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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心里炸毛了,他想搞什么?叫她在这里睡觉,然后他跟站在车外等他的欧阳妍上楼去吗?太过份了!
朵儿把江钊的西装一扔,发火!“我不睡!”她不管了,忍不了了,谁受得这样的事?
就好比她是一个想吃葡萄却没钱买的人,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买了串大葡萄,等人家吃了肉吐了籽,她屁癫屁癫的跑去拣起籽来,种到自己家的院子里,天天浇水施肥、捉虫搭架子,辛辛苦苦的等着葡萄熟,长成比外面的葡萄还大的大葡萄,甜葡萄。
平时有两个蜗牛要爬爬葡萄架也就算了,大不了到时候看到了,捉下来一脚踩死。
可***这世上就有这么坑爹的事情,一颗葡萄籽种进地里,没有结出一串葡萄,只结了一颗,又大又紫又诱人,真舍不得吃。
她巴巴的守着,想等到葡萄紫得发黑的时候把它吃了,结果天杀的吐葡萄籽的那瘟神找上门来,非要说她偷了她吐的葡萄籽!非要把她种出来的葡萄给摘了!
还有王法吗?
“云朵儿!你吵什么?不睡就不睡,你扔什么东西!”
江钊本来一肚子火没有发出来,憋得内伤,又碍于欧阳妍在外面,这时候吵了一句,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准发火,争吵一两句就是了,在外人在面前闹翻了天有意思吗?。
朵儿心里委屈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袭卷,海城的天这都冷到零下两三度了,她就喝了点汤,想着他不见了,到处找,还想怎么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跑出门来找他了。就因为她比他用心?就因为她活该是吧?
有人说在爱情里,谁先爱上谁就输。
他们那时候也打过赌,输的人怎么就这么惨?怎么做都是错?怪不得没人愿意输,他不会输,她也绝不会认输,她才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有多惨~!
朵儿拉开车门,“我要上去坐坐。”他们要是敢当着她的面上床,她今天就要拿厨房里的菜刀杀了这对狗男女,欺人太甚了!
江钊气得想要拍门,这么冷的天,欧阳妍都知道要回去了,她还要去人家那里干什么?跑出来这么久,怕是晚上的药液都还没输呢,这下还想不想走,闲成傻子了!“云朵儿!你发什么神经!上去干什么?回医院去!”
“我偏不!我就想上楼去坐坐~!”朵儿下车的时候,重重的摔上车门!
江钊无奈,只得将车子靠边在画了线的停车位停好,拔了钥匙下车,欧阳妍不想让江钊看到她愤怒的神情,便走得快了些去追朵儿,朵儿俨然一副主人公的姿态走在前面,暗暗忖道,凭什么我不能走快点?凭什么我不能带头走在前面?这房子是我老公的!就算是婚前财产,结婚五年后也是共有财产了,她是不可能跟他离婚的,这房子迟早是她和她老公的共有财产!
欧阳妍的眸子愠火漫延,就差不多想把朵儿就在这里弄死了,对付这种女人,还真伤脑筋。说什么话都激不了。
进了玻璃门,穿过等候厅走向电梯过道,小区环境很好,每个电梯等候厅都放着很多盆栽,现在是冬季,以绿色不落的植物为主,但长年放着发财树这样的东西。
等候厅里温度比外面高几度,发财树树茎辫着辫子, 绿叶儿不多,因为空气和阳光都不如外面的直接,颜色是嫩黄色的绿。
朵儿走在前面,欧阳妍跟在后面,朵儿想要看看江钊和欧阳妍在后面搞什么,走得这么慢,一转身,正好看到欧阳妍杀气腾腾的眼睛,哟,好家伙,这女人也会有这样的眼神?今天早上的太阳确定是从东边出来的么?
欧阳妍不意朵儿会突然转过身来,自己的脚步也没有停,她的个子没有朵儿高,但是今天朵儿穿的是平跟,她今天穿的是高跟,个子倒也相仿了,所以还跟在后面刚刚上台阶推开玻璃门的江钊根本没有看清朵儿最后的表情。
欧阳妍撞上朵儿,其实用力不大,只是朵儿大叫一声的时候,声音显得很是意外和惊慌。
但是后面是发财树的大陶盆,朵儿虽然也用了巧力,免得自己摔得太痛,但万万没有把自己落下去的方位计算清楚,头“呯!”的一声撞得她眼前夜空如此美丽,星光如此灿烂。
江钊听到朵儿大叫,推门的动作一用力,玻璃门在江钊离开后很用力的回弹回去,来来回回好几下才静止下来。
朵儿躺在地上,让自己的哼哼叽叽听起来让人觉得痛苦一些,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她还就不信了,他们这两个家伙还能把她扔下上楼去快活?她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摸着后脑,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只是想演个戏,学学电视里的小三怎么在男人面前加害正室,人家都一学一个准,不是弄流产,就是弄得脚扭伤,男主肯定把女主骂上一顿,可是她没想过要演得这么真,是不是因为自己居心不良,老天爷就罚她了?
因为肥皂剧里的小三都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老天爷错怪她了,她是大老婆,不是小三~。
眼睛疼得直想冒眼泪花,嘴里吐着的话是极度的不可置信和相当的可怜,“妍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啊?你不想让我上去就直说啊,你干嘛要这么凶的推我啊?”
朵儿觉得自己现在是用肥皂剧里的小三戏码拯救自己,连语气,连眼神都学得那叫一个像,小三的楚楚动人和我见犹怜分外让人同情,就算不同情也会不忍苛责。
也不知道是自己演技太好,还是因为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很虚弱,这时候朵儿的伤势,看起来有点重。
欧阳妍傻愣愣的没想到自己被摆这么大的一道,看到朵儿,愈发的厌恶起来,冷冷道,“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推过你?明明是你自己转过身的,我撞得又不重,你自己往后倒去的!!”欧阳妍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就是朵儿想嫁祸给她,找点烦人的事,让江钊放弃上楼去。
江钊本想把朵儿拉起来赶紧送医院去,可下一秒,看到朵儿把后脑的手拿出来抹脸上的眼泪的时候,登时傻了,头上血都撞出来了,他是再也受不了朵儿被撞伤的刺激,马上弯腰下去把朵儿从地上打横抱起来,眸子寒森森的冒着戾气直登登的凝着欧阳妍,说出来的话,是对欧阳妍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欧阳妍!”直呼其名,江钊从来都是叫她妍妍。
欧阳妍一怔,微微退了半步,身子被这一声“欧阳妍”吓得一颤。
“云朵她身体不好,就是想上去坐会,想上去坐会就坐会,这会子生病的人任性一下又怎么着你了?你用得着这样么?!”江钊咬了咬唇,他对着欧阳妍,永远发不出来像对朵儿那些火,比如脏话,看到欧阳妍,他连一个“***”都吼不出口,有些人就是这样,你看到她,就把她放在女神的位置供着,不忍亵渎一样的,连污言秽语都觉得应该和她绝缘。有些人偏偏如朵儿一样,做错一点事就忍不住要骂她,骂了之后又想疼爱她。
但是朵儿跟他闹脾气发火可以,他可以制她,可以凶她,别人怎么能?甚至推?!她也不过是生病一段时间后心情不好,想闹上一闹,不过是想去楼上坐坐,也许是想上去看看阳台上的植物也说不准,生病的人本来就是阴晴多变的。欧阳妍本来是个大度的人,怎么能因为朵儿一时的无理取闹就推她?
朵儿是真有点晕了,开始的眼前天上还有星星在转…,这时候大致是快黎明了,星星不见了,越来越黑,四周越来越静了,靠在男人怀里,安心得很,想睡一会似的。
“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她要上去坐的权利都没有吗?!就算你不高兴,也不应该推她!她昨天才转醒的!而且……就算你不高兴,她要上去坐,也可以!”江钊不想再浪费时间跟欧阳妍说下去,横抱着朵儿到玻璃门的时候,转过身来,背对着玻璃门,面前是已经急得流泪的欧阳妍,用背去把门抵住,推开,狠狠的说了一句,“她没事就好,如果你害得她又昏迷个几十天!我告诉你,欧阳家的事不管跟云世诚有没有关系,你休想我插手管半分!”
江钊说完的时候,门被他的背抵开了,长腿跨得很大,完全是在尽量的跑,他又担心自己跑得太快会抖到她的脑子。
把人放在副座后,放平座椅,这时候朵儿突然离开江钊的怀抱,安全感顿时消失,生怕江钊跟欧阳妍走了,把她给丢了,但人很累,只能急得喊,“老公,老公。”
江钊的手被抓住,听着朵儿喊他,赶紧俯下身吮住她的嘴,另一手抚在她的额头上,温柔的往后抚梳,“乖,乖,老公送你回医院,在这里呢,要开车呢,乖~你不放手,老公没办法开车,我们要快点去医院,云朵乖啊~”
江钊哄人的极限,乖啊,乖啊~
朵儿听到这些熟悉声音,虽然枯板,却很温暖,手上的力道放松,江钊收回手后还在朵儿的手背上安抚似的拍了几下,然后替她绑好安全带。
一路上江钊都一只手开车,时不时要拍拍朵儿的肩膀或者手,以示一直有人在她身边,不用害怕。道路情况好的时候,便一手捏住她的手,握住,动作轻柔的揉着她的虎口。
朵儿被撞伤了头的事,江钊没敢告诉云世诚,因为医生说,病人晕倒主要是太劳累,刚刚康复的身子,不能够太折腾,否则会体力不支。
应该多开窗多透气,让病人静养几天。
江钊想着今天那些环境,怕都没有一个是适合静养的。
医生说病人脑袋后面破了个小口子,缝两针就是了,没问题。主要的问题还是要多休息,现在可以进补。
就医生说的这些,没一样能说给云世诚听的,等会事情始末一交待,指不定又要叫他们离婚,这丈人最会威胁人,威胁起人来,直挑他最在意的东西。
缝针的时候,打了点麻药,受伤的地方剃了一小块头发,在护士准备扔进旁边垃圾桶的时候,江钊说,“这个给我吧,不要丢了,我们家里人说长头发剪了不能扔在外面。”
江钊记得以前秦珍跟他说过,女人的头发若是长了,去理发店剪了,最后是带回家,不要扔了,不吉利。
他问她为什么。
她说,没有为什么,以前的跟你爸结婚后,我就去把一头长发剪了,你爸不高兴得很,说是结发夫妻的头发剪了就这样扔外面,什么女人,结果后来就真离了。谁知道呢,当迷信吧。
反正朵儿跟他在一起后,就没剪过头发,偶尔修修分叉,也没有见长长多少,发质并不太好,以前又是烫啊又是染的,特别是从中段开始往下到腰的地方,枯燥得很,就头顶到中段的地方摸起来滑顺。
手里一搂头发,半段黑,半段黄,烫得有点卷,不怎么好看。趁着护士给朵儿缝针的时候,把长发绕在手指上缠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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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妍一直在电梯外的等候厅,等候厅里人性化的放着相连的椅子,,她坐在上面,低着头,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一阵阵的感觉到气血上涌。
云朵儿这个女人太阴毒了,才二十岁不到呢,怎么会如此嚣张的敢要算计她?
算计她也罢了,居然敢对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脑袋都撞破了。
现在自己在江钊的面前成了一个什么人?心胸狭窄?心存恶念?那么重的语气说话,就是那时候她跟他说分开几年,想去外面闯闯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发过火。
其实他们算不得真正的分手啊,只是说暂时分开几年,他说过等她。
可现在他从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