不到成就感的孤独苦旅,我要它何来?我该把心放在哪里呢?
说真的,我非常嫉妒春江水月,那家伙轰轰烈烈的干坏事,居然还干得津津有味兴致勃勃,并且,还有你来爱她,这是何等丧尽天良的幸福啊。
“总有一天,你要回朱雀,这没错吧?我是留不住你的,我终归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像只流浪狗……”
倾城截住她的话,突兀的命令道:“阿楠,坐起来。”
搔搔头发,楠听话的坐起来,毛毯自健美婀娜的胴体滑落,流淌着细腻的金属光泽。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阿楠,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说着话,倾城也脱下睡衣,钻进毛毯,“你累了,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肌肤相亲的剎那,楠禁不住呻吟起来,感觉自己快要融化了。
“你……要来真的?”她的嗓音因惊骇而变得异常干涩。
“为什么不?我需要,你也需要,别怕。”倾城亲了她的鼻子,楠吃吃的笑起来。
“好痒,就像毛虫在脸上爬。”
“还记得,三年前在朱雀,我们第一次接吻,我也是痒得受不了。现在,我要报仇了。”说罢,深深一吻印在她唇上。
这回楠没有笑,急促的喘息着,笨拙的承受着他的侵略。
“有件事,我现在必须告诉你。”楠没有继续说下去,倾城灼热的目光让她感到羞窘,扭头吹熄了油灯,楠叹了口气,略微翻了下身,把倾城搂得更紧。这才贴在他耳畔,轻轻的说:“我曾嫁过一次人,后来又分手了。”
“我不在乎呀。”倾城轻轻笑道。
“可是,我在乎啊!”楠尴尬的接道:“我跟那个男人,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洞房的时候也很不顺利,除了痛还是痛,后来我干脆拒绝了,再后来,他就跑掉了。现在……你又要,我愿意给你,可是怕你不满意,因为……除了痛得哆嗦,我可什么也不会。”
“不要紧,我教你,要是怕痛,就当成走火入魔好了。”说着,他深深挺入了那湿润炽热的所在……
楠流了很多汗,她一声不吭,表情异常痛苦。
倾城观察到她的颈部肌肉随着自己的动作有力的抽搐着,每一根肌肉纤维都晶莹闪亮,紧凑细密有如钢丝,倾城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条肌理……
肌肉的抽搐带动了楠表情的变化,她嘴角紧抿,喘着气。
经过一段酝酿,楠感受到高潮临近。她紧紧抱住倾城,小声抽泣起来。
倾城感到窒息,这个女人的力气是多么可怕呀,她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