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坐下。”
一口令一步骤,魏毓博听话得就像她的儿子。
“这是醒酒茶,喝了会好一些。”把一杯乌漆抹黑的东西摆在他面前,她又摆上一碗蔬菜粥继续道,“我知道宿醉的人吃不下东西,但是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对身体不好,这段时间肯定也没好好吃饭,所以勉强也要吃完这碗稀饭好吗?”
刚刚咽下那杯不知道是什么东东配成的味道奇特的口感诡异的醒酒茶,面前又摆上一碗粥,他差点吐了出来。
“小翊,我觉得不怎么饿,不然--”
“阿博,”来到他身边坐下,董翊满脸的受伤,就差没有落泪,“我知道我煮的东西没有你煮的好吃,也许你甚至觉得很难吃,没关系,那就放着吧,不要勉强自己。”
……
狡黠的眸光闪烁,董翊满意的看着魏毓博一口一口好像吃毒药一样地把蔬菜粥全给吃了。呵呵,这种以退为进的苦肉计可是和他妈妈学习的,效果真是好得不得了。
“已经很晚了,今晚你还是在我这里住一晚吧。我们先到客厅坐坐好吗?”
董翊关掉大灯,打开小夜灯,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的,安详温暖的光线让他的警戒心变得松懈。
他们肩并肩坐在沙发上,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董翊首先打破了沉默。“你想和我聊聊吗?”
安静,沉默了将近十分钟之后,魏毓博悠悠地开口了。
“和那些在战争中生存或是遇到天灾的孩子比起来,我肯定是幸福的。我没有流离失所,没有挨饿受冻,没有残废也没有得绝症,老天对我已经很厚爱了。可是,我仍然不满足,我一直都在渴望,渴望她的爱,哪怕只有许扬威的十分之一,我也想要拥有,可是这个梦,到了今天我仍旧没能看开,她永远是不会爱我的,有的只是厌恶。如今我把许天翼逼得近乎走投无路,她就更加憎恨我了。
原本我以为妈妈是在我八岁那年背叛爸爸的,但是许扬威的出现却证明我是错误的。许扬威小我三岁,这就预示着她早就背叛我爸爸很多年了。
爸爸是可悲的也是窝囊的,他的妻子背叛了他,他不仅不知道,而且仍旧深深爱着她。知道吗,要承认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一个淫荡无耻的女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可是,我还是看清了这个事实,从八岁的那天,我就看清了。
那天在画室她和她那位所谓的邻家哥哥在缠绵的时候被我撞到了,当时我以为他在欺负我妈妈,就很勇敢的去打了他,可惜,换来的不是妈妈的夸奖和感激,妈妈反而把我摔打过一边。她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她的情夫,我跑出画室后没几步就晕倒了,因为我被摔得脑震荡。
爸爸从小对我就非常严格,别的小孩在上幼稚园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学习小学生的课程了。其实我很早熟,即使在画室的时候妈妈欺骗我,说是她身体不舒服,叔叔在帮她按摩。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我已经能够很清晰的知道那样是不对的,所以我开始躲避妈妈,开始不听她的话。
直到有一天,我的躲避让爸爸不高兴了。
那天爸爸把我叫到书房,质问我为什么这样不听话让妈妈伤心,起先我是赌气不说话,直到爸爸很生气的告诉我他打算送我到英国的寄宿学校,因为我很不乖。我急了,就把看到的全告诉了爸爸,爸爸气得血压升高,结果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当晚爸爸妈妈大吵了起来,也就在当晚爸爸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然后第二天,我失去了我的父亲。
小孩子对于童年的许多事情其实是记不清的,但是,我却在那一天全都记住了,记住了从那天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记住了她与别人偷情,记住了她第一次打我,记住了爸爸的死,记住了她抛弃我的那天她脸上的表情。
那天我一直哭,一直哭,不停地哀求,抱住她的腿不放,求她不要丢下我,告诉她我一定会乖,一定会听话。可是她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连最后的拥抱都不给我,只留下一句话。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看着董翊摇摇头,满脸悲伤的魏毓博苦笑起来。
第十三章 (上节)
第十三章
“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看着董翊摇摇头,满脸悲伤的魏毓博苦笑起来。
那天在魏家别墅的大门前,魏毓博哭得凄惨无比。小小的脸庞满是泪水,鼻子眼睛通红通红的,嘶声的哭喊令他抽泣打嗝到差点喘不过气来,那可怜的样子和凄厉的痛哭让魏家的佣人们个个看得心酸不已,无不为这个即将被抛弃的小少爷流泪,也为小少爷有这样一个心狠无情的母亲而感到心寒。
“小博,我警告过你千万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说了我就不爱你了,你没有乖乖听话,爸爸就是你害死的,你这个恶毒的小孩,我永远不会爱你。”龚亦菲把抱住她大腿不放的魏毓博扯开,以最怨恨的口气告诉他世界上最恶毒的话,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妈妈不要走--哇……妈妈,妈妈不要走--”迈开短短的两条腿,魏毓博拼命奔跑,想要追上母亲的脚步。
一部豪华轿车驶来,停在龚亦菲身边,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就好像没有听到儿子的呼喊关上车门。
车子缓缓驶去,魏毓博追得更急了,“妈妈--不要丢下小博一个人,妈妈--呜……哇!”一个踉跄,小小的身子狠狠地扑倒在地,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他一咬牙又爬了起来继续追去。
“啊呀,小少爷--”佣人们的惊叫声里全是心疼,看着小小的身子在马路上孤单的追逐,全都泪流满面。
“魏妈,就这样让这个女人走好吗?”说话的是站在魏老夫人身边的曹耀飞,他面色铁青的看着魏毓博奔跑的小小身影,只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了。“不要让小博追了,他都摔得满身是伤了。”
“是啊,老夫人,小少爷好可怜的,我们去把他带回来,不要让他追了,夫人心这么狠,追也追不回来了--”
“老夫人,我去把小少爷带回来--”
雍容华贵的魏老夫人抬起手,制止了大家的急切心焦的言语,“谁也不准去。让他追,只有这样他自己才能看清事实,即使年纪小,也要让他深刻明白他的母亲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小博将来肩上的担子很重,这样的悲剧既然发生了,他就要学会面对,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坚强的面对。这就是身为魏家人的命运。”
魏毓博就像失去了感觉,只知道他必须追上那部车,必须追。
再次摔倒了,他爬起,继续追;又摔,又爬起,仍在追。车子早已经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他还是不放弃,哭着,追着,摔倒着。直到晕倒在地,他才真正的停下。
就在龚亦菲离开的第二天,魏毓博发起了高烧,急坏了一大票爱心澎湃的魏家佣人。连续几天的高烧不退令魏老夫人更是几天不敢合眼,浓浓的心疼和担忧又添许多白发。魏毓博病好后,魏老夫人却发现她最最宝贝的孙子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魏毓博变得孤僻,阴沉,自私,他开始以摔东西来表达心中的不满。只要一不高兴,他就摔东西,无论是什么,只要他能够举起来,他就一定摔给你看。他变得很没有礼貌,而且霸道,魏家每一个佣人全都被他怒骂责打过。他不允许别人碰他,除了奶奶,谁也不行,即使是不小心碰到衣角,他都会当场脱下找来打火机一把火把衣服给烧了。
看到这样的魏毓博,魏老夫人当机立断,逼迫他看了整整两年的心理医生。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那样艰辛灰暗的每一天都挺了过来,庆幸的是魏毓博痊愈了。
听到这里,一直保持沉默的董翊忍不住发问了。
“你看过心理医生?!”
“对,整整两年。”
“因为你变得霸道,自私,暴力,孤僻,忧郁,所以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
“对,庆幸的是我痊愈了。”
庆幸的是她,不是他。事实证明是这个男人人格分裂而不是她精神分裂。原来,昨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她在做梦,那个自大的沙猪男人真的是魏毓博。
“痊愈了?!你确定吗?”
“我确定。”
……
什么叫自欺欺人,这个就是最佳范本。董翊诡异的看着魏毓博自信满满的保证,不知道该不该一榔头敲醒这个傻瓜。痊愈?哈,都过二十年了,恐怕早已病入膏肓,看样子要等到几十年之后,这个男人变成了一把骨灰这病才能够真正的痊愈。
“之后呢,你怎么会到曹家生活?”
“我这一辈子其实一点都不缺少爱,从感情上来讲,我有三个父亲。”
“三个?”
“对,三个。我的生父,我的养父,还有付叔叔。付叔叔和曹爸都是我亲生父亲的至交好友,从我出生开始,他们就对我非常的好。我看心理医生的那两年他们每个星期至少来探望我三次,虽然那时候的我实在是无药可救了,他们仍然包容我,爱护我,这样的恩情我今生是还也还不清了。
直到我痊愈后的某一天,奶奶告诉我,她决定出国,到一个山水秀美的地方独居,吃斋念佛。”
魏毓博忽然停了下来,不再述说下去。他神情空洞,好像是在回忆过去,又好像是不小心掉进了不知名的漩涡逐渐被吞没。
董翊双眸湿润,她好心疼。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小小年纪就要承受父亲的死亡母亲的遗弃,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好不容易把恶劣的个性导回正轨,唯一的亲人却要离他而去,这无疑是第二次的遗弃。他还那么小,为什么要让他承受那么多的折磨,难道就因为他长大了要继承魏威集团所以就这样对待他吗?
她眨掉盈眶的泪水,轻轻的扶住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阿博,我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你。”无限温柔地抚摸魏毓博的头发,董翊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
好温暖的感觉,就在这一瞬间,魏毓博几乎要落泪。自从他嘶声力竭的哭求也不能让妈妈回心转意的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阔别了二十年之后,这种好像是什么东西哽住喉咙的感觉再次把他团团围住,是这样的陌生,这样的令人不知所措。
喉结上下滚动,他努力的吞下那声快要冲出嗓门的哽咽,如此的反复又反复之后,他才做好了心里建设,继续述说。
“那天,曹爸和付叔叔都来了。奶奶不让我回避,气氛不知怎么,特别的紧绷和压抑,因为付叔叔和曹爸的脸色都非常的难看。”
“为什么,是因为他们都不想照顾你吗?”
“不是,是因为他们都太想照顾我了。”
诺大的客厅只坐着魏老夫人,曹耀飞,付磊和魏毓博四个人,佣人们全都退下了。
“魏妈,就这么决定吧,小博我来照顾。”说话的是付磊,他表情严肃,锐利的双眼隐隐透出兴奋的异光。
不等魏老夫人回答,曹耀飞就当场反对。“不可能,小博只能由我来照顾。”
“为什么?我照顾他是最好的选择。”付磊因为曹耀飞专断的反对有点动怒了,但是他仍然努力的压下胸口滚滚的怒火。“你有两个孩子要照顾,现在又多一个小博,你肯定会应接不暇的。”
“老付,我会给小博最好的。而且,你再多说什么都没有用,小博只能由我来照顾。”还是专断的决定,曹耀飞一点也不肯让步。
“你!”付磊坐不住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忍不住提高了嗓门。“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