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伤了要害的特工,应该后来是不举了,他变态而疯狂的报复我们、折磨我们、还有他的那几个同伴,全部都是畜生,是畜生,他们……”
常绵实在无法说出口,更或者说,实在不愿意去回忆,过了好半响,才艰难的开口:
“他们……他们轮丨暴了我和裳裳。”
说出这几个字,静谧的射击室里,传来骨骼咯吱作响的声音,滔天的愤怒滚滚而出,气压陡降到空气都能凝出冰来。
“我不记得有多少次,是爆丨菊、是用口,他们几个人,轮流的玩和我裳裳……”
耳边,仿佛还是他们淫邪的笑声,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常绵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们那么好,裳裳比我还小,他们那群畜丨生,他们……禽丨兽不如!!!”
“他们玩够了也不放过我和裳裳,即便到了晚上,他们睡觉了,也不让我们好过。”
第859章 爸爸……妈妈……3
“有一个特工抓来一笼子老鼠和蛇,找来一个大袋子,将我们俩困在袋子里,只露出头,却将那些蛇和老鼠一并塞进袋子里,让我和裳裳,晚上睡觉的时候,与蛇和老鼠作伴……甚至,他们将我们捆在一起,拿着棍棒去敲打尼龙袋,那些蛇和老鼠疯狂的在我们身上……”
常绵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好久好久,身体感觉真的有蛇贴着他的身体爬行。
“他们还将我们关在密闭的房间里,对我们进行烟熏,想要熏死我和裳裳……还有,大哥,我实在说不下去……”
这些都不是最惨无人道的,那些惨无人道的折磨,他实在说不出口,那个不举的特工,穷尽了一切的办法,吊着他们最后一口气不死,几天几夜,想着法子折磨他们。
傅鸿在地上翻转了几下,来到常绵的身边,眼中全是血色,拍着他的肩膀,他也听不下去了:“别说了。”
“这些都只是轻的,那般畜生,五天里,没有一刻放过我;而裳裳,她才十三岁,却陪着我在地狱里煎熬了三天……她以前不记得,现在因为一盘影像带,全部记起来了,她都记得起了,那些连我都不愿意记起来的事情……大哥,你说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
他连想忘记的能力都没有,记忆就那么清晰的抽丝剥茧,浮现在脑子里,那种痛苦此时此刻裳裳也在经历,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更加理解。
“我不敢去看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也害怕她看见我,脑子里的记忆更深……”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可是我不敢进去全她吃饭……就连我自己都吃不下,吃了就吐出来。”常绵捂住的抱着头:“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帮帮我,我不知道,要如何、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傅鸿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五天,他居然被这么折磨,而他还说……说出来的只是轻的,那更重的呢?
他不敢去想。
他们都是受了伤的人,逃避不是办法,也许只有彼此才能治疗彼此。
傅鸿拨了个电话给老婆,央央是在一个小时之后赶到的。傅鸿拉着她到卧室的门口,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央央大惊,半响都消化不了,然后她点点头,推门进去。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难,裳裳有不能示人的绝望,央央同样有不能揭开的伤疤。
几年前,她青梅竹马的初恋忽然撇下她娶了别的女人,他婚礼的当晚她被人扔进海里……尔后,整整半年多,都在地狱里徘徊。
被追杀,被注射毒品,她甚至得了精神分裂症,病情发作的时候,跟神经病没有区别……
那些过往,她都挺过来了……她想,不管是经历什么,只要不死,只要最爱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只要还有孩子,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熬不过的坎。
外人不知道央央是怎么劝裳裳的,也许是自揭伤疤,也许是别的,总之后来,她开始进食,开始尝试着吃东西。
第860章 爸爸……妈妈……4
常绵跟傅鸿,同样呆了整整一夜。
直到午夜十二点钟声响,傅鸿夫妻俩才驱车离开。
常绵知道裳裳开始吃东西,他的心情,极尽疯狂。
他走到饭厅的时候,那个女人正坐在椅子上,她平常最喜欢的位子,面前是三菜一汤,她平静而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在尝试进食。
如果不注意,根本就觉得她是悠闲的在享受食物的美味。
但是他却能够发现细节,她机械的张开唇瓣,正在逼自己下咽,那优雅而慢条斯理的动作跟享受无关,只是……进食。
常绵站在那里,只顾一味的陷进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直到她抬起头,对上他红肿的黑眸。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耳边传来裳裳的声音。
“你饿吗?”
……
“你不饿吗?”
“佣人说你也没吃东西,你坐下来陪我吃,饭菜味道都不错。”
……
“常绵。”
“你有听到我的说话声吗?”
“对不起,让你担忧了……”到最后,她低着头,不再开口,拿着筷子,默默的咀嚼。
……
对不起什么?
你有什么错?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是我把你卷入那人间地狱;
你心裳裳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被我拖累;如果真有,那你肯定欠我太多太多,这辈子才会遇上我……
常绵喉咙翻滚,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面前,拉开旁边的椅子,端端正正的坐下来。
她甚至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去给他拿了一副碗筷来,亲自给他盛了一小碗米饭,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回到原位。
更主动的,夹了菜,放在他的碗里。
“你尝尝这个。”
他捏紧双拳,目光黯沉的看着她,薄唇几度尝试开启,终于发出了声音。
“裳裳,我……”
“吃饭啊,不然就凉了,”她急切的想要打断他的话,微偏了一下头,怔怔的望着他。
“可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想告诉我什么?”她蹙着隽秀的眉毛,眉宇间是无论如何努力都化不去伤。
常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三个字明明呼之欲出却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平常,并不常说;甚至偶尔,她几度缠着他索要,他都坏笑的逗弄她,他不喜欢说,只喜欢藏在心里,自己享受。
这三个字,此时此刻,像羽毛一样撩拨着她伤痕累累的身心。
这三个字,更像利剑一样深刺进她千疮百孔的身心。
我爱你……
她最爱的三个字啊。
“可是我好……”她哽咽,凝住。
常绵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她顿住的话。
“我好……脏。”
裳裳微微垂着好看的眼眸,她的隐忍,看得他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疼。
“不,你不脏,你一点都不脏。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掉,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别放弃,别放弃我,裳裳,如果没有你,我会真的丧失人性。”
第861章 爸爸……妈妈……5
“裳裳,我一直对你说,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哭泣,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的眼泪有多大的杀伤力,会让我的心,疼死。”
“你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柔弱,好像一碰就碎。”
“可是你的笑容,又那么的明媚,能够将所有的黑暗驱赶,我多想一直拥有你的美好,我努力珍藏你的笑容,我不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一切,可是我还是……还是让你看见了黑暗和丑恶。”
“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赎罪的机会。所有的灾难都是我带给你的,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良久,他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她沉默不语,他的内心一片荒凉。
因为得不到回应,他的世界,好像岌岌可危的高楼,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硝烟四起,大片大片的阳光在急速的倒退,淹没他的黑暗却大片大片的唱着赞歌。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他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脸,“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们把过去,都忘记;即便,真的忘不了,也请跟我一起尝试,我们还有澈儿。”
“可是我真的……”
“……真的好脏。”
“……真的忘不掉。”
她的嘴角还是米饭,卡在喉咙口,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
常绵猛摇头。
“不脏……不脏……真的不脏,再试试……我给你请心理医生,就像上次那样,忘掉它,裳裳,你做得到的,把一切都交给我,裳裳……让我爱你,让我补偿你,好吗?”
“……能吗?”
真的忘得掉吗?
为什么她觉得,生,不如死?
裳裳垂下眸,却不愿意闭上眼睛,因为一闭眼全部都是那些画面。
她的沉默让常绵难过得流出泪来。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的。他怎么能让这种疼痛,伴随她一辈子?
他多希望,她不能承受的,他替她承受。
可是,怎么代替呢?
她痛的时候,他感同身受。他痛的时候,她也感同身受。
“吃饭啊,不然就凉了。”等了许久,等来裳裳这句话。
仿佛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饭菜上,这一顿饭,吃了整整半个多小时,凌晨一点的钟声响起,她率先起身回房。
他的脚步,跟上。
卧室的门口,她忽然止住步子,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说:
“能不能,分房睡?”
“……好。”
他颓然转身,推来另一扇房门。
……
两颗相近的心,两扇分开的门。
这清凉的夏夜,明明是最易入眠的,可是,谁又睡得着呢?
……
咯吱门响,是卧室的门关上的声音。
咯吱门响,是客房的门再次开启的声音。
黑夜里,常绵站在卧室的门口,他的身体靠着墙边,不知道抽着第几根烟,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其实,他不敢推门进去的;其实,即便裳裳不说分房睡,他也不敢拥她入怀的,他怕自己的手会颤抖到失态。
可是,他也不愿意离开,就这般守在门口。
第862章 爸爸……妈妈……6
可是——
到最后,他还是一咬牙,狠狠吸了一口最后的烟头,扔掉,猛踩一脚。
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是大哥今天对他说的话:有些伤痛,必须两个人共同面对。
他抬起手,深呼吸,轻旋把手,门缓缓推开。
他隐去脚步声。
看着宽大的卧室里,那微微隆起的床上,单薄的被子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他褪去皮鞋缓缓的靠近窗边,静静的凝视着她和挨着她的脖子憨憨入睡的澈儿。
黑暗之中,淹没了他温柔的眸光。
静悄悄的褪去衣裤,床垫微微下陷,他躺在她的身体,将老婆孩子请用近怀里。
静夜中,感觉到手臂下的肌肤颤抖了一下。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他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从她的脸颊到颈部、沿着后背留恋,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单纯的,想要确定,她在他的手下,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他克服心理障碍,冰凉的唇瓣,微微的下落到她紧闭的眼皮上,那清晰的颤抖沿着唇瓣传到他的神经末梢,他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她咬着牙隐忍的轻微磨牙声,他更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愿意面对他的身体接触。
可是,逃避有用吗?
她逃避,他也逃避。
这样,
好疼。
“裳裳,会过去的,什么都不能打倒我们,记得吗,我们小的时候,是怎么挺过来的,是谁告诉我,什么都不能打倒我们,还记得这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