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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孩子留在钱家必遭不幸,于是央求着侍女放她出去。后来,她成功地逃出了钱家,此后便下落不明。虽然不久之后,钱家传出绣君因为难产而母子双亡的消息,但是钱家的坟墓里根本就没有绣君的尸身。”
“这么说,沈绣君和孩子有可能还在人世?”
“确切地说,绣君已在七年前去世了。我按那女仆指示的绣君逃走的方向一路追查,终于找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姓周,他们说七年前的确有一名年轻女子抱着刚出世的婴儿跑到他们家门口,那女子因为刚刚分娩又剧烈运动,已活不成了,临死前她把孩子交给周氏夫妇,说孩子的父亲姓钟。我想那必定就是绣君和孩子了。绣君只说那句话就死了,周氏夫妇因为没有生养就留下了孩子。但是一年前,他们因为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家境又实在困难,便叫绣君的孩子外出自谋生路。我还没找到他。”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钟老爷子本已对八年前阻挠钟嘉南与沈绣君的婚事而心怀愧疚,如今听说钟家已有骨血,便更加关心。
“周家给他取的名字叫拾儿,但我在方圆几十里内都打听过了,没有叫拾儿的男孩子。但我相信他一定尚在人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他。”
钟老爷子忙道:“一定要找,一定要找,要不惜一切代价。算起来,这可怜的孩子也有七岁了,该有这么高了吧……”老爷子用手比划着,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钟嘉南道:“只可惜这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标志,否则要好找多了。我准备明日到星月岩,调动教中高手参与寻找,再不行,只好请丐帮出面了。”
“不错,我们钟家四代单传,决不能让钟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那么,我的婚事……”
钟老爷子想到费玲珑的贤惠,不觉长叹一声。“倘若玲珑和你真的无缘,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此事还是暂且不要让她知道的好,等找到了孩子再说吧。”
自从听到钟嘉南与老爷子的对话后,费玲珑就很少在宅里待着了,她生怕一个不小心碰上钟嘉南,她真的好害怕被钟嘉南用鄙视的眼神看着。
一大早费玲珑就出了钟宅,到那间熟悉的茶棚里坐下,不时地用眼睛搜索来往的人流,希望能看见那给她带来震撼的男子。茶棚老板是个热心的阿婆,笑问道:“姑娘,你约了人么?”
费玲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只想碰碰运气,也许能碰上。”
“哦?那你说说看他长什么样?我这里来来去去的人多着呢,说不定我见过。”
“他昨天这个时候就在那张桌子旁坐过,阿婆你还记得么?”
阿婆想了想,道:“哦,有印象,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你的朋友么?”
费玲珑摇摇头。“不是。我只觉得他挺特别,阿婆您要是再见到他,帮我留意一下,行吗?”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阿婆。
阿婆笑眯眯地推辞。“这可不行,不过是举手之劳……”
“就当是我请他喝茶吧。”费玲珑说。
费玲珑离开茶棚不久,钟嘉南从一条小巷转出来,在昨天他坐过的茶棚里坐下。茶棚阿婆看了看他,似乎就是费玲珑要找的人,忙笑道:“哟,真巧,她刚走公子就来了。”
钟嘉南诧异道:“大婶你说什么?”
阿婆看了看费玲珑远去的身影,道:“喏,那位穿蓝衫子的姑娘等了公子一个早上,还留下一锭银子说请你喝茶呢。那姑娘挺有意思。”
钟嘉南皱了皱眉头,看那女子的背影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他不想多事,只笑了笑,当没事一般。
六
第二日,费玲珑又到茶棚,听了阿婆的话,心里也觉得诧异,不知与这男人是有缘还是无缘。反正也无事,这一整天她就在茶棚呆着,不时帮帮阿婆的忙,却没见到那男子的人影。
直到太阳西沉,费玲珑才满怀失望地回到钟宅。小红奇道:“夫人,您这几天是怎么啦,魂不守舍的。刚刚教主才来过,好像要跟您说什么事吧,这会儿教主恐怕已经离开了。”
费玲珑想着自己的心事,全然听不见小红的话,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小红不禁急了,忙道:“夫人,您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千万别想坏了身子。”
“唉……”费玲珑重重地长叹一声,抬起无奈的眼睛。“小红,我真的很差劲吗?”
“怎么会呢?夫人是不是听到哪些烂嚼舌根的瞎说?”
“真想到很远的地方走走,散散心。”费玲珑有气无力地说。
“好哇!”小红兴奋起来,“我们可以到星月岩去,听说那儿风景很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奴婢从来没去过,夫人您跟老爷子说说,老爷子一定会答应的。”
星月岩?不是星月教总坛么?“钟……教主也在那里吗?”费玲珑就是怕见到钟嘉南。
“我们可以悄悄地去,不让教主知道就行了。反正那儿认得您的人不多,奴婢自有办法。”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星月岩应该是真正的江湖吧。费玲珑有些心动了,但是,“明天我要出去一下,晚上等我的消息吧。”
费玲珑不能确定那男子是否会再次出现,昨天守候了一天都没有结果,其实她并不期待真的出现什么,也许只是一个少女的好奇心作怪吧,渴望一次浪漫的相遇,作为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这一夜过得真慢呀!尽管已在这厢房里独自居住了一个多月,但是费玲珑还是有些不习惯,尤其在有心事的时候,越发睡不着。
已经进入深冬了,房间里点起了一只大炭盆,小红不时地给炭盆里添火,使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因为睡不着,费玲珑干脆把小红叫进里屋来作伴。小红很快就在一旁临时搭的小木板床上睡着了。看着她香甜的睡容,费玲珑不忍心叫醒她,便一个人无聊地想着许多过去的事。很奇怪,她没有想父母,却意外地想起三年前被她搭救的一名少年。算起来,如今那少年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当时,她正在田野随意地散步,突然从田垄深处传来低沉的叫唤声。费玲珑知道那是在叫她,她循声找去,发现一个少年全身血渍,蜷缩在水沟里。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吓坏了,但费玲珑却十分沉着,上前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并知道他的名字叫凌旭。那几天对费玲珑来说真是充满了刺激,她将他隐藏在一座荒废许久的破祠堂里,晚上偷偷地给他送去食物和金创药,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乐于和一个异性呆在一起。可惜没过几天,凌旭就要走了。他说,仇家在追杀他,在这里待久了会连累她的。在一个无星无月的夜里,她送他离开了梅里村,他只留给了她四个字——后会有期。为此,她还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顿呢。
想到凌旭,费玲珑的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她竟然还很想念他,也许,她后来一直拒绝别人的提亲跟凌旭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吧。
接下来,费玲珑又想到了那天在街上偶然看到的那个男子。他和凌旭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两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凌旭的生命充满了斗争与激情,而那个男子却显得凝重而深沉,他的脸上永远是一种冷漠的神色,仿佛他不会为世间任何事物所动。奇怪呀,为什么她在那万千过客中唯独对这两个人不能忘怀呢?
再想到钟嘉南,从名义上说,这应该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但事实上,他却是最可以忽略的一个。她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听过他那响亮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鄙视和不屑。
费玲珑又沮丧了,她为什么渴望得到钟嘉南的认可呢?以前她从不会介意别人如何说她的呀,可现在为什么又在乎了呢?
想着这些令人烦恼的问题,费玲珑进入了梦乡。当她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
“啊——小红!”费玲珑绝望地尖叫了一声。
小红惊恐地冲进房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费玲珑压低了声音,却显得痛苦。
小红无辜极了。“奴婢看您睡得很沉,又想这早上没什么事,所以没有叫您。平时不也是这样吗?”
费玲珑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街上,内心祈求那个男人最好也睡了懒觉刚刚起床。
茶棚里的阿婆带着略显遗憾的眼神看着她说:“真不巧,那位公子刚刚走。我告诉了他你一直在等他,他早上来时,跟我说,叫你别等他了,因为他要离开这里好一段日子,也许要去很远的地方。还有他没有接受你请他喝茶,他坚持付了自己的茶钱。”
“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出城了。”阿婆用手往西边一指。
费玲珑再不敢停留,连忙往西边跑去,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可又怕引起路人的注意,她简直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只想再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费玲珑一直跑哇跑哇,跑到城外很远很远的地方,她已经累得要瘫下了,她想放声大喊,却不知喊什么名字,只能望着那黯淡的远山出神。
“姑娘,你找我?”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费玲珑悚然一惊,这声音怎地这么熟?她回身一看,果然是那个男人,然而一时间她竟然不知所措。
钟嘉南望着这不安的少女,淡淡一笑。“我刚从城里出来,听说你在找我,有事吗?”
费玲珑咬咬唇,失笑地摇摇头,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第一次见你时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所以,我想……再看你一眼。”她又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因为……因为我已经嫁了人。”费玲珑深深看了一眼这面带困惑的男人,以最诚恳地声音说了三个字。
“谢谢你。”然后,她慢慢地往城里的方向走去。走过他身旁时,她暗想: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子吧。但是,老天知道,她心里多么渴望出现一个能理解她、包容她,又能令她深深眷念的男子啊。她只能以微笑来掩饰嘴角流露的一丝苦涩。
七
“这就是星月岩了吗?”
仰望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费玲珑颇为吃惊地问。她实在没有想到星月岩会这么高,星月教总坛若在山顶,可就有得她受的了。
费玲珑的书童书玉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是呀,夫人,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
“一个时辰?!”费玲珑惊叫。老天,她在马车里已经颠簸了四个时辰,头都晕了,现在还要步行一个时辰,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小红倒是兴奋的很。“终于到星月岩了,可以见到……见到很多人。”
费玲珑别有用意地瞪着她,道:“小红,你没见过人吗?”
小红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书玉悄声笑道:“当然不是……”
“书玉!”小红叫道,似乎不想让他说下去。
费玲珑心下了然,斜睨着小红。“跟我还不说实话?”
小红垂下脸,默然不语。书玉低声道:“你的事谁都知道。再说了,喜欢金护法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说不定夫人还能帮你呢。”
“哦,原来如此。”费玲珑颔首而笑,“小红,你放心,有机会我一定帮你。”
小红似乎仍不见高兴,依旧垂着脸。
三个人弃车步行。山路狭窄陡峭,两边密林丛生。费玲珑有不错的武功底子,走起来也不甚吃力,她却奇怪书玉和小红两个人竟也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忖道:真没注意他们都是有武功的。
约摸走了两炷香的工夫,山路转了个弯,山间景色也与山脚下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