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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珠兄弟你看看吧,其中不少醉酒赖账的,就只画了个圈圈,脾气好点的还能按个手印,边上是我的批注日期,好些都没再回头了。唉,欠账不还也就罢了,还损失了客人,弹珠你说我亏不亏啊,生意不成仁义还在么,这又是何必,何必呢……”
乐菱忙安慰到:
“老板心也太善了,这些白吃白喝的人,算什么客人?不来也罢,没得添堵。”貌似,我也想啊……啊,罪过罪过。
求鱼老板却大摇其头:
“不可,不可。没钱还账可以继续记账么,我求鱼在此开设缘木鱼馆,求的就是……”
“图个愉快热闹,不是么?不来那是他们的损失,敢来咱就把他喝翻在地,看他如何再跑。老板为人如此豪爽,又心存大大的美意,这缘木鱼馆的精膳,想必一定更是美味无比。”乐菱忙抢过话尾,打了个包票,拍了一记,又提了个开头。
求鱼老板果然还很憨厚,拍拍乐菱的肩膀,开怀大笑且大点其头,转身得意自豪地指着搁物架上挂着的一排排白底红字的小木牌说道:
“瞧瞧,瞧瞧,弹珠你好好瞧瞧,木牌上面随便哪样菜都是本店的特色,别的酒家有的菜品,咱们缘木鱼馆的味道绝对更好,别处没有的,咱们更是独一无二,独占鳌头,而且绝对服务周到,包席、外送,通宵达旦,多少不论,绝不含糊。要说这烹饪啊,食材选择首当其冲,其次才是技艺,而且装盘也不可马虎,要显得又美观又体面又丰盛。缘木鱼馆的美食追求的可不仅仅是口舌之娱,还要在过程中寻求其美,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如何才能将食与色二者完美地融合在……”
咳咳,这还是餐馆不是?冷不防看见越说越离谱陷入想入非非的求鱼老板唾沫堆积的嘴角,乐菱忽地没了胃口。而且在木牌上找了半天,并无宫保鸡丁这道菜,想来只是是巧合。顾名思义,缘木鱼馆的餐牌上标的一大半还真都是鱼,鱼头鱼尾鱼眼鱼鳍鱼鳞鱼刺鱼肚鱼肠,但被求鱼老板这一引导,不仅不美,还变成了一鱼体分解菜系,寻求到极致返璞归真大约就该生吞活剥茹毛饮血了。
乐菱大倒胃口,连最爱的酱猪蹄也没兴趣了,想闪人又觉不妥,于是装出一副菜品实在太丰富,一时无法拿定主意的模样来。
求鱼老板却似见惯不惊,满脸得意地说道:
“看花眼了吧?呵呵,呵呵,我来为你推荐可好?”
乐菱随即点头:
“好啊,好啊,推荐就不必了,随便给我安排两样就行。”呃,我怎么也开始重复话语了?真是近猪者吃啊,啊,罪过罪过。不过还是离求老板远点的好。
转眼却见鸡丁双手提着一黑底描金花多层方食盒从大厅另一头走来,行至柜台前门厅处时,有些吃力地招呼了一声:
@文】“老板,弹珠哥,我去春香楼送膳食。”
@人】乐菱闻之大喜,扑过去夺过食盒说道:
@书】“我去,我去。呃,这个春香楼在哪里?”
@屋】鸡丁本能地指着大门外街道东面:
“顺着这条街,对面往东数过去第十三家就是……”
“好嘞!”终于没好嘞好嘞了,乐菱兴匆匆地提着食盒冲出门,一溜烟奔东而去。
鸡丁这才反应过来,冲到门边,见乐菱已跑远,回头看向求鱼老板,求鱼老板也呆了呆,抹了一把脸上的油腻,才说到:
“由他去吧,弹珠也是个机灵勤快的好孩子。不错,不错,果然捡到宝了,哪里有半点游手好闲的坏毛病啊?一定是他记错了,记错了。”
见鸡丁还站在那里,于是又和蔼地对鸡丁说道:
“既然你的事弹珠代你去做了,你就转去看看另外有什么事可做吧。”
鸡丁听话地答应一声,也撒腿一溜烟跑了。
乐菱跑出一段路回视身后无人追赶,就慢下了脚步,提着食盒轻松地行走起来。
泰安区的街道不是很宽,约可并行四辆马车,赤州城标志性的青石板上雕满各种飞禽走兽花鸟鱼虫,道旁柳挂千千缕,粗大的树干被人刻意裁截了长高的可能,横向生长着更为茁壮茂密的枝条,蓬蓬松松,长可及地。柳树后两旁楼院除了大小高矮有所差别外,外观却差不多一致,乏善可陈。
冬天的朝阳时隐时现,半被霞光,懒洋洋地趴在灰天薄云间,但此刻丝毫不影响乐菱放飞的心情,微风轻拂着她黑紫色飘逸短发,配上那身紫黑色别致劲装,显得格外神采飞扬,超凡脱俗,引来道旁往来行人不断回眸。乐菱也毫不客气地回看过去。
泰安区的居民貌似都还年轻,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早起的老人,也无妇人和小孩的影子。而且这些行人,多数看起来脸色发青,精神萎靡不振,嗯,生活在大城市的男人们,大约生活压力和负担古往今来都一样,尤其在这个以男性为主要生产力的世界里。乐菱同情地打量了一番后,开始寻找春香楼的牌匾。
糟糕,忘记数数经过了多少楼院了。乐菱懊恼地回头望去,好巧不巧,正好就看见身后不远处,比缘木鱼馆还高的一处六层楼院二楼临街的廊檐下,悬挂着金边蓝底的金字招牌,招牌上可不就是春香楼三个醒目的大字么?
乐菱一喜,忙转身快步来至春香楼前,拍响了圆形朱红门上的铜制兽头门环。
等待的时候,乐菱开始猜想,春香楼是做什么的?酒家?客栈?珠宝楼?住宅?哪有起这名字的住宅?也不会是酒家,酒家哪会要别家酒楼的外卖呢?那么就是客栈或……怎会有点怪怪的感觉?管它的,咱就一送外卖的伙计,想那么多干啥?
很快“吱呀”一声,朱门开了个不容进身的缝隙,一个带着皂帕的男仆的脑袋伸了出来,夹在厚重的门扇之中,令人十分担心他那细弱的脖子会不会不小心被切断。
乐菱还没来得及发话,男仆睡眼惺忪低垂的目光看见了她手里提着的食盒,也不查问,顾自拉开了半扇朱红门,退至门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冲乐菱挥了挥手,乐菱踏进门槛内,一身皂褶儿的男仆复又关上了大门,也不上门闩,转身往门边的一道小门走去。
乐菱忙叫住他:
“等等,请问这食盒送至何处?”
男仆这才抬眼看了一下乐菱,也才奇怪起来,问道:
“鸡丁宫保呢?怎么不是他们来送?”
乐菱回到:
“我是新来的。”
男仆“哦”了一声,又打量了一下乐菱,面上忽然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对乐菱说到:
“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去问来。可别乱钻啊?仔细别惹出乱子来!”
乐菱点了点头。男仆进入内院,不一会,又出来了,告诉了乐菱分别送至哪三个房间。果然是客栈,乐菱想到,随即道了谢,按男仆所说,进了内院,很快顺利的将前两组食盒送到了门前等待的小丫鬟手里,又往最后一个房间寻去。
最后那间房在西楼的六楼,门前并无丫鬟接应,乐菱只好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传来,乐菱推门而入,见当门乃一屏风,于是绕过屏风,又见屏风后有一组六角形红木嵌贝雕桌凳,于是将最后一组食盒放在桌上,转身即往回走,还没行至屏风处,内室却又传出一姑娘的话语,竟十分耳熟:
“伶护卫,我找得你好苦。”
第七十七章 绿拂红袖
有道是,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啊。
听到媚里那招牌式的狐媚声音,乐菱哀叹一声,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一把撩开内室隔断月亮门上悬挂的珠帘,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的绿衣妖娆女子。
见媚里作势扑来,乐菱忙喝止她:
“站住!你就站那儿说话。不然我马上就走。”对此女可要保持距离,尽管他们费心悬赏寻找自己。
媚里偏头观察乐菱的表情后,终是不敢再近前一步,转身行至窗前美人靠,斜倚其上,回眸半嗔道:
“伶护卫还是这般狠心呐,也不怜惜怜惜人家一片寻你的苦心。啊,快说说你是怎么躲开独孤的?你竟然能从神狼王手里逃脱,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哎呀,伶护卫这本事可不小啦,我们还以为你已……”
“以为我已被杀?这到奇了,那何故又悬赏寻我?”乐菱问道。
媚里眨了眨细长的魅眼,魅声说道:
“哪怕有一线希望总是要抓住的呀。你舍身救了我,媚里怎能不为你……”
乐菱汗毛一竖,忙道:
“停停停停。现在见到我没事了吧?啊,你们可以放心回极南去了。当然,如果你们不是因我之事才留在此地,那么请自便,在下尚有要事,就不作陪了。告辞。”
媚里忽面色一寒,坐起身来喝道:
“慢着!伶护卫既身为极南护卫,脱身之后不回极南,反到跑到缘木鱼馆做了小伙计,见到我时也不问任务有无完成,算怎么回事?你胆敢不把熙王放在眼里了吗?不说清楚媚里可不能让你走了,说不得很快就会有人前去拿你!”
乐菱心中再一哀叹,无奈,心道不把这狐狸精打发了,只怕是又要亡命天涯了,于是说道:
“唉,媚里姑娘,看来你有所不知,本人前往极南之前,在此地尚有一些纠葛未解,此事老祖亦知,在下当时也曾有言在先,需了结了此事方能返回极南。媚里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回去问来。”地魂这谎言撒得还真是进退有据深谋远虑,乐菱不由暗暗佩服,只担心媚里并不知晓,不过也就再多说一遍而已。
这边厢媚里见乐菱面上渐渐浮现的忧愤之色,忽尔恍然,点头喃喃念到:
“对了……我想起来了,伶护卫这是要报仇对吧?伶护卫身负血海深仇之事,媚里也有耳闻,如此说来,媚里报官悬赏寻你,到是莽撞了……伶护卫,媚里要如何弥补你,如何帮到你才好?”
啊,她果然知晓,见媚里态度转变,乐菱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改戚色,又道:
“嗯,媚里姑娘可算是明白了,若非你闹得人尽皆知,我又何必藏身此地呢?不过在下仍十分感激媚里姑娘的好意,弥补就不必了,你赶快去府衙取消悬赏然后尽快回极南去,就算是帮到在下了。”
媚里闻言却又眨了眨魅眼,也语转哀怨地说道:
“取消悬赏到不难,不过媚里可回不了极南了……”
乐菱一愣:
“这却是为何?”
媚里面转哀色,幽幽说道:
“……媚里为你之事擅作主张,惹恼了熙王,责怪媚里横生枝节,父王也嫌弃媚里了,故尔,媚里今生恐怕是再也回不到极南了啊,唉……媚里乃一弱质女流,无力谋生,如今已沦落风尘,在此倚门卖笑,回首已是百年身哪……唉,苦啊……”眼中泪光闪现,泫然欲滴。
乐菱愕然:
“停停停,你就挂张悬赏他於菟熙至于这么过分吗?还有,什么叫沦落风尘?倚门卖笑?这里不是客栈吗?”
媚里亦是一愣,瞪了乐菱一眼,旋即马上掏出怀里的锦帕,沾抹眼泪,凄然说道:
“伶这是在取笑媚里吗?赤州城泰安区乃风月之地,哪个男人不知?哪个男人又不晓?整个泰安区也就只有缘木鱼馆一家酒楼,除此而外,尽皆勾栏楼院。伶如此问媚里,岂不是存心让媚里难堪吗?好不叫人寒心哪,呜……”霎时间泪飞倾盆,痛不欲生,端的是我见犹怜。
啊,番茄它石榴的。乐菱暴汗,今日种种疑问,忽如拨开云雾见,见乌云啊。怪不得求鱼老板开个馆子不思赚钱,食啊色的到神叨个没完,敢情是开在此地专门研究这课题。怪不得大白天路上只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