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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清荷轩的问心问君和舞伎们而言,就算贝雕比较暧昧,就算外衫比较不雅,那又怎样?屏风后不就是两个醉酒的公子吗?红木榻设在那里本就是用于醒酒的。
王盟众王子观之则不然,对屏风后那位,男风女风,一直莫衷一是,所以事情就变复杂了,想法很多。作出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猴越,原本并不认为有何不妥,就算有那么一点不妥,似乎也跟自己无关。但他很在意鹰缅的心情,毕竟缅王兄要嫁弹珠,而弹珠现在跟别人在一起。屏风后几乎就可以说是一男一女了,而且人族对此事并不介意,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蟒泰其实也无所谓,不管怎么说,弹珠高兴就好。但明显缅王兄不高兴了。面对难以抉择的立场,蟒泰简单的心,也变得复杂起来。所以蟒泰什么都没说。
於菟熙……,目前不太清楚他的想法,但他很可能与鹰缅在某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此刻心情最复杂的,当属鹰缅。鹰缅王子受感情困扰,似乎已失去了决策力,伸出纤长的手指按在了额头上,白皙的手指一根根变得苍白。
此刻包房内的场景就是这样,一屏之隔的红木榻上,很可能有着无限风光,而屏风外一字排开的红木椅上,坐了四名安静的神王。有如会议陷入了僵局。
到底现在黑檀贝雕屏风后是怎样一种情况。无人出手将谜底揭开。
唯一没有丝毫疑惑的,只有齐可风。但他愿意去将屏风掀开,让寒俊兄和弹珠暴露在神王们面前,以证明他们的清白吗?
据说人族特别看重尊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士可杀,不可辱。等等。
或是等他们醒来,自己解决?然则彼时也未见得能说清。
忽然,一股神秘力道不知自何处钻出。袭向屏风。
屏风当即向内倒去,却又被另一股突然钻出的力道推回,但用力过猛,屏风又向外扑去。当此时,再一股力道也突至,堪堪托住了屏风,但好景不长。衔尾而至的还有一股力道,方向一致,屏风势不可挡地又向内倒去。
却又被另……另……
如是黑檀贝雕屏风在不知何处袭来,又或者是各处袭来的力道角逐中挣扎着,终于不堪重负,无声崩碎了。化作黑色、贝色的粉尘扬散开来。
而那件白色外衫却完好无损,如有神引般展开挡住粉尘,飘向红木榻。
在外衫落下之前,还是有细小粉尘撒到了榻边侧卧的乐菱脸上,乐菱打了个喷嚏,一个不慎,摔下榻去。在落地之前,却又被人轻轻抱起。闻到熟悉的迷迭香气息。乐菱转了转脑袋,舒适地钻入了青草地的怀抱。
白寒俊依然静静地睡着,粉尘没有落在他身上,如果明日他醒来,知道弹珠曾睡在他身边。也只会付之一笑。弹珠在他的榻上,已经睡着过两次。
真相就这么简单。被另一个真相取代,然这另一个真相。也许永远无解。因为整个过程中,只有四股力道出现,房间里除了榻上二人应予排除,还有谁没出手?或者,出手的都是谁?目的又何在?中途有无变卦?剩下那个人,又为何不出手?
四股力道中,又有没可能其中两股都出自一人?
然眼前无论是四神王和齐可风,都面无表情,也无意探讨,那么结论很明显,这将是个真正的无解之谜。
并且,每个人脑海里的答案也都不会一样,包括参与者自己。唯一清楚的,只有本人有无出手。
至此,黑檀贝雕屏风事件彻底解决,彻底得只剩粉尘。
鹰缅无意逗留,抱着熟睡的乐菱快步向包房门走去。西壁花窗上悬挂的那些花花草草盆盆篮篮也影响了神王们穿窗的心情,猴越蟒泰於菟熙三大王子也稳稳重重地跟在鹰缅身后,出了清荷轩大门。
出门之后,四道光芒骤然升空,拖着银白红三色光尾破空而去。
齐可风站在西窗前,看不到北去的光芒。回廊上的风灯,朦胧着内庭的幽绿,春虫未语,池中荷莲应也入梦。清荷轩的今夜如此寂寥,尽管乃神王们无心赐予,亦属难得。
想到横空来去的神王们,齐可风摇了摇头,听到身后动静,回身看向掩上房门轻轻走来的何问心何问君姐妹,脸上露出了笑容。
姐姐问心径直走到齐可风身边,妹妹问君只走了几步,便调转方向往红木榻行去。此时红木榻前毫无遮挡,白寒俊安卧榻上,沉睡中仍紧锁双眉。
问君缓缓地坐在了榻沿上,良久,才怯怯地伸出柔嫩的手指,想为白寒俊抚平眉头,不料白寒俊似有所觉,将头转向了内壁。问君手停在了空中,迟疑了一会,才又垂下来,为白寒俊掖了掖锦被。然后就坐在那里眼神恍惚地望着白寒俊发呆。
齐可风与问心对视了一眼,又摇了摇头。
似乎今日唯一能表达心情的,只有摇头。
过了好一会,问心才狠下心来走到了问君的身边,轻声说到:
“夜深了,妹妹还是回房歇息去吧。你不用担心,白公子这里有齐公子与姐姐,我们会好好照料他的。”停了一下,又道:“妹妹即便是想与白公子在一起,也须将身体先调养好了。你说是吗?”伸手扶上妹妹瘦弱的肩头,感觉一直在微微颤栗,心中又是一叹。
问君听闻姐姐的话后,沉默了一会,才点了点头,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包房。
问心这才又叹了口气,与齐可风一起在红木榻沿对坐下来。
“弹珠公子就是你说的紫凤吗?问心也在玉圣广场看见他与鹰缅王子比翼起舞,……南炎联盟真的好美啊,风景美,人也美,我若也能有一双美丽的羽翼,也愿做兽族呢。”问心将头靠在齐可风的肩上,向往地说道。
齐可风挑了挑眉,附耳笑言道:
“若我能为你办到,你怎么谢我?”
“公子又骗人。问心说的可是真的。”问心娇嗔道。
齐可风笑了笑,转目看向窗外,嘴里有如自言自语地低声说到:
“或许我……,说的也是真的呢。”
清晨,薄雾氤氲的紫色帐幔中,乐菱悠悠地醒来。
再一次的醉酒,似乎本体也有所适应,昨晚喝得也不少,并且全是真喝,却没如以往那般的不胜酒力,更不似上次那样,一醉七日。
或许每样事情都有个适应过程,过了某道关口,便更上一层楼。其所谓突破,便是这个道理吧?如同体内每次的黑白磁战一样,抗起来也没最初那么艰难了。
经络骨骼轻巧了许多,感觉却更强韧,似乎涌动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是不知该怎么使用这力量。圣莲空间内的仙卷中没有找到黑白磁力的记载和技能。
还有伴生珠也是未知灵力,自从前次在九提篮监狱内结成伴生珠后,五行灵力珠的增长也变得缓慢起来,或许正是因为伴生珠的牵绊,才影响了修行速度。
紫气、黑白磁力和伴生珠的名称也是自己想当然起的。用也是想当然的用。
是否应该找个此界的师父,或找个什么门派去学学?靠自己和地魂成天的蒙莱蒙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哪天就蒙得走火入魔了。
非斯神果不就蒙出问题来了吗?对了,去问白寒俊。顺便问问他门派的事。
想到此处,乐菱翻身爬了起来,再一看又觉不对,鹰缅呢?银色的巨大卧榻上就只自己一人,显得尤为孤单。仔细想想,是了,还说自己醉得不厉害,更早的时候似乎听见鹰缅起身时叮嘱过自己许多话,自己也一一答应了,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唔,大约仍是吃啊喝啊,别乱跑之类的话吧?
本小仙差不多已辟谷,吃喝这些东东不计也罢,不过,跑哪儿才不算乱跑呢?
乐菱想了想,决定回缘木鱼馆。
乘宫女们还没发现自己醒来,乐菱一溜烟冲到最近的窗边,投入了虚空。
回到缘木鱼馆,乐菱先找来宫保和糖醋,将缘木鱼馆经营权全部交给了他们。宫保管事管人,糖醋管帐,员工薪资和福利一切照旧,年终根据表现分红。分红这项是之前没有的,不过很得人心。至少宫保和糖醋就表现得十分兴奋,并且对乐菱接管缘木鱼馆之事,宫保一点也不意外,同时也很支持。应是求鱼老板对宫保也有交待,乐菱暗道。
如是三板斧砍完,万事OK。乐小仙还是闲人一个。缘木鱼馆生意早就步入了正轨,无须画蛇添足。至于收益怎么用将来再说,乐菱可没打算在此界大展商途。
只要有酒钱够火莲挥霍就行。话说乐小仙修仙集团内部,需要用到银钱的,也就这位火莲真酒神。
火莲算不算树精?乐菱有些闷闷地想到,即使是,也是一棵衰草!
第一百七十一章 红尘滚滚
宫保和糖醋离开后,乐菱又到西楼五层去找白寒俊。
叩响朱漆月亮门上铜环,门开处,玉鹤意外地看了看乐菱,又回头看了看楼道雕栏,才告诉乐菱她家公子还没回转。玉鹤的表情乐菱尽收眼底,心知玉鹤大约是认为自己从此不应从门口出现了,于是干笑了两声,下楼又回到了缘木鱼馆内庭。
缘木鱼馆大舞台依旧吸引着早客,缘木鱼馆的伙计们依旧没一个敬畏乐菱的,看到乐菱,依旧马不停蹄地想笑便笑,乐菱暗自鄙视之后,却又被伙计们的亲近感动着,许是在伙计们眼里,自己原本就跟他们是一起的,无论自己是伙计还是老板,没什么分别。
简单的人们,快乐着。不以物喜,不以已悲。正如当初糖醋对米青山那三锭金子不削一顾的态度,显然来自求鱼老板言传身教,粪土钱财,重情重义,而今又添了白寒俊南游记寓教于乐的教化作用,不畏权贵,兼爱尚同,更是深入人心。
这便造就了缘木鱼馆的独特风气,在泰安区这种表现物欲最直接的地方,可称一枝独秀。
缘木鱼馆伙计们的勤劳质朴,还造就了乐菱一代闲人,从伙计当到老板,乐菱就没一天在缘木鱼馆好好干过活。于是乐菱决定好好巡视一番,看看鱼馆内部还有什么纰漏,如一根骨头,得意洋洋地掺合进了鸡蛋里。
如果一定要在缘木鱼馆挑刺的话,一准就是这位新上任的老板,弹珠。不仅百事不管,透明人一个,还动不动就隐身逃走。
一切皆因来历不明身份复杂。行止无状,毁誉参半。连王盟上下,乃至南炎联盟兽族人族都搞不清爽她,伙计们除了敬而远之,还能怎样?
不过对乐菱来说,今日好歹是上任第一天,于是在安排好缘木鱼馆高层之后,决定再下基层巡视一番。走走形式。
乐菱在剧场门口看了一会,逛逛杂院,转转厨房,顺道还拜访了一下柴房。
在柴房门口看着初来缘木鱼馆时的这间柴房,依旧是木板床,靠窗的木桌账簿,和半屋子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禾。乐菱心中不由生出了无边感慨,暗道人生际遇只在一转念,同一个人,只因一个念头便会有另一番人生。当初在柴房为自己起了弹珠这个名字,原本只想做个小小弹珠,在缘木鱼馆滚滚财源而已。却不料最后竟将缘木鱼馆滚进了自己囊中。
貌似自己越滚越多,求鱼老板胖胖的球状身形却越滚越远……。
红尘果然,……滚滚啊。不是滚滚来,便是滚滚去。
既如此,那便继续滚吧……
胡思乱想逛荡至午正,乐菱才回到了银木桩守护着的烟云阁门前。
乐菱看了看西楼廊道上的鹰属侍卫们,又转头看向对面东楼,心中忽地又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来。
话说身份变了。考虑事物的角度也会随之而改变。
鹰缅霸占缘木鱼馆东楼,威镇缘木鱼馆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