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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的环境不用伤筋动骨,如果自己在他负伤时仍旧要为生活疲命奔波的时候多给他一些关注,那么到如今,路文良是不是就能少受很多的苦?
然而这一切已经是不可追溯的往事,人也不该将自己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不肯自拔,唐开瀚在沉静下来的时间里偶然会这样想起,却也不是时时刻刻的将自己禁锢在愧疚中。
既然曾经没能够给他帮助,在这之后,唐开瀚只能督促自己尽量的对路文良好。
片刻之后,他把电脑里刚刚打好的一个文档按了提交,打印机刷拉拉的吐了几张印的密密麻麻纸。
唐开瀚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又提起笔来修改了几处,重新在文档上修改了起来。
三百多年的老房子,他好歹能替路文良向姚庆申请下一些维修款吧?
……
……
夏天就在紧张的忙碌中迅速的降临飞快的流逝了一半,在中小学暑假到来的那一天,香港回归了中国的管辖。
漫天飞舞的旗帜啊!还有慷慨激昂的国歌,无一刻不在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国有的、自发燃放的烟花在湛蓝的天空中爆开,绚丽的斑纹过后,路文良迎来了新的时代。
健康路已经进入最为严峻的道路建设阶段,在原有的马路上左右开辟出了更加长也更加宽的车道来,他近日总心绪不宁的到那边去查看,总觉得有什么自己忽略了很久的东西即将出来影响他的生活。
六月初他收到了又市政府审批单独发放下来的有关周口村老宅的翻修资金,不知道是谁帮他上报了他名下的这栋老宅,三百多年的老建筑虽然说不上稀世难寻,可已经是束海境内比较难得的老东西了。在路文良不在的时候研究单位就派人去考察过房屋的历史,鉴于户主路文良和姚庆的关系,最终审核下来的翻修资金多达三万元,不过也需要拿着维修单据去报销才能得到罢了。
暑假期间他也不可幸免的在继续就读补习班,英语逐渐跟上来之后数学又成为一个大难题,各种从苏州和湖北拿来的习题册让人做秃了头,为此,他和唐瑞安两个没日没夜的睡不着觉。
周三的下午,天气炎热,临街蝉鸣。
路文良心绪不安的抱着书册,缓慢的移行在街上,身边的唐瑞安小心的撑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手里握着一瓶安耐晒:“你要不擦一点吧,我专门去日本带来的咧。”
路文良挥挥手:“热死了,谁要擦这个东西。”
唐瑞安托着自己的脸,很严肃的说:“男人也要保护自己的皮肤,要是长了一脸的青春痘,会留痘印的!”
然后他把伞塞给路文良,自己专心的开始补防晒。
路文良很不满,他都快热死了,黑色的遮阳伞更加吸热,还不如直接晒太阳来的凉快:“你有没有常识啊!还□伞,乌云盖顶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唐瑞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哎呀呀,”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起来了,是很晦气的意思吧?你不要迷信,这柄黑伞是我爸去德国的时候带回来的,质量很好,又不会断,放在家里都会改风水,怎么会晦气?”
路文良一声轻嗤,翻了个白眼,抹一把汗快步甩开身后这个娘炮的男人:“你们最迷信了,还风水风水的,破四旧破迷信你知道不?都什么时候了还……”
他忽然顿住了。
乌鸦嘴……
校门口站着的那三个人……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47第四十七章
赵春秀和路功能找到路文良;也是颇费了一番力气的。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路文良在什么地方;从路文良到了县城之后;一家人就很少有联系了。就连过年时也从不通个音讯,只知道路文良在市里的一中上学。
可在那之前他们又跑去村子里了解了一下情况,发现拆迁队居然拆掉了全村的房子唯独留下了村口路家的老宅!夫妻俩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路家的老房子位于村子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位置醒目面积也大,在整个村子里都是独一份儿的好,如果不是村子太荒凉;他们未必愿意从这里搬到周口镇上;可为啥那些破破烂烂的老房子都给拆了;唯独就把路家的区别对待呢?
他俩摸到了县里管周口村拆迁的办公室;一个姓王的领导接见了他们;那领导官威满满,派头十足,虽然是私企的管事儿,气势却比镇长还足。一开始的净皱着眉头不说话,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态度又好了起来,还说完全不知道有路文良这么个人,要去查档案,查完了档案口气又变的很凶恶,还告诉他们周口村那房子绝对没有拿拆迁款的希望,那口气一点也不像是正经办公,倒像是寻仇滋事似的。
赵春秀几乎要放弃了,还是路功心细,问了一句:“是不是良子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们,所以偏偏不给咱们家拆啊?”
赵春秀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关节节——是了!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那个气啊!路文良绝对是天生下来要给她添堵的,不说喜庆的事儿了,从和路功结婚到现在,只要是有关这个讨债鬼的事情,就没一个能让她露笑脸的!清一色的都是麻烦麻烦麻烦,麻烦数不尽,麻烦接麻烦。
赵春秀就想不明白了,他怎么就不能争口气呢?
不要求他多有能力,能和镇上那些比他大不了的年轻人一样过年回来一趟开着四个轮子的小汽车穿西装,但至少不要把家里原有的东西都给败出去了啊!?这孩子从来就不见他有过什么朋友,又不会说话,在家里被殴打的时候都不敢对隔壁的人说,冷不丁一狠起来就把全家闹了个鸡犬不宁,但他就是不长进!偏要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这次村子拆迁多么好的机会,他居然把人给得罪了。这些有钱人要捏死自己这些升斗小民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加上天气渐热赵春喜复发的伤口,这一折腾已经到了学校放假的时候,夫妻俩急得不得了,因为再找不到路文良学校放假之后就更加寻不到人了,等到周口村那新项目开始盖的时候,他们再想卖房子就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他们匆忙的带着路德良赶到市里,找到路文良的学校,却不巧打听到学生已经放假了。
一家人几乎都要绝望的时候,才又听说一中的许多学生都会报名参加学校暑假里举办的补习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无法免俗。
虽然很怀疑路文良是否有经济能力来这里补课,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他们还是顶着烈日站在校门口等了。
午后的骄阳热情凛烈,照在皮肤上就像是用低温的火炭在炙烤,别提有多难受了。赵春秀蹲在地上看着周围一个个穿着光鲜的城市学生眼睛都在放着光,和他们相比,细皮嫩肉的路德良都一眼能看出来是个小门户长大的,她在憧憬,那么多年以后,她的德良是否也会成为这群自信孩子们中的一员,昂首挺胸的在全市最好的高中里读书。
路功一脸油皮老褶子也不怕太阳晒,可实在是太热了,他跑到小卖部里问了一下有没有水喝,结果那老板小气的要死,愣是不愿意给他一杯水,要他花七毛钱买一瓶矿泉水。路功看着冰箱里澄澈的液体,心下感叹,城里人就是精明小气,满肚子坏心,不比乡下人淳朴。
“他妈,”路功要水被拒臭着一张脸从小卖部里出来,扯了下还在给路德良擦汗的赵春秀,打起了退堂鼓:“这里怪热的,等了两三个钟头了良子还没来呢,先回吧,明天再来。”
赵春秀扭身抖开他:“说的啥话,来都来了,大中午的又要走么!”
“肚子饿死了!”路功皱着眉头抱怨,“那边的老板小气得要死,跟他要杯水唧唧哇哇的舍不得,城里人就是不热情!”
赵春秀站起身来,抱着路德良,就听小孩也说:“妈,我饿。”
赵春秀泄气道:“那好吧,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巷子里还有开面条馆,我们去吃一碗面条,等到他们下课的时候再来门口等好了,等不到就一个一个来问。”
路功叹了口气,抹把汗,昂首在四周看一看:“哪儿有面条馆……”
他看到不远处一鼎黑色的遮阳伞,伞面圆润光滑,伞柄笔直散发着寒芒,很上档次的模样。
那华丽的伞盖下,陌生又熟悉的一张脸,比自己之前见到的似乎又高了一些,面皮白净,五官清秀,眼神锋锐。
不是路文良,还有哪个?
“他妈,他妈!”路功去扯赵春秀,对上儿子的眼神,语气竟然有些慌乱,“良子……”
赵春秀猛然一抬头,循着路功指的方向,看到了表情冷漠的路文良。
她生平第一次在看见路文良的时候没有欲杀之而后快,而是非常愉悦的笑了起来。
“良子!”赵春秀的口气十分亲昵,就好像一直以来她都和路文良关系很好似地,和善的眉开眼笑,“你总算来了,我和你爸都快被太阳晒死了!”
路文良撑着伞,眼神厌恶的瞥她一眼,又看到周围那些似有若无的看热闹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路文良抢先开口,“这里人多,我们换个地方谈。”
赵春秀抱着路德良颠一颠,笑容讪媚的跑了过来:“成成成,正好小妈也有话要和你说呢。”
“路文良!”校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柔的女音,“要上课了,你还不快一点!”
路文良冲着开口叫自己的白露挥了挥手:“我还有事,你帮我和班主任请下假,我今天不去了!”
白露跑了过来,和才走到路文良身边的唐瑞安打了个招呼,然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怎么了?今天朱老师要解启东卷,你不去有好多东西会搞不懂的!”
路文良烦躁的勉强笑了笑:“那我去借笔记好了,白露你先走吧,我真有事不和你说了。”
白露很困惑的打量了赵春秀夫妇一眼,换来了赵春秀一个讪媚的笑容,吓了一跳,赶忙点点头跑回去了。
“良子啊……”赵春秀存心拍马屁,笑嘻嘻的说,“才多久没见,都找女朋友了,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路哥,”唐瑞安趴在路文良肩膀上,表情冷淡,“要我帮忙吗?”
“你跟着一起吧,”路文良小声和他对了一句,然后上下扫视一眼赵春秀,转过身去,“跟我来吧。”
赵春秀看着他的傲气十足的背影气的心头一口老血,挂在脸上的笑容狰狞的能吓哭小孩,片刻之后,她才勉强收拾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出来,抱着路德良快步跑了上去。
路功在地上捡了根抽了一半的烟头,默不作声的点燃,也缓缓的迈动了步子。
……
……
一中后墙快到学区房的那里有一处很僻静的花园,在学校开课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烟涉足,下课了之后则会变得无比热闹。花园中间立着一个八角亭,小巧玲珑,三面环湖。
路文良和唐瑞安面对面坐着,一左一右是路功和赵春秀,路德良坐在赵春秀大腿上,咂巴着一块德芙巧克力。
“你们来找我干啥?”没有外人的时候路文良也不屑佯装,态度十分不好,可以说是很恶劣的开口,“都已经分家了,说好互不相干的,今天找到我学校来,你们俩说话就跟放屁似地么?”
赵春秀表情一滞,看了路功一眼,到底不敢发脾气,小声的笑着,“你瞧你这话说的……你爸也是关心你……”
“关心我?”路文良冷笑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早几年我饿的没饭吃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关心我了?现在来关心我,你们俩还真是有良心。”
赵春秀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