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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坚定不移地道:“玉佩虽算不上是上好的,其中的因缘却深似海。小姐日后定会知晓!”
见他这样肯定,我便命丫鬟收了那玉佩,又叫小厮取银两打赏他。道士却不收赏银,只一径翩然去了。我不禁暗自笑道:“真是个怪胎!”
此时的京都灯会上空,正绽放着缕缕烟火。
前二引。脉脉愁思(上)
前二引。脉脉愁思(上)
缕缕烟火的夏日过后上官府一改曾经的肃穆气氛,变得生机勃勃起来。一切都始于那个无比晴朗的日子。父亲刚下了早朝便有皇宫之中的人来传旨:“大齐奉天元年八月初六皇帝诏曰:兵部武选司给事中上官敏恪尽职守、德行高尚,堪为人率,着赐晋正三品兵部左侍郎一职。并命上官敏今后秉公执法,为国家社稷尽职尽责,不负于九州百姓。钦此!”
父亲接旨谢恩后又见许多人从门外抬进大箱小箱的东西来,原来皆是当今皇帝特意赏赐给父亲的。
我不禁颇感奇怪地问身边的二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二哥偷偷笑道:“现今的皇上能够继位,爹可是费了很大的心血呢!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爹拥立皇上继位是多大的恩啊!皇上当然要‘知恩图报’,对爹厚加赏赐!”
“哦?如此说来父亲是皇帝的恩人了?用一年严谨惊慌换得这样的荣耀,也不算是亏了什么!”我暗自笑道。
无比闲逸舒适的生活迫使我几乎忘记了岁月的流逝,转眼间我以将近十岁,姐姐也快要出落成为一个大姑娘。爹娘便下了“圣旨”,命我与姐姐分开居住,搬去原来院落的隔壁小院——坠霞院。
丫鬟小厮们忙着搬运我的随身物件,安置坠霞院中的桌椅床榻器具等物。我便荡着院内的秋千,摇着罗扇看着他们。忽见几个管事的婆子带着七八个面生的丫鬟来面前。
领头一个婆子走上前向我笑道:“给小姐请安了,小姐可好?”我便停下秋千起身高道:“大娘多礼了,不知今儿带这么多人来有何贵干啊?”
那婆子媚笑着道:“小姐闺阁迁至坠霞院,太太怕原来的几个小丫头侍候不周,于是命我等为小姐专门买了几个丫鬟。”又指身后的一溜丫鬟道:“小姐可要亲自挑选择定?”
“大娘办事我自然放心,”我笑道:“想必他们都已受过调教,定是妥当的。”转向丫鬟们道:“不如你们先报个名字叫我听听,日后相处也容易些。”
婆子指着为首的一个丫鬟想我笑道:“这位秋棠是林大管家的亲女儿,最是妥当的!”
秋棠便向我见礼:“秋棠参见四小姐,小姐安康。”只见她身穿雨过天青色刻丝上袄,碧绿盘金彩绣百褶裙,头上簪两支成色并不甚好的玉钗,微施丝许淡妆,算不上顾盼神飞,却也是干净恬丽。我便走过去问她道:“你今年多大了?”
她垂首回话:“奴婢虚度十二载春秋岁月。”“这么说你比我长两岁!”我笑道:“秋棠?你这名字倒不甚好,听来倒有些许悲凉,读起来也不顺口。”
她伶俐机巧地道:“小姐天智聪慧,奴婢若得小姐赐名则荣幸之至!”
我又将她从头到脚扫一眼:“瞧你的装束模样倒似雨后海棠,淡雅恬静又微含娇嫩,不如就改名为‘雨棠’如何?”
“多些小姐赐名。”雨棠微微屈膝道。
“日后你就随身跟着我吧。”我向她说毕便示意其他丫鬟们报名。
“莲儿参见小姐。”“葩儿参见四小姐,小姐万安。”……众丫鬟正报着却听院门口一个声音道:“四妹这里做什么呢?这样热闹。”众人向两边散去时只见是姐姐捷鸾步入院中——一个藕荷色嵌紫水晶绣花锟边长裙,外面披着曳地长披风,身后两溜雁翅尾随着四个丫头,身旁一个身着桃红丝袄的丫鬟却是面生。
我因向姐姐笑道:“三姐好兴致!来看妹妹搬家的?”
“哪里。”她含着微笑:“听见妹妹这里似有许多人说笑之声,走来一瞧却是在挑选丫头。”
我拿眼睛瞟着她身旁的丫鬟,道:“妹妹搬来坠霞院未曾带走一个侍女,爹爹却又为姐姐添置了。可见他二老待姐姐是最好的!”“好妹妹你千万别多心!”姐姐上前拉住我的手:“原是我身边没个真正贴心的丫头伺候才知道和娘死活要了一个知书达理的来。”又回身向那丫鬟道:“吟春,还不见过四小姐?愣着做什么?”
那吟春便屈膝行礼:“春儿第一次参见四小姐,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四小姐宽恕。”
我仔细盯着她瞅了半晌:年龄与我相差无几,一张精致的脸蛋儿很是娇俏,尤其一双似泛着水波的大眼睛最是漂亮。便点头道:“你叫吟春?果然人如其名!”
前二引。脉脉愁思(中)
前二引。脉脉愁思(中)
吟春正欲答话却听姐姐笑向我道:“昨儿二哥说京郊有个极清幽的地方,有山有水的。我已派了小厮们去探路布置,四妹可有时间与我一同去赏赏景致?”
未及我讲话一个婆子便插口劝阻:“二位小姐素日从不出府,今日去京郊如果碰到歹人或是怎么,可如何是好呢?”
我便“戚”一声道:“你这妈妈太小心了,横竖不是有小厮丫头跟着?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者说,上官府乃是大门大户,比不得那些小官儿的府落,非要叫小姐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闷在闺中么?还有啊!大齐朝与那些‘唐宋元明清’可不一样,不是还有女子上过战场么?如今为何我与三小姐出个府都不许了?”
一时把那婆子驳的哑口无言,只得喏声道:“小姐高见,奴婢不得不服!”
“你呀!”姐姐指着我笑道:“口齿可是越来越伶俐了!”
我便又向他道:“我还没说你呢!瞧你已披好披风了,一副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可不是已打好了算盘,预料到我会答应与你出府了!?”
她“扑哧”的笑了:“好了好了,姐姐我先行一步。带路的小厮与车轿都侯在门口了,四妹快些更衣出府吧。”说毕复又带着丫鬟们出了坠霞院。
我便带着雨棠入房中更衣,众婆子丫鬟也尽皆散去,各自当差。
雨棠与几个丫头服侍我换上了前日新裁的衣裳:微泛几丝花蕊黄的嫩绿拂地长裙,裙上所绣的几朵盛绽茉莉倒似有暗香萦绕一般。外面又罩了刻丝绣花昆边宝绿披风,头上簪两支金镶边祖母绿垂流苏钗。
“这玉佩倒与小姐今日装束十分相衬呢!”只见雨棠从妆奁中拿起两年前灯会上老道相赠的羊脂玉半月玉佩道:“虽是半块,样式却也独特。”
我微微一笑,命她为我系在腰侧。
一时更衣完毕我便带着丫鬟们坐轿出府去了。只听见街上人声鼎沸,嬉笑声声,忍不住轻掀轿帘向外看视,却正巧路经一溜珠宝首饰店,我便轻道一声:“暂且住轿。”弯腰下轿入了一家“巧缘珠宝行”,雨棠等人也连忙跟上来。
那店中的掌柜一见我的装束便知是大买主进店,连忙迎上前来打着千道:“小姐驾临本店,实是荣幸之至,不知是否能为小姐效劳啊?”
我微微一笑,并不答言,只管自向屋侧的柜台上瞧着。
雨棠便道:“我们小姐随便看看而已。”掌柜闻言,转身自柜台上取来一个精致的紫金色金丝楠木匣,道:“这是本店最为珍贵的首饰,普通人进店都没有资格一睹其风采的,今日它才算是找到主人了。”
“哦?”我听毕便伸手取下那匣子,只见里面是一只珠光宝气的宝钗,钗身为上好蓝宝石,晶莹剔透,以珍珠粉饰以祥云图案,钗上镶嵌一颗流光溢彩,拇指大小的极纯色绿翡翠,翡翠四周环绕小朵金花二十余,每朵花垂下一长一短两条流苏,长的那条末端皆坠着紫翡小月。
掌柜由赶着道:“只有小姐这般人物才配得如此宝钗!”
“果真是好东西。”我笑毕便向身后唤雨棠上前。她不知何意,连忙弯腰上前一步:“小姐吩咐。”
我一边抬手摘下她发间的两支玉钗,一边道:“你今日进府小姐我当送你些见面礼才对,这宝钗与你气质相合,戴在发间又不算辱了身份。就将它送予你吧。”言罢不顾她惊诧的神情将那宝钗簪入她发髻中,又自柜台上随手捡了两杂润泽透亮的玉髻花戴在她髻上。
那掌柜中眼珠似马上要掉出一般,:“小、小姐……这几件首饰都是上好的!加起来可要好几百两呢!”
我只作没听见一般,端详着雨棠问道:“掌柜的你说我的侍女这样装饰可出尘么?”
见他半晌未说出一语我轻轻掩唇一笑,提起长裙便向店门去了,身后自有小厮们交付银两。
未至门前却见一个貌似十四、五岁的公子正站在门外,身着宝蓝色起花八团丝缎排穗褂,腰系七彩丝攒花结长穗笼玉宝绦,头上戴束发镶蓝宝石紫金冠。倒是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露锋芒。似是站在门外多时了。
心中忽地一颤,却是向他微微欠身一笑,便擦身而过。未行几步却听那公子在后叫道:“姑娘且留步!”声音中若含急切之情。
只得回身轻声道:“公子有事么?”见他半日不语我便又道:“若是误唤公子请放心,我决不会在意这丝许小事。公子请便,小女就退。”言毕微一点头就要转身。
却听他急忙喊着:“姑娘且慢!”一边大迈向前走来,手中似捧着一物。待他近前才见那是我腰间所悬的羊脂玉佩。他笑着向我道:“姑娘的玉佩掉在了地上,在下无意中拾到。只不知这玉佩怎会只有半块?另半块在何处?”
我稍一侧头示意雨棠将羊脂玉佩从他手中取下,轻声道一句:“多谢公子好意。”便不再多言,匆匆回身上轿去了。
那公子便向雨棠道:“你家小姐当真不似凡俗中人,言行举止皆有轻逸洒脱与谪仙人相像之气。”
雨棠嫣然一笑:“小姐有仙气,公子又何尝不是好心之人?又不贪图财物,真是德行商洁之人呢!”未等她讲完我便掀帘道:“雨棠你住口!”一边又命起轿,她只得闭了嘴跟上来。
无意中看到那公子的神情,失落、失意、失魂、失魄。
前二引。脉脉愁思(下)
前二引。脉脉愁思(下)
“小姐为何要这样呢?”雨棠在轿外小心翼翼地拭探:“那公子也是好意。”
我便笑道:“何况生得又不错,看起来也是个大家公子哥儿。”
“是啊是啊”雨棠音中带笑:“小姐原来也晓得的!”我似然是笑:“你今年十二岁了对吧?”
“对啊,奴婢才和小姐说过不久的。”她道。
我“哼”的一声:“想你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不如我们这就回去,我把你送给那又好心又帅气又有钱有势的公子作妻妾不好?雨棠,你瞧小姐我对你多好!为你寻得如此绝妙的好归宿!”
她不由慌了,连忙认错:“奴婢一时失言,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宽恕奴婢才好。奴婢再不敢这般言语了!”
我叹一口气道:“亏你还是我上官府大管家的女儿!怎会不懂得我们女儿家不可能随随便便对一个陌生男子谈笑风生!?《孟子。滕文公下》说:‘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宛,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当贱之。’你没听过吗?那公子捡了我的东西原该归还,也逄不得德行商洁,他若是就此私自藏匿岂不是鄙卑小人么?”
雨棠便只是声喏:“小姐高明!奴婢日后定处处听从小姐的意思!”
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