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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是个西方帅哥,也就是二十四、五的年龄,一身颓废至极的过时打扮,脸上的笑容却是非常的阳光,和他的衣着很不搭调。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气,但压力却是有增无减。
我敲了敲车顶,把声音逼进了车里,问里面有没有事,而瞬间便得到让我安心的回应。
告诉她们不要出来,我跳下车去,先扫视了一下一片浑沌的结界内部,大致估出了结界布下的范围,心里面却是一寒。
没有边界!
这已经达到结界标准中的「拟态」的境界,这说明了,对方已凭借着高水准的能力,违逆了正常的空间法则,制造了一个空间的断层,在这个空间里,一切都随他的心意变化,或者可以说,这是他的领域!
当然,我不认为这种结界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但,这由一个侧面反映出了这个家伙的实力??强得他妈的过火了!「你好??东海武魁张真宇是吧,我是莫沙,一个自由人!」
「自由人?」我扬起了眉毛,不是「禁忌」?「不要怀疑,我是被雇佣的。我的任务也不是杀你,只要把你拖在这里半个小时,便是五百万啊!」
他一点儿也不掩饰他金光闪闪的眼球,我哈地一声笑出声来,感觉里,对他的印象还真不错!我用手指指了一下那些刚刚现身出来的明显的「禁忌」成员:「他们,难不成是协助你赚钱来着?」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只要让他们出手,多一个人,就要赔五十万啊!」莫沙双手扠腰,做无奈状地摇头。
但是,那一波又一波森森然的寒气,却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我的双手横在胸前,太息一气在那里鼓荡不休,将压过来的寒气逼开,同时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结界内时间流动不是已经停止了吗?你怎么留住我半个小时呢?」
他大笑着合身扑上,在空中拳影漫天,嘴里的话语却依然平稳:「这种技术问题,就要去问『禁忌』的人了,就算是在结界里把你拖住半小时,五百万也能够到手啊!」
双臂分张,太息一气像一阵飓风,从我怀中冲天而起,绞碎了满天拳影。反震力带着寒气要渗入我的内脏,却又被太息一气强行顶了出去,我向后滑退两步,倚在车上,而莫沙则在空中旋转着化去了反震之力,轻松落地。
怎能和你耗在这里?我现在实在是无心恋栈,脑子里面转风车一般闪过了爷爷告诉过我的破除结界的方法,再看看以高速冲过来的对手,心里面已有了决定。
贪财的小子,接这招!手上弹射出了十多个太息一气形成的真气弹珠,在空中绕行纷飞,形成了一张零散的大网。
这一招当然是没有什么威力,那小子只用护体的寒气便将弹珠尽数摧散,一刻也不耽搁,豪勇的一拳直轰我的脸庞。
真可惜!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那些对你再无威胁的零散真气,形成了一个什么东西吗?双手交叉,手指灵活地穿插几下,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印结,正正地迎上他当空轰至的拳劲。
分心二用的下场一向都很惨,这次也不例外,破体透过来的寒气,几乎把我手臂的经脉尽数冻裂,并有一道寒流直攻我的心脉--还说不伤我性命?要是这拳得竟全功,我必死无疑。
惨样十足地狂喷出一口鲜血,我重重地摔在蓝鸟的车顶,车子就在这一刻启动了,那力道差点没把我甩下车去,高性能的车子就是不一样,几乎只在一秒内,车子便远去了十多米,被我反挫的力量震得向后飞的莫沙,绝对是赶不上了,我看到了他脸上一时间出现的茫然,我可以理解。
在结界中,车子跑与不跑有什么两样吗?
当然有,我手印再变,太息一气在体内以一个优美的方式绽开,向周身流动,结界中蓦地大亮,刚刚被莫沙弹飞摧散的真气弹珠,依据着我的意志,在广大的结界中形成了一个人造的不规则图形,光芒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结界也在这一刻被彻彻底底地破掉!
破界光!
结界是典型的破坏容易建设难的技术型成果。如果没有双方共同的意愿加以维持,当真与一张薄纸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刻意地加力封锁也一样!
在这样的情况下,破除一切结界空间的基本法术,就算是在我这个法术白痴手中使来,也足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天地间的阳光霎时间恢复了正常状态,大街上的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加长的蓝鸟在原地以火箭喷发的巨力,瞬间加速至最高时速,一阵风般跑过。
后面的那个小子在大声吼叫:「小偷,强盗,罪犯,还我五百万来!否则从今后我跟你不共戴天!」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根本无法掩饰的笑意。我在车顶上向他拱手:「贪财小子,承让了!」
从车窗翻进车内,有那么一两分钟,我只懂得喘气。前胸斑斑点点的血迹根本遮掩不住。
我想,如果不是我现在的状态是风吹便倒,大概有容妹妹早扑到我怀里痛哭失声了。当真气运行全部步入正轨,我的实力也恢复了八成。
那个莫沙绝对在放水!否则就算他先前反应不及,在车子即将冲出结界之前,他也可以远距离给我重创??既然他临时收手,我当然也要接受他这一份情,以后见了面,请他吃一顿也就是了!睁开眼睛,我一把撕下了沾上血迹的外套,先送给几位少女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然后才对前面负责接应的司机问:「要把苏怡她们送哪里去?」
司机木然地回应:「小姐她们要到城里的一处别墅,张少爷在下面一个路口有人接!」
「你要去哪里?」
几乎在我刚刚吁出一口气来的时候,前后两排的四位少女同时开口,以相同的语调,整齐的音节,问出这五个字来,我的唇角抽动一下,最后还是摇头不语。
纤纤不好意思再问,有容妹妹撅起了小嘴,苏怡进入了沉默状态,只有江雅兰还在那里吱吱歪歪。
我叹口气,非常认真地闭上了嘴巴,打定主意一句话也不说,也就是半分钟的功夫,在速而街的街口,一辆重型机车以高速掠过,然后是一个大回转,直直地开了过来。
车子猛地剎住,司机叫了一声:「张少爷下车!」
我跳出车外,想跳上那辆停在我身边的机车,正准备一跳,却动弹不得!
竟然是江雅兰!
我回头瞪她,却见她也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想的美!我皱起了眉头,在下一刻毫不客气地抓住了她的衣领,以前所未有的粗暴音调低吼:「没事你少在这里和我瞎搅和,你先想想怎么解释你今天的行为吧!」
她的脸上刚刚变红,我的真气已强攻入她体内,瞬间击溃她还不入流的内息,封住了她的经脉,她浑身僵硬地被我扔回车内,倒在苏怡怀里,我苦笑着回应苏怡微带埋怨的目光,但在最后,还是接收到她轻轻的一句关怀话语「一切要小心啊!」
我点点头,不敢看有容妹妹几乎要哭出来的眼神,跳上机车,在骑士的瞬间发动下,远远跑开,后面突然响起了江雅兰的怒吼:「张真宇,你去死吧!」
了不起啊??愤怒下竟还能冲开我的禁制,说明她当真是潜力无穷。不过,我前去涉险,她却在背后咒我,她还算朋友不算?机车骑士一点废话也没有,在我上车后便开始解说情况:「禁忌」突然入侵了!半个小时前,远在极天洋另一边的「禁忌」精锐突然大举入侵,没有人会意料到,「禁忌」竟会冒着引发世界级大战的危险全力进攻。只不过五分钟的时间,炎黄分布在大陆外围的防线便全数被击破,禁忌的主力锋刃,已切到了和中天洲大陆相距不过几十海浬的兰光七岛上。
兰光七岛,这个炎黄在中天洲东部两个主要据点之一的要塞,在过去的半个小时中,受到了「禁忌」的全面攻击,已然岌岌可危,在岛群上的中坚力量,竟在毫无准备之下被个个击破,而大陆的炎黄本部,应有的援兵却是迟迟未到,绝对的被动态势已经出现。
「什么跟什么呀?」
对宏观态势一知半解的我,实在是搞不明白里面的问题,只是晓得,现在的情况比较危急便是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就算是炎黄总部的援军没到吧,有苏伯父和容老头子那样的高手坐镇,再加上实力绝对在我之上的妖鸟朱翎,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问题吗?
敌人强大到什么地步呢?
当我明白了问题的答案之后,我开始为刚刚的粗心和愚蠢深刻反省。战场--之所以名之为战场,是因为它的规模实在是太大。
在兰光市南郊,坐落着整个兰光七岛最大的湖岛公园,五千顷的广阔湖面,秀丽雅致的小岛青山,以及在其周围依湖势而建的古色古香的建筑群,造就了世界闻名的美丽胜地。
在此时,即使是在冬季,周末的游人也颇具规模,怎么说也有几千人的样子。
看着这些趁着周末出来放松的人们,本来应该汲取一些闲适心情的我,现在却只有苦笑的能力。多讽刺,这些游客可知道,如果用另外一个空间法则来看问题,他们所处的美丽景点,分明就是一个热血横飞的大战场。
是谁出主意把空间结界设在这个地方的?真是他妈的有创意极了!机车从游人身边呼啸而过,招来骂声的同时,一头撞进了结界形成的空间断层之中。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湖水,人,却早已不是那悠闲自在的闲人。
来不及为这纯正的「不涉本心」的结界叫好,结界内外的强烈对比,令我在三秒钟的时间内头昏目眩,不知身在何处。
激烈的枪鸣,惨烈的呼叫,闪动的光芒,呼啸的狂风都在说明,现在的地方,是战场!
上一秒钟还看到有人流连忘返的湖中亭阁,现在看来,只是一片带着血渍的废墟,碎木飘浮在湖面上,污染了大片水面。
在岸边,在湖面,甚至在天空中,都有战斗着的人员,初步估计,应在五百人以上。
这是两大组织的战斗?我看它更像是黑帮火拼!现在,我想我可稍微地了解苏伯父的难处了,这个场面,和我所想象的几十个人贴身肉搏的场面,实在是相差得太多。
我听到了前面机车骑手咬紧牙关的声音,而下一刻他已对我说:「容老爷子他们在湖心小岛上,这段路张少爷要自己过去了,保重!」
几乎是把我硬甩下车,他再次加强油门,机车再度加速,直直撞入了战斗最为激烈的湖岸地带。
我呆呆地看着他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一刀砍下一个「禁忌」人员的脑袋,让那人血液随着电火花喷洒出来,然后他便被激斗中的人潮吞没,血液飞溅。
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做呕,当肠胃的不适反应被我强行压下后,我才想到了援手。而我刚刚跳起身来,后面一只手已抓着了我的衣领。
我反射性地回手一拳击过,却被他躲开,但在此时,我也发现了后面的人是苏伯父!
心里面猛抽了一下,我清楚地听到了我自己的咬牙声,那声音,便如同刚刚那个机车骑手一般无二。
苏伯父脸上神色冷硬如铁,抓着我的衣领的手一点也不放松,我低吼:「你松手!」
他淡淡地道:「有去救人的这个时间,你可以解决了真正的主要问题了??那个时候,你可以救上百个人!还有??他已经死了!」
「你??」
心中陡然地一阵气闷,难受得让我低哼出声,而苏伯父早趁着这个机会,扯着我踏上湖面,直直向湖心小岛冲去。
我任由他拉着,直到水波淹过了脚面,那冬季的寒意直渗入我的骨髓,我才清醒,懂得提气立在水波之上,跟着苏伯父向湖心小岛冲过去,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