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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暮挑拨未遂,讪讪地躺下睡觉。
韩安灵很嫌弃地看他一眼:“你可别再闹我啦,我真的会打你的。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两人前世都是虎崽子,顾朝暮最多比韩安灵大几个月。两人安静地睡着,月光融融地照在床上,覆盖在兄弟两人身上。
☆、我陪你
夜里没来由一场大雨,把门前的草坪浇得松软湿润。原本舒适温暖的天气变得有些阴冷。
初五一大早醒来,被子被踢到地上,他冷得直哆嗦。冷风透过窗棂吹进来,他全身骨头像小刀刮着一样疼。这是以前挨打时落下的毛病,他全身有不少刀伤,甚至还有几处枪伤,都伤及骨头,一到雨天就开始疼,像潜伏在皮肉里的吸血虫,定时出来啃噬骨肉一番。
被疼痛折磨的初五脾气十分暴躁,家中佣人深知这点,一大早就躲得远远的。顾朝暮也知道他要发疯,所以吃了早饭就躲进书房,反锁了房门自己玩游戏。
初五抱着被子咬着牙忍疼,其他地方的疼痛就算了,唯独两条腿,骨头就像被硫酸慢慢融化掉一样,痛得简直没有力气,他曾经被罚跪在碎玻璃上一天,这是那时候留下的毛病。
整个宅子寂静无声,初五愈发暴躁起来,他颤巍巍地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常用的手杖,拖着两条长腿慢慢移到大厅。
“人都死哪去了!”他站在大厅,疯狗一样大吼。安静奢华的客厅隐隐传来回声。
他叹口气,慢慢走到二楼书房,用手杖轻轻戳戳房门:“大哥,我疼,你开门和我说话。”
顾朝暮一边玩着厮杀游戏一边回答:“我一开门你又要发疯,乖乖回去躺着。”
初五顺着房门慢慢滑到地板上,良久,他低声说:“大哥,我想吸白面。”
顾朝暮果断回答:“做梦!你要是再碰那东西,我把你手脚打残了扔地下室硬戒。”
初五苦笑一声,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自己上一次戒毒就是被他关进医院二十四小时守着硬生生戒掉的。
顾朝暮把他从阳光普通的生活轨道拉进罪恶的深渊。而如今没有顾朝暮,他将很快在罪恶的深渊里堕落至死。
初五慢慢站起来,拖着两条腿在楼上转悠,像个游魂一样,空旷的别墅里传来手杖敲击地面的“噔噔”声。
他走遍二楼所有房间,惊喜地发现还有一个人可供玩闹,他把不知内情的韩安灵堵在屋里。
韩安灵蹲在卧室地板上玩一个大拼图,拼图有小圆桌那么大,被拆成指甲大小的小骨头形状,堆放在地板上像一座小山。
原图是一副沙滩美女晒太阳风景画,很有热带风情,被放在一边。
韩安灵微微张着嘴,手里拿着小图块,看一眼原图,又看一眼地上拼了一半的美女,嘴里无意识地发出“咦咦”的感叹声。
初五还没走近,就被他察觉了。他头也不抬地做了个止步手势:“别过来哦,刚拼到衣服,别给我弄乱了。”
初五不理他,扔掉手杖,他索性直接飞扑过来,目标准确地砸向韩安灵。
韩安灵身体比大脑反应快,闪电般躲过了,然后望着趴在拼图上的初五,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吗?你还来!你赔我!”
初五翻个身,仰躺在五彩斑斓的拼图上,他望着韩安灵,细声细语地说:“我身上疼,你别凶我了。”
韩安灵也看到了门口的手杖,他仔细打量初五一番,初五一向是惨白的脸,似乎总带着病容。他叹口气,很惋惜地看了地上的拼图,原谅他了。
韩安灵帮他揉捏膝盖,很小心地捶打一番,然后问他:“有没有好点?”
初五脸上带着笑容,微微点头。男孩肉乎乎的手拍打着他麻木的膝盖,半点用处都没有。他想:如果再用点力气把膝盖捏碎了,说不定还好点。
两人沉默半晌,初五慢悠悠地开口:“我觉得我活不了多久了。”
“哦,”韩安灵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然后没心没肺地回答:“人类不是都要死的吗?”
初五气得想踹他两脚,忍了忍又接着用悲戚的语调说:“我才二十多岁,还没结婚,还没孩子呢。”
韩安灵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片刻才说:“那你还挺可怜的。”
初五沉默半晌,酝酿了足够的悲伤气氛之后,他话锋一转,坐在韩安灵旁边,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要不你给我当老婆吧。”他像逗孩子一样接着说:“我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白天陪你玩,晚上陪你睡觉,给你暖被窝。”
初五开出的条件十分有吸引力,韩安灵犹豫片刻,说:“好……”他用手扒拉着地板上的小图片,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得先问问爸爸。”
“问问爸爸?”初五盯着他,重复了一句,眼中流光溢彩,有些失控的倾向。猛然直起上身,他像猎犬一样把韩安灵扑到地板上,鼻子里呼哧呼哧喷出温热的气息。
“你和你爸爸关系真亲密啊。”初五怪笑着,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韩安灵有些疑惑地望着他,觉得他有些兴奋过度,想了片刻,他自作聪明地问:“小五,你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初五望着他,目光专注,用下流的语气低声问:“你真可爱,你爸爸干你的时候你也这么可爱吗?”
韩安灵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硬,他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大声说:“你闭嘴!”
初五望着他的脸,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他没干过你?天啊,为什么?”
韩安灵又羞又气,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初五目光逼视下,他把涨红的脸转到一边,小声支吾着:“他……说等我长大……”
初五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戳着他的脸:“他还挺疼你的嘛。”
韩安灵恨不能把耳朵扔掉或者把初五的嘴封住,他满脸通红,手脚冰冷地推搡初五,压低声音说:“小……五,不要说这个了……你看花园里的紫藤开了,漂亮吧。”
初五笑够了,重新用目光逼视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想吗?”
韩安灵呆了一下,避开他的目光,气急败坏地捶了一下地面,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这种话,看我不打你!”
初五敏锐地捕捉到他一丝慌乱的眼神,啧啧叹气之后,他用怜悯的眼光望着韩安灵,一边解皮带一边拉扯他,用温柔到变态的声音说:“可怜的小男孩,让我代替爸爸,安慰你饥渴的小屁股,好不好?”
韩安灵气得抓起一把拼图摔到他脸上,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说:“你找打是不是!是不是!”
初五眼神兴奋而迷乱,低头咬住韩安灵的手,牙关咬紧,狠狠一口。韩安灵惨叫一声,推开他。小五被推倒柜子边,额头磕在柜子边缘,发出一声闷响。然而他像不知道疼一样,疯狗一样扑过来,重新抓住韩安灵又抓又咬。
韩安灵已经发现他眼神不对,不敢真用拳头打他,只好直着嗓子冲外面喊:“哥!哥!小五疯了!救命啊!”
很快门被推开,高高大大的顾朝暮出现在门口。初五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冲着顾朝暮尖利地喊:“你来干什么!”说着往前走几步,抄起地上的手杖,没头没脑地往顾朝暮身上抽。
顾朝暮眉头都没皱,迎上去硬生生挨了一棍,然后劈手夺过手杖,两手一掰,拇指粗细的金属手杖“咔吧”一声断裂。顾朝暮把手杖扔到地上,一手攥住初五的两只手,一手钳住他的腰,力大无穷地扛到肩膀上,大步走出去。
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韩安灵,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顾朝暮把初五扔到床上,转身关好门,他半跪在床边,欺身压在初五身上。似笑非笑地望了身下人一眼。他把初五摆成仰卧的姿势,活动一下手关节,然后两手放在初五两肋,深吸一口气,开始挠痒痒。
初五惨叫一声,像落入油锅的活鱼一样挺直身板跳起来,然后嘻嘻哈哈地求饶,身体左摇右摆地躲闪,气喘吁吁地要逃走。
顾朝暮没饶了他,夹住他的双腿,一鼓作气把他揉搓得只剩半条命,才收了手。抓起身边的棉被一滚,他把两人紧紧裹在一起。
初五累的半死不活,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是笑出来的泪水。
顾朝暮注视着他,伸手把他的腿向上弯曲,膝盖放在自己肚子上,柔声说:“还疼不疼?”
初五重重喘了一口气,用膝盖顶了他一下,低声说:“还疼。”
顾朝暮无奈,温暖宽厚的手揉过膝盖:“那我可没办法了,你要发疯冲我来,有劲冲我使。”他停顿了一下,低声说:“我陪你。”
☆、韩先生的惊喜
大雨过后,花园里的花木喝饱了水,摇头摆尾地生长。明亮的阳光照耀在花园里,粉嘟嘟含苞待放的花朵和刚冒出鹅黄色嫩芽的乔木满身雨水,发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顾家佣人拿着一把剪刀在花园穿梭,把颜色鲜艳的玫瑰剪下来放进花瓶。韩安灵也拿了一把剪刀,跟在后面,把自己喜欢的花朵剪下来。
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慈眉善目,很有力气。她望着粉嘟嘟像花骨朵似地漂亮的男孩,心中顿时激起母爱。两人凑在一起,一边低声说话一边咔嚓咔嚓地修剪花木,剪刀过处,淋淋沥沥洒了一片雨水。
妇人说到自己老家,把花朵揉进馒头里蒸着吃,又好吃又好看。韩安灵睁大眼睛听得很入神,顺手摘一片紫藤花丢进嘴里。
妇人正要说话,冷不丁望见花园里又来一人,脸色大变,收拾起花枝走到远处了。
韩安灵正疑惑着,初五背着手慢慢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语气轻佻地问:“傻小子,干嘛呢?”
韩安灵一看见他就不高兴,没好气地问:“你不疯了?”他斜倚在一株花树旁,单手玩弄着一把锃亮的修剪花木的剪刀,锋利的刀刃灵活地在雪白的手指间穿梭,犹如一只吐着芯子的毒蛇。韩安灵耍了一把漂亮的花式,轻声说:“你别再逗我了。”
初五几乎笑出声来,涎皮赖脸地凑到他面前,调笑着说:“不,爷逗上瘾了……”话没说完,脖子一紧,他被一股大力按到在地上。
韩安灵卡住他的脖子,按到在自己脚边。他半蹲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初五。
初五挣扎不起来,气得狠捶了他腿一下,把手里一盒糖果递给他,咬牙切齿地说:“小混蛋,早知道不来找你了。”
韩安灵接过糖果,这才知道初五是来道歉的。他毛手毛脚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形状各异的彩色糖果,带着淡淡的水果香。
初五拍打身上的枝叶,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好看吧,知道你喜欢水果糖,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看看,多漂亮啊,还有喜洋洋呢。”
韩安灵眼睛闪闪发亮,很孩子气地笑了,同时不忘记嘲笑初五:“你可真幼稚呀。”
韩孤渊从外地回来,下了飞机直接回家。他本来打算去顾家接韩安灵,没想到韩安灵倒是提前回家,给了他天大的惊喜。
急促促打开家门,他的皮鞋踩到了浅浅的水洼。他吃惊地望着自家地板,发现整个屋子像被洪水冲洗过一样,家具和地板全都水淋淋的。
一个男孩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热气腾腾地菜,一双毛茸茸的拖鞋在地板上踩出一片水花。
韩孤渊满心欢喜,不由自主地想要笑,他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轻声唤道:“安灵,爸爸回来了。”
男孩转身望着他,有些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傻笑着望着他,声音有些颤巍巍:“爸爸,”他压低声音,努力不让自己哽咽:“爸爸,快来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