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事不怨我。”他最后得出结论,:“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我明天是报警还是直接送火葬场呢?”
韩孤渊拉过棉被,脑子里乱糟糟理不出头绪,又不想失眠,开始慢慢数绵羊。
客厅里,獒犬先生被血腥味折磨的寝食难安,仿佛是在好色之徒的隔壁安排一位赤身美女一样,它把头抵在卫生间门缝里,爪子难耐地挠着门,发出难听的吱吱声。
卫生间的灯不知何时突然亮了,接着传来哗哗流水声。过了片刻,门咔哒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洗干净头脸的韩安灵带着少年人婉约甜美的笑容,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发出绿幽幽的光芒。
看到门口趴伏着的獒犬,他很感兴趣的蹲下,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声音清澈稚嫩:“littledog;littledog;givemeyouhand。”
体重堪比壮汉的獒犬颤抖着趴在地上,一句呜咽都发不出,是彻底吓破胆的样子。
韩安灵嘟着嘴,颇感无趣地走向韩孤渊的卧室。
韩孤渊头蒙着被子,神思恍惚之际。
“爸爸。”
韩孤渊全身僵硬,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自己胸口的被子上。
韩孤渊慢慢拉开被子,接着窗外的月光,他清楚地看到离自己一尺的地方,韩安灵对他绽开一个美好的笑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微微弯着,发出璀璨动人的光芒。
韩孤渊一言不发地抄起桌边的台灯,冲韩安灵狠砸。
多数男人不信鬼神之说,而韩孤渊作为男人中比较爷们的人,更加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韩安灵退到角落里,一边拿手抵挡一边哭哭啼啼的说:“啊……不要打我……爸爸……”
韩孤渊抓紧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你是什么东西?老实交代,否则老子把你打成肉酱。”
韩安灵疼的直吸气,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他狡猾地说:“我是……穿越来的……”
话没说完被韩孤渊兜头一巴掌:“去你妈的!”
韩安灵被他打狠了,忍无可忍地抱住韩孤渊的双臂,他凑到韩孤渊面前,嘴唇几乎挨到嘴唇,用冰冷神秘的语气说:“爸爸,您要再杀我一次吗?”
☆、不想上学
少年口中喷出的气息温热带着奶香,韩孤渊摸摸他的胸口,单薄的胸膛里是有力的心跳。皮肤温热,几处破皮的地方隐隐露出血丝,仿佛韩安灵刚才只是摔了一跤,只是他眼睛发出的光芒熠熠夺目,有种吸人魂魄的魅力,简直不像人类所有。
少年披着浴巾,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委屈地介绍自己的来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就飘飘荡荡地到你这里,看到你把小孩子领到屋子里,然后你们看不到我,后来你把那个小孩子抱到卫生间,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嘛,然后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韩孤渊在房间里踱步,最后刷地把窗帘拉开,巨大的玻璃外面是黎明中的城市,灰蒙蒙带着雾气。韩孤渊下巴处有青色的胡茬,疲倦地看着地上的小孩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赶紧滚!”
少年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像刚破壳的小鸡一样可怜巴巴地盯着韩孤渊的身影:“可是你是我爸爸呀,你不管我,我会死的。”
韩孤渊不耐烦地走出卧室:“死远点。”
客厅里依然一片混乱,獒犬趴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地上有几滴发暗的血迹,从阳台往下看,那片草丛还有被碾压的痕迹,卫生间凌乱的夹克上面也有几滩浓重的鲜血。
韩孤渊脸色铁青,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用冷水洗了澡,他水淋淋地走出来,看到少年坐在沙发上翻腾书包,獒犬趴在他脚下,伸长舌头添他的手。
韩孤渊反射性地大吼:“安灵,离狗远点!”
一人一狗被吓了一跳,齐齐看了韩孤渊一眼,少年把书包里几本盲文书举起来,好奇地问:“爸爸,这是什么啊?”
韩孤渊扶着额头坐到沙发对面,眼睛直直盯着少年。少年被他看得不自在,讪讪地把书包放下,他端正坐好,两只小手乖乖放到膝盖上,顺便踢了獒犬一脚。
韩孤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最后说:“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看到少年点头,他接着说:“那就是借尸还魂了,还是个失忆的鬼魂。”
少年好奇地看他:“什么是借尸还魂?”
少年的语言举止和一般人无异,就是大脑空荡荡,对自己以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是个身世空白、大脑空白的奇怪灵魂。
韩孤渊心中有了主意,他用严厉的眼光看着少年,道:“你是一个孤魂野鬼,没有人肯要你,所以你流浪到我家,附到我儿子身上了,就是你现在的身体。”他的眼光越发锐利:“你把我儿子害死了,你说怎么办吧?”
少年疑惑又惊讶地看他,犹豫着说:“是……吗?明明是你的狗……”
韩孤渊大声打断他:“就算是那样,我们人类讲究人死为大,我家安灵都死了,你还霸占他的身体,你这是……侮辱尸体,伤害了我们家属的感情你知道吗?你现在要么把安灵的尸体还给我,哼,你肯定不想还,要么赔我一个安灵。”
少年嘴巴张得大大的,最后局促地说:“我……听不太懂你说什么,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你别不管我啊……我都叫你爸爸了。”
韩孤渊点点头,道:“以后你就是韩安灵了。”
崭新的韩安灵像箩筐里毛茸茸的小鸡仔一样,叽叽喳喳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冰箱里有半只冰冻的鸡,韩安灵好奇地拿出来,自己先闻了一下,一股令人心痒的隐隐的血腥味,他偷偷看了一眼韩孤渊,然后做贼似地咬了一大口,有点凉,不够新鲜,不过他还是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了。
韩孤渊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他在找一所普通的寄宿制学校,准备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儿子打发走。韩安灵之前上的是一所盲人学校,现在转到普通学校,几所学校负责人都表示担心小孩课程跟不上。韩孤渊叹口气,放下电话,喊道:“安灵,出来!”
韩安灵从韩孤渊的卧室跳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胸罩,他两手扯着松紧带子问:“爸爸,这是什么呀?盖屁股的吗?”
韩孤渊一把扯过来扔到沙发底下,道:“过来我看看你识多少字?”
韩安灵站在他面前,两人一站一坐,身高齐平,韩孤渊拿来一个电话薄,问他能认识几个字。
韩安灵捧着电话薄上下研究一番,终于低垂着头很羞愧地摇头:“一个都不认识。”
韩孤渊毫不意外,又拿出书桌上的盲文课本递给他:“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韩安灵满怀信心地翻看了半天,然后笑嘻嘻地对韩孤渊说:“爸爸,这个好好玩呀,好多小孔。”
韩孤渊烦恼地挠头,轻轻推了韩安灵一把:“你呀,十四岁了,大字不识一个,说出去好意思吗。”
韩安灵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我十四岁了呀。”他有些不服气地说:“爸爸,我好像会说外语呢。”
韩孤渊不太抱希望地嗯了一声。
韩安灵拍拍他的头,敲敲桌子,又揪一下狗耳朵,嘴里念叨着:“dady;desk;dog。”
韩孤渊看他:“还有吗?”
韩安灵皱着秀气的眉毛想了一会儿,最后说:“没多少啦。”
韩孤渊为韩安灵上学的事情十分操心,因为迫不及待地想把他赶走。他亲自出门联系学校,临走时嘱咐韩安灵:“饿了有面包,不要招惹狗,听到没。”
韩安灵趴在沙发上一下一下地揪狗毛,他用手托着小尖下巴对韩孤渊一笑:“小狗好乖哦。”
韩孤渊训斥道:“乖个屁,能咬死一匹狼!”说着取了车钥匙便出去了。
“真的呀?”韩安灵好奇地低头看趴在他身边的大狗,掰开他的嘴,用手敲了下白森森的牙齿。他疑惑地看着乖顺的大狗:“怎么看都不像嘛。”
用手捧住毛茸茸的巨大狗头,他淘气地抓住一大撮毛使劲一拽,这下子可是够疼了。獒犬喉咙里低吼一声一跃而起把韩安灵压在沙发上,龇牙咧嘴地咆哮。韩安灵仰视着它,喉咙里不知为何也发出低低的呜咽,一双奇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它,半天没有眨一下,很快獒犬从沙发上滚下来,灰溜溜地躲到一边趴下。
韩安灵嘟着嘴,抓起遥控器掷过去:“讨厌,吓唬我。”
韩安灵上学那天,穿着黑色的小西服,小皮鞋乌黑锃亮,头发上沾了一点水,梳得整整齐齐,十足的小绅士。
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正正领结,望着镜子中正在刷牙的韩孤渊,有些担忧地问:“爸爸,学校真的有很多小朋友陪我玩吗?”韩孤渊满嘴白沫,点头不迭。为了骗韩安灵上学,他把学校描绘的美轮美奂。
学校离这边很远,韩孤渊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两人到了学校办公楼,早有老师在那边等着。
韩安灵一路走来,看到满校园都是穿着灰白色校服的男孩女孩,三五成群,吵吵闹闹。他脸上渐渐显出愁苦相,抓住韩孤渊的手轻轻摇晃,小声说:“爸爸啊,咱们回去吧,我不上学啦。”
韩孤渊只当没听见,把韩安灵往女老师面前一送,道:“秦老师,麻烦你了。”看到韩安灵直往自己后面躲,笑着补充:“孩子有点怕生。”
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扶一下金边眼镜,她满脸堆笑,两条粗壮的手臂把韩安灵捉到自己面前,咧嘴一笑:“哎呦,这就是安灵啊,长的真可爱。”
韩安灵扭头看韩孤渊,一双大眼睛噙满了泪水:“呜呜,爸爸。”
韩孤渊巴不得快点脱身,对秦老师一挥手,道:“那个,你带安灵看看宿舍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老师握住韩安灵的手,像完成交接仪式似地,对韩孤渊一点头:“韩先生,您放心吧。”又对韩安灵说:“安灵,跟爸爸说再见。”
韩安灵可怜巴巴地望着韩孤渊:“爸爸,你晚上要来接我呀。”
秦老师刚准备解释这是寄宿制学校,韩孤渊冲她使了眼色,然后对韩安灵说:“嗯,你听老师的话爸爸就来接你。”
韩孤渊离开了学校,一身轻松。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想到冷落了几天的女人,他顿时心里痒痒起来,轻快地发动车子,此处位于郊区,公路上灰尘很多。他无意间看了后视镜一眼,顿时一愣。
在黄色的烟尘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韩安灵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冲他跑来,小手挥舞,脸上泪痕交错,嘴巴里呜呜地不知叫着什么。
韩孤渊没犹豫,一踩油门,车就飞了出去。再往后看时,滚滚灰尘里已经没有了那个身影,也许是跌倒了所以没跟上来。韩孤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远处秦老师已经赶过来,他才放心离去。
☆、何止吓人
一个月后的一天早晨,韩孤渊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怀里的女人不耐烦地抓起手机,听了一句就递给他:“又是哪个骚狐狸?”
韩孤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来电显示:“哈,是个无名的狐狸。”电话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女人声音:“韩先生,您的儿子韩安灵今天在跑步的时候晕倒了,现在送到儿童医院,您快来看一下。”
韩孤渊脑子一时清醒不过来,他挠挠头,疑惑地嘟囔:“我儿子?我哪来的儿子?”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缓慢地问:“您是韩孤渊先生吗?我是十四中的老师,姓秦。”
韩孤渊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床上头发凌乱的女人,对电话里说:“安灵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