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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浓浓的夜色中,无忘身上绚丽的羽毛依旧十分扎眼。
“小丫头;老夫是想给你留些偷偷抹眼泪的时间。”
“谁要哭了?!”秀气的眉毛轻轻上挑;她觉得自己必须为自己方才的失常辩驳几句,“实际上,我觉得自己现在很好;生活既平静又自在,所以,不打算再自寻烦恼去追究那些陈年往事。”
“真的?”
“自然是真的。”像是要说服自己,她强调道,“人不能一直回头看,记得有人说过,懂得忘记才能活得开心,否则背负的痛苦只会越来越多。所以,我正打算按照这样的人生哲学来实践自己的未来生活。再说了,别人都能遗忘,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说的前半段话,无忘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但至少最后一句话它是明白了。
所以,当一只鸟露出捂嘴偷笑的滑稽模样时,自然引来了何微澜大大的白眼,然后,随之而来的,方才的故作深沉自然是再也撑不住了。
她索性双腿一伸,顺势躺在了巨石之上,仰面叹气:“算了,装也装不来,随你怎么嘲笑好了。”
时光如流水,自然能一遍一遍地冲刷了曾经浓到极致的爱恨痴狂。
不是每一段爱恨情仇都会有一个清晰明白的结局。从理智上来说,或许这样的结果对他们两人是最好的,他当他的血魔君,无需顾忌她这个小女子的看法,尽可随心所欲纵横天下,而她则当她的玄英门长老,老老实实地继续着自己的平淡生活。
只是,即便在心里无数次地告诫自己不可怀有执念,但一回想起方才冷淡如冰的眼神,她的心里除去轻松,更多的是苦涩心酸的失落。
无忘倒是意外地没再出言嘲笑。这丫头看似没心没肺,其实心思细腻,一旦将谁放在了心上,格外珍之重之,无论是亲人或者爱人。就算后来想通了当年之事乃是因缘巧合,无法苛责卫君一,但又碍于种种而难以释怀。
作为曾经的灵界妖圣,爱憎分明的它很难真正体会到她那样的心结,但作为朋友,它能体谅到她的为难。
这夜过后,何微澜只句不提卫君一,而与无忘一路向西南,直至目的地——炎漠。
当赤红色的广袤荒漠呈现在眼前,何微澜的眼里闪过一丝慨叹。只站在边缘处,便能感受前方戈壁的如在炼丹炉中的炙热。
这片赤红色荒漠之上的天空,遍布着数也数不清的空间裂痕。光是用看得,何微澜便觉得胆战心惊。
而令人感到困惑的是,这些空间裂痕的密集程度与先前经过的星湖略有雷同。星湖与炎漠,进入秘境后,一路行来,唯有这两处所在的空间裂痕最多也最密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样的疑虑在心中一闪而过,秀美轻敛,心中有一种隐隐的不妙。
身后一个兴奋的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里是赤血沙漠?!想不到下界一个小小的秘境里也会有这种地方,不错不错,嘿嘿,丫头,这回我们必定要发大财了,紫血草,炎魔灵虫,无论找到哪一种,都能炼制成八阶火系灵丹,如此一来,老夫进阶化形是指日可待呀,我想想看,到底哪一种更好一些……”
显然,渴望进阶已久的朱雀已然被未来的美好景象给冲昏了头,碎碎念道着,仿佛那“馅饼”唾手可得。
何微澜没好气地重重打了它脑袋一下:“清醒点!空间裂痕怎么办,就这么冲进入?我可不要和你一样自寻死路。”
肉眼能见的空间裂痕就如此之多,就更别说那些看不见的。而且,这里又比不得星湖,下水潜进就是了,要想安全从中取到灵药,自然不能像无忘这样贸然前行。
当一人一鸟分工协作完毕,何微澜虽然犹豫再三,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危机重重的地狱边缘路。当然了,单单就冲着自家灵宠那要钱不要命的劲头,最后甚至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都拿出来了,她哪里还有其他的选择。
行了不过大半日,何微澜便因为体力灵力趋于枯竭而停了下来,原因无他,无忘所传的神识监查之术耗费太多。当然,如此谨小慎微也是必须的,因为有了这保命的手段,他们一路上避开了不少要人性命的隐形裂痕。
无忘倒是有心接替她的工作,但却被她拦了下来。
“咱们俩至少要保存一个人的实力,否则,万一碰上了七阶灵兽,如何应对?”
“说的也是,这赤血沙漠乃是火灵之气最最繁密的地方,除了适宜火系灵药生长,那些与老夫同出一系的灵兽想必早就看中这地方了!”无忘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那些它能看上眼的好东西,指不定就有其他家伙在一旁守着。
何微澜盘膝于地,服了一颗灵丹,调息片刻,便继续上路。
“咦,居然有金丹修士?”
两日后,当她再一次以神识扫视周围时,不禁惊讶出声。除了卫君一一行人,这是她第二次在青血秘境遇上其他人。
半个时辰后,何微澜看见一座高大赤红沙丘后,一名身着青绿道袍的修士缓缓而行,他的身前,有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半透明人形物,动作缓慢而僵硬。
“水傀儡?!哈,这人莫不是犯浑了,一个水系修士居然想跑到这种地方来。”无忘见状,立刻出言嘲笑。
“或许是迫不得已吧。”
那被他们议论的金丹修士,还是真应了两人之语,是迫于无奈,才跑到这赤炎沙漠抽风来了。
林子墨满脸愁容地跟在自己的水傀儡后面,本来就不怎年轻的容貌因思虑过甚而更显苍老。
从一开始说来,这青血秘境之行本非他所愿。
为了半生水龙体内的金丹,弱水门的实际掌权人杜尧山杜师伯一门心思要来这青血秘境冒险。说得好听,到时候炼成了洗婴丹,他们这些立了功的金丹后期修士必定有更大可能获得赏赐。但谁不知道,秘境之行是九死一生,到时候有命回去就算万幸。
示意,听说血魔君杜君一要去的时候,林子墨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想着有了这尊靠山,那东西就算弄不到手,自己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也是大大增加。谁知道进入秘境的时候,偏他倒霉,跑到了那八竿子不着边的角落里,还没等赶到地方,就听说半生水龙的金丹已经顺利到手了。
一想到这里,林子墨就懊恼地直想跳脚。自己来秘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半生水龙,结果呢,罪糟了,功劳却半点没捞着。等回去以后,洗婴丹就算练成了,跟他也是没半点关系。
再下来,等接到杜尧山新指派的任务时,林子墨更觉两眼昏昏,暗日无光。自己明明是水系修士,最擅长当然是水系法术,却必须在这火灵之气占绝对主导的赤血沙漠里晃悠,这不是存心想找死吗?
唯一庆幸的是,他提心吊胆地在炎漠外围徘徊了数日,至今尚未撞上致命的危机。
正想着,林子墨猛然感觉一股庞大的灵压出现在右前方。抬头一看,高悬的心顿时又落了回去,看来,自己的运气还算没背到家。
在这种地方碰上个能说话的,何微澜心情还算不错,客气地寒暄片刻,便大致了解了这名修士的情况。
此人自称林子墨,乃是越州的一名散修。乍听起来,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人的眼睛有些不太老实,总时不时地会偷瞄她两眼,但似乎又无恶意,不像什么□之辈。
当然了,就算他心存恶念,何微澜也不怕他耍诡计,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而已,翻不了太大风浪。再说了,结交此人,说起来,她才是另有图谋。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前方半透明的水傀儡身上。
“听说林道友是为了朋友,才来这里寻找火系灵药的,有你这样的朋友,那人还真是幸运呀。”
“不敢不敢,前辈称呼在下子墨即可。至于彭云,与我乃生死之交,唉,虽说在下专修水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了。”
这番说辞,林子墨是早就准备好了,如此才能解释他一名水系修士因何会闯赤炎沙漠。只是,这样的说辞,也不知道能否蒙混过关。
何微澜意不在此,因此什么想法都没有,话锋一转,立刻说到了正题:“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伴通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不知林道友意下如何?”
林子墨正中下怀,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见他爽快应下,何微澜眉开眼笑,心道,有了那肥嘟嘟的水傀儡开路,她这一路上想必能轻松不少。
何微澜这一解脱,林子墨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不少,除了耗费心神地负责水傀儡开路,同时又多了暗中保护以及监视何微澜的任何。
虽然何仙子比他高一境界,所谓的保护估计难以执行,但做不到并不意味着能彻底放松。万一这一位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是他自己的性命,恐怕整个宗门都会被他拖累。
以上这些,绝对不是他自己的妄想,而是杜尧山杜师伯明确提醒过的。
因此,林子墨即便心里愁云漫天,脸上却还是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准备“以命换命”,以及老实当那开路的苦力。
唯一值得庆幸地是,这位何仙子似乎颇能体谅他的辛苦之处,时不时地送上几颗上好灵丹让自己补充灵力。
只不过,假如他知道何微澜与无忘的私下对话,想必油然而发的感激之情便会大打折扣了。
“幸好上次留了些青云丹,正好废物利用。”
无忘说话一向直白,何微澜偷偷翻了个白眼,传音道:“说话别那么难听,人家这一路上,水傀儡可是替我们挡了不少灾,好歹客气点吧。”
“又没人听见,你那么小心做什么,再说了,也不是要他白出力气,等老夫找到好东西,随便赏他个垃圾货色,就能包准他乐得心花怒放。”
“是呀是呀,但咱们进来这赤炎沙漠也有几日了,怎么还不见你说的好东西,似乎连垃圾货色都没有呀?”
“哼,没见识的小丫头,等你见到好东西,就知道老夫到底有没有骗你了。”
两人正辩驳着,紧跟在水傀儡后方的无忘突然间停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珠警惕地四下扫视,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林子墨倒也机灵,急忙将水傀儡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依旧是望也望不到尽头的赤红沙砾,干热难耐的风呼呼地刮着,没有丝毫的异常。
“奇怪了,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老夫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漏掉了呢?”无忘搜索了一会儿,满腹疑惑地传音给何微澜。
“是危险还是什么?”
“虽然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但我们最好还是先停下来再说,这地方有古怪。”虽然看上去与先前经过的地方没有丝毫不同,但它的直觉告诉自己,危险就藏在附近。
“那……那些沙子?!”
这时,林子墨突然而来的惶恐声打断了无忘心中的疑惑。抬头望去,远处驻留不动的赤红色沙丘竟然微微晃动了起来。不,不对,那不是沙丘,而是沙虫,成群结队、如潮水般倾来的沙虫!
'正文 168化形沙魔'
赤红色小小沙虫快速挪动着;如同一层层被热风吹动的赤红色细沙,从四面八方袭来。**对比中心处的何微澜一行人;绵延数里的赤色沙浪,浩瀚宏大到无力抗拒。
“那是什么?”
林子墨从来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沙虫,赤红色的外表乍然看去与脚下的沙砾看不出两样;唯有仔细观察;方能分辨出石状躯体下还有不成比例的纤细四肢。
即便以神识扫视;周身覆盖的若有若无的气息也很容易被误认为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