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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程序繁杂而无聊,机动小组赶到,警方调查、对在场目击者的取证等等,而对我们二人只是简短的询问。这就是C组的牛B之处,我们的身份属于保密,只对国安局直属上级负责,不受其他机构调遣。
无聊地望着眼前大量警察的进进出出,心里想着一下午的努力全部白费,刚才还是没来得及救人,现在手头又没有了任何线索,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而身边一下午总结出来的世纪酒店广场的行动计划也宣告成了一打废纸。蓝色的文件袋裂开口,仿佛咧着大嘴嘲笑我一般。
进组以来,还从没有感觉这么崩溃过。
这时,不知谁拍了拍我烦躁的肩膀。抬头,看到决明子微笑的脸。
他却转身背对我径直走出门,一只白色的手指向门内晃了晃:“跟我来,有样东西需要你看一下。”
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出门,却没想到右手被他隔着手套一把抓住,带着我蹭蹭几下上了楼。
楼梯越走越窄,最后到了顶层,可是决明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在长长的无人的阴暗走廊的尽头,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窄窄的木梯。
决明子几步迈上,扭开了那木梯尽头的一扇小铁门。
阴暗的走廊霎时间充满了金红色的夕照,而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我的眼皮为保护我来不及收缩的瞳孔,下意识的自动合上。
在眯起的眼缝的视线里,我突然感觉到前方决明子的修长的身影是如此孤单。
等双眼完全适应了光线的变完全张开,我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决明子开门那一瞬的感觉,仿佛从地狱走向天堂。
太美了。这里的楼顶能够完全看到夕阳的景色,而儿时就搬入高楼林立的环境的我,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凝视过如此灿烂的夕阳了。
身边的金色的光明仿佛母亲的温暖的手,带着余热的晚风轻拂着我的发丝;远方的山脉的连绵的曲线构成一幅天青色的黛痕;天空的浮云红得如血,也有了凸凹有致的明暗;红色夕阳低低的悬在天边,一切都这样灿烂得让人流泪。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可以看到如此美丽的夕照。
我们几步走向楼顶的边缘,我转头望向决明子,或许只有这夕阳的红色光彩,才能在他苍白的脸上抹上一层亦真亦幻的血红。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的话,现在略带血色的这张脸,应该说是完美无瑕了。只是平时他的脸色太过苍白,甚至盖住了原有的俊逸。
我不是一个花痴的人,但此时此刻,我还是有些呆了。
决明子粲然一笑:“看够了吗?”
我低头,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原因,面颊有些发烫。
他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回去吧,晚饭还没有着落呢……”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直站立着望着远方的我突然俯身,从我们刚才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划满笔画的纸张,手里几下折成一个纸飞机。而后,我一个完美的平抛姿势,那飞机迎着夕阳的光彩,飞了出去。
待纸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不远处街道上的一辆轿车顶上,我满意地拍了拍手,用挑战的语气对决明子说:“那我们比谁扔的远,输的晚上请客!”
决明子闻言一愣,无声地笑笑,低头捡起文件袋,转头便要回去。
我对着他慢慢离去的背影,跺着脚大叫:“那你是默认你输啦?”
谁料此时他猛地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个纸飞机,几下助跑到了我的身侧,一个掷标枪的标准姿势,那纸飞机被他远远地甩了出去,好几秒钟后,撞到了更远的一栋楼的侧墙上,落下了。
决明子一笑:“看起来还没有。记住了,扔东西一定要懂得助跑。”
我不服输地一咬下唇,抽出一张文件纸,一下一下精细地做了个完美对称的飞机,仔细调整了上抛的角度,选好一个风向适当的时刻,轻盈地抛了出去。纸飞机掠着晚风,一路送到了更远的一处马路面上。
而后,我双眉骄傲地一扬,还给他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还要懂得计划才行!”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文件袋中的一摞纸张一张张抽出,慢慢变薄;变成一只一只的纸飞机,从广播电台的楼顶飞出,如同出巢的白色飞鸟,沐着夕阳的光彩,晚风中飞向城市的各个角落。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决明子狡黠地笑笑,“如果扔不过那个垃圾桶,晚饭可就要你请了。”
“切!”我不甘地咽了口唾液,开始叠起这最后一张纸,在飞机的顶上哈了口气,选了个最佳的时机,几下助跑后掷了出去,“胜负还没有定呢!”
那纸飞机高高飞起,半空中打了个旋,优雅地平平飞过一所简易平房的屋顶,却被一阵气流平白扬起,而后,一头扎了下去,宣告了我的失败。
更加有意思的是,这飞机正好砸到了,一名路人的头上。
那路人甲正专心走着,头上突然被砸了一下,居然是一个纸飞机;他疑惑地拾起、打开,里面的内容让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险些晕倒在地——
那张制作纸飞机的文件纸里面,写着今晚世纪酒店广场的暗杀计划。
路人甲抬头疑惑地寻找这纸飞机的来源,电信大楼的顶层却早已空无一人。
发现纸飞机砸到人后,我和决明子就赶紧逃离现场,三步并两步地飞奔下楼;一直到了二楼的平台处才停下,一边喘着气,一边相对哈哈大笑。
我心中喟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过这么简单纯净的快乐了。
笑够了,决明子突然严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还有样东西你需要看一下。”
我诧异,又一路被他领着走回了直播间。
决明子修长苍白的手指隔着白色的橡胶手套,捏起刚才我们检验过的一件证物。
“这不是那个下了药的谱子?”
“不止是一种毒药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曲子很奇怪?”
我接过曲谱,那上面标的曲子,实在是诡异之极。
“鸡鸣而驾?这曲子的确很难听……”
“不。单看谱子表面。”
我接过,脑中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读了起来。一分钟后,一边在脑中总结着我的感想,一边叙述道:“这个人到底会不会排版啊,你看这里八分音符的连线,明明可以写在上面的,可是他却远远地连在了五线的下面,导致下面很挤,而上面空着;而且,各小节的分割线也完全不对齐。我怀疑这个,不仅仅是让那死人的眼球难受一下这么简单吧……”
“正确。而如果把这些五线去掉,整体来看这张纸——”
我皱皱眉眯起眼睛,忽略五线的话……
——眼前霎时呈现出一张迥然不同的图案。
我对着谱子惊呼到:“这是地图!”
第二十章 复仇开始
“没错。这一页谱子所展示的,正是火车站的周边地图。”
“后面一张呢?也是地图吗?”我翻页过去,谁知后面一张大部分全是空白,只有最上面一行,连起来极不和谐的,四个全音符。
C-A-F-E-?咖啡店?
“是在火车站附近的咖啡店?”
“也许吧。不过,这谱子,还有一处怪异的地方你看出来没有?”
我凝视片刻,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二页这里标着1=D。”
“钢琴五线谱里面居然画蛇添足标明调号……”
“那么,这四个音符,应该读作——”
接着,我们对着这几个音符,同声念道:
“7---5---3---2---。”
我不由得皱眉。居然,又是些莫名其妙的数字。
虽然不了解这些数字的具体含义,但是地图所在,已经让我们在盲目的寻找中,有了一丝头绪。
两分钟后,我再次坐上副驾驶,由决明子开车前往火车站周边。窗外,是下班的时刻,华灯初上,行人如织。
而我对这个时刻最深刻的印象,便是:堵车。
但是,这时决明子却一反一小时前飙车的疯狂,循规蹈矩地等在车流中,四平八稳地一点一点向前挪。
决明子无聊地躺在座椅上,望着窗外的停滞不前的车流,突然对我开口道:“到你了。说说你的事吧。”
我一愣,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现在,该说我的经历了。
我只是想不到,我的那些罪恶,会在这种堵车的嘈杂环境下说出,心中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刚才忘了说了,童年的那个小瑶,全名叫做王月瑶。”
决明子突然从靠椅上弹了起来:“王月瑶?就是……”
“就是我的第一个受害人。”
决明子会意一笑:“那么说,你连续杀人案的所有受害者,都是童年给你留下心理阴影的人?”
我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却五味杂陈。
准确说来,他们在我这里留下的,不止童年的心理阴影那么简单。他们让我对他人有了自内而外的恐惧,也让我彻底失去了与他人交流的兴趣。即使离开他们以后,我仍然对身边的同龄人感到害怕|Qī…shu…ωang|,怕他们会欺负我。但实际上,童年的习惯却让我认定了我在社会中的角色,于是渴望交流的我,也从此对受欺有了一种变态的期待。
很多时候,甚至是和别人说上一句话,我也会在大脑中演练好几次,而说过之后,我又会不自觉地在头脑中重现刚刚的情景,回忆我可能做错的情节。而后,这些做错的尴尬往事,就会一次次地在意识中闪回,折磨着我脆弱的神经,令我长期陷于深深的恐惧之中,深夜里常常不能入睡。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说,人的大脑意识的发育中,青少年是脑神经形成突触连接的关键时期。而人的社会意识的形成,和童年里的社会交往的最初的尝试不无密切关系。童年的特殊经历,导致了我后来成长过程中的一味的避世,长时间的躲避严重压抑了我的社会人格,再加上后来没有得到父母老师的及时矫正,这一切,都最终导致了,一个变态杀手人格的形成。
我心中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天真的想法,这些人死了,我的饱受欺凌的童年也会随之一起埋葬;而后,我就会有,正常的完美人格了……
于是,我就从一个流泪女孩玲玲,摇身一变成了连续杀人案的主犯。
当然,这一切,都还是后话。
“上大学后,虽然仍然坚持着我的中庸策略,但是,我在成绩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我必须足够的优秀,从而能够在完成这所有的杀人计划以后,成功出国。”
于是,大学的我,就成了一个除了学习优秀外,没有其他特长的,内敛的、平凡的女孩。
而对于我来说,成绩单上的突出,已经足够。
而实际上我所修的功课,远不止成绩单上的寥寥几门。P大是一个开放的学校,从专业必修到任选,都欢迎外人去旁听。这也给了我一个良好的蹭课机会。
于是,在大学几年里,为了能不惊动旁人地远程监视,我学过计算机系的大部分实用课程;为了制定一套完美的杀人计划,我也旁听了医学部的大部分专业课;此外,为了未来的国外的发展,我还系统地学习了法语、西班牙语等二外。当然,这一切,也都是通过秘密蹭课进行的。
大学宿舍里的淡漠的人际关系,给了我的杀人计划极好的掩护。每日里我只是早出晚归地“自习”。同舍的其他女生,从来不会过问我在这自习的时间里,究竟做了什么。
大一下学期,经过长时间不懈努力,刚刚结束了无机课程的我,成功进入了无机材料国家重点实验室。
而也是同时,我找到了我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