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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早已经人满为患,本校的,外校的,甚至还有许多电视台报社的记者。说是万众瞩目吧,对于这些学生,还有些渺茫,但的的确确是被重视了。
“夏殇,你们家尺宿呢?怎么还没来?”孙一维倒是火急火燎的。
“孙一维你急什么?怎么着,今天还要去献声?”
“蒋文狄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
两个人争执了一会儿,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开了几个。夏殇坐在他们中间,完全没被这无聊的对话影响,依然盯着候场区,尺宿确实还没来。
朱颖萧他们是第三组,满面春风的,似乎那冠军已经如探囊取物。瞥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贴着尺宿和杨梓的名字。她唇边有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他们这次怕是得弃权了吧!
带尺宿的孙教授,此刻也是满心满眼的焦急,他知道杨梓住院的事情,没了舞伴,尺宿还怎么跳?可打电话问过,又没说弃权,只说马上就来,可这都要上场了,人呢?人在哪里?
评委提示了下一组进场,朱颖萧和舞伴站起来,深呼吸,然后搭着手走进去。礼貌地行了个礼之后,音乐响起来。
说是叹为观止也不为过,他们配合得默契,甚至没有一个偏差的舞步,舞技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这是经过千次的排练才有的效果。朱颖萧不是空有外表的花瓶,内涵是有的,她跳舞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般人也许早就被他们精湛的舞技给折服,真正能用心来看的人,必然会感觉出,他们这支舞,空有华丽的外表,毫无真实的感情。技术上再美,也没了舞蹈的灵魂。
孙教授跟评委组的人商量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尺宿往后推移几个,有些交情的,说了也不难办到。孙教授又打了几次电话给尺宿,这一次终于有人接听,可却不是尺宿。
“夏尺宿到底在搞什么?!”孙教授难免发火了,他一直看好尺宿,不想让那孩子就此放弃了机会。
魏聆曦将电话拿开了一点,狮吼功他还是畏惧的,等那边发完了火,他才缓缓道:“尺宿和小雨正在候场,马上就上了。”
“什么?!”孙教授疑惑之际,整个礼堂的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中央垂下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一束灯光打下来,只照了这一小部分,成了全场的焦点。
笛子清脆的声音,古筝略微的沉闷,紧接着是二胡的奔放。刹那间,音乐由奔放,变得舒缓,再从舒缓,回归了豪情万丈,一段叫醒你的耳朵的音乐结束之后接踵而来的是众所熟悉的《梁祝》。那条一直垂着的红色丝带,突然伴随着音乐缓缓的降落了一个舞者,他站稳了之后,另一个舞者从上面空降而来,被他稳稳地抱入了怀中。
被我们所熟知的一支舞,在他们的编排下有了一些的新意,同样是高难度的空转,连续的旋转,交叠的跃起。
甜蜜的相遇,温暖的相知,悲戚的离别,最后是化蝶而飞。音乐声,戛然而止。
当有人从这支舞所带来的震撼中醒过来以后,评委尽数站起,掌声暴动,毫无悬念的,直接公布了由他们代表参加大赛。
“这不公平!骗子,都是骗子,他们凭什么能参加?这比赛只是我们学校的,而这男生根本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是夏尺宿找来的枪手,凭什么他们能不遵守比赛的规则?不公平!”朱颖萧噌的一下站起来,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怒斥着那些所谓的评委。
这一闹弄得不知所措,评委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季简雨蹙眉,明显的不耐烦,“不是你们学校的,怎么了?”
这话是质问朱颖萧的,毫不留情的,目光带着寒冷。
朱颖萧挺直了脊背,“不是我们学校的,你就没有资格参加!”
“他是我的弟子。”突然有个声音打破了台上的水深火热,循声而望,竟是那天要收季简雨为徒的教授,“有资格参加吗?朱颖萧你的舞跳得是不错,可你华而不实,我们想看的不是一个躯壳在跳舞,你的灵魂呢?”
朱颖萧哑口无言,满面通红,她刚才是一时冲动,可也正是因为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是掏空了心思的准备,哪料到,会是如此?换了别人恐怕也接受不了。
一直沉默的评委组长突然开了口,“你不是杨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季简雨。”
“你是季简雨?!”
这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人,资历稍微老一些的,自然都知道季简雨这么个人,当年的拉丁天才,曾经跳过几年芭蕾,后来放弃,原因不详。
记者迅速地抓拍,这无疑是个头条新闻,几年之后,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当年那个风口浪尖上的人。
评委淡淡地笑了,“欢迎你回归芭蕾舞剧。”
“谢谢。”
尺宿和季简雨双双谢幕,离开的时候,拿着本次大赛的入场券。
分别洗澡换好了衣服,尺宿看着一身清爽的季简雨,真诚的,也是赞叹的,“谢谢。”
季简雨冷哼了一声,唇边是自嘲的微笑,“你跟个男妓说谢谢?矫情了吧?钱你都付过了。我还有事,先走!”
“哎……”尺宿欲言又止,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任由季简雨走了。
“恭喜你。”魏聆曦的脸上还裹着一块纱布,对尺宿诚恳地笑。
尺宿倒是没多大反映,抽空给杨梓发了条短信,告诉了战况。
“你和小雨,挺般配。”
“什么?”尺宿挑眉看他,“季简雨现在恨死我了。感觉跟我强暴了他一样,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臭脸,我说什么都不对了,所以什么都不能再说了。”
魏聆曦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尺宿,你不知道,小雨是没人能强迫的了的。当年他放弃了芭蕾去跳拉丁是这样,毅然决然的,然后是三年前的比赛,他放弃了,也是毫不犹豫的,还有离开那个家,也都是决绝的,没人能强迫他什么,别看小雨这个样子,可他倔强的要死,没人强迫的了他,你也不行。所以,这一次,他帮你,未必都是你强迫的成份,别那么在意。”
尺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对于季简雨,她的了解到底是少得可怜,其实对于魏聆曦她了解得也不多,这两个男孩,总给人一种飘渺的感觉。
“好了,要去巴黎了,走之前得好好陪我。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魏聆曦凑过去抱着她,撒娇一样的,“尺宿让我一起去吧,我的脸疼,正好去整容。”
“整容不是韩国更好一些吗?”
“顺路。”
“顺路?魏少爷这顺的是哪条路?”
“你这条路。”魏聆曦说着在尺宿的脸上偷吻了一下,唇边一抹坏坏的笑意,尺宿瞪他,他就扁嘴,没几秒钟,又偷香一下。
尺宿忍不住了,佯怒道:“喂!这大庭广众的,还有没有廉耻之心了?”
魏聆曦戏谑地看着她,暧昧地抱着,“我并不介意,在这里跟你舌吻,或者是上床。只不过怕便宜了那些思想不健康的偷窥者。”
“去你的!没个正经的!”尺宿嗔他一句,扭头就看见了夏殇,他站在走廊的一头,手插在裤袋里,微笑着看向尺宿。
尺宿挣脱了魏聆曦的怀抱,“我要回家了,你回医院去,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你的脸!”
“遵命,全指着这张脸赚钱呢!”魏聆曦打趣道,尺宿也笑了笑,快步走向了夏殇。
一转身,魏聆曦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变得寒冷担忧。小雨这一次,算是冒险了吧?躲了三年,这次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那么大哥是不是要找来了?
第十七章
远赴欧洲的比赛订在了一个月之后,尺宿跟季简雨要接受严格的训练。更加专业的舞蹈老师会给他们指导,舞蹈也会在不改变原有味道的基础上,稍微润色一些。总之只有更好。
可他们的状态,似乎没有比赛的那一天好,季简雨总是冷着脸,也不多跟尺宿交流,舞蹈老师说过他,可也还是不凑效。
日子似乎骤然变得枯燥起来,除了练舞还是练舞。只是季简雨依旧每晚去“半日浮生”跳舞,魏聆曦跟尺宿陪着,他们依旧打成一片,季简雨那张脸,都能代替冰箱。
照旧是喝得酩酊大醉,三个人一起回了季简雨的公寓,横七竖八地睡了。
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是被魏聆曦的手机吵醒的。其实电话已经叫了很多次,就是没人接听,都是睡觉最大。后来尺宿受不了了,直踹了魏聆曦几脚,让他去接电话。
魏聆曦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有点事,先回家,尺宿你和小雨别忘了去排练。”魏聆曦爬上床,在尺宿耳边念叨着,尺宿含糊地答应,眼睛都没睁一下,嘟着红唇的样子,娇羞可爱。魏聆曦忍不住就吻上了她的唇。
起先是浅吻,后来兴致却被她爱搭不理的样子给勾了起来,加重了这吻,深邃的,滑湿的,舌头滑了进去,一遍遍地舔吻着她的唇舌,也不嫌累。
尺宿穿着季简雨的白色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何时开了两粒,酥胸若隐若现的,那股子香甜,难以抑制地钻入了魏聆曦的鼻子里,整个人的温度升了上去,沁人心脾的。他毫不犹豫地将唇印在她的乳上,留下一连串的香艳。
尺宿被他弄得痒痒的,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真巧打在脸上,啪的一声。
“呀!你还真打啊!也舍得,这脸还没好呢!”魏聆曦撒娇一样的,捂着自己的左脸,他脸上的刀疤已经愈合了,可痕迹依然明显,粉色的一道。
尺宿依然闭着眼睛,像是梦游一样地踹他,“快滚,家里找你不是有事儿吗!”
魏聆曦又在她唇上偷香,“等我回来。”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尺宿的呼吸复又均匀起来,她困极了,这几天的压力确实很大,身体早就吃不消了,管他迟到与否的,先睡足了再说。
肚子里唱响了空城计,喉咙干得要命,尺宿不得不起来去找水喝,再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嗓子干死。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也没找到拖鞋的去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就摸到了厨房。
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出来,咕咚咕咚地喝了,这才感觉活了起来。可手上一滑,杯子没拿稳,啪嚓一声摔在地砖上,粉身碎骨的。
季简雨就是被这声音弄醒的,他一直睡在客厅里,冷不丁听到这声音,支起半个身子,呓语一般的轻柔,“怎么了?”
他声音软得不像样子,听得人心里暖暖的,一扫这几天的阴霾,尺宿突然就扭捏起来,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赤着脚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之中,轻轻地说:“打破了个杯子。我马上就收拾。”
“站着,别动!”季简雨突然抬高了声音,尺宿愣了一下,也就没有再动。
季简雨从浴室拿了扫把,将看得到的碎片扫到了一边,打量到尺宿是赤着脚,眉头微蹙,打横将她抱起,黑着脸开始训斥,“你是傻子?我刚才不叫你,你就打算这么收拾?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很可能受伤?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脚现在有多金贵?万一伤了,比赛怎么办?长脑子了吗?还是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停顿了一下,尺宿知道他原本想说的,很可能就是淫荡。她还就淫荡了怎么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生活的。
尺宿猛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撞了上去,紧接着灵巧的小舌头探出来,迅速地勾住了他的舌头,贴着他的舌根一直地探索着,每一个味蕾都有着她掠夺过的痕迹。
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季简雨本来是打横抱着她,不知何时,尺宿已经自动地调节了身体,变成了上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