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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凝视着她安静美好的脸,沉默了。殢殩獍午她知道,对于思玉的人生来说,她只是个旁观者,各种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你伤得这么重,这几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吧。”白晓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丝笑。
思玉诧异地问:“你,不用照顾穆云翳吗?”
白晓满不在乎地说:“他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需要我来照顾啊。放心吧,我都跟他说好了。正好我手头也有些活儿,需要你给我些意见。”
“什么活儿,能需要我来提意见啊?”思玉笑问。那种淡淡的笑容,挂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就像是暗夜里静静开放的夜来香,恬淡皎洁而美好。现在的纪思玉跟四年前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白晓似乎有些明白傅凛为什么不肯放手了。
思玉摸了摸脸,结结巴巴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白晓抿着樱唇,再次握住了思玉的手,她感慨地看着她,柔声说:“思玉,你知道吗?你现在,真跟以前不一样了。”
思玉淡淡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人都会长大的。”短短的一句话,似乎要道尽无数感慨,她轻叹一声,看着白晓问道:“别说这些了,你还没说要我提什么意见呢!”
白晓如梦初醒地笑了,转身从手包里拿出一叠设计图纸。
“还记得当初我们的志愿吗?我想学珠宝设计,你想做珠宝鉴定。但后来,我却选了珠宝鉴定……”白晓一边说,一边将图纸铺到了餐桌上,“这是一个朋友的作品,她想参加今年全球L?露华珠宝设计大赛。想要我给她一些设计灵感和意见,但是我已经好久都没做过设计了,我想你应该可以。”白晓期待地看着思玉。
思玉看着设计图上的图样,有些惭愧地笑了:“白晓,你说笑吧。大学我只读了一年,之前学的那些设计都是为了交作业,我哪里真的懂……”其实,说到说起当初的理想,思玉比任何人都心酸。在遇见傅凛之前,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珠宝鉴定师,因为她爱及了那些美轮美奂的造型与颜色,更喜欢每一件珠宝后面丰富多彩的故事。但她后来遇见了傅凛,一切都变了。
“可是,我记得以前老师说过,你是最具有这方面天赋的。思玉……”白晓的声音低了下去,与其让她相信纪思玉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到不如告诉她,她已经对这些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15460487
思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拉到面前,几个很简单的纹样,匠气重,甚至还有些抄袭的痕迹,别说去参加全球性的大赛,就是一般的比赛,这些东西也不能获奖。
“我觉得这些纹样都太俗气了,没什么新意。而且说简约不够简约,说它繁复雍容,它也没那样的高度。”思玉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图纸,“白晓你看,这里,线条的造型稍显硬朗,整体感觉不够精致……”
听着思玉的点评,白晓欣喜若狂。
“我就知道你可以!”白晓抓着思玉的手,就差喜极而泣了,“纪思玉,实话告诉你,这图是我画的,而且是抄袭别人的,哈哈,不过没关系,我就想试试你。”
纪思玉怔住了,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白晓,一头雾水地问:“白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晓凝顾泪你。“这是L?露华珠宝大赛的报名表,”白晓将报名表拍在桌子上,“千万要珍惜,因为这可是我求穆云翳帮我找来的。”她指着纪思玉,“我们就指望这一战成名了。”
思玉看着报名表,眸光淡淡,反应平平,全然没有白晓预想中那样欣喜,于是白晓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思玉,你……”白晓紧张地看着思玉,“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啊。”
思玉感激地看着她,柔声说:“白晓,L?露华是全球最大珠宝商,你比我清楚。而且他们向来看中设计师出身,最喜欢学院派,像我这种连大学学历都没有的,别说去参赛,他们连我的设计稿都不会收。”
“L?露华的首席设计师换了人,他们现在也很看中作品的。”
“白晓,你知道为什么同样一种食材在路边大排档的价格要远远低于在五星级酒店吗?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L?露华的创始人是英国一位公爵夫人,在她看来只有贵族的典雅才能赋予珠宝以灵魂,所以她才规定L?露华的每一位设计师都必须是名校毕业,而那些人原本就是上层社会的翘楚。”
其实L?露华的这些怪癖,白晓并不是不知道。但她还是想要纪思玉试试。
“思玉,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白晓满是祈求地看着思玉。
抱布叮太久,思玉的手臂已经开始酸麻,看着白晓那一脸期待,纪思玉实在不忍心拒绝她,而且她如此苦心,也只是为她着想。
“那我试试,不过你可不许笑我。”思玉娇嗔地看着白晓,“帮我把布叮送去卧室,我找找画笔。”但这里是风南羽的家,哪里会有什么画笔。
“我都帮你准备好了。”虽然接到傅凛的电话是意外,但这段时间白晓一直就在琢磨着如何帮助思玉,从想方设法拿到参赛报名表到买画笔颜料,都是穆云翳跟她一起完成的,所以接到傅凛电话赶过来的时候,她就把这些材料工具一起你带过来了。
看着白晓将画笔与颜料一股脑地倒在桌子上,纪思玉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如果说她现在还有什么值得珍惜的话,那除了小布叮就是白晓这个闺蜜了。
“你也不要逼我太急,那个大赛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啊?”思玉将额前乱发撩起来,露出精致如两枚海贝般的耳朵。她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有些无奈地看着白晓,“我都已经丢了四年了,即便是捡起来,也要一点点来。我的大部分专业书籍都在老宅,我行动不便,你还得帮我跑一趟。”
“这有什么难的,我帮你去拿就是了。李叔也认得我。”白晓欣然答应。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思玉才拿起铅笔。可是对着白纸发了半天的呆,她脑中竟依然是空白一片。
“不急不急,我去帮你拿书,你自己慢慢想。”白晓笑米米地拍着思玉的肩,自己拿起包包一溜烟跑了出去。
白晓走后,纪思玉觉得自己脑中更空。关于珠宝,关于设计,在她的大脑中,真的已经是所剩无几了。但她却又不想让白晓失望。
纪家老宅
繁茂的香樟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阴阴绿叶投下一地树影。
白色栅栏上爬满蔷薇藤,花已落尽,残留的花萼就像是一个个凋零的美人,惆怅而黯然。古典的西式铁雕花门上依然缀着小巧的铜铃,而且崭新如初,想必李叔每天都擦拭。
白晓踮起脚尖,对着门内大喊:“李叔,李叔开门啦——”从前她就是这么叫的。那时候的纪家还很热闹,有司机,有园丁,有和蔼的纪叔叔,还有慈祥的纪夫人,他们虽然家财万贯,但却一点有钱人的架子都没有……每当她在铁门外扯着脖子大叫时,管家李叔便会一边嘟囔着:“白小姐,你的嗓门真大。”一边小跑着来开门。
“白小姐,您嗓门还是这么大。”李叔那饱经沧桑的声音将白晓从回忆中拉回,她笑着,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如果连她一个外人都对这物是人非难以忍受,那么纪思玉呢?她是怎样挺过来的?
“大小姐呢?”李叔朝白晓身后望去,“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白晓努力将眼泪忍回去,淘气地说:“李叔你从来都这么偏心。只关心思玉,就不关心我。”
李叔被她一说,立即慈爱地笑了,“白小姐,你也好久没来了。大小姐最近怎么样?南羽少爷说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就让她搬去了他那住。但我听说他出国了,大小姐也没人照顾……”听着李叔充满关切的念叨,白晓忽然觉得心中异常酸涩。当年,思玉是众人捧在掌心的明珠,每个人都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没想到世事嬗变,现在的她竟是一无所有……
“李叔你放心吧,思玉有我照顾啊。我今天来是帮她拿些书……”白晓宽慰李叔。他一个非常衷心的仆人,白晓记得以前思玉说过,李叔年轻时曾做过错事,是她父亲帮着摆平的,从那以后李叔便留在了纪家,这一留竟是近四十年。很平淡的主仆故事,但在思玉听来却有些惊心动魄,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可以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而且一做就是四十年呢?而且在纪家倒台之后,他依然不离不弃,甚至他还为留下这栋房子,也是纪家最后一点财产,做了很大努力。
思玉的房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不但是她的房间,这里上上下下都不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家具一尘不染,花圃里花木葱郁……李叔,他一定是将自己全部心血都倾注在这里了。
“白小姐,大小姐的东西都在这里。”李叔指着书架和书架后两只大大的纸箱。
白晓点点头,直奔目标,将书架里所有的关于设计的全都拿了出来,就在她搬动书籍的时候,忽然有一张发黄的字条从一本叫做《珠宝发展史》的书籍中掉落出来,上面的字迹极其潦草,白晓连猜加蒙,觉得那上面应该是一个地址:柠檬巷49号。因为内容太普通,白晓并未在意,顺手便将字条扔到了垃圾桶中。不过就在她扔字条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远比那张字条吸引她。那是一枚小巧而精致的尾戒,上面有一只可爱的小狐狸造型。不过看它呆在书架最不起眼的角落,甚至连李叔都不曾光顾它,于是它几乎是灰尘埋没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白晓就发现了它,她默默地举起右手,默默地看着手上那枚尾戒,它跟书架上的那只一模一样。于是她的唇角挤出一抹讽刺而苍白的笑。
没错,这是穆云翳送给她的东西,送她的时候,他告诉她,那是L?露华上任首席设计师的封山之作,全球限量两枚,都被他买到了。其中一枚送给了她,而关于另一枚的去向,他始终三缄其口。没想到这枚价值百万的东西,竟躺在思玉家的尘土里,被她弃之如敝屣。白晓将戒指放回原处,自己端起装满书的箱子,脚下软绵绵的,竟像是走在远端。她觉得自己既害怕又失望,如果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最爱的是自己好朋友,她还怎么办?而关于这一点,她并不是不知道。
因为她认识穆云翳,有一半要归功于纪思玉。忽然之间,她就不敢想下去了。明明是个风轻云淡,清爽温和的好天气,但她却出了一身汗。
白晓跟纪思玉不同,思玉是从有到无,这样的人生际遇虽然会让她倍尝世态炎凉,但也能让她迅速成长。可是白晓,是从无到有,这种人最害怕的便是失去。所以当她想到自己未婚夫可能爱的是别人时,她早已被自己的假设吓得六神无主了,恨不能立即打个电话去问个究竟……
于是,帮纪思玉拿书籍的白晓失踪了。思玉从中午一直等到晚上都不见她的踪影,她心急如焚地拨着她的电话,但却一直都在通话中……纪思玉呆呆地看着在沙发上玩得正起劲的小布叮,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白晓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白晓是在一个私人宴会上找到穆云翳的,穆云翳看到她的时候,她面色铁青,双拳紧握,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晓晓,你不是在陪思玉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穆云翳忽地拥住了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他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晓死死地抱住穆云翳的腰,用力摇头。
“不舒服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穆云翳紧张地看着她,在他的印象中,白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