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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正事上能够把持住自己,不把这些不伦不类的“私交”牵扯不清,也就任这些叛逆期的小辈们去闹了。
朱比安所在的角落,便充分体现了这一现象。在这里,你只能看到一群不良少年少女,而绝对分不清其中到底有哪些是神英,哪些是梵河……
黑暗世界的等级制度不算太严,不过,以实力说话的分级基础,却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所以,在朱比安周围的,无一不是各大力量的新秀能人,在近些年来都是星光璀璨,春风得意,同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由于这些人超乎常人的能力和天分,使得他们又无一不是那种叛逆过分、不服管教,让所有的老大人都头痛万分的麻烦角色。
比他们能力低点儿的,不敢过来找死,而比他们能力更高的,则又不屑与他们混在一起。他们也乐得自成一个小圈子,探讨一些超前的话题。
既然是叛逆,对那种事事循规蹈矩,还美其名曰礼节仪态的东西,自然都是看不上眼的,这次被长辈们强拉着过来充门面,本来就已经很不愿意了,此刻又必须对着一个比他们还小上几岁的半大孩子行礼弯腰,实在是很伤他们的自尊。
骂了一声还不解恨,朱比安扫了一眼,发现聚集在这一片的人群中,有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也就非常爽快地去做了。
“不是我说,黎进黎兄,你们的储君可真够毛孩子的!人家捧他,他就真不知道自己的分量了……储君!这种傀儡是个人都不会去做!”
被朱比安指名道姓的黎进抽抽嘴角,脸上长长的伤疤扭曲了一下,显得很是狰狞。剃的精亮的光头映着大厅的彩光,非常刺眼。
他心中对那位殿下也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让一个外人来指责是非,自己可没贱到那种地步。
他的脸上现出一个冷笑来,“他是个毛孩子没错,不过,就连这个毛孩子,也能打得禁忌东方特战队全灭,与你们神英的阿侬列杀个难解难分……现在的毛孩子,毛得似乎不是地方啊!”
两个人的语言其实不通,一个说着罗巴语,一个说着炎黄语,不过,先进的翻译机却可以第一时间,将彼此的意思完全转达过去,值得赞叹的是,就算是各类语言的俚俗之句,也能给翻译得八九不离十,几乎没有词不达意、指东道西的问题。
正因如此,两人各自的话中那挥之不去的锋芒,也被忠实地反映出来。两个的眼眸中同时迸出火花,如果再有一个诱因,那么,两个人挥着酒瓶子干架的景象,也就不远了。
值得庆幸的是,周围的人们都是聪明的坏孩子,他们知道什么是仇恨,什么是意气。
他们只当没有看到这两个正互相顶牛的家伙,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勾肩搭背的勾肩搭背,如此维持了十多秒的僵局,在双方都颇有些尴尬的状态下烟消云散。
“其实,那家伙实力真不错!”
“我承认,那小子实在表现得让人觉得恶心!”
各自退了一步,两个人同时举杯,轻轻一碰,算是解除了彼此之间的过节。也在这一刹那,周围的人们立刻再度将话题引了回来,笑嘻嘻地继续讨论,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是这群年轻人之间,维持“友谊”的最佳方法,长久以来,他们已经运用得很熟练了。
“他的实力真的只是很不错吗?”
这次开口的,却是一个大部分人看起来很面生的少年。脸上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墨镜,与同龄同性的人相比,他显得非常瘦弱,个子比身边一位梵河的女性还矮小了半头。一眼看去,绝大部分人都会认为他尚未成年。
他的话,是针对朱比安最后让步的那一句话去的,朱比安自然首先迎上。
“这位兄弟看起来很面生……敢问是属于哪一方?”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口中洁白的牙齿,而与之同时,他的肩头却凭空出现了一只洁白的大鸟——说是大鸟,实在是很勉强,因为,本应该是鸟头所在的部位,却用了一个人类的头颅来代替,而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人头”上竟然还戴着一副墨镜,同样遮住了大半边脸,与旁边少年的脑袋相映成趣。
“卡!”
“灵魂守护!”
几个反应快的已经低呼出声。
“是埃玛祭司!”
少年肩头上出现的“怪物”,正是埃玛祭司一系,专修灵魂咒法的祭司们所独有的“灵魂守护”!
根据埃玛的古老传说,每一个人的灵魂都会有几种存在的方式,其中最主要的是“卡”和“巴”的形式。
“卡”在古埃玛语中,意为“力量,财富,养料,繁盛,效力,永恒,创造性,神秘力量”。
“巴”,古埃玛语中则意为“在阴阳世界里自由飞翔的灵魂”,其形状,通常被绘制成长着人头和人手的鸟。
“卡”和“巴”同时存在,但只有在肉身死后它们才起作用。人死后,“巴”在尸体附近守护,而“卡”会来寻找它,与之合而为一,同登极乐——按照这个传说,只有死人才能拥有“卡”和“巴”。
然而,在埃玛祭司深入的研究中,他们发现,拥有“卡”和“巴”,并不只是死人的专利。透过严酷的精神锻炼,以及奥妙的修行法则,它们将会在人类仍生存时出现,并且,拥有着可以无限发展的大能力。
由此,自然而然地,便衍生出了埃玛祭司中极强盛的一个支流——灵魂祭司!
“是哪位祭司的弟子?我为什么没见过你?”一个同属于埃玛一系的青年不无疑惑的询问。
少年只是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并不回答。
一群人互望了一眼,非常大方地不再追问,这群人中,又有谁没有几个不能道出的秘密呢?
不过,朱比安的问题还没有结束,“小子,你说那个人的实力「不只如此」,对不对?你凭什么这么说呢?呵,不是曾经被他打得哭鼻子了吧!”
人群中响起了连串的闷笑声,几个属于埃玛一系的年轻人的脸,却是挂不住了。
虽然这个少年看起来真的是很小,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不过,在以实力为尊的黑暗世界,这样的嘲笑似乎也已经越过了人们所能忍受的底限……
这些人正在想着是不是要站在少年的一边,来一场群架活动活动筋骨,那位少年已再度开口,语气平静如初。
“对张真宇,我闻名已久,却从未得见。他的实力,我也只是从各方面的资料上来评估,原本是没有什么资格说话,不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不知道吗?”
“什么事情?”
周围一圈子的人无疑都是些好奇宝宝,听少年的语气,似乎有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他们不由自主地凑过来,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少年身边立时黑压压的一片。
在表示出他们的好奇心的同时,也用肢体语言发出了警告——如果是那种末流的小道消息,你小子就等死吧!
少年肩头处的“卡”像出现时一样,没有任何先兆地消失了,而他则用手指推推几乎要滑下来的墨镜,笑吟吟地道:“黑天七雄出丑了!”
由于“各位长老还没有到齐”的原因,我并没有立刻地加入晚宴之中,而是在毕库德这老头的邀请下,来到了宴会大厅一侧独立的小厅中。
说是要交流交流感情,可我实在不明白,我和这干巴巴的老头儿之间,有什么感情可交流的!若说有,那也就是各种微妙牵扯的利益纠葛了。
大厅中流动的音符被厚重的木门阻挡,再不能前进一步,只能微微地透过些许的余音,点缀这个雅致的小厅。
在小厅中,我和毕库德相向而坐,细品香茶,当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去讲那些废话的时候,一时间竟是谁也没法开口说话,小厅中静寂无比。
最后还是毕库德打破了沉默,“殿下昨日一战,与黑天七雄结下了好大的仇怨,不知殿下可有应对良方否?”
他上来就直指正题,让我颇为意外,不过,这样倒是很合我的意思,我笑了笑,放下茶杯,语气平静而自然。
“仇怨也不是一日之间就结下的,以他们的性子,大概二十年前就将仇怨给记下来了,昨天那场来得虽然突兀,却也理所当然。对这种事情,麻烦是麻烦,但我也不惧!”
“哦,是了,令尊与黑天七雄那一战,我亦有所耳闻……如此,昨晚储君等与之一战,便是缘自于此?”
这老头做恍然大悟状,最后淡淡一句,便将真正的事实扯偏了开去。
我心里面冷笑了一下,只是刚刚才想起来吗?先前那一句话,无非就是刺探我和黑天七雄结怨的深度而已,而且,后面一句枉顾事实,不负责任的话语,实在是有失水准——看来这个和事佬,可是当真不好做啊!
“他们二十年前的恩怨与我何干,真正勇士之间的战斗,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旁人吧……我和他们的冲突,另有原因!”
用“真正的勇士”淡淡地讽刺了一下不在现场的黑天七雄,而我也抛出了鱼钩。话只道三分,留七分余力,不怕他不上钩。
毕库德现在的脸色可真的不太好看,刚刚他最后一句失言,让我抓住了机会,而我并没有一竿子捅到底,而是留一个话把儿,轻轻松松地将主动权抓到手中。
他既然要当和事佬,就必定要了解事实真相,是以此刻必须要顺着我的话柄问下去,而一问,我再顺势将黑天七雄的罪状道出,这与我主动说出,有逆流顺水之别,那力度,就很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可以不问,若他不问,则必将谈话强行掐断,两个之间堆砌起来的“祥和”气氛将转成尴尬,脸面上,他过得去吗?
“咳……还有原因?呃,很复杂啊……”
他比我想象得要狡猾许多,只是废话一般的感慨,竟然强行将到嘴边的问句堵了回去,勉强持成了僵滞之局。
只是,这只不过是延长他的“死亡时间”而已,我淡淡一笑:“是啊,很复杂。”
然后,我便再不讲话,低头品茶,随随便便就将他晾在了一边,气氛迅速尴尬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不明白我的心意如何,他人生这几十年就算白活了。
他的脸色变幻了一阵,终于还是在颜面和利益之间选择了颜面,这个我可以理解,毕竟,一个傀儡式的人物,想谈利益,无疑是个笑话!
“咳,恕老朽不自量力,想当个和事佬……如果有可能的话,储君可否将原因详叙出来,我将尽力为殿下化解仇怨……”
这一定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台词,只是在现在的气氛下,这台词根本就是认输的象征。
我不知道黑天七雄与他有什么样的利益牵扯,让这个老头不遗余力地为他们开脱,但现在,已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我当然不会客气,轻轻松松地顺水推舟,在下面的几分钟里,我如实且详尽地描述了岩洞中的惨景,同时送上自己对月前数起海难原因的分析,首先便将自己定位到了绝对正义的一方,每一言每一语都充斥着大气磅礴、正义凛然的情感魅力。
我条条怒斥黑天七雄的罪恶行径,表示对这种行为的强烈愤慨及遗憾,同时也做出了“牺牲”——主动提出要担下这场绝对困难的官司,要让邪恶受到最严厉的惩罚,让杀人凶手得到应有的制裁。
最后,我提出了自己真正要说的条件。
“因此,我建议,在联合长老会上提起公诉,对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强制实行监控管理,然后,尽一切可能收集他们的罪证,将他们绳之于法,还世间一个公道。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