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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翔泽爱上徐迎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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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真的怀孕,身材逐渐臃肿起来,肥胖到一条腿可以穿一条裙的时候,你就知道宝宝的威力了!”转个身,她伏到他身上,威胁兼很有经验般取笑他。

“我不怕!”他再一个大翻身,掉转把她翻到他的身下,“造人需要和概率学赛跑……不如……”他邪恶的思想晃悠晃悠,‘徐迎美,反正是早晚的事情,你大肚子的样子……’他吻上她的唇,唇瓣轻挪,坠到她的锁骨上,落入她粉嫩的红晕。

******

金佑振慢慢康复,他到底那么爱徐迎美,不忍心叫她为他背负一世的愧疚。

甄善美每天陪着他做各种检查,康复治疗没有人随时陪伴左右的话,很凄惨。佑振哥究竟对她有多重要啊,重要到连新闻都可以放弃不播了。跟金贤达再三抱歉,已经出了公告的决策,又因为她‘不成熟’的念头——放弃,成为一纸废文。她主动申请,转去儿童类节目的小单元,说起来她的形象从来也和主播搭不上边,儿童节目的主持人——这才比较像甄善美吧。

“幼稚鬼!”金佑振撇嘴嘲笑她,谁叫她把三周岁孩童玩的彩泥粘到他头上。

“哈哈哈……”她大嗓门的笑声啊,惹来临床好多看热闹的目光,“这个是可以吃的哟,孩童的智力开发结合手脚协调运动很重要,塑造彩泥可以帮助儿童开放智能,开拓色彩敏感度。可是,最大的缺点就是,小朋友很容易就吞进口里,但这个——可以吃,所以不用担心……”她滔滔不绝地卖起广告来了。

“切!”他不相信她,“在手里把玩,然后又要吞进肚子里,多不卫生啊!!!”

“噢!!!”她长大嘴巴,这可是她最近主持的儿童节目中,最厉害的产品了,他居然轻而易举地给她那么大的否定!!!“金佑振!!!就是你最卫生!最健康!最讨厌了!!!”

 62番外一 金岩秋

金岩秋自白书

下雨天滴水;好像是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屋子必然的特色。一滴一滴,我们家已经穷到没有多余的容器可以去承载老天滴下的泪水。我躺在床上;医生说我这种病人;最好就是一直休养着;能够不动弹就不要动弹。我在想;是不是富裕一些,人生就会不同。起码,金钱或者可以叫我站起来;下地走上几步虚浮的路。

母亲外出做事了;她的工作让街坊邻居都远离我们;避开我们好远好远。奇怪的是,他们避开我们像避开瘟疫;只是身体避开我们,瞧不起的目光却永远盯牢我们破烂的门板,我常常从破开好几处大裂缝的门板上,看出去,看到他们不愿放过我们的,那一道道寒冷凉薄的眼光。

这些蔑视也好,少见的一两次同情也好,成为我死去都不会忘记的幼时悲伤。

我十三岁,还是一样要依靠坐坐躺躺过我的日子,可这就已经让母亲可以边流泪边笑着抚摸我光洁的额头了。母亲身的香气是连清白的下等人家都会讨厌的低俗艳香,但我喜欢。闻到这阵香,我就知道母亲回来了,多晚都好,夜风送来我鼻下母亲的香气,至少她安好地回来了。母亲的这一生是为我裹住的这身香,我可以怨恨我自己,却绝不是这身香。

泰宇才比我小两岁,十一岁的孩子,已经懂得要接送母亲,要为母亲煲煮好解酒汤,待母亲歇斯底里哭叫的时候,好一口灌下她的苦。泰宇很聪明,念书也好。我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正常的念书,就只靠他在夜晚我们只有半根烂掉的烛光中,教会我读写几个字。我们家从来不缴纳电费,泰宇在巷尾的冥衣馆当学徒工,店主克扣他工钱时,他总暗藏下店主用来烧老鼠尾巴的蜡烛,然后偷偷拿回家来用做我们一家的光亮。

十九岁,我终于能像正常人那样,正常地吃,正常地走,甚至正常的跑。而母亲,却到底没有看到。

泰宇,在这个时候开始做些小本的生意,是些偏门的买卖,他答应过我不会变坏,我相信。

母亲以前说,老天爷最折磨人的地方就是,即使你再差劲,也总会有一样谋生的能力。像是有些人靠气力,有些人靠脑筋,有些人——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女人,就只好依靠一副男人们看得过眼的皮囊。

那日我站在街边,一心一意只想处理掉母亲所穿过的一些舞小姐的亮片衣服,我们这种地方总还是有人或是不得已或是甘心情愿去到霓虹闪烁的地方赚取快捷与血泪共存的钱财。她们一定需要这样的衣服,穿上这些衣服自己便不是自己,连自己都可以骗自己一句——换下这一身,人们就不知道我是谁,做过什么。

天一点点黑下来,黑得我心里开始有些发慌了,今天一件衣服也没有卖出去。泰宇又还没有来接我,他从来也不会迟到的,没有了母亲,我们是彼此生命的根,绝不会留下对方独自面对残酷的世界。我等得焦急,他答应过我不会变坏的,可是……我们这样的出身,不变坏,钱从哪里来呢……

忽然间,满身满身的污水,街边飞过的一辆这里少见的豪华车子溅了我一身。是辆我叫不出名字的好漂亮的车,它在半秒不到的时间内把我弄的浑身湿透,可我还是好羡慕地看去它飞驰而过的背影。懂得发明车子的人,真是了不起。它叫你知道,身为一个人,有些东西你永远永远无法追上。我追住那辆车子,跑出好几条街区,跑到看不见越来越小的车尾,我才停下。我就是这么可笑的人,抱着一堆舞女的亮片衣服,追逐一辆飞驰而名贵的跑车。

不可以,对吗?!世上不可以的事情那么多,那么多,我知道人们总在说——不可以。金岩秋,不可以坐,要躺下。金岩秋,不可以跑,要慢慢走。金岩秋,不可有欲望,欲望是种罪。如果,世上的‘不可以’可以兑换财富,我想我早已富甲天下。

“你还好吗?”我以为不可以的时候,‘可以’又向我招手,放出灿烂的微笑,引诱着我去走我也曾经以为‘不可以’的路途。刘启范很英俊,至少在这个时候,我没有见过这样风度的男人。他有豪华的车子,体面的打扮,温文有礼的谈吐。最重要,他仿佛真心悲悯我的处境,一出手便买下了我拥得喘不过气来的一堆亮片舞裙。

他买下来,不过并不拿走,他说寄存在我这里,到他想拿走的时候他便来拿。我很感激,若不是为了潦倒的生活,这些满是母亲气息的衣服,我是不愿意变卖的。这天他送我回家,在买卖衣服的费用外,又额外给了我一笔钱。我有想过推脱,我这么穷,本来不该有可悲的骨气,骨气不是面包,在我和泰宇饥饿的时候,起不了一点作用。于是,我收下了,只是却还要强说,“算是我向您借的,可以吗?”

他抬手,抬高要投在我身上的那摞钞票,收下就是收下,拿了别人的就是拿了别人的,我怎么会这样傻,傻到以为老天爷会知道我的苦况,傻到以为刘启范,只是我……我和弟弟时来运转的契机。

于是很快,拿下的东西就要还出来。刘启范安排我进入一家大得如天堂般的公司,天堂名叫——文荣。我在文荣旗下的一家贸易公司做上了最微不足道小职员。然后,刘启范要我归还的东西就多起来。其中最叫我难以面对的,就是去靠近一个与我天地般遥远的人物——尹相勋。

细雨中略微夹杂着雪孖,我在这样的天气撞入尹相勋的生命。事先没有刻意安排过什么,自从我知道刘启范要我埋没良心以来,我都再不敢刻意去谋划些什么,连泰宇我也叫他去到别处发展,我的泰宇本来也是有本事的。这条路,我想要独自地走,如果崎岖绊倒了也不要紧,我还可以回去原处,还有泰宇会收容我。我又开始犯傻了,通往天堂的路,可以由得你来来去去,想来时来,想走时走吗?!

我绊倒,摔痛了胳膊和脚腕,摔惨了爱情路上的第一步。尹相勋扶起我,扶住我未曾灿烂就要凋零的青春。“谢谢!”我要抓住他,为什么不抓住可以救活自己性命的人,何况他是那样意气风发,飒飒神采,他是文荣的君主。他扶得起我的人生,背负得起我债务。

然而,第一眼,当我第一眼,看到他幸福美满的家。他的妻子,温顺和气,一朵雏菊。我怎么还有脸去破坏,只不过刘启范给了我借口,他步步紧逼的手段,半点没有弯转的余地,他给了我太好的借口。我同自己说,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工具听从主人的调配,打碎尹夫人家庭总该是个人,不是工具。

我和尹相勋,不知道是谁愧疚谁多一些,我从没开口对他说过,‘我希望成为你的妻子’,是他在一个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的圣诞,单腿屈膝诚挚地跪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要照顾你,担负起你的一切,请给我这个机会。”其实,像我这样身世的女人,就算他欺骗我,我也不会去悲痛。我从幼时灼烧起的欲望,不过是金钱。他如果已经可以给予我金钱,一个名分,一个头衔,给不了我也不愿计较。可是,我要摆脱刘启范,我不想不想再做一个工具了。我要做个人,做个能为自己做主的人。

“以后,一切公开的场合,我都可以不出现,我只做你身后的女人。”这就是我给到尹相勋的回复。他果然没有辜负我难得一次用得精准无误的以退为进。他以决裂的强硬态度,和妻子争吵,和夫人的整个家族宣战。那时候,他大概可以为了我连文荣都放弃掉。我是这样以为的,或者我又只是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愚蠢。

婚后,我站在背光的一面,头两年都在躲躲藏藏中度过,就像幼时透过破裂的门看去世界。人们看我的目光,从来没有改变过。到我成为尹夫人,他们凉薄嘲弄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牢我,不肯放过。‘尹夫人’三个字是空空无所依靠的虚衔,我没有财产的继承权,没有子女,没有一个可以哭诉的娘家,泰宇这时因为走私案件的牵连,避去加州。婚后的尹相勋不改风流特质,我不知道之前的那位尹夫人是如何做到的,可我每日在本该躺下两个人的双人床上,一个人翻来覆去成夜成夜无法入眠。我服用安眠药的时间长达三年。

终于,我抓到了不多见的机会,我怀孕了。尽管医生说,我这种体质,根本不适宜有孩子,但我坚持。

 64番外一 金岩秋

我抚摸着肚子;‘孩子,你还这样小…’才两个月大的;我的孩子。夜风肆意的晚上,我躺在露台上的安乐椅子上;尹相勋一些时候也喜欢这样躺着的。躺在这安乐椅子上;我想着就像孩子的父亲母亲一起摇着他进入梦乡;应该是一样的吧。我想是一样的……即使尹相勋夜夜流连在外;即使我哭泣的夜晚越来越多,即使孩子还这样小……‘总会好起来的…等生下孩子……等生下我们的孩子时……’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期盼中;度过一日又一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戒掉了服食安眠药的习惯,还有再苦再闷我也不会去沾染一点酒精。只是——泪水;我总也忍不住,听说怀孕期间哭泣是最不吉利的事情,而我偏偏在这一点上无法控制。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吗……孩子三个月大的时候,死掉了。我的孩子,他死在我的身体里,在他的父亲还从不知道有过他存在的时候,他就消失了。我和尹相勋唯一的孩子,没有了。

孩子没了,我反而不再哭泣,不再能流淌下一滴泪水。尹家的墅院宫殿一样大,我只觉得自己是住在一只冰冰冷的棺材里。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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