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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这一脉,除了老三方允之外竟然都是这么重要的职位,朝堂上不说,虽然表面上只是个尚书职位,可是宰相大人的学生是什么概念?就是只要师徒关系好,方睿做什么决定宰相都是会支持他的,而宰相的支持又代表了朝堂上近半官员的支持,天呐!镇国大将军就更不用说了,兵权在手,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要造反也没什么难的吧。
看这兄弟俩一脸的没什么大不了的神情,方绾沁隐隐猜到方酉把女儿送进宫的原因了。
其实方绾沁真的是没那么聪明的,托那些穿越小说的福,这种情形实在是看过不下十遍了,所以想不出后着的方绾沁没心思趟这混水,在她眼里,还是自己比较重要的:“哥哥,既然你们在这里,不如陪我逛逛吧,我怕又有人欺负我。”
“不行,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去办,不然这样吧,我遣个人回家报信,让三哥来或者叫几个护卫来。”方斐没忘记自己还有公事。
作为御苍的附属国,已经好些年没遇过战事的玄武这次有了不小的麻烦。
和御苍彼此压制的另一个大国元武在这几个月里频频骚扰两国边境,更是在多次无果的情况下在三天前转移战场至夹在两国边境处的玄武,玄武本身军事力量就不行,几次下来兵败如山倒,而派去御苍求援的使者毫无音讯,被占领只是时间问题。
元武更是派了说降的使者,丰禄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降,玄武本是御苍的附属国,元武必定不会很重视,真要是御苍和元武打起来,玄武就是战场,届时生灵涂炭自不必说;不降,御苍不出兵救援单靠玄武自己的兵力是支持不住的,一样是血流成河的结果,而和玄武是同盟过的青龙、朱雀和墨虎也是对玄武发出的求援书置之不理呈观望状态,丰禄皇为此心力交瘁,不知如何是好。
方念既是镇国大将军,一旬前见妹妹无事已携方斐方翔回了边境,如今大败,只名两人回来通报,而两人从皇宫出来,本来是来百里香约见方念的一个朋友,没想到碰到妹妹被欺负。
方绾沁对于打仗完全没收到消息,在世人眼里,打仗是男人的事情,当然没人会告诉她,而边境离京城又还很远,所以京城才能如此平静。
“什么要紧事能比妹妹的安全重要?”方绾沁不屑地撇撇嘴。
“打仗了,一个不好,玄武就要没了。”方斐沉声道,形势有多紧急,只有少部分人知道。
方绾沁大汗,不是吧,她才刚来这个地方就要打仗啦。再看窗外阳光灿烂的天气,竟隐隐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边境,玄武军营
方念皱着眉头看着沙盘发愣,怎么算,都是输。
玄武实在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国家了,说是边防驻军,可实际上和元武打过来的军队比,光是数量上就是天差地远,更何况元武都是精兵,而自己这边……
长长地叹了口气,方念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无能为力。
玄武是御苍的附属国,可是御苍却见死不救,方念几乎可以预见自己有怎样的未来,而自己这十几万的军队在这几天里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老弱残兵,又怎么能是精兵强将的对手?都只有死路一条。
方尚书的家书今早送到,里面说让他作好放弃军队的打算,可是怎么放弃呀?他是将军,这些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放弃了他怎么对得起这些人?
忽然,军营外响起了铮铮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一个士兵猛地冲进来,抖着声音说:“禀将军!元武大军冲到军营了,他们偷袭……”话还没说完,却软软倒下了,背后是一道鲜血淋漓的刀痕。
方念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士兵倒下后仍然站在他面前的身影:“没想到元帅你亲自来了。”
“哼,本帅也没想到你没逃跑。”鲜血顺着刀身地落到地面,“既然你没跑,那就让本帅送你上路吧。”
远在京城的朝堂之上。
年已四十余的丰禄皇帝抖着手将奏折合上,面色苍白:“刚来的奏报,元武派人袭营,我军毫无还手之力,镇国大将军……捐躯了……”
满朝文武哗然,而方尚书更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往后倒退一步。
“方爱卿,是朕的犹豫害了你啊。”长叹一声丰禄皇似乎已经放弃了,径自走进了内殿,一旁的太监高喊一声:“退朝。”竟也似无限悲凉。
一向与方家交好的宰相走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方酉:“尚书大人,节哀呀。”
方酉微微点头,脸色很是难看,却并没有失态,拱了拱手:“多谢宰相大人,我儿为保家卫国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如今边境已破,我们再无抵抗之力,宰相大人也该早作打算了。”说罢便独自离去,背影是说不出的悲怆。
待方酉回到府中,噩耗已经传回,府里上下悲痛异常,几位女眷都哭红了双眼,唯方老太太只是眼眶微红。
方家主要的人此刻皆聚集在议事厅里,为方家此后何去何从作打算。
“娘,您带着孩子们走吧。”方酉先开了口,“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青龙那些就不去了,御苍也不能去,绕些路去元武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留下自己的孩子去逃命?”方老太太冷哼一声,“要走一起走,要留,我先留。”
底下一片的劝阻声,方绾沁却很理解方老太太的心情,眼前都是自己的后代,都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怎么舍得留他们下来送死?平时受个伤都心疼的,更何况是死?
他们争论地激烈,方绾沁一个人神游天外。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说没有就没有了,那个木头木脑的方念,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再也见不到了,而自己,好像立刻也要面对生离死别,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她,老天爷啊,这算哪门子破剧本啊?死一次,穿越过来再死一次?要麻木的。
她还没享受够大小姐的生活,她还没享受够一家老老小小的宠爱,而且这家人这么好,要是……
方绾沁发现自己怎么也不想失去这家人,也许是因为这半个月的相处,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毕竟同他们血脉相连,可是不想归不想,她毫无办法。
战争,是残酷的。
争论的结果,和方绾沁猜测的差不多,从本家和旁系挑选出几个有潜力的孩子连夜出城,起码要保证方家不会后继无人,由于是逃亡,人不能多也不能有累赘,所以人选只有六个,由方斐方翔每人护送三个,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送去元武。方绾沁赫然在列。
一场战争需要多长时间?占领一个国家需要多长时间?其实也不长。
元武大军屠营后四日,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地杀到玄武国京城,丰禄皇被俘,玄武国灭。此后的几日,元武国血洗京城,不肯投降的官员格杀,投降的圈禁起来。死去官员的亲属家眷则作为战俘押解去元武国都听候发落。
方家男丁,除不在家的方允以外都因拒不投降被杀,连年仅两岁半的方羽也未能幸免,一干女眷亦服食方老太太所给毒药自杀,至此,权倾玄武朝野的方家成了历史。
玄武灭国后,青龙、朱雀、墨虎相继落入元武国手中,御苍却连一兵一卒都没有派去增援,有人猜测,这也许根本就是御苍和元武的某种协议。
三
元武与昔日玄武国边境处的小城里多了不少难民,都是从玄武过去的,对于这些难民,元武国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意思就是多这些人不多,少这些人不少,只是忽然多出来这么多人,百姓有些受不了了,乞丐满街都是,看着实在心烦。
“走走走!该死的乞丐!我们这里没有东西可以给你吃!”一间酒楼的门口,店小二踹了一脚乞讨的乞丐,不论是行人还是酒楼里的客人都是见怪不怪。
“小哥,行行好吧,我孙女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哪怕给个馒头也成。”满身脏污的老人家怀里还抱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小娃娃,跪在地上求道。
“滚!说没有就是没有!再来叫人打断你的腿!”店小二说着,已经有几个护院一样的打手往这边靠过来,老人只好瑟缩着从地上爬起来走了。
酒楼里某个带着孩子在吃饭的客人扔了一粒碎银在桌上,拿着两个包子走了出来,追上蹒跚而行的老人,把包子给了她:“给孩子吃吧。”
老人连声道谢,那人也不停留,拽了拽肩上的包裹,准备出城。
这人普通的书生打扮,瘦弱的身子仿佛风都能吹跑,脸上说不上干净,风尘仆仆好象很着急赶路似的,细细一看,竟是方绾沁,而跟她一起的孩子,是方和。
“哥哥,我们去哪里?”方和有些累了,一个月前就为了躲避官兵和方斐还有堂弟失散了,又连续赶了一个月的路才刚刚到这里,又为了怕引人注意晚上只敢睡破庙,一路下来他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去找晚上睡的地方。”方绾沁也是疲惫万分,这身体太娇弱了,每天都像蜕层皮那么痛苦。
“嗯,我们不找个地方停留吗?”方和也是懂事,并不埋怨,却还是渴望能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不至于这么颠沛流离。
“再过几个城镇吧,至少离边境远些。”
风餐露宿两个月,几乎忘了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现在最奢侈的住所就是能有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就好,实在不行铺了稻草一样睡,天渐转凉,恼人的蚊子是少了,可是夜里越来越冷,方绾沁别的不怕,就怕方和生病。不是没钱,是实在不敢去看病。
两人一路走来,寻到了一处废宅,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在这里过一晚上,方绾沁稍稍收拾了一下,而方和去拾来了不少干柴,今夜能睡得暖和些。
方绾沁自出来后一直睡得很浅,所以当废宅里来人的时候,她一下就惊醒了,所幸火堆已经灭了而他们睡的地方又比较隐秘,没被人发现。
“他姥姥的,今天一单生意都没做成,明天可没饭吃了。”
“没办法,有钱人都不在这个地方待了,老大说要不是山寨不能搬,早走了。”
“你说怎么办,寨里面百十口人要吃饭,又没得抢,这不是迟早得死吗?”
“谁知道那皇帝怎么想的,都两年没下雨了还要出兵打仗,难不成还靠玄武那种小国给我们供粮食吗?”
“哥几个都少抱怨几句吧,宫里的人做事咱小老百姓是不懂的。”
“嘿嘿,三当家的您怎么还能是小老百姓啊,您可是放着状元郎不当跑来当山贼的牛人啊!”
之前说话的人用手里的折扇敲了其他几个偷笑的人的头:“叫你们别提这事还提?想挨揍是不是?”
几个人说的话让方绾沁越听越心惊,敢情这几个人是山贼啊? 此刻方绾沁竟觉得怀里揣着的那几千两银票变得烫手起来。不行,不能让这几个人发现自己,方绾沁打定主意就想唤醒方和,推了两下却不见方和醒过来,无意间碰到他的脸却是滚烫,他发烧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方绾沁感觉着方和身上的温度不低,这要是烧久了说不准就烧成个弱智了,可是外面那帮山贼也不是吃素的,山贼是什么人物?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更何况自己身怀巨款又是女儿身,万一劫财的时候被发现了,那自己就杯具了。
就在方绾沁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声低喝:“是谁?!”
原本出于习惯四处巡视的司暮槿被黑暗中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连忙拿出火把照亮,只见一个满身泥土的书生睁大了眼睛在看着他,满是脏污的脸上也看不清面容,边上还躺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