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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那间胜负移位,外人不知端详,骨碌布渊却是有苦自己知,“七巧问心剑”号称天下第一缠人的剑术,可却鲜有人知道,这天下第一缠人的剑术唯一的弱点,恰恰就是怕一个“缠”字!
你躲着它,它缤纷灿烂仿佛威不可挡,可方才倾城硬是要那身子往剑上撞,“绵劲”立时正负逆转,反而把骨碌布渊给“粘”住了,七巧问心剑不攻自破,变成了比江湖把势都不如的花招儿!
骨碌布渊以“七巧问心剑”成名五十余载,败在剑下的高手不知凡几,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今日却被倾城一眼看穿,惊恐之情可想而知。
倾城强破“七巧问心剑”,自家也挂了彩,喘息未定,大瘟皇再次祭起宝光飞剑追上来。
弦歌一脸羞愤,又自靴管中抽出一口短剑,自倾城背后掩杀上来。他天赋异秉,浑身骨胳只有常人一半的重量,骨碌布渊因材施教,特别叫他走轻灵路子,故而轻功最为出色,鬼魅般飘过来,短剑连刺,但见寒星点点,剑气无俦,断取倾城后路。
一直作壁上观的雅意仍在等待机会,三角眼精光闪烁,死死盯着倾城的举动。他袖内藏着一支针筒,只要轻轻一按崩簧,三百六十枚见血封喉的“大周天化血神针”,便会把倾城射成马蜂窝。
雅意是个极为谨慎的人,他不打算现在发射神针,他要等待机会——只要靠近倾城周身一丈之内,即便是金刚不坏身,也挡不住大周天化血神针!
身处众人围攻之中,倾城却比刚才对抗“七巧问心剑”更显轻松,木剑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每一招每一式皆神来之笔,指东打西挥洒自如,反而逼得众人狼狈不堪,直到骨碌布渊再次加入战团,才渐渐扳回上风。
一直蓄势以待的梅尔舒迪林亦抽冷子加入围攻,一式二龙分水,刀走弧线,沉腕横绞,直取倾城双肋,疾若奔雷。
挥剑封开骨碌布渊,倾城倏地脱出圈外,飞蛾扑火般迎着梅尔舒迪林双刀扑来。
“来得好!”梅尔舒迪林怒喝一声,又加了两分劲道,刀速陡然加快!
出乎意料,倾城并没与他硬拼,身形一闪,“神龙九天变”发动,九道似幻似真的身影,拖拽着残像出现在梅尔舒迪林面前。梅尔舒迪林一楞,只觉得双刀劈空,又见九个倾城一齐扑来,立时胆寒,慌忙舞出满天刀花护身,忙不迭的飞退。倾城却下了诛杀他的决心,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骨碌布渊、大瘟皇诸人也分不清虚实,不敢擅撄倾城锋芒,只有那土谷伦,乃是干达婆族天生的神眼,隐约分辨出倾城真身所在。
全四神能够看破“神龙九天变”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当倾城惊诧的发现土谷伦竟然提前出现在自己追击路线上,立刻起了杀心。
身形微微凝滞,放开一线空隙,承受了梅尔舒迪林濒死反扑一刀。刀锋割破紫霞罡气,刺进倾城肋下,血光暴现!
梅尔舒迪林大喜,方要趁胜追击,倾城猛然挥剑下切!
锵!百炼精钢打造的弯刀竟被木剑斩断,顺势挣脱梅尔舒迪林刀气的控制,倾城踉跄后退,堪堪闪过弦歌的短剑,背上又添了四处伤痕。
短短一剎那,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等到土谷伦回过神来,倾城已经改变了后退路线,成功与众人拉开距离,背朝自己飘飞过来!转身——回头——拔剑——横斩——收剑,杀机一闪即逝,气刃一层层一片片席卷而来的,土谷伦被拦腰斩断,上半截直飞上屋梁,下半身喷着血冲出门外。
拔刀术出刀快收刀却慢,杀土谷伦的同时,倾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宝光飞剑匹练般卷来,在他胸口点燃一蓬血红的火花。
倾城倒飞出去,直直撞向弦歌。
这是交战以来,他第一次受到威胁生命的伤害。
自背后看见他胸口在喷血的弦歌怒吼着冲上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在倾城背后补上一剑,可这个并没有杀人经验的年轻人却犹豫了:一个洋娃娃般美丽、轻柔的躯体摔倒在他怀里,凝脂般光洁的脸颊镜子般反映着自己的目光,融化成奇怪的光彩,流溢着,深蓝的眸子深深望着他的眼,使他忘记了这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脑中一片空白,竟本能的伸出手去抚摸倾城。
然后,他听见一声叹息,倾城倏地翻身跃起,拔出肋下那半截刀锋,反手刺进弦歌的左侧“期门穴”。
弦歌大叫一声,推开倾城,挥剑便刺,剑锋刚刚送出半寸,身子便已不听使唤,软软的倒下。
倾城倒下,忽又跃起,制住弦歌。
一系列不可思议的事件宛若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发生了,大瘟皇、骨碌布渊惊呆了,苦候机会的雅意却发现了出手的空档。飞身欺近,打算在跨进倾城一丈内的同时按动扳机,他几乎成功了——然而倾城却突然回头,出剑,简简单单的一剑平刺,却逼得他不得不撤身后退。
大瘟皇、骨碌布渊再次逼上前来,笛剑、飞剑齐飞,罡气铺天盖地,在这无可抵御的压力下,天下第一守招“阳光.指南针”也不禁微微一震。
两抹血沫自倾城双肩冒起,梅尔舒迪林催刀追击,连续劈斩,青黑色的刀罡呼啸而来,在地板上划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结结实实落在倾城身上,仿佛风中柳絮般轻轻飘飞开去,倾城再也无力维持紫霞罡气,护身气壁瞬时塌陷,弱化成淡淡的血红色。
雅意立刻发现压力骤减,立时欣喜若狂,他欺身上前,扣动扳机!上次的失败让他恼羞成怒,他发誓这次定要成功射出大周天化血神针!
倾城感应到危机,忍痛强行运转阿修罗魔功,紫霞倏然大盛,三百六十枚毒针尚未射出,针筒便被罡气压了回去,崩簧绷断,针筒碎裂,毒针砰地爆开,射了雅意一身,双眼也被刺瞎。剧毒即刻发作,雅意抱头惨嚎,在地上翻滚几下,手脚略略抽搐,旋即气绝。等骨碌布渊、大瘟皇、梅尔舒迪林追上来时,倾城已经踉跄冲出门外。
“他受了重伤!”
“他想逃!”
大瘟皇、骨碌布渊、梅尔舒迪林立刻醒悟。
追!绝不能放走这个煞星。
骨碌布渊第一时间追上前去,跨出门槛的剎那,忽然,他脸颊上映了一道眩红艳如火的剑光,一片叶子疾如流星,以锐不可挡之势划向他的鼻头,骨碌布渊听见颅骨碎裂的刺耳嘶鸣,刺痛袭来,黑暗,永恒的黑暗笼罩了双眼,感知到此为止……
倾城没有逃向天井,他们看到的是假象。
就在飞出门外的剎那,倾城反手勾住门楣,翻身倒立,藏在门头,飞进院子的只是一件外衣。
骨碌布渊没能看穿他的障眼法,他的脸被倾城一剑由中间劈开成两片,无声无息的倒在门外,血浆飞溅,染红了面孔,眼珠却死死的瞪着前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死亡这一事实。
这景象吓坏了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他俩对视一眼,沮丧的发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两人不敢再追。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谁才是真正的猎物,谁才是真正的猎人。倾城会否掉转头来追杀自己?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于是对视了一眼,齐声道:“你怎么不追上去?”
倾城没回来,他伤得很重,这一点被他遮掩得很好,以致吓退了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可重伤就是重伤,再不自救,血就快流干了。
庭园远处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人声嘈杂,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传来。
倾城迎面跑来,口中还嚷道:“快抓刺客啊!总督大人被刺客杀害啦!”
家将顿时乱作一团,与倾城相比,大瘟皇才是他们眼中的生面孔,毕竟倾城是众人皆知的议和使,大瘟皇却没有几人认识,他又一身一脸的血渍,自然更加可疑。
见家将吆喝着围上来,大瘟皇、梅尔舒迪林也是做贼心虚,居然不敢反咬倾城,一时脱身不得。倾城暗松了口气,一路遮花掩柳向后院灯稀人静处奔去,忽见前方迎面走来两人,身后跟着明火执杖的家丁,赫然是李华、莫里森兄弟。
“什么人?”李华厉声喝问。
“狗贼!还不站住!”莫里森怒骂。
倾城心知难以善了,索性先发制人,冷笑一声,拔剑冲上!
大乘剑魂.千堆火焰在心中!
银色的月光下,木剑赫然泛起一泓恍若秋水横波的艳光。
剑光乍裂,化作千百朵火焰,熊熊的火焰如一道道剑网,撕开了一条血路,倾城身剑合一飞出包围圈,雀起鹘落,几个起落便消逝在夜幕深处。
李华、莫里森面面相觑,他们甚至不能确定对方是人是鬼,呆呆伫立在狼藉的血肉尸首之间,仿佛失去了魂魄。
同样呆若木鸡的还有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
大瘟皇回想着今晚的一切,一切都有如噩梦,叫人不敢相信,不愿相信,现实却又残酷的映进眼帘,叫人不得不面对。
就算站在敌人的立场,大瘟皇仍不由为那美少年叹息,他这个走过了漫长人生道路的老人,比盟友们更能理解那孩子身上呼之欲出的魔力本质,那不止是美丽和青春——那种东西并不希罕——真正叫人惊心动魄的,是温柔,热情,冷酷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这是一种类似红黄蓝三原色的神秘气质。
梅尔舒迪林的回忆没有大瘟皇那么绚丽,铭刻在他记忆中的仅仅是血腥残酷的杀戮现实,这现实不禁使他失去了一口宝刀,断了三根肋骨,落下五处几乎致命的伤口,流了不止一升血,更灼伤了他的视网膜:战斗已经结束了,残像仍在他眼前飞舞着,一蓬蓬的血花溅起,一道道的剑光闪过,自己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死人有否思想不得而知,侥幸活下来的他却受着心悸与害怕的煎熬,瞬间的死亡一帧帧的重放,生死交锋杜绝了恐惧繁殖的空间,劫后回顾,才真正为当时的惊险而害怕。
上弦月吐着清冽的光,一只黑猫悄悄的走来,一只眼睛瞅着现场的活人,一只眼睛盯着满地死人,贪婪而不失文雅的舔舐着腥甜的血水。它喵了半声,或许感染了现场诡异可笑的气氛,旋即作罢。活人呆滞而麻木的站在死人们中间,一个个摆出副若有所思的神态,看起来实在有点神经质,说起来,比午夜嗅到血腥气跑来吃夜宵的黑猫更不道地。
冷汗化为夜露,李华与莫里森艰难的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他们看见父亲端坐在软榻上,匕首自背后刺进心脏,他静静的死了,可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痛苦,但是为何嘴角却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呢?
他们看见干达婆族第二高手离车软软的趴在碎裂的石青画屏上,胸口开了个椭圆形的洞,状若鸡蛋,一剑穿心,五脏六腑碎成粥状,和着脓血从创口流出来,致命的剑气仍封闭在体内,到现在也不敢轻易触摸他的尸体。
他们花了很大的精力,终于收集到将军土谷伦的尸体。
被拔刀术拦腰砍成两段的他,上半身挂在房梁上,肠子砺砺瘰瘰的垂下来,若是苏美尔人看到,想必会中意他的内脏,密密麻麻诡异神奇的剑痕,实在是占卜的好素材,随便作出怎样惊世骇俗的预言,也不过分;下半截飞到玫瑰丛里,给馨香的白玫瑰花瓣弹上星星点点的绯红点缀。
弦歌的穴道被解开,默不作声的站在角落里,脸颊上仍残留着不知是愤怒抑或羞窘的红晕,因为那十分之一秒的犹豫,暗杀者们失去了成功的最后机会,作为回报,倾城独独放过了他。
李华、莫里森又在大厅正中央发现了一团扭曲、抽搐的肉体,仅只婴儿般大小,通体乌黑,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那是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