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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事实却又让人彻底无话可说,因为,神鸡王朝还有一位白公子。
此刻白寒俊一如勤政的君王——除了未着王服。一袭白衫翩然公子,在鸡族正殿进进出出的纷繁呈报中,政如行云令若流水,偶有蹙眉。也很快便会有应对。
乐菱看得一时发愣,而白寒俊身后侍立的宫女们,未尝不是时时如此。并且白公子亦非真正的王者,既不威势待人又温和,难免令女孩们更生出遐思来。据说,白公子还无正妻。
夏日正午虽热,但神殿内却很幽凉,随侍的宫女们脸上却时而泛起桃红。白公子但有所需,伸来的也往往不止一只素手,羡煞一众奏事办事人,但煞也没用。
白寒俊却似浑然不觉,偶抬眼见乐菱俏立案边。一愣之下,搁下手里的毛笔。望了一眼殿侧的白沙漏后,微笑温言问道。“此时尚早,难得竟在正殿见到伶王殿下,不知可有让在下效劳之处?”伶儿贪睡神殿人尽皆知,到也不算揭短。
乐菱瞟了一眼边上低头咬唇憋笑的宫女们,暗恼,遂点了点头,肃颜道,“不错,本王正有一疑难事亟待处理,白公子请随我来。”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走去。
白寒俊见乐菱似真有要事,于是也不耽搁,寥寥数语吩咐下去后,迅速追上了乐菱。
乐菱站在鸡族神殿外骄阳下犹豫片刻之后,也不征求白寒俊的意见,抓着白寒俊的胳膊便投入了虚空,直到潜入了吴氏大药房后花园一处精舍旁,才落地放开了手,但仍未让两人现出身形。
乐菱先将意识投入精舍,发现没人,又转投向吴氏大药房店堂,见吴维还未回归,四下里亦无人,才收回意识转头看向身边的白寒俊,问到,“你很奇怪我为何会带你来这里对吗?”据报称通常吴维上午去圣皇宫,午后才会回转,回转之后马上就会到后花园的这间精舍来。
白寒俊点了点头,却未答话,心思仍被乐菱飘在自己脸上的缕缕发丝撩动,如此长时间贴近伶儿还是头一遭,丝丝柔情在心底荡漾,好几次都几乎控制不住想将伶儿拥入怀里的冲动,此刻闻伶儿问话,也未作多想,伶儿既带自己来此,必是有事便是了。
一时间更愿事情越耽搁得久越好,最好一直就这样下去。
乐菱哪知白寒俊此时竟满脑子都是旖旎,见白寒俊并不讶异,忽想到他不也有派人监视圣皇宫吗?莫非他知道?于是试探到,“吴维做了圣修士,不知你可有听说?”
白寒俊方才一怔,却很快又摇了摇头,蹙眉道,“现如今圣皇宫修士日益增多,装束又一致,若无心,想从中发现熟识之人,却也不易。”继而又补充,“圣皇宫凭玉圣的声望,又有利可图,如今更是气焰熏天,时人莫不趋炎附势,以拜入圣皇宫为荣。不过按维兄的品性,应不至于……,他这又是为何?”十分不解。
乐菱暗自点头。是了,待圣学院开了之后,还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被其蒙蔽。叹了口气,才又道,“我也是偶然获知,所以才留了心。但不知他竟会……等下你自己看吧,我也没确认,或是消息有误也未可知。”接受起来总要有个过程。
白寒俊点了点头。
不久之后,吴维果然如期回到了精舍,但未着圣修士服,乐菱暗想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脱掉了。乐菱和白寒俊从隐身处的窗口看向房内,吴维回房后便来到药柜前,除下了身上的玄色衣衫,只见其臂上身上竟满是新旧瘀伤,梅瓣般红的黑的青的紫的都有,间中还有极小极深的伤口,密密麻麻的,有的尚在渗血,一个个象细锥子扎出。
见此情形,纵是乐菱先有思想准备,而白寒俊乃男儿一个,两人仍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寒俊迅速看向乐菱,乐菱点了点头。
是的,这就是自己想让白寒俊来解决的事,属下报称吴维满身都是梅,原来竟是这样。跟踪到此,再也跟踪不下去了。吴维几乎每日都会带回满身的伤,这还算是悔过么?圣皇宫若还有酷刑悔过,那正常人谁还愿往?虽然吴维……也算不得正常人,但眼下只怕也只有白寒俊才能让他道出实情。
白寒俊震惊地看着吴维,——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交,长大后又成为了自己姐夫的人。他虽是姐夫,却没做过一天真正的姐夫,他娶走的只是三姐的躯壳,如今,谁这么狠心,在这心口满是伤痕的人身上又反复下此毒手?
白寒俊痛苦地想着,突然遁入了房内,精舍土木结构原就拦不住他。乐菱刚抬眼看过去,却又见吴维正准备连亵裤也脱了,急忙转至一旁,看向绿意葱茏的梅林,枝头枝下,再无半点梅影。
很快便听房内传出白寒俊和吴维的激烈对话,无非吴维惊怒,白寒俊更惊怒,之后便一阵沉默,良久无人开口。
乐菱暗道,听他们此前的争执,此刻一定是白寒俊在为吴维背后的伤上药。再一想,白寒俊既已在此,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留下,吴维能对白寒俊说到什么程度,全看他们自己,于是干脆回了加州酒馆。
圣皇宫的血债,又添了一笔。无论吴维是否有罪,也是受露西芬所惑。
第二百三十二章 单程船票
炎热的夏季,蝉声炽烈,午后明媚的阳光将凤凰木宽大婆娑的羽状复叶映照得分外碧翠,从缝隙中洒下丝丝点点的斑驳,仰头看时,绿浅处恰是闪动着万千白日繁星,艳红的花瓣如火焰堆簇,**了眼目,却点不燃乐菱心底的冰寒。
赤州城的夏依然美丽,却不复曾经的纯美,恶魔披着圣洁的面纱,扭曲着人们的灵魂。
绿荫下的藤木雕花椅上,乐菱与白寒俊面向玉圣广场静静坐着。乐菱被蝉声扰得不胜其烦,忽伸出一条腿来,蹬在了面前雕花围栏上。
白寒俊一蹙眉,正想干预,古典吉他便出现在乐菱怀里。白寒俊释然一笑之后,微眯俊目望向玉圣广场。
玉圣广场正中,玉圣白玉塑像依旧玉洁冰清,哀伤的目光凝视着众生。
侍者送来茶水,摆放在两人之间的藤木雕花桌上,低泡高冲,层层雪浪壶中碎,半盏绿潭星满天。周遭三三两两的客人,偷得浮生半日闲,享受着露天茶座凉风送爽的惬意。
加州酒馆高昂的资费,减少了放情的喧嚣,来的人都自视风雅,低调而含蓄。
而左右时局的,从来就不是只能养家的民众,虽然他们更热情真诚。
玉圣塑像浩瀚的念力涌来,乐菱甚觉眩晕,垂目愧领。天魂或也是因此才不愿醒来。
稍停之后,加州旅馆的旋律在乐菱指尖响起,今夜,加州酒馆的内堂将正式开放。天堂与地狱,只隔着一扇一推就开的门,门前有一个孤独的守望者。也可以称之为审判者。
乐菱和白寒俊今日的身份是嘉宾,乐菱扮回了昔日短发蓬松的弹珠,弹珠已被神鹦鹉王的光环掩去,所以除了她手里的乐器和音乐,周遭的人也没有投来太过强烈的关注。
良久,白寒俊说到,“维兄他……什么也不肯说。”惟余叹息。
乐菱挑了下眉,未语。吴维将心门封锁。无人知他在天堂还是在地狱。
白寒俊又道,“他那些伤,说是……忏悔时托人帮忙……”似也觉牵强,复述不下去了。
乐菱仰头看天,休说帮忙,即便自残,也需有狠辣之心。人不在绝路。因何如此?
白寒俊转移话题,“此曲何名?”曾在清荷轩听过,那一夜,伶儿醉了。
乐菱没有回答。加州旅馆和加州酒馆名一重叠,在白寒俊面前纯属不打自招。远远看见一队人马走来,又见金白色华丽马车旁那只移动的幽冥植物。随即半眯了双目。
怎么?今夜我有请他们吗?记得加州酒馆出的全是有价票。
车队停在了加州酒馆前的林荫道上,狼独孤伴着仪态万千的玉圣缓缓登上了楼台,并向乐菱和白寒俊这边走来。
乐菱转开了脸。白寒俊也假装没看见,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拂,不语。
“呵呵,伶王殿下,白大才子。玉圣巡视广场,见你们在此,顺便来看看。”狼独孤自寻台阶,自寻座位。坐下后才又想起,装模作样地起身又让玉圣坐了另一边。复才又坐下,竖耳听琴。
“那是什么?真好听。”狼独孤讨好地问乐菱。玉圣的目光扫向白寒俊。似也为白寒俊的翩翩风姿吸引,目露柔情。
对狼独孤的问话。乐菱答得很快,“驱魔令。”白寒俊当即转开了头,微微一笑。无声,是他对乐菱发难时的最初支持。
一时鸦雀无声,惟闻蝉鸣。香茗沏好后,玉圣开金口,“妹妹。”
乐菱眼角一跳,来者貌似很善,……不应。
“能和你谈谈吗?”玉圣继续,声音极温婉。
怪,她不是恨我吗?乐菱头也不回,“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没听清我可以重复一遍。”停下了音乐。
玉圣微一停顿,想是早知乐菱不会有好话,温言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是还有……熙王吗?”
乐菱闻言冷笑,原来如此,难怪会认为有和我谈的可能,看向玉圣,“没错,那又怎样?本王王夫再多也是我的事,但就不与人分。要么我,要么你,你想怎样我随时奉陪。”可知除鹰缅外,兴许你还有机会。
不料狼独孤竟喜不自禁,抢先回应,“啊,本王也是呢,伶王与我……”
“鹦鹉伶!”狼独孤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玉圣打断狼独孤,按压怒火,“你也太霸道了……。”
乐菱却笑起来,“这个看法并非你第一个提出来,南炎联盟谁人不知?有点新意好不好。”
乐菱话音一落,白寒俊忍无可忍地起身行至一边,差点就没笑出声来。
玉圣一怔,鹦鹉伶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看来在人前讨不到好了。少顷,方又道,“如本圣帮你找到熙王,你怎么说?”
乐菱闻言心中却一惊,莫非她知道於菟熙在哪里?一想又不对,焉知她不是在试探於菟熙的行踪?遂冷声道,“你找到他也没用。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套小孩把戏,本王知你想法。”忽又惊觉,咦……莫非她还真爱上鹰缅了不成?所以才煞费苦心,所以才恨我?
随即又取出了盘笠面纱,看她是为鹰缅还是为这物。
但见玉圣一见盘笠面纱,顿时脸色又惨变,眼中射出怨毒来。跟着狠狠咬住了下唇,起身便走。想是明知不是乐菱对手,只好撒手离开。
狼独孤木然半晌,才极度不情愿地跟去。
待玉圣车马随从远去,乐菱看向白寒俊,问道,“她还是一见这东西就恨,你怎么看?”
白寒俊望向西北方,良久,脸色忽地一变,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
白寒俊应有什么想法了吧。乐菱心中一定,收回盘笠面纱,又拨弄起琴来,加州旅馆的旋律又再响起。
晚霞起时,加州酒馆的黑色制服调酒师换下了红色制服的茶博士,白色制服美少年则守在了凤凰木之间的烧烤架旁。
道旁凤凰木后开始闪动女孩们的俏丽身影,似都有心仪的目标,嬉笑打闹又躲躲藏藏,象一群可爱的梅花鹿。但她们连加州酒馆的露天店堂也少有涉足,最多不过在附近张望。
精致华美的吧台一角,蹲着一个黑色身影,小小身子裹在黑色斗篷中,只露出了小鼻子和小嘴。鼻翼不时煽动,薄薄的唇失血微紫。那是残月,蹲在入口处嗅闻着往来人。
吧台后的黑色幕帘已换成了一排精致的酒柜,上面陈列着各种色泽的原酒、琳琅满目的水果,器皿,等等。酒柜角门进去,是朝向内堂的另一排酒柜和吧台,唯一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