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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好手机之后,我在江边又待了好一会儿。此时我的心并没有像妞妞刚和我说要分手时那样难受,也没有像刚才等妞妞时那样惶急,它只是发空。
月亮已经升上中天,又圆又白的挂在那里。月光水银一样铺泄下来,将四周都笼罩在一片清幽朦胧当中。日间被雨水淋湿的路面现在也已经被风吹干,静静的躺着,显着有些寞落。街对面那些带着异国风情的建筑,街边耸着的典型的欧式路灯,江面上泛着的灯光月光以及从江心吹来的沁人夜风……这是一个多么适合约会的地方啊!只是我的妞妞却没有来。呵呵,我原想她若是肯来,我能在这里给她再唱一次我为她写的歌,我们就算仍是别离了,那也是十分浪漫的。只不过,看样子,偶和妞妞的最后一面就是在XXX湘菜馆的那一面了,原来世上的事竟真是如此的讽刺和可笑!
想着,我扭转了身,将手插进裤兜,慢慢往赵敏家的方向走。刹那间这世上似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伴着天上的月,地上的灯,脚下的水,以及偶尔驶过的车船。
我没有坐车,而是步行往回走的。路途上一颗心只觉得异常的荒谬。那感觉就像是你做了充足的准备要去踢一场球赛,可等到了赛场却发现根本没有对手。你站在球场上,会觉得自己终究只是个失败者,因为你没有机会胜利。
妞妞的突然爽约对偶的打击不次于她突然提出要分手,这等于断绝了我最后一丝希望。我心中的那些疑问,我对妞妞万般的不舍,统统在妞妞无情的短信中化为了泡影。
沿街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身旁不时有车经过的声响,车轮踩轧马路的声音,尖锐的喇叭声,车辆划过的呼啸声,间或刺激着我的耳膜。当此情景,我忽然想起了临毕业时的那段时光。当时寝室里四个谈恋爱的居然集体失恋。记得老大那时说“夫妻本是同窗鸟,毕业来时各自飞”,呵呵,老三那丫最不争气,成天以泪洗面。老六则猛然进化成了哲学家,每天妙语不断。像什么“宁教我负天下妞,休教天下妞负我”,像什么“爱情就是一场比谁心更狠的游戏,你不伤害她,她就会伤害你”,还有什么“爱情算个屁,谁也别装B”,弄得老子差点封他做偶的偶像。校门口的小酒馆里每天都有我们的身影,一箱一箱的啤酒喝下去,接着我们一起发木,一起大哭。一起跑到女生宿舍楼下去大声喊骂,砸酒瓶~~~~~我原以为自己经过那次失恋以后不再会爱了,没想到碰上了妞妞。一开始我也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架不住她对我的迷恋。慢慢的我发现自己不能自拔的爱上了她。而就在我下定决定要和她厮守终生的时候,她却可耻的匿鸟~~~~唉~~难道真像老六说的那样?爱情就像是背靠背的行走,只会扯痛对方~~~~
如是一边漫走一边瞎想,等回到赵敏家所在的小区时已经一点多钟了。小区里寂沉沉的,除了天籁便再没有其他响动。我背着琴垂头行走,拐过了两条林荫道,已是来到了那个人工湖边。湖边的夜色依是美丽,只是我连刚才那种想要登亭游玩的心也已经没了。于是沿湖往赵敏家绕。湖边的榕树安静的立在那里,仿佛守卫的士。银色的月光打在它们身上,竟显得有些惨白。正走着,忽然有人喊我了一声:小强!静夜里听来出奇的骇人。我不由打了个激凛,抬眼看时,却见贞子居然站在湖边一株垂柳之下,面朝着我,似是专门在等我。
我呆了一呆,方才道:你怎么还在楼下?
我睡不着!贞子说:你和赵敏都没回来,所以……我下来看看……说着这妞一步一步向我走了过来:怎么样?你和你GF合解了么?
贞子不问这句话还好,一问这句话我居然有点悲从中来了。此时贞子已走得很近,月色下这女孩的面容说不出的温柔。偶瞅着她,蓦然间觉得似乎她才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偶真想一头扑进贞子的怀里大哭一场好发泄一下胸中的闷气。
贞子定定地瞧了我一忽儿,见我一副戚戚然的神情,已经猜出了我此行不顺。于是柔声问我道:你没能与她和好么?
我摇了摇头。
你不是带了琴吗?你没给她弹琴?
没有。我道。
怎么会这样?她没理由能拒绝你为她弹琴啊?贞子似是有些不信。
呵呵!我苦笑了一声:她根本就没来见我!
难怪呢~~~~贞子轻轻的说了声。我又苦笑了一下,从背上取下琴,递给贞子道:你的琴还你吧!
就这样把琴还给我了?贞子道。
怎么?我微微一怔。
贞子笑道:这么快便忘了?你答应了我要满足我一个条件的!
汗~~~什么条件~~~难道你丫瞧老子失恋了想趁虚而入不成~~~
你给我弹支歌吧!我还在脑子里瞎猜贞子的意图,这美女的话声已经飘进了我的耳中:你答应过我的,可一定要做到!世態炎涼
么???我万没想到贞子提出的居然是如此一个条件!晕,让偶给她弹琴,那还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小宝面前吹牛B??偶是听过贞子弹琴的,那技术偶再玩十年也赶不上啊~~~~
怎么?贞子见我犹豫,笑道: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你们中国有一句名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耍耐!
汗~看见贞子这么认真的一副样子,偶真想说句你饶了偶吧!可是话到了嘴边,心里却突然间有点儿明白了贞子的用意,她是怕我心里堵得慌在想办法为我排解啊!要不以她的水平,她怎么也不会要我给她弹琴的!想清楚了这一点,对贞子无形中便多出了几分感激。都说日本女人善解人意,看来真是不假啊~~~~当下也就不再推脱,问贞子道:那你想听什么歌?
嗯~~~贞子道:就你写的那……话还没说完,估计她见到我脸色变得很难看,于是打住了,想了想,又说:我以前听过一首中文歌,叫做《月梦》,词写的很有古典美,曲子也意味深长,你会么?
你说是唐朝的《月梦》?
对,就是那首歌!
我会倒是会,可是唱得不好听。
没关系,我喜欢!
贞子的这句话猛地说出来,又猛地投进我的心湖,搅得我仍不住便是一荡。刹那间觉得心中有些甜丝丝的,仿佛自己在妞妞那里所失去的东东,现在正在从贞子这里一点点的找回。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贞子无声的一笑,说:你看今晚这月色,很合那首歌的意境啊!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将琴从琴包里取出。贞子抢着把琴包拿在手里,我抱着琴,将背带背好,先试了试音,然后手指在琴上慢慢的弹拨,一面学着丁武那特有的腔调缓缓的唱:
月梦寂沉沉~~~银霜茫茫~~~玉魂飘散落~~几多凄凉~~~~
独步漫长宵~~~风过花零~~遥望月空鸣~~你何方
珠碎点点清~~~玉水河塘~~鳞鳞月破去~~心泉摇晃
今宵对昨夜~~~明空浩荡~~~残思追穹方~~月已西往
怎能忘记你在身旁几度欢乐几度忧伤
怎能望昔夜月影离合几多欢畅几多迷茫风吹过云影似梦
怎能忘记你在身旁几度欢乐几度忧伤
怎能望昔夜月影离怎能望昔夜月影离合
几多欢畅几多迷茫回目月高悬箫诉流芳
怎能忘记你在身旁几度欢乐几度忧伤
怎能望昔夜月影离合几多欢畅几多迷茫风吹过云影似梦
哦~~~~~哦~~~~~~~~哦~~~~~哦~~~~~~
我要~~~~~~~~~~抚摸你~~~~~~我要~~~~~抚摸你~~~~~~~
唱主歌的时候,我的心还在这个月夜里,还在贞子旁边。可是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妞妞的影子不可阻挡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的心仿佛又被扯回了凤凰,扯回了和妞妞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自至歌弹完许久,我仍在回忆里俳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我似乎听到了贞子的声气在我耳边说话。
你弹的是升F调吗?
……
你弹得很好听!
……
你怎么哭了……
……
你其实是在给她弹这首歌,对么?
……
贞子的问话我一句也没有回,我只是抱着琴傻站在那里,脑中回想着妞妞在凤凰时的样子。天上的那颗月亮此刻已然西斜,将偶和贞子的影子愈拉愈长,直沿伸到湖里。世態炎涼
偶在湖边怅然呆立了良久才慢慢回醒过来。贞子始终站在我对面望着我,黑夜中瞧不清她的脸色。等我省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刚才那样颇有些对不住贞子,想说几句致歉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过了好一会儿,贞子先开口道:回去吧,已经很晚了。话声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怅惘。我仍没能说出话,只是有些茫然的点了下头,然后和贞子一起沿湖旁的林荫路往赵敏家去。
一路上我们均自保持沉默。四下里一片悄然,寂静得似乎连月亮在天上悉嗦行走声都能听见。我陪着贞子慢走着,心里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曾经两次这样陪别人走过林荫路。一次是七夕那晚陪妞妞,一次是双七夕那晚陪欧阳。几次的月色都水一个温柔清凉。只不过上两次是半月,这次是满月。
小强。走了约摸有五十来步,贞子忽又开口了:刚才不算!
什么?我闻言不由得一头雾水。
我是说……贞子幽幽的道,口气有些像许久未见的欧阳:我是说刚才你弹的那支歌不作数!你是给她弹的,所以不算是满足了我的条件……所以……嘿嘿,你还差我一个愿望!说到后来这鬼子妞的话声又却又透出一丝调皮,那感觉,竟又是那样的像妞妞。
我听着贞子说话的语调,不由有些发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正没做奈何处,忽听得有汽车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还没来得及回头观望,那汽车嘀嘀嘀的响起了喇叭。紧接着有个清脆的声音道:贞子?小强??似乎赵敏的声音。
扭头望时,靠,还真是那BT开着她的TT回来了。这鸟人一来,刚才那种气氛算是消散了。我下意识吐了口气,偷眼看贞子时,这鬼子妞的脸似乎是红着的。
于是二人一车一起前行,到了楼下,等赵敏在车库停完车,三人一齐往楼上去。进了电梯,贞子忽然问赵敏:听说小强录音录得并不顺利?赵敏闻言瞟了我一眼,然后没好气道:嗯!录了很多版本,并没有太满意的。我在一旁听了脸就是一红,却听贞子又说:你们明天再录一次吧,我敢肯定,明天小强一定能录好!
第二天一大早老子便被变态拎了起去录音。话还别说,真如贞子所讲的那样,偶们录的非常成功。其实在昨夜贞子说我能录好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但是当我进入录音棚,耳中听着乐音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贞子为什么会那样说。因为贞子知道我心里是非常想给妞妞再唱一次那首歌的。可是昨晚妞妞的失约却剥夺了我的这个机会。于是我的胸中一直郁着那歌,没能宣泄出去。今天我录音时是闭着眼睛的,我仿佛回到了珠江边,回到了沙面。在我的脑里,妞妞并没有失约,而是到了那里。于是我给她唱歌,唱这首我给她写的歌。
录完之后赵敏公司的那个总监老龚不停地夸我,变态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往回去的车上,这丫神采飞扬的,仿佛前几日吃的BB一下子全吐出来了一般。临到家前,这厮鸟忽然说:小强,今天是中秋节,我们就在家吃晚饭吧!
在家吃?我讶道:谁做?
当然是贞子。赵敏道:我可不会做。
操!老子心道你TM不说偶用PP想也知道你不会做! 世態炎涼
晚饭果然是贞子做的。我原以为她一鬼子妹,充其量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