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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呀?”宋齐羽微抿唇,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摆出一副萌样。
他这种非正常表情,苏盛天已经见识过了,似乎难以招架。此刻,苏盛天正将目光转向风行云,看他如何反应。
只见风行云愣愣的看着宋齐羽,表情似乎有些纠结。他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有如此可爱、娇嫩的一面。
片刻后,他干笑两声:“不会,宋公子放心,我这里种了驱蚊草,不会有蚊子的。”
“驱蚊草?”宋齐羽眼眸一亮,“能不能给我几根啊?拿来驱蚊,看以后谁还敢咬我。”
宋齐羽哼哼两声,兴冲冲地摇着风行云的衣袖,“圣医,给我几根吧。”说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风行云眼眸一动,而后不自然的别过脸:“那我把它制成驱蚊香精吧。这样,不仅携带方便,效果还更好。宋公子每次沐浴前只需滴上几滴
,便可以驱蚊了。”
“咦,那不就是花露水?”宋齐羽嘿嘿一笑,猛的一拍风行云的肩,“你真好,爱死你了!”
此话一出,三人都愣了。
貌似说错话了,宋齐羽吐了吐舌,立刻溜之大吉:“我肚子痛,去上个厕所,不,上个茅房啊。”
风行云若有所思的望着宋齐羽离去的背影,道:“宋公子还真是特别。”
苏盛天淡淡一笑:“他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圣医别见怪。”
“哦?原来苏公子是这样想的啊?”
苏盛天一愣:“什么?”
风行云微勾唇,不语……
午饭时分,风行云命人做了一桌子菜,说是为了庆祝宋齐羽解毒成功。落座后,宋齐羽望着满目佳肴,顿时心情大好。
“圣医,这次多亏了你哈,我敬你一杯。”宋齐羽端起酒杯,笑道。
苏盛天见状,微蹙眉:“阿齐,你的毒刚解,怎能喝酒?”
“没事,喝一点无妨。”风行云微笑了笑,碰杯一饮而尽。
“就是就是,不要紧的。”宋齐羽嘿嘿一笑,大口喝下,顿时呛得直咳嗽。没想到,古代的酒这么,额,烧。
“宋公子,你没事吧?”风行云伸手轻拍着宋齐羽的背,关心的问。
“咳咳、没。”宋齐羽摆摆手,深深吸了口气,双脸涨得有些红。
“这酒也就入口有点烈,其实后劲不大,挺温和的,宋公子慢点喝就好了。”
风行云抹唇一笑,一时间犹如和煦的春光温暖人心。
宋齐羽眨眨眼,傻笑两声:“哦哦,知道了。”
苏盛天静静的看着两人,一转眸,独自沉默。
“咦,圣医,你身上好香啊。”淡淡的,很好闻的味道。
宋齐羽扯过风行云的衣袖,一路闻到肩头。
“应该、是草药香吧。”风行云微微往后仰,有些不自然的回道。
宋齐羽挑挑眉:这、这、这,往后躲干嘛?难道是怕我会吃了他?呵,还真是好玩。
当即转了转眼珠,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草药香啊。”
说完,撑着脑袋,目光在风行云身上扫来扫去,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风行云见此情景,头皮隐隐发麻,转眸看向苏盛天,只见其面色平静,似乎没什么反应。
“圣医呀,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女人身上的味道?”
“嗯?”风行云一愣,错愕的表情让宋齐羽暗自憋笑。
“宋公子说笑了,云溪谷没有女子。”风行云皱了皱眉,转而淡然一笑。
“哦?”宋齐羽抬手抚着下巴,“是因为圣医不喜欢女人,还是因为圣医喜欢男人?”
风行云:“……”
“阿齐,别闹了。”苏盛天终于开口。
宋齐羽耸耸肩:“开个玩笑嘛。”
风行云干笑两声:“宋公子真风趣。其实,谷中没有女子是因为家师曾定下了规矩,禁止女子入内。”
“为什么?”
风行云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齐,别问了,吃饭!”
宋齐羽撇撇嘴,低头扒了两口饭,而后开始了另一个话题:“对了,圣医,你就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我是个孤儿,是师父把我养大的。”说着,风行云冲苏盛天笑了笑。他们的境遇,其实差不多。
“那你师父现在……”
风行云暗自深吸口气:“他老人家在三年前去世了,采药的时候意外坠崖。”
“哦,对不起。”
“没事,我现在已经看开了。”风行云勉强一笑,“生死由命,天意如此。”
一句话,触动了宋齐羽的心绪。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上前拍拍风行云的肩。
人死如灯灭,一切的一切,都随之烟消云散,独留给活着的人,无尽的思念、痛苦和悲伤。
不知,自己摔下楼梯后,是死是活;不知,爸妈怎么样了;不知,自己还能否回去。
宋齐羽暗暗叹了口气,眼眸中,难掩那抹悲伤。
一旁的苏盛天看在眼里,眼帘逐渐垂下: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没想到,终日嬉笑玩闹的他,也会有如此一面。只是不知道,他身上,又
有些什么令他难以释怀的往事。
一悲一落寞,好好的一顿饭,吃到后面,似乎有些沉闷。风行云望着两人沉默的表情,暗自摇头,转而,若有所思……
☆、第十三章心乱情变
午后,宋齐羽在房中休息,苏盛天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着,似是在想什么。不多时,风行云来了。
“刚才吃饭,苏公子几乎没说什么话啊。”
苏盛天笑了笑,不语。
风行云瞥了眼竹屋,随即甩袖而坐:“宋公子是个很特别的人,他的话总是让人难以招架,却又不至于难堪。跟他相处,心里会有种轻松愉
快的感觉。不知苏公子是否也这样认为?”
苏盛天定定的看着风行云,眼中眸光暗转:“确实,阿齐是个很特别的人。”
风行云低头笑笑,片刻,沉默。
“苏公子,你知道我师父为何会定下那种规矩么?”抬起头时,笑容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
苏盛天摇头:“圣医这么问,自是想告诉我吧?”
风行云微微转眸,视线投向远处的石冢,那,是他师父的墓。孤寂而眠,似有一丝凄然。
“云溪谷是师父二十年前发现的,名字也是他取的。在此之前,他与师娘住在北齐山。某天,师父在路边救了一个十几岁的孤女,师娘见她
可怜,便让师父收她为弟子,跟在身边。如此,她也算是我的师姐了。
那几年,师姐与师父朝夕相处,慢慢的,竟对师父产生了不伦之情。一次,师父被邀去喝酒,回来时,师娘已经睡下。师姐照顾了师父一晚
,也就是那晚,一切,都变了……”
风行云顿了顿,这些事,他是从他师父口中得知的。
往事已矣,除了悔恨,还能如何?唯有感慨,唏嘘万分。有时候,一个决定,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念头,都有可能给将来的苦难埋下深深的隐
患。
“师娘当时还怀有身孕,因为这事,小产了,终日精神恍惚,不久后,上吊自尽。那位师姐,自知铸成大错,亦服毒而死。师父大受打击,
把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最终得朋友劝慰,才重新振作。
其实那件事,不能怪师父,师父对师姐,只有师徒、父女之情。可,似乎也不能全怪师姐,师父的关怀与慈爱,早已让她陷入其中,难以自
拔。
后来,师父远离尘世,独身来到了这里,钻研医术,行医救人。我便是他外出行医的时候,偶然救下的。随后几年,师父陆续收了些弟子,
但无一女子,也禁止女子进来。”
风行云说完,叹了口气,“这些年,师父心里一直都很苦,只是他从来不说。”
苏盛天沉默,这种事,外人不好妄加评论。
风行云定了定,转眸看向苏盛天,眼中深邃如渊:“苏公子,你知道我为何跟你说这么多么?”
苏盛天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摇头。
风行云微抿唇,道:“有时候,情之一物,就在两人的朝夕相处中,悄然改变。紧随之,一步错,步步错。”
苏盛天身形一颤,一瞬间想到了宋齐羽。他似乎,听出了风行云话里的意思。
“圣医说的,我会牢记在心。在此,谢过。”
风行云微点头:“这两天下来,苏公子和宋公子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苏盛天心下一暖:“我知道了,圣医。”
风行云垂下眼帘:不管怎样,我还是不能坐视不理……
回到房间,苏盛天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谈话,一时间,眉头深锁。
“有时候,情之一物,就在两人的朝夕相处中,悄然改变。”
“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原来,圣医早已看透。只是,我跟阿齐,怎会有那种……“不伦之情”?
猛然间想起那个红色绳结,苏盛天忙拿出来,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宋齐羽的笑脸:“这个是情人结哦,一人一个,永结同心。”
难道,阿齐真的……不,这怎么可以?
苏盛天紧紧攥着那个绳结,心逐渐慌乱……
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天色已暗。
宋齐羽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嘟囔着:“吃了睡,睡了吃,真是猪。”
话音未落,门开了:“宋公子体内的毒才解不久,是要多休息。”
宋齐羽循声望去,只见风行云一脸笑意的走进来,当即嘿笑两声。
目光转下,见风行云手中提着一个药箱,宋齐羽顿时笑容僵硬:“圣医,你这是……”不是解毒了吗?
风行云勾了勾唇,将药箱打开:“不是有人在追杀你们吗?我研制了一种药水,可以暂时改变你们的容貌。”
易容术?宋齐羽一个激灵,猛然跳下床:“这么厉害?能把我变成什么样子?”
风行云抬眼看了看一脸兴奋的宋齐羽,道:“什么样子都可以,只要普通一点。”
“普通一点?”宋齐羽转了转眼珠,歪着脑袋看向风行云,一如天真的孩童,“圣医啊,我现在不普通吗?”
风行云一愣,扯了扯嘴角,含糊应了一声。
宋齐羽低头偷笑,堂堂溪谷圣医,总是被他弄得窘迫无语,这样子还真好玩。猛然间,一道光闪过脑海。
“圣医,其实我可以男扮女装哦,不一定要改变容貌。”宋齐羽说完,又加了一句,“我扮女的,可是很像的。”
风行云挑了挑眉:“男扮女装?”
“嗯,你先出去等等哈,我现在就扮一个。”说着,将风行云推出屋子。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门开了。
风行云转过身,顿时眼前一亮。只见视线中,一婷婷少女,楚楚而立,云鬓朱钗,衣袂飘决。细看之下,眉眼含笑,殷桃小嘴微微翘起,真
是柔美无双,绝代芳华。
“小女子见过溪谷圣医。”霎时,犹如空谷幽兰,撩人心怀。
风行云怔了怔:“宋、宋公子?”
宋齐羽暗自一笑,迈着小碎步来到风行云面前,娇笑道:“圣医,奴家好看么?”
明亮的双眸,静静的望着风行云,似有一股春风,轻拂心底。
风行云眼神一闪,双脸瞬间泛红。
宋齐羽见状,低头直笑。
“额,宋公子,你还是换回来吧。你这个样子,更会引人注意。”风行云移开目光。
“我明天要去阳城,正好与你们同路。所以,我跟苏公子商量了一下,这一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