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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天涯,公主笑中藏泪,泫然欲滴,令人望之恻隐。方文琴及时出声:
“七妹,你也来弹奏一曲可好?你跟着乔老先生勤学多年,想来造诣极深。姐妹们可是盼望已久了哦?也还没请教过你的诗才画意呢。”手肘撞了撞身后的姐妹。
对呀。对呀。是啊。是啊。不吝赐教。愿闻天音……等等。还有讥笑,不削,幸灾落祸,好奇……等等。嘈嘈切切错杂弹,枫叶荻花秋瑟瑟。
方志远迈步向望江亭上走去,似乎想要一展身手。
乐菱嘴角浮起了微笑。还是他,什么事都可以代替她去做。但今世乐菱要为他遮蔽风雨。
乐菱回眸扫了一眼众生,咳咳,姐弹不好,还不会拼啊?她想起了女子十二乐坊。跳舞就不要了,反穿一下歌曲还是可以的。音乐之于大众不在乎清奇,曲高和寡。在于耳目一新,流行即是认可,何妨一借。本小仙绝不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平沙落雁,没那意境胸怀,就不要自曝其短。且让你们见识一下整合。
乐菱追上了方志远,自顾自坐到了瑶琴前,试了几个音。她见过此地只在仪式上才有的抑扬咏叹,于是稍稍放缓节拍节奏,先清弹了一段前奏曲,而后开始象弹古典吉他一样拨弦,聚钢琴之精华,汇提琴之灵气,启唇轻唱:
我用所有时间来堆积对你的思念
只因为你曾对我说爱我
别让时间冲淡我们真实的情感
虽然相隔遥远两地之间
尽管多少风雨我依然在这里
等待你给我的消息想你
虽然你已远在他乡拥有自己理想
我用深情期待你的归期
堆积所有的情感与关怀
托付夜星飘向你身旁
痴心的等候没有怨尤
你将是我唯一的爱
……
弦音未绝,已潸然泪下,衣襟尽湿。难得如此用心,难得如此动听。情之一物,不动则已,动辄生死相许。问世间何物能忘情?直教人轮回难觅。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邂逅的爱情,如果没有情感的堆积,也不一定会长久。爱需要呵护。而恨,却不需要,它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如果没能释放,任其发展,可能愈演愈烈。爱恨交织的情感,更难化解。尤其是执著的人,再何谈取舍?
公主的琴音技艺高超娴熟霸气,华美乐章充满诱惑征服。乐菱的弦歌朴素真挚,无怨无悔,恬淡如菊。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伯牙子期相如文君?乐菱的一曲朴实无华,直抒胸臆。不需要知音,人人都能听懂。
就算是南炎联盟的人族,心中向往的也是真实的感情。
但此刻会流泪只有三人。
明月公主怔怔地站在亭下,凝望着亭内方志远丰神如玉的身影,落下了痴泪。
对不起了,公主殿下,你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方家能允你留在此地,已经付出太多的宽容。我不能将天意给你。
牡丹园的暂时沉寂,浪费了乐菱还准备的诗词应对:不会。
一对二,二对三,三对万物,对的是字数,比的是辞藻,求的是押韵。没有相同的那意境那境界那胸襟那激情,我拿什么去对搏诗情?楹联门联歇后语,古人我诚不欺。诗词原本就是歌词,奏也奏了,歌也歌了,不想再留在这里。
牵住天意的手离开人群,我知你不是天意。天意不会被我的弦歌撼动,更不会落寞垂泪。只会笑到崩溃。虽然,我真的已经很用心了。但确实涉嫌表演。
但那内容,诉说的是我心。
带上黑色的纱帽,我们去街上美餐一顿吧?K完歌了,按惯例就该一醉方休。忘却错乱的时空,忘却为了忘却的记忆。
水榭枫亭里,方擎南静静地望着牡丹园的上空,此际惟余茫茫,孤雁叫着西风。无雨无僧无庐,乔老先生放落手中的黑棋子,良久:
“稚子深情,此心可鉴,此情可悯。只怕,人言可畏啊……”
方擎南点点头,长叹一声:
“牡丹园这位,实非……良配。……这祖训,也断无献人子之理吧?远儿用情至深,已经够苦了,实不忍即刻绝他念想……”
乔老先生微微点头,转换话题:
“玉儿用这桐梓合精之琴竟奏出此等妙音,闻所未闻,不知从何而来。老夫难耐好奇,欲求教于她。想来志远不会嫌老夫打扰他父女天伦相聚吧?老夫向来迟钝,这请教起来,呵呵,只怕仍要耽搁不少时日。”
方擎南望向多年的老友。什么话也没再说。
明月酒楼门前道边,神思恍惚的方志远跟突然出现的蟒泰险些撞上。蟒泰一脸不愉,骂骂咧咧道:
“眼瞎了?看本殿下不摔死你!”
“你敢碰他一下,我灭你十族!”头罩黑纱帽的乐菱瞬间挡在方志远面前。
“啊!”蟒泰惨叫一声惊跳起来,一蹦老高。
“切!你尾巴被我踩到了?”乐菱愕然,嗤笑道。
蟒泰落地傻看着乐菱,大摇其头: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乐菱……,这家伙在说啥?
“什么不是这样?”
蟒泰面现呆色:
“你应该在方府啊。怎么会在这里?”
乐菱郁闷:
“管你什么事?”
蟒泰恢复半呆:
“本王……我,正是要去府上请你来这里啊。不行!你们回府去重来。”
乐菱奇了:
“重来?为何?”
蟒泰抓了抓有点僵直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要到你府上才能想起为啥去请你。”
乐菱莞尔,方志远也露出明显笑容,转眼望向街景。
乐菱:
“嗯。你是从明月酒楼里出来的,对吧?”见蟒泰点头,继续。
“你在酒楼里跟谁在一起喝酒?象印?猴越?鹰……缅?你们找我有事?”
蟒泰突然又一蹦,清醒了:
“是啊是啊。是为跟人族武比的事,他们让我去方府请你来赐教。哇……我这么快就办到了,这回看他们怎么取笑我,还敢不敢怀疑我请不到你。哈哈,哈哈哈哈!”
立马露出一脸的殷勤,热情:
“伯父大人,对不起我刚才冒犯了。圣……虎姐姐,你们随我一起回酒楼好吗?”
乐菱耸耸肩,无所谓啦,反正是出来溜达的。转脸看方志远的脸色。方志远笑着没反对。乐菱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朝蟒泰挥了挥:
“头前带路。”
蟒泰屁颠屁颠洋洋得意地抢先朝明月酒楼的大门内扭去。
(注:书友可选听陈果《堆积情感》)
第三十七章 各方谋动
蟒泰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不就打场架嘛,还选什么黄道黑*道日。拖到今日下午才正式跟中天帝国使团确认了仪式日程,这人族还真是麻烦。啊,伯父大人,蟒泰绝对不是说您,嘿嘿……”
随蟒泰猛然推开天字壹号包房门,宽大华丽的包房内,三位穿着精致齐整正在交谈中的年轻王子转头看了过来,见蟒泰这么快就回来了,微现讶容,互视一眼迅速站起身来,整装迎至门前。
鹰缅的目光只在乐菱挽着方志远胳膊的手上停了一瞬就滑开了,紧接着几位王子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地齐向乐菱方志远单手抚胸躬身致礼:
“象印、鹰缅、猴越,见过圣虎大人,方先生。”
啐,这几个倒霉孩子,搞什么阴谋?你们向来很有礼貌吗?乐菱一阵腹诽。不理会蟒泰在门口居功自嘉,赶忙拖着方志远远离他们,来到豪华的餐桌前,一看:
“什么哦?就几杯清水,一盘水果待客?啊,这边还有一个被啃成核的?”乐菱一手指果盘,目光转向还在门前站得笔挺的几位王子,最后锁定猴越。方志远宠溺地注视着乐菱一举一动,嘴角挂上了微笑。
猴越王子讪讪地偷瞄了一眼鹰缅。鹰缅没理睬他,径直走过来为方志远和乐菱拉开金花梨木高靠椅,礼貌地伸手示意请俩人坐下,自己则走到对面与乐菱相对的位置坐下。深红薄绒绣银纹的紧身服饰衬得鹰缅腰身挺拔面色更加苍白,长而微曲的黑发瀑在脸侧身后,俊美的脸上并无冷意。
蟒泰跟象印同时相中了鹰缅身边的同一把金花梨木高靠椅,先得手的蟒泰却被象印一把拎起塞到旁边的椅子上。猴越则选了没人抢的另一边,靠鹰缅坐下。
待象印、猴越、蟒泰分别坐定后,鹰缅正要对乐菱说话,不料,象印却抢在了前面,一脸诚实的疑问:
“圣虎大人,在下最近公务繁忙,消息不大灵通。请问这位方先生,跟您怎么称呼啊?”
鹰缅迅速看向象印,象印只当没发现。
乐菱心猛地一颤,眼神涣散。我要如何回答?似乎大家都很清楚,而无人正面问过,但这正是自己不愿面对的。身旁方志远却微笑从容替她回道:
“我是她父亲。”
“哎呀,原来方先生竟是我们圣虎大人尊敬的父亲大人,中天帝国尊贵的公主驸马啊,失敬,失礼。实是伯父大人面相过于年轻,您跟圣虎大人,你们又象……”象印的话终于在鹰缅的阴鸷目光中夭折了。
鹰缅回转目光,冲方志远微点了下头,转向乐菱,停顿了一下,开口问乐菱:
“玉儿,你知道人族军队的情况吗?我有些疑问很想知道答案。”
乐菱如梦初醒:
“啊?人族军队?”
鹰缅眼神清亮地凝视着她:
“对。就是住在府上的中天帝国公主带来的军队。哦不,使团吧。”
“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乐菱对此可不怎么清楚。莫非,那些驻扎四方驿馆的使团随从在赤州城闯什么祸事了?而鹰缅顾忌自己,不好下手?
“嗯。有点问题,但不大。”鹰缅不知乐菱所想,如此回道。
“鹰缅王子不必顾虑,如使团发生什么事但请直言相告。方某不才,愿勉力承当。”方志远见乐菱迟疑,马上揽上身。
鹰缅见方志远表态,转向他说道:
“伯父言重了。贵国使团并无任何不妥。鹰缅只是想问,贵**队令行禁止,步调一致。原因何在?”
方志远愣了一下,遂反问道:
“军队不正该如此吗?”乐菱在一边听了,也点点头。是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鹰缅见乐菱点头,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
“这正是鹰缅疑惑所在。南炎联盟的军队,对个人要求虽十分严厉,但队列却一直不能达到整齐划一的程度,当然,也是我们并不十分在意的缘故。但鹰缅首次见到人族军队,发现数千人行动如一人,不免好奇,如何做到的?又为何如此?玉儿伯父如知晓的话,还请为鹰缅解惑。”
方志远身为中天帝国文官,也许并不知道军队的详情,一时沉吟起来。
乐菱却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前世好像听说过某个喜爱大象的浪漫军队,被大爷打得满地找牙,一个小小的穿插,几十万自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所谓劲旅,被数量倍低于己方的大爷军队打得高唱亡国悲歌抱头鼠窜,啥狗屁卖马红线土崩瓦解。
再想到见过的那打扮得花里呼哨的杂耍阅兵仪式,面上不由露出诡容,顾自嘿嘿嘿笑出声来。
见所有人错愕地望向自己,乐菱忙正色端坐。大眼珠子拼命看着面前的水杯,咬牙切齿地看着。偏巧象印今日着装正是白底之上披黄挂红,更不敢看他一眼,怕自己再也忍受不了。
方志远立时关切地问道:
“玉儿,若身体不适我们就先回去好吗?”
鹰缅温柔紧张的声音也传来:
“要不伯父你们先回府吧。鹰缅所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玉儿?你面色变化太大,是不是很难受?”说着就起身往乐菱这方走来。
象印也开了口:
“圣虎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