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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哪怕许一涵这样的对手,在他面前还是只能勉强堆笑。
“开门!”又是一声,语气明显不善,且已经开始踢门。
夜天辰走近门前,看到杨松雪。是安蝶雅一直挂在嘴边的最好的朋友,他当然记得她。他有些好笑,大声道:“杨松雪!”
电动的铁门徐徐打开,杨松雪从门缝里挤进了院子,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作响,显示出她的愤怒。到了面前,她直接一手指指到了夜天辰的鼻子前,“姓夜的,你够狠!”
夜天辰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她生气的模样并不好看,但心里却有些温暖。她是安蝶雅的朋友,所以才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对不起,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夜天辰低低地说,声音仍然有着隐隐的伤痛。
又是有备而来?(5)
“鬼才知道你的本意是什么样子呢!”杨松雪的脸有些胀红了,“我只关心结果,现在,安蝶雅死了!你把她还给我!”
夜天辰失落地说:“我不相信她会死。我会找到她的。”
杨松雪冷笑,“哦?是吗?看起来,夜先生倒还有几分像情种。如果不知情,我几乎相信了你是真心喜欢安蝶雅的。”
“何止是喜欢。我爱安蝶雅!”夜天辰强调,那个从来不愿意说出口的字,终于顺理成章地脱口而出。
可是杨松雪却嗤之以鼻,“今天的太阳难道是从西边升起的吗?多稀罕的话啊!这个字太神圣,你不要亵渎了它!”
“你是特意来指责我的吗?”夜天辰叹了口气,转换了话题。
“我没那份工夫,虽然恨不得生啖你的肉,给安蝶雅报仇雪恨。安蝶雅犯的唯一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
夜天辰的心痛得像刀绞一般,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安蝶雅深爱的对象是自己,唯独自己,像是瞎了眼,也盲了心。
“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喜欢她,我妥协了,我还鼓励过她。”杨松雪气势汹汹地指责完夜天辰,忽然眼圈一红,自艾自怨起来。
“我会找到安蝶雅的!”夜天辰斩钉截铁地说。
杨松雪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白痴。
“安蝶雅,不会死的!”夜天辰喃喃地低语,与其说在说服杨松雪,不如说在说服自己。“她不会死的,那么美丽,那么善良的她,死神怎么忍心带走她?”
杨松雪有些怔怔地。他的神情不像是假装,而且没有必要假装。一时间,她没有用语言讽刺,两个人忽然成了两尊雕像,站在安蝶雅曾经喜欢的梧桐树下。
一片叶子萧萧而落,在已经太老的绿色里,带着一丝遗憾的李慧英。留恋地离开枝头,恣意地跳着自由的舞蹈,慢慢殒落在杨松雪的脚边。
夜天辰的心忽然紧了一紧,那片落叶,忽然幻化成了安蝶雅如泣如诉的眸子。诉说着她对他的恨,诉说着她的冤枉,也诉说着,她的那些明明可以轻易看出来的情意。
“其实,我并不是想来指责你。毕竟,感情的付出,是安蝶雅心甘情愿的。只是,我还是忍不住对你…。。安蝶雅,几乎没有什么开心的日子,唯有看着你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发亮。算了。我没有立场指责你,只是心痛安蝶雅而已。我今天来,只是想拿两本安蝶雅的笔记,可以吗?”
“当然可以。”夜天辰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跟我来吧。”
房间里,安蝶雅的书,还静静地躺在梳妆如上,仿佛她只是暂时离开,下一刻就会带着笑意翩然进房。
杨松雪忽然泪如雨下,“安蝶雅,你真傻!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到哪里都会有人宠你到手心里,为什么……。”
夜天辰像被什么击中似的,站在杨松雪的身后,黯然伤神。
轻轻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像是惊醒了沉睡的精灵,杨松雪的动作与她刚才大喊大叫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然而,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又是有备而来?(6)
抽屉里,是安蝶雅的书和笔记本,杨松雪轻轻拿起一本缎面的日子,轻轻地抚过封皮。
“我带走它,可以吗?”杨松雪问。
“安蝶雅的日记?”夜天辰问着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让你带走。这……也许是安蝶雅留给我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杨松雪叹了口气,“人都不珍惜,现在忽然珍惜起日记来了吗?安蝶雅的内心,你没有资格窥探。”
“也许。”夜天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我仍然不会允许你带走。”
摇了摇头,杨松雪忽然失去了与他争辩的力气,拿起两本笔记。夜天辰和她并肩走出院子的时候,杨松雪忽然偏过了头,“夜总裁,你不知道失去了什么。”
“我知道。”夜天辰抿唇回答,“我失去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如果安蝶雅真的……也许,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了。”
杨松雪见他如此,也不忍再责怪他,默默地挥了挥手,就迈开大步往前走。
“你去哪里?杨松雪,我送你一程。”夜天辰忽然大声问。
“去上班了。现在还早,我时间很充裕,坐公交车就可以了。|”杨松雪头也不回,声音里却带着一点感伤。
夜天辰转身上了车,忽然又改变了主意,熄了火返身上楼。安蝶雅的房间,窗纱轻垂,像是安蝶雅的裙裾。
在梳妆台前站了足足有几分钟,夜天辰才轻轻地拉开抽屉。红色缎面的日记本,静静地躺在抽屉的角落。像一抹遗世独立的箭兰,独自芬芳。
手指抚过封皮。夜天辰几乎不敢打开。
日记只写了很少的几页,扉页上的两行字:“送给最亲爱的安蝶雅,记下美丽的心情。”落款是杨松雪。
日记从安蝶雅毕业第一天离开学校开始写起,最后一页,则定格在安蝶雅车祸的前一天。
一行行娟秀的字,像安蝶雅本人一样,含苞待放。分明是不经意的,却自然而然地散发着美丽动人的韵致。
“你是我的天,让我仰着脸就有了一切。可是,为什么命运会阴差阳错,让我在错误的时间和地点。遇上了命定的你呢?”
安蝶雅的困惑和抱怨,大概也只是这一点而已。她的文字,像她的人一样,清丽却带着淡淡的伤感。其实不过是记录每一天的心情和琐碎,然而夜天辰仍然能从忽然跳跃出来的只言片语中,看到安蝶雅炽热的灵魂……
日记里,安蝶雅一遍遍写着:“夜天辰,他是爱我的,所以他的恨,才会这么深重。”但是,每天夜天辰的绝决,又会让安蝶雅在日记里写下哀伤。
她写:“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会让我为他,流下委屈和伤心的泪水?他是否真的爱我,或者中是我自己的幻想?”
日记,总是在两种声音里一页一页地记录下安蝶雅最忠实的情感。爱他,相信他爱她。爱他,却怀疑他对她的爱已经消逝。
夜天辰的心里,忽然落下潸潸的泪。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给安蝶雅带来的伤害,是这样的深,这样的重。仿佛心被切下了一大块,夜天辰几乎痛到灭顶。
又是有备而来?(7)
直到舒绵雨的电话打过来,夜天辰才发现,原来自己沉浸在安蝶雅的日记里,早就忘记了上班。他平静地回答:“我一会儿就到了,你让客人在会议室里先和个划部的相关人员,谈一些准备事宜。”
他竟然忘记了,今天约了客人,谈一个项目的开发事宜。
轻轻把日记放到了抽屉,夜天辰才下定决心似地离开了家。安蝶雅清冷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悄然落到了院子前的梧桐树下。
还记得初见安蝶雅时,暖风晴雨里,是安蝶雅柔媚的脸。杏眼桃腮,青春无限。而今。秋风渐浓,安蝶雅却已杳无踪影。
柳叶翩飞,像是一把把小巧玲珑的弯刀。只有在秋风中卷起时,才能在柔媚里看到那种冰冷的萧杀之意。
原来,在对安蝶雅的缅怀与搜寻中,秋天已经渐渐深了。
待要不思量,却怎能不思量?捧一颗破碎的心,夜天辰带着满怀的伤感,发动了汽车。
舒绵雨是个称职的秘书,也是一个从来不会与他谈私事的秘书。对于他过度的抽烟,也只是适时提醒。眼睛里闪过淡淡地怜悯,但从来不会过分。
相对于杜雨鹃而言,夜天辰觉得舒绵雨这样的相处,更令他感到舒适。
在云山雾海里蒸腾,夜天辰的心总是忽忧忽悲。那些伤感的情绪,渐次地涌进他的心里,又渐次地消散。
来来往往,仿佛他的心,只为安蝶雅而跳动。
康俊看到夜天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暗暗摇头。那个想把他捏扁撕碎的欲望,已经随着那个日渐憔悴的面容而慢慢平息。
他知道,那一场撕心裂肺的分离,将会成为夜天辰心上永远的伤和痛。即使时间用手轻轻抚平,但那道伤疤仍然会在。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酒,但眼中的伤痛,已经深入到了骨髓。
当舒绵雨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了五分醉意。
“夜总!”舒绵雨从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找到了夜天辰,“外面的汽车上,有人在等夜总。”
夜天辰斜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来烦我!舒绵雨,我没有支付加班工资的打算,如果你想喝一杯,我请客!”
舒绵雨有些尴尬:“不是公事,是私事。”
“私事?我不记得曾经请你做我私事上的秘书,你做的太多了。”
“是总裁的家人!”舒绵雨冷漠地说,“本来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我既然做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举手之劳,就偶尔为之。”
“家人?”夜天辰有些莫明其妙,忽然又眼放光道:“是安蝶雅,是安蝶雅,对吗?”
舒绵雨看着他急促而有些慌乱的脚步,愣愣地对着康俊说:“我没有说是安蝶雅啊,怎么可能是安蝶雅?”
康俊已经张了张嘴,他的酒意已经不涌,醉眼迷离中,只听到“安蝶雅”两个字,精神就忽然一振,“安蝶雅在哪里??”
又是有备而来?(8)
舒绵雨哀吟一声,“我什么时候说安蝶雅了!”
她只不过正好在这间酒吧和同学聚会,又正好接到老董的电话,又那么巧就一眼看到了夜天辰和康俊,所以才过来请夜天辰出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
“安蝶雅!”夜天辰奔得有些急,打开房车的车门,就迫不及待待地往里看去。那酒,被夜风一吹,已经醒了五分,这一下,醒了十分。
“爸…。。爸。”他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脑袋虽然清醒了,却还是跟不思路。
夜老爷子本来就有些威严的脸,在看到夜天辰的样子后,更是沉了下去。
“你看看你自己,沦落到什么地步了!为了一个女人,就堕落成这种田地?天涯何处无芳草,至于吗?你还是个男人吗?”
“弱有三行中,我只取一瓢饮。”夜天辰坐上了车,闷声说着。心里的失望,迅速流蹿到了四肢百骸,周身竟然再提不起一点力气。
“别跟我演绎深情的戏码,在商场上,没有爱情这种奢侈的东西!你要任何女人都可以,但是先首要娶了跑回美国的那一个。”
夜天辰似乎才回过神来,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也不打一声招呼。是姑姑说的吗?是不是又一次有备而来?”
夜老爷子顿时怒了。想发火,但知道夜天辰从小就对他有意见,此时不想继续深化内矛盾,便冷声道:“我不来怎么行?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把顾晓丹赶回美国,让夜家都无法对顾家有所交代,你知不知道?”
能让爸爸亲自来找人,看来影响比自己想象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