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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常绵这才察觉到她的靠近,他垂眸时,她居然看见他眼角泛着来不及隐藏的晶莹液体,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巨大痛苦。
常绵不自然的擦了一下眼角,裳裳心一揪,伸手去碰触他的脸:“常绵,你怎么了?”
“没事。”常绵越过她,躲闪的往洗漱室走。
裳裳跟上去,他反转个身,收拢双臂,将她揉进身体里,抱得她呼吸困难。
“常绵,你怎么……”
“没事……让我抱一抱。”常绵将她抱得越发紧,语气中已经掩饰了很多情绪,但是听到裳裳耳朵里依旧让人觉得心疼。
许久许久之后,常绵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我爸妈,死了十年了,就死在这片海域。”
啊?
裳裳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有点感同身受的想要找几句话安慰他,结果脑子里过了几遍都找不出合适的话,她想了想,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就静静的任由他抱着。
她知道他是极其不愿意面对那一段过去的,不然他也不会不肯回他爸妈住的那个公寓,更不会不许任何人动那公寓里的东西,让时间定格在他爸妈出事的那一天。
也许,他心里也有一个梦。
幻想着那个家里还充满着温馨,只要他一天不改变那个别墅里的一桌一椅,只要他一天不踏入那个公寓,他就能在心里持续做一天的梦,幻想着父母在家里,幻想着那个家依旧温馨。
裳裳不知道他是不是这个心理,她猜想着可能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愿意被打碎的梦。她自己就有很多的梦,虽然一个一个梦都碎了,但是没碎之前不知道有多美好呢……
一段被掩埋的过去
“常绵,我听李妈妈说,十年前,你爸爸妈妈去世之后,你一个人跑出去三个月,生命垂危的回来,后来是傅BOSS把你带回来的,你昏迷之后就养成了昏迷只认傅BOSS,那三个月,你给你爸爸妈妈报了仇了吗?”
裳裳想到他每次意志不清的时候只认她和傅BOSS,就觉得心酸,怎样痛苦的经历才能养成他这样的怪癖?
常绵不说话。
裳裳忽觉自己多嘴了。“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我不该让你去回忆那些不好的回忆的。”
常绵依旧没有说话。
整整十五分钟,他才赏赐的给了她一声“嗯。”
“啊?”
“过去,不想谈。”常绵补充了一句。
裳裳嘘了一口气:“那就不谈,你不是说,我们要向前看嘛。我也不喜欢过去,我们都向前看吧。”
常绵松开她,收敛了情绪,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我去冲个澡。”
常绵进了浴室,裳裳站在窗前,依旧在琢磨自己小时候到底有没有去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的事情。
她实在记不清,索性打电话给孤儿院的院长,向他询问,自己小时候是否被亲人接走过。
院长在电话里说给她翻资料查一查。
裳裳就在那里静静的等。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院长打电话回复她,没有这回事,她一直在孤儿院,从来没有被领养或者被亲人带回去过。
裳裳就更诧异了。
院长的话和李祥给她发来的照片,有矛盾啊,如果她没有被外婆接走过,她怎么会有跟外婆合影的照片呢?
外婆没有那么无聊的PS一张照片出来骗着她玩吧?到底谁在说谎?
她又给李祥发短信,问他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祥,我小的时候,真的被外婆接走过吗?那时候我几岁,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很快,李祥就发来回复:【奶奶说是十岁,可惜只待了不到半年,后来就被你爸爸给接走了。】
裳裳手一抖。【爸爸?】
她没有爸爸!没有!
【奶奶说,原本是要把你放在身边养的。结果有一天你出去失踪了,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高烧不止,差点就没命了,她也担不起这个责任,这个时候你那个爸爸出现了,将你带走,说了很难听的话,说你不是她外甥女,你是黄家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让奶奶永远不要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奶奶原本就恨你爸爸,一气之下就再也没过问。】
李祥又发来一段长长的短信。【也就是那一年,我托认识的钟文,暗中资助你。】
裳裳盯着手机,盯着半天。
她不知道该不该信李祥说的话。
她一点都不记得有这段过去,丝毫都不记得。她也不记得自己那个爸爸居然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过,他真的对外婆说过这样的话?哈哈……果然不是好货啊!
她妈妈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将她扔在孤儿院不管不顾,还不许其他人对她好?他就那么恨她?非要她在这个世界孤苦无依才满意?
想要设置一个最复杂的密码
裳裳气愤得肺都要炸了,她身体里怎么会流着那样一个男人的血?
常绵居然还带她拜祭他,她居然给那种爸爸磕过三个头,现在想起来就一阵反胃。
浴室的门推开,常绵从里面走出来,拿着干毛巾递给她:“帮我擦擦头。”
裳裳从气愤中抽回神来,将手机搁置在旁边,接过他递过来的干毛巾。
他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他身后拿着干毛巾给他擦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她歪脑筋一动,给他擦干头发之后娇滴滴的抚着他耳边说:“常绵,你闭上眼睛。”
常绵闭目养神,听到她的话低声问:“做什么?”
“你先闭上眼睛嘛,好不好?”双手从身后往他脖子一搂,娇滴滴的哄着,甚至学着常绵平时的模样,对着他的耳朵吹气:“好不好嘛?”
“你个狐狸精,我告诉你,大清早的别勾引我,不然你来月事我也能把你给办了。”常绵被她一阵吹气弄得浑身燥热,男人大清早是能撩拨的嘛?
不知死活!
就算准有了来月事他不好碰她是吧?
“那你闭上眼睛。”
常绵提着几分警惕心:“你想干嘛?”
“哎呀,你先闭上眼睛嘛。”再说下去她都要打退堂鼓了,常绵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上眼睛,闭上之前还警告的来一句:“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
弄得他是纯情男怕被占便宜似的。
裳裳在他身后吐吐舌头,走到他前面确定他真的闭着眼睛之后,立刻跑去拉开衣柜,找到自己带来的旅行箱,迅速的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条项链。
项链的样式不花哨,简简单单的款式,项链的链心里面是一张她的照片,公事里的同事说,这个链子是密码锁,没有密码解不开的,她特别喜欢。
她腹黑的自己笑起来,跑过去亲自给他戴上,想要设置一个最复杂的密码。
常绵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便直接睁开了眼,微微低了一下头,看着脖子上样式简单的项链,挑了一下眉:“送我项链?”
他脖子上原本就有个不离身的项链,当初让人定做的时候就是跟裳裳的红钻乳环配套的,如今又多了一条,倒是没介意,心里甚至有些暖意,他想了想,这应该是裳裳第一次送他礼物。
裳裳额头冒着汗,正在努力想密码,又怕常绵不满意,随手就摘下来。
等她终于设置好密码,长长的嘘一口气,立刻大功告成之后,整个人意气焕发的弯起笑容来。
“对啊,这个项链,你看,这链心打开,里面就是有我的照片,旁边还刻着我的名字大写字母的缩写,你看……”裳裳偷偷瞟一眼他的脸色,瞧他高高兴兴的,“你天天带着,想我的时候就把项链打开,就能看见我了。常绵,送给你。”
“谁说我天天想你?”常绵眯着眸子,哪里不知道她到底存着什么小心思,顿时哼哼一笑:“在我钱包里放你的照片还嫌不够?”
真是越来越脾气大
“现在又在我脖子上挂着你的照片,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要不要在我的内裤上印上你的照片?”
裳裳脸一红,抿嘴不说话。
心里愤愤的想:我想要的事情多着呢,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将你心里那个什么小奶妹给踢出去!
常绵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拍拍自己的腿,笑容带着一抹狡黠:“坐我身上。”
裳裳警惕的看着他,纹丝不动。
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常绵见她不动,他可没耐心,直接伸出手,轻易的将她纳入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朵,轻张唇瓣:“心裳裳,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知不知道?”
随着他一句话,她的身体都跟着做出反应,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是,她委屈:“我就是不许你把我当做别人,有什么错?”
常绵笑而不语。
“反正都是一张面孔,你换来换去,就那么有意思?”
“她不是我!我也不是她!”裳裳侧头,看着常绵,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决的说:“你如果把我当做她,你就别抱我!”
她说着挣扎着要从他怀里起来。
常绵不许,抱着她的腰将她束缚得紧紧的。
“放开!”裳裳低吼。
常绵眼神平静无波,慢腾腾的笑了一声:“真是越来越脾气大,也是我纵容你,哪天我不想纵容你了,我告诉你,你怎么死的自己都不可能猜得到。”
他吓唬她。
裳裳蓦地心一颤,身体紧缩了一下。
她知道,他喜怒无常。
可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她一撅屁股,做撒娇状:“那你打我啊……你打啊……你打啊……你打我我就咬你鼻子……哼……”
“就是属小狗。”
常绵想到自己肩膀上消不掉的牙齿印,手在她腰间不解气轻掐了一下,随后将她松开:“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收拾。”
裳裳挣脱开他,立刻朝浴室跑了过去。
常绵见她关了浴室的门,这才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一列列来回早跑的队伍,他孑然而立,偶尔低头看一眼脖子上样式普通的便宜项链,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令人炫目的撩人姿态。
心裳裳VS小奶妹。
他在心里微微一笑,笑得更狐狸一样。
虽然他在异界呆了七个月,可是跟小奶妹真正相处的时间,扳着手指头算起来,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四个小时,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相处不超过四个小时的女孩子有多少深情?
如果不是小奶妹长得像裳裳,而且名字也叫心裳裳,也许他一开始就不会看她一眼。
如果要说替身,在那个时候,孤寂的他,将小奶妹当做了裳裳的替身吧?
因为她长得像裳裳,所以他逗弄她,偷了她的铃铛,才会让她深陷追杀之中,哥哥死了,她被追杀了多少天,后来被他跟央央救回来,结果她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引来大批杀手,他们一怒之下以为她是奸细,将她赶走,之后央央肚子疼即将临盆,他和兄弟们在外迎战大批杀手,他不敌,差点中箭,她冲上来,给他挡箭,以死明志……
他那个时候高兴坏了
她死在他的怀里,那时候,对他的冲击太大。
一个女孩子为他死了,他岂能不发疯,而且那个女孩长得那么像裳裳,就好像是裳裳满身是血的倒在他的怀里,那时候他眼前根本分不清是小奶妹还是裳裳的身体在一点点的消失,他疯了,真的疯了,情绪波动得连自己都控制不住,跪在太子面前求他救裳裳……
可是回天乏力,太子又说马上回现代,耽搁不得。
他刚面对一个为他死的女孩子,立刻就回到了现代,那一刻他的心太痛太痛,只想着快点找到裳裳,将她拥入怀里,确定她平平安安的,没有一丝伤害。
那个时候,他的脑子很乱,很乱,非常乱。
他对小奶妹充满了自责和歉意,那无边无际的自责和歉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