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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士气高涨的时候,开始了攻击。
在这一剎那,这些人的脸上都有些狰狞,杀气纵横而过,让外面正抓紧时间打瞌
睡的战士们,全都打了一个寒颤。
「咱哥儿们只要顶过四十个小时,便要轮到坚罗佬吃瘪了,到那时候,我请大伙
儿吃坚罗炸鸡……」
一连长嚎叫着冲到第一线去,一连仅存的三十九名战士像一群饿疯了的狼,瞪着
血红血红的眼睛向上冲,似乎已经看到了不久的将来那酥脆的美味……当然,如果以
上面的坚罗鬼子本身为原料的话,或许可以让大家吃得更加痛快一些。
二连的指导员,象征性地擦了一下他那张越擦越脏的脸,嘿嘿地直乐着说道:「
一连长就知道吃啊,打啊,杀啊,哪像我们二连,一个个都知道顾家,打完这仗,回
家抱着老婆睡觉去!」
嬉闹声中,二连五十二名顾家的男人也一举冲杀下去,气势如虹。
只是那呼喊着的号子味道有点儿怪,就像是欲求不满的夜猫在那里干嚎……梁营
长笑倒在地上,我轻轻鼓掌,赞叹着王颜出众的激励人心的手段……好啊,真好……
约莫是大家被坚罗人频繁的「问候」冲昏了头吧,王教导员,你的运气可不是一般的
好!
在洞顶,那只色鸟嘿嘿地冷笑两声,旋即在我冷冰冰的眼神注视下闭嘴收声——
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第八层在战士们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中崩塌了,而第九层则首度出现了坚罗大兵
的身影。
庆幸于防护面积的减少,使防空火力的密度大大增加,坚罗人再也不能轻松将导
弹什么的射进来,而身为指挥中枢的第九层,在各种人工的架设下,其地形的复杂程
度绝对不是其他层可比。
而从坚罗人进入第九层的那一刻起,对基地的争夺战单位,已经由每层每小时的
大略计算,转变成为每米每分钟,乃至于每秒的精密推演。
小昭的传令内容也就变成了:「坚罗人两分钟前突破我方阵地十五米,二十秒后
我方将其打回三十米,再有十五秒的时间,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打出去……」
而时间,就在这分分秒秒的计较中轰轰烈烈地走过。
现在的时间,是新纪二0五二年三月三十一日夜,更精确的时间是二十二点五十
一分四十七秒,离王颜所说的反攻时间,只有不到五个小时。
形势一片大好,坚罗人就在五分钟前被我们赶出基地外,就算再次攻过来,怎么
也要过半小时,战友们就抓着这个大好良机,拼命地休息。
而梁营长则在哀悼那来不及救下的「全球攻略」游戏机,现在他只能手抓着一个
微型个人机过干瘾。
我笑呵呵地在一边看着,直到王颜轻扯我的胳膊。
「什么事啊,教导员,还不趁这个时候顺顺气,否则待会儿大反攻,你哪还有精
力建功立业?」
我难得地打趣他,他却不给我面子,只是一脸的苦笑。
耶,那时限快到了吗?
我想笑他两句,但嘴中的涩味却是挥之不去,其实,你是主谋,我是共犯,咱们
哥儿俩,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
「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四月一号了吧,那句话,我提前了两天说出来,是不是很有
用?」
他自我解嘲的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我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先看看他头上三十个
小时便熬出来的白头发,再四面看看满面红光的战友们,发出了低低的叹息。
「幸好我不像你——笨是笨了点儿,但至少还有一身笨力气!」
他愕然抬头,我看向头顶上正学蝙蝠倒挂的朱翎,用压得最低的声音道:「……
除去掩护的肉盾,这样,我们还可以将女兵和伤兵转移……」
当然,这个问题首先便要报告给咱们的营长大人,而梁营长听到我说出的话时,
面上的表情之精采,我想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第二次!
王颜在一边儿不敢看他,也幸好,他没有发火,只能如王颜一样地苦笑。
我想,他现在应该是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吧。过了好半晌,他才记起我的提议,
没有任何异议的,他全力支持。
朱翎拍着翅膀飞过来,落在我肩膀上,轻轻地点头示意。
看来这两天的辛苦,并不是没有代价,那个在废墟中开出来的地下通道,至少可
拯救这里一半人的性命。
把女兵和伤兵加上,还有护送的,刚刚好!
但是,不能不说,在随时都有可能塌陷的基地的基础上开出来的通道里,那生死
之间的可能,也是一半一半啊!
「那又如何,总比大家一块闷死在这里好!」
营长教导员一块儿展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们没有任何的时间或是机会,来
想第二条出路。
我立刻将这临时通道内的诸般要点奉上,两个人听得不停点头的同时,那命令下
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快,而他们的命令,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让我去保护他们?不可能!」我一口回绝了梁营长要我参与保护女兵和伤兵撤
离的命令。
我明白得很,不就是想让我趁着这个机会逃命去吗?他以为他的脑袋,能想出什
么好主意?
我冷冷一哼,看也不看他脸红脖子粗的德性,说出了我的想法:「只有我在这里,
撤退的人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如果我一起撤退了,这个
阵地上至少有一半的坚罗兵,要加入追杀我的行列,另外还有一些你们不可能理解的
怪物……那时候,我们两边都是死!」
「你以为你是谁啊!」
梁营长瞪红了眼睛揪起我的衣领,我冷冷地看着他,牙缝里透出森森的威胁,说
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昏,再让他们带你一块儿走?我跟你商量是看你的面
子,你可别不知好歹!」
一语戳中了他的死穴,他呆了几秒钟,再一拳猛轰在我脸上。
我站着让他打,他的力量,让我的脸皮都没有红一下。一拳过去,他狠狠回头,
再也不往这里看一眼,掂着枪就往上面冲,看来是去发泄了。
我笑笑,对着一边只是摇头的王颜摊了摊手道:「下面的就是你安排了!」
再一次地去确认一下逃生通道的安全性,当我再次回到上层的时候,便向着猛抽
烟的王颜做出了胜利的手势。
王颜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便苦笑着瞥向另一边的一位麻烦人物。
那就是奉命将女兵们组织起来,但已经越来越压不住疑惑的林伊师姐——真是位
麻烦人物,不过,我有办法!
我挤出了一个笑脸,向着她走过去,心里在思忖着我脸上的长疤,是否会影响我
的笑容的真诚。
有意地把笑容加深,听着师姐的训斥,她声音很小,只能让我一个人听到,却是
清晰无比,这样子,明显地是给我这个师弟面子。
「师弟,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完美合理的解释吗?」
我尽力地让我的笑脸更真诚些,但是却失败了。
看到师姐眼中闪掠而过的疑问、好奇甚至是有些戒备的光芒,我的拳头反射性地
轰了出去,正中她的小腹,透出的力量,正好让她昏迷过去。
就在中招的那一剎那,她脸上的不可置信的色彩,是那样的强烈,让我都不好意
思再去看她。
我把她交给了在一边看呆了眼的库拉塞,这次行动是由他全权负责。他傻傻地抱
过了林伊。
我对他说:「行动我都嘱咐过你了,你只需要注意,要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一
直就这么昏迷,自然是很好,而如果她醒了,那么,你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拉到
一个安全的地点,必要时,再把她打昏也可以。明白了?」
库拉塞重重地点着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再度开口,这次却是一个严重的警告和威胁:「如果你敢趁她
昏迷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那么,我回去后一定撕碎了你。」
这个黑天洲小伙儿的深色瞳眸之中,竟然很丢人地泛了红,他是这样回答的:「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回去,我一定会做!」
我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转身再也不看他,只看向那紧张得要发疯的王颜。
只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就是要同战友们
摊牌的时候了。
朱翎在我的要求下,保护人员安全撤离,有它在,比我在的效果还要好些。
这一行人,在战友们得知了准确的消息,并将心态稳住之后,便要出发了。
而我没有时间再去照看他们,只是跟着王颜,目睹了他将那真实公布于众的全部
过程。
当战士们得知了四十个小时又五十分钟前,那令人心神振奋的话语,乃是一场提
前了两天的愚人节笑话时,那表情,简直可以与梁营长的相媲美。
而那场面,却比我想象中的要安静的多。除了有几枝枪掉在地上发出声响,便再
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今天才是愚人节啊!」一连长抱着头坐在地上说。
当大家都以为他要痛哭一场的时候,他竟蓦地狂笑出声道:「前几天我还在想,
老子我扯光荣弹的时候要用什么口号,却让这笑话消息弄得半途而废,现在大家想想,
用什么才最有气势?」
开始只有几个人在那里抽嘴角,但当人们看到了伙伴们那一个个硬扯出来的,比
哭还要难看的笑脸时,震天的狂笑声便在这基地中掀了起来,一时间,大伙儿纷纷出
谋画策——「用炎黄人民万岁!」「太俗,应该是大炎黄民族永垂不朽!」「错,骂
一句——坚罗鬼子们都去死,才最爽!」「明显的政治教育不合格!发动这场战争的,
是那些处在上层阶级的政客,和广大的坚罗人民没有什么关系,你那样太偏激!」「
我操!你说这种话,才更像是一个政客,老子我要是活着回去,一定要跟你单挑!」
「我怕你不成,有种的就别死!」「去你妈的,谁死谁是王八蛋!」……
乱哄哄的像菜市场一样的呼啸声过去,撤退人员也该离开了。
趁着这坚罗人退下去的时候,大家临时又开了一场欢送会,一时间国文外语大杂
烩,全是一片杂音。
抱着几个月共同奋战的战友,大老爷儿们一个个地向女人看齐。
他们在近于口角的祝福声中,向着战友、伙伴、兄弟们,做出了可能是最后一次
的道别。
梁营长和敏大姐经典式的深吻,成为了永久的回忆,佣兵连的伙伴们强扯着泪如
雨下的女兵们,向处在十一层的通道奔去。
梁营长甚至来不及遮掩一下满脸的泪水,便干嚎着下了命令,要全体移向第十层,
因为在那里,是最好的掩护地点。而在这里的所有弹药补给,能拿的拿,不能拿的,
干脆放弃。
我的脚下奔跑着唯妙唯肖的机器猫,这是女兵们硬塞给我的。
她们为我带走了苏怡她们送给我的具有纪念意义的小玩意儿,却留下了这个,似
乎在期待着这个高科技结晶的小猫咪,可以带来奇迹。
奇迹吗?嘿嘿,奇迹……奇迹并没有发生啊……从昏天黑地的眩晕中勉强恢复过
来,我的手支撑着岩壁,辛苦地沐浴着清冷寒凛的月光。爷爷送我的软剑碎成了千百
片,深深地嵌入了四面的岩石之中。同时,这四面岩石也是惨被分尸的古立班那机械
身体的分布地,他为奇喀挡了那一记,也送了他一条命。这一生一死,对上帝来说,
是很公平,但对我而言……他奶奶的,十方神仙都瞎了眼不成!身上的血流干了……
只不知这到底是功力大成,还是生命大限……而我的耳朵,正听闻着最后一滴血滴在
碎石上的古怪声音,有那么一秒钟,我只想哭!
「张真宇……」
奇喀嘶哑的声音,比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