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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他是何意,然而此举未免太过惹眼。我本能地拒绝,不防他已一把拉过我的手。无法,只得与他携手入殿。
不出我所料,恭恭敬敬伏身请安的嫔妃们一见我们的动作,都不由自主地露出惊叹之色。
众人甫起身落座,霖漓便耐不住一语道破:“日前群臣已联名上书请求朕册立皇后。皇后者,必要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福泽万民。朕思索几日,终觉承乾宫恪尊皇贵妃最有皇后的气魄,她曾立马横刀驰骋沙场立下赫赫功绩、为我大齐消灭匈氐羌三族外敌,保全大齐上下军士,为百姓开创太平盛世;回宫后受册皇贵妃、执掌凤印兢兢业业、德昭内闱。且恪尊皇贵妃出身世家,父亲上官敏乃是一等护国公太师兼吏部尚书,母亲为裕国夫人,长姊更是先皇后。众妃之中,还有谁比皇贵妃更有资格做皇后么?”
晨贤妃笑着接口道:“皇上生命,皇上所言极是,若论起德昭内闱福泽万民出身世家,自是没有人及得上皇贵妃一丝半毫,只是……”她略显迟疑:“不知臣妾当讲不当讲啊?”
霖漓略有不豫之色,却仍宽和道:“你但讲无妨。”
贤妃唇角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笑:“启禀皇上,身为皇后必定要母仪天下这不错。可是臣妾以为,只有可以使福祥奇瑞之气充盈九州的女子放在使真正能够与皇上同居龙凤之堂的人。”
我微微眯起眼,语气严肃而凌厉:“贤妃的意思是——本宫不祥?”
她轻轻伏下身去,似一只翩飞的蝶盈然而落:“嫔妾不敢,娘娘多心了。倘若嫔妾有此等念头,天下人如何容得嫔妾?皇上又如何容得嫔妾?”
霖漓忽然出言道:“贤妃也是好心,没有什么不敬的意思。润儿你不要多想。”
未曾想到霖漓会如此帮晨贤妃讲话,未免不快,然而抬首见他的目光正定格在乳母怀中的娉斓身上,我便也释然了,娉斓是为宫中唯一一位帝姬,对于她的生母,霖漓未免多加怜惜。便也忍耐了,垂首应道:“臣妾明白。”再抬头却见霖漓为蹙眉头,沉声向贤妃道:“不过你也要小心一点,言语谨慎才是后妃应守之道。”
“谢皇上教诲,臣妾定当谨以修身。”晨贤妃温顺得似一只小白猫。
龄昭媛忽然越众上前屈膝行礼道:“臣妾以为贤妃娘娘所言不无道理。皇上请恕臣妾逾越犯上之过,有句话臣妾是不得不问的。”她脸上保持着柔和的笑容,然而那笑容背后却是深不见底的阴晦:“臣妾很想知道,前些日子恪尊皇贵妃娘娘为何会连续痛失三子?这意味着什么?昭示着什么?象征着什么?这与皇贵妃娘娘本身有什么关系?又与我大齐江山社稷有什么关系?还请皇贵妃娘娘亲自回答臣妾的问题!”
“大胆!”霖漓一声怒喝:“昭媛胆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枉费朕对你一向放心!”
龄昭媛直直跪下,朗朗而言,毫无惧色:“臣妾不对之处还请皇上海涵,但是,臣妾请皇贵妃娘娘回答臣妾的问题!若娘娘隐瞒不语,只怕难以堵住天下呦呦之口!”
“龄姐姐也认为本宫是不祥之人,无法担当皇后的重任么?”我笑靥如花,轻移莲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姐姐请起。方才姐姐所言,本宫以为十分有理。如果这些问题不能尽早得到一个答案,只怕会搅得人心惶惶。”
她装作无意抽回手去:“娘娘言重了。”
“李总管,”我侧首唤道:“今日议事不比寻常,司天监应该已经拍了监员在外头侯着。善观天象的司天监员理应十分清楚何为吉何为凶何为祥瑞何为不祥,如今你就去传他们进来。”
李禄海得命退出,我笑着轻龄昭媛入座,道:“姐姐且静下心来慢慢等着,想必司天监员可以给我们以满意的答案。”又柔声谓霖漓道:“皇上请稍安勿躁,切莫动气责怪龄姐姐。”
霖漓“噷”了一声拂袖落座,索性闭目不语。
龄昭媛却是不依不饶,道:“司天监员的确识得天象,却未必明白人事。更何况宫外没有人知道皇贵妃娘娘曾连失三子一事,他们又何以清楚娘娘?只怕根本没有人真正了解何人才身盈祥瑞了!”
我正要言语,却见往日不言不语的馨妃忽然笑道:“如今昭媛说出此等话来,可见你与举国上下皆不是一心!当年娘娘亲临陲疆苦寒之地率兵力克敌军,为顾全大局服下伤筋动骨的七日断魂散而种下病根,这一点昭媛你是知道的。若不是为此伤了身体,娘娘何以连失三子?!皇贵妃娘娘为国为民不顾自身安危,如此壮举,举国上下莫不对娘娘感恩戴德。而今昭媛反而诽谤娘娘不祥,岂非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自我入宫以来,从未听过馨妃此等尖利之语,不由暗暗纳罕。
闻得馨妃出言,淑婕妤也道:“臣妾以为馨妃娘娘所言极是,皇贵妃娘娘舍己为公堪为人表率。”
龄昭媛一门心思要将“不祥”的名号扣在我头上:“没有人敢否认皇贵妃为我大气呕心沥血创下辉煌功绩。可是一码归一码,这两件事情决不能混为一谈。七日断魂散本无毒性,为何淡淡皇贵妃会为其所伤?更何况娘娘已经服过解药,为何还会留下病根?难不成娘娘您不是凡人?”
我冷冷一笑,瞧着晨贤妃笑道:“贤妃可听见了?龄昭媛这是在骂本宫是妖孽呢!”
晨贤妃长眼微眯,舒眉道:“昭媛言下之意嫔妾不得而知,不过嫔妾心里却和众位一样一清二楚,当时献上‘解药’之人正是昭媛本人啊!”她抬眼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周少龄:“解药中是否有什么蹊跷呢?昭媛说给大伙听听啊?”
龄昭媛立时慌了:“贤妃娘娘这是什么话?”
晨贤妃的“病”似乎还没好全,抚着胸口轻咳两声,马上引得了冷冷的关照:“贤妃的病还没好,不如你先回宫休息。”
她喘着气道:“多谢皇上关怀,臣妾没事。”说着半带警惕将龄昭媛一扫:“臣妾只是想到皇贵妃娘娘服下的解药,如果被人做了手脚可怎么是好!”
霖漓眼角一跳,目光马上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对他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手掌轻柔将小腹覆盖,道:“皇上还要瞒着吗?此时不说更待何时啊?”
一片明媚的阳光冲破了他脸上久久滞留不去的隐瞒,笑着暖暖牵过我的手:“龄昭媛献上的解药没有问题,这一点不仅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可以证明,朕也可以。”他顿了一顿,温情凝视着我道:“倘若解药可使人滑胎不易受孕,皇贵妃何以再一次孕育朕的龙子呢?”
晨贤妃猛然惊住:“皇贵妃又有喜了?!”其余诸妃神色各异,然而只一瞬间后,喜不自胜的笑容纷纷漫上她们的面庞:“恭喜皇上!恭喜恪尊皇贵妃娘娘!”
第五十三章。凤临坤宁(4)
第五十三章。凤临坤宁(4)
龄昭媛如释重负,随众人躬身下拜。“一、二、三。”我在心底默数,三秒过后,她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后悔了——这个助她洗去罪名的美好现实在转瞬之间变得残酷无比。我的再次孕育无意是向重任宣布恪尊皇贵妃没有丝毫的不祥。如此,我登上后位顺理成章。
接下来司天监员的话更让本就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晨贤妃如遭晴天霹雳。
“微臣启禀圣上、诸位娘娘、小主。臣为议后一事与司天监上下同观天象,见北斗七星接连几日匙首指向坤宁宫,匙尾正在承乾宫上方。且连日来明月皆悬于承乾宫上方。此昭为承乾宫主位因屈居偏位而被困险境、连遭厄运,只要承乾宫主位顺应天意入主坤宁宫,则厄运自解,更会为我大气带来绵绵不尽的喜乐。”不知情的众人都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暗叹原来天神也在帮助恪尊皇贵妃。
霖漓不停追问:“可确定么?”
正监员容色谨慎,此人年纪不轻,很有经验的样子,显然对欺上瞒下很有研究:“臣身在司天监,自然替天象传意。纵然臣有胆量欺瞒皇上,也短短不敢有违于天上神明!还望吾皇明鉴!”
霖漓拊掌大笑:“好!好!好!朕还未曾想过就连天上神明亦指示朕册皇贵妃为后!”
望舒终于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我大齐得此等皇后,则天下百姓福泽绵延无尽头也!”说着带头下拜:“臣妾贺喜皇上!贺喜大齐!”
一片舞蹈称颂之中霖漓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得润儿为后,我大齐无虞矣!”
我眉蕴春色,笑如雨后鲜花初绽,翩然下座:“臣妾不敢受此等谬赞,惟愿大齐江山永固,吾皇福寿永延而已!”说着侧眼去瞧那脸惨白惨白、气得快要哭出来却还是强忍着盛绽“从心底透出的笑容”的晨贤妃。
“你便不要谦虚了。”记忆之中霖漓从未如此畅怀大笑,唤上李禄海道:“命内阁草拟升值,朕要册承乾宫恪尊皇贵妃为大齐皇后!皇贵妃身怀有孕行动不便,就命司天监自行择定册封大典日期!”说着说着将我搂住笑道:“皇后,你可晓得朕有多高兴!你晓得么?哈哈哈哈……”
我亲昵地倚在他怀里,眼睛却一直瞧着晨贤妃与龄昭媛。暗暗冷笑,待我成为中宫皇后,倒要看看你们还要怎么与我斗!
是的,曾经为了不使霖漓将我视作姐姐的影子,我坚决推掉了这个女子多能得到的最高地位。可是时光在流逝、人也在变化,今非昔比,今日的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夺回那差一点属于我的后冠。只因为太多太多的恨已将我湮没,除了想尽办法掌握最高权力从而产出弑子仇人,我别无选择。
野心,这种东西并非与生俱来,它只是被迫产生的终极理想。也是我所无法逃避的。
晨贤妃与我很晚才退出坤宁宫,此时其他人已走得干净。她在踏出殿门时恶狠狠地盯着我,仿佛想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咬牙切齿道:“上官柔鸾,你真是相当的厉害!可怜本宫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这一层,你竟然连司天监也打通了关系!本宫当真是自愧弗如!”
我笑得恬静而淡雅:“贤妃言重了,本宫并非十分厉害,只不过是在遇事时比贤妃你多想那么一点而已。不过,一点已经足够了不是么?”
她从不会轻易认命服输:“凭你怎么说吧!上官皇后,本宫才不相信你坐到凤椅上以后还能耍什么花招!”
镂金镌花团扇掩住我的笑容,语气依旧平和:“本宫哪里能耍什么花招呢!本宫所能做的不过是查清这宫中所有的冤案和未了解之案罢了。贤妃你嘛,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本宫彻查到底是不是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总之一句话,皇后,我们走着瞧!”晨贤妃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渊儿一步上前搀住我的手道:“我们的贤妃娘娘也只会说这些意气用事的话罢了,一到关键时刻她便傻眼了!”
我冷哼一声:“随她去!”
抬头望天上云卷云舒,一阵清风吹过不留任何痕迹,一切皆随自然。阳光并不刺眼,柔和地洒在身上为我镀上一层梦幻的金边儿。这样好的天气,让我乍然想起嘉和。虽然他从未离开我的心中,而他那纯真的笑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在脑海。
车子慢慢向承乾宫驶去,行至半路忽见不远处馨妃扶着宫女的手缓缓前行。“馨姐姐留步!”我唤道。
她回首见是我,堆上笑道:“皇后娘娘安好!”
我止了她的礼,和静微笑:“姐姐多礼了,妹妹还没有成为真正的皇后呢!”见她独自一人又道:“馨姐姐自己回宫去吗?不如妹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