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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那样一个人争吵吗?狗咬我一口,我也咬它一口显示公平?她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不愿让自己沾染灰尘。清月没有做声,此时此刻,她内心也有点害怕这个小妖女,能将顾晓君弄得哑口无言的,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别怕,清月姐,我的战斗力只对那些阴险小人,像你这样的良家妇女我是爱之敬之!”她调皮一笑,娇声说道。
“你怎么同她妈妈结仇了?”清月闷闷地问。
罗咏春迟疑一下,但愤怒点燃了她的内心,她愤然道:“那老女人如此嘴巴恶毒!我深爱哥哥,我给他钱用,关她什么事?她背后那样的中伤我!我瞧她女儿才是真正的下贱胚子!”
啊?她与郭允权竟然是那样的关系?!
、第七十章 三不政策 两省原则
清月愣愣地看着她,脱口问道:“你和郭允权——”她实在是问不出口,什么时候,她也成了一个爱打探人隐私的女人?
想不到罗咏春竟大方承认:“是呀,哥哥是香港一家上司公司的副总,因为小人陷害,家族矛盾,这才流落到江城。我爱他,为他奉献付出,这算什么?”她一边说,一边将车停入楼下车库。
清月打量她的衣食住行,不管哪一样,都价值不菲,关心问道:“你自己开销这么大,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要供养他?”那郭允权虽然有时淳朴如劳动人民,可是有时却是十足十的公子哥模样。
“爸妈给的呀,还有我自己也做点生意。”不知怎的,罗咏春说这一句话,声音低了不少,脸上也隐隐的呈现红晕;眼光左飘右闪地回避着清月。
电光火石之间,清月明白了,她一把握住咏春细痩的胳膊,双眼如炬地盯着她:“你这个傻妮子,你竟然这样糟蹋自己!”
罗咏春被她握得疼痛,甩开她手:“清月姐,你干嘛?我不出台的,再说我只是没钱的时候才去做一做,你不知道哥哥他东山再起需要多少钱!”
“你这个傻妮子!一个男人若是真的爱你,怎么会天天找你要钱?”想起郭某人曾经对自己的一些挑逗举动,清月气得嘴巴发苦,心跳加速,连着自己太阳穴一根青筋也突突跳得疼:“他说他是上司公司副总,证据呢?他的护照呢?他有没有为公司奔走?”
罗咏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思索了一番,低声说:“他是经常不在家,说是回香港,但是有时一去几天也没有电话联系,说是工作忙来着——”
“他有没有主动追求过你?”清月怒问。
罗咏春失望摇头:“是我追求的他。”
“他有没有送过你贵重礼物,譬如戒指之类?”清月声音有点发抖。
罗咏春眼光黯淡下去,低下头去:“我送他比较多,他现在困难,说今后都会加倍还我。”
啊呀,现在的女人都是怎么了,精明的精明得要死,笨的笨得要命,一碰见“情”这个字,立刻都分不清自己姓什名谁!
清月紧了紧嗓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可是常常甜言蜜语对你承诺娶你?”
罗咏春骇然抬头,慌忙道:“没有没有!我才多大,十九岁,那么早进坟墓,姐姐你想闷死我呀!”
传说花花公子的“三不政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被这个皮相俊美的男人运用的炉火纯青,恰恰又遇见一个不要负责的女孩子,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清月顿时无语,双手一摊,无奈道:“咏春,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享受爱情啊——”说到“爱情”这个词,罗咏春的不愉快霎时消失,挽住清月,亲亲热热地说:“爱不就是这样,疯狂、奉献,为了他燃烧一切,不顾一切地付出吗?我爱着,我觉得幸福——”她娇声袅袅,双眼中燃烧着火光。
被她身上的冰冷一惊,清月想起了她方才在车中唱的歌:“我爱你,爱疯你,爱死你??????”,她叹气道:“你爱他,他总要有所回报才是,你不是太阳,只一味地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而不求取。”
即便是太阳,燃烧多少亿年后,也有爆炸的一天。或许宋清月小气,但是她始终是女人,总奢望被爱更多。
“切,火烧眉毛,只顾当下,谁管的了今后的事?”她出车库,小心锁好门:“今天好累,晚上不出去玩了,在家好好睡觉。”说罢,便进楼梯间。
清月看着娇小的她,一身黑色,脚下踏着**厘米的高跟鞋,那袅娜风流的样子,十足十的艳女模样,不知怎么,她心口被大石头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咏春走了两步,回头道:“清月姐,我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我已经中毒,无力回头。”她的眼中泪光闪动,没等泪水流下,电梯下来,她钻入电梯,一瞬便不见了。
清月望着那背影正发愣,不想被一双大手所环抱,她心中一惊,待闻到那熟悉的茶香,立刻松懈下来,整个人懒散散地靠在那具宽大怀抱中,长长吁了一口气。
冯洪健在她发顶一吻:“月儿,伯母说你去找王教授,吓坏我。”那语气中溢满担心。
整天因为他而受那郦晟的气,今日好歹能让他也受一受气了,清月叹息道:“老王真是个好人——”
他闻言一惊,立刻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只见她面孔低垂,双眼也低垂,看不出半点情绪,他颤声道:“你果真是这样想的吗?”
清月点头,低声道:“做教授夫人,也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而且,以后英英读书教育也十分方便呢——”
“不许!我不许!”他气急败坏地叫道,双手随着情绪的激烈在她腰间渐渐力紧:“我不管是和他公平竞争也罢,还是决斗也罢,总之,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她抬起头,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是啊,你这个野蛮人!”
盛怒中的冯洪健见女友如此,方才知道她是在戏弄他,不由更加怒火中烧:“宋清月,这样一点也不好玩!你去找他,电话也没带,我一个人在外面奔走找你,你却这样戏弄我!”他双手用力,清月疼得忍不住,眉头紧皱起来。
“我怕失去你,但是,你不要用这个来窥测我有多么爱你!我十分厌恶别人这样!”他松开双手,面容阴沉,眼中怒火尤盛。
怎么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大的个头,怎么连个玩笑也开不起?清月皱起眉头正要反驳,余光却看见一团粉红的影子站在身后。
正是顾晓君,她正死死地盯着他俩,三角眼中闪着森森寒光。
清月心中一惊,想起今天已经主演了一场分离戏娱乐了罗咏春,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再主演火爆争吵娱乐他人,恰好电梯打开,于是转身上了电梯。
冯洪健原本以为清月会有一番解释,不想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怒火更盛,于是转身也走开了。
顾晓君闪进一旁花丛中,冷冷一笑,面孔狰狞:原来他们的感情也是有嫌隙可寻的。
、第七十一章 谜团难 痴情叹
一连四五日,冯洪健没有半点讯息。
火港镇也进入了飒飒秋季,早晚凉中午热,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一向爱在换季时节感冒的宋清月,再次重感冒,整个人昏昏沉沉,操着一口浓重的鼻音忙碌着。
销售员戴明每天只是用一双窥测的小眼睛打量着清月,清月嫌他烦,每每想申斥他的时候,他偏偏又做出一副讨好卖乖的表情,让她满腔的不快跌入软绵绵的棉花包里。
中午的时候,洪大嫂提着老母鸡汤来看她,见她病怏怏的样子,不禁心疼:“请假吧,这样死撑着,撑死了单位也不追认你是劳模烈士的。”
清月笑:“工作就是这样,你不付出,怎么会有回报。”说着,打开热气腾腾鸡汤罐,皱皱眉头:“猜想是很香,可是我现在鼻塞嘴苦,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洪大嫂笑呵呵地给她盛汤:“重感冒更要喝老鸡汤,一喝就好。对了,我问你冯洪健呢?那小子天天和你形影不离的,怎么一连多少天都没有看见他了?”
清月道:“他有事出差去了。”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郭允权可是住在这里?”
“啊,你说小郭啊,他不是这里的人啊,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你要是真要打听他,去找李老师。怎么?给小子介绍对象?告诉你,不行的啦,这小子痴恋一个女孩子,痴心得很,为她死都愿意!唉——可惜啊——”
洪大嫂深深叹口气:“想不到,那女孩子移情别恋,找了个比小郭精明滑头的男朋友,小郭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所以说啊,要珍惜感情,花开的时候赶快摘,等到花谢就没了!”说罢,眼光深深地在宋清月脸上打量。
嫂子,是“有花当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吧?绕一大圈,最终还是为了教育自己,清月拿出手机笑着说:“哎呀,大嫂,中午通话时候到了,我要打电话给我家洪健,你——”
“好的,好的。我马上避嫌。”洪大嫂眉开眼笑,一溜烟地走了。
清月放下碗筷,思索刚刚洪大嫂的话“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究竟是老实淳朴沉默不语的样子,还是一副风流不羁的浪荡子样子?为解疑惑,她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去找李老师。
正午燥热,李老师握着一杯浓茶,临窗读书,那沉静的侧影映着院落的几杆修竹,让清月不禁自惭形秽:真正的读书人清高正直,映出自己几丝铜臭气。
李老师一见清月十分高兴,忙呼喊娇妻爱子为清月端椅泡茶,连竹椅都是用过多年,泛着黄黑色的油光。
清月环视一下屋内简陋的陈设,不禁有点心酸:“李老师竟然这样这样清苦。”
“可以食无肉,但不可居无竹,我这陋室自诩传承刘禹锡。”李老师放下书卷,饮一口清茶。
清月低头看茶,茶叶乏善可陈,她不禁开口道:“回头送几盒‘西湖龙井’给您,都是今年明前出的好茶。”
李老师摆手笑道:“别,喝惯了好茶,我就喝不下这些了。男子当追求事业,不必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下工夫。”
清月喝一口,茶汤泛苦,她斟酌语句:“上次和郭允权一别,至今没有见,他的女友托我给他带消息。”
李老师黝黑的脸上精光一闪,立刻又恢复了潇洒淡然的模样:“这孩子我也很久没有见了,宋小姐你要是找到他,不妨告诉他,我老李也找他。”
这样说,分明是想为郭允权隐瞒到底了,清月索性开诚布公:“他是个奇怪的人,李老师您不知道他有同居密友,而且,依仗人家女孩生活。李老师如果您可以,请好好为他解惑,这样的行为,真的有辱男人的尊严。”
李老师浓眉皱起,“啪”放下茶杯,肃然说:“你是听谁说的?”
“亲眼所见,那女孩就是我隔壁邻居。郭允权欺骗人家说自己是香港财团公子,遭遇家族不幸,亟待东山再起,大肆向女孩索取财物。”
清月也皱起眉头,上月郭允权说回香港办事,音讯全无,那痴情妮子罗咏春每晚失眠,拉着她隔着阳台聊天,她的重感冒就因此而起。
李老师起身,在斗室内来回踱步:“允权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他忽然停住,惊道:“难道是——”忽又斩断话头,遽然回头转向清月:“可是那女孩生疑,托你打听?”
清月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多管闲事。”看一个女孩这样痴恋,却又上当,她心生不忍。
李老师点头,在桌前站定,脸色虽然恢复平静,可是那不断敲击桌子的手指却显示了他焦虑的内心。
清月知道自己是无法从这样一个忠厚长者口中打探到什么,何况她自己也是个有伤口的人,揭人伤口是她所不齿的事情,她不愿同顾晓君为伍,于是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