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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仓岛景人的纵劈过来时,她可是用上爱刀硬挡,而在下一刻,她即空出一手抽出腰间刀鞘,对准仓岛景人右肩头狠狠地劈下。
“给我碎!”
刀鞘哪能承受巨力,当刀劲贯于其中已是摧毁了它的半条命,再拚上人体坚硬的骨头,刀鞘登时爆碎,不过以刀鞘为代价换来的是,仓岛景人的肩头是被击至粉碎性骨折。
“糟!”
痛楚是很糟糕,不过令仓岛景人禁不住脱口低糟,却是深悉自己的处境,这种时候被废掉一手,就等于把性命交到雪樱手上,骨头传来的异声的刹那,就像囚犯听见法官宣判自己有罪时的声音。
“你完了!”
在仓岛景人不能反应之下,正樱给了他狠狠的一刀、两刀、三刀,一连三刀在仓岛景人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把他的生命之火打进极寒的冰窘之中。
“怎、怎可能会输……输得这样难看……哇咳咳咳!”
“我已说过,我已不是以前的雪樱!”
仓岛景人单膝跪地的咳血时,一道混和血红的银光送到他的脖子旁,抬头看着身上衣服都打得破破烂烂,白嫩肌肤也有多道血伤的侄女,仓岛景人可是看傻了眼,良久,再次低头的道:“不应该留手……吗!”
仓岛景人跟雪樱的战斗,如果双方都是认真的话,前者是有相当大的胜机,但他为着雪樱的种种变化而失掉冷静,最后更想“循循善诱”,这种拖拖拉拉态度,正是他落败的原因。
不过,雪樱的努力也是占有很大功劳,望住她那双由战斗开始,就没动摇过的坚定眼神,仓岛景人带着痛苦的低念:“真的变了……我应该早点发现才对……嘿哈哈!”
“别笑,我没时间陪你发疯!我再问一次,你杀害父亲,迫害我跟母亲,就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变态吗!”
“哼,我才不是变态……算了,随你怎说,反正没人能明白我的感受……早知如此,我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我应该选择雪乃才对……”
“雪……乃?你怎会知道这个名字!”
眼看快要大仇得报,雪樱本来只想要个最后答案罢了,但是当听到他提到雪乃这名字,立时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颤,这不应该是他能知道的名字……
“啊——这名字有什么特别吗……算了,我也不管了……早知道我应该选择陪她……嘿哈哈……”
就像想到什么而自嘲,仓岛景人根本不理解雪樱的惊讶。
“别笑,我问你!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妹妹的名字!”
正确来说,是不应该存在的妹妹才对。
“是姊妹同心吗……你竟然知道她……是异父同母的关系吗……”
“异父同母……你对母亲做了什么,当年你明明是……”
冷汗不断渗出,雪樱感觉到心跳是快了好几拍,当年逃走时,她就是亲眼看着母亲被追击的仓岛景人斩伤,这也是她多年没回去东瀛的原因……她的母亲应该是死掉才对。
就像发觉到什么好玩,仓岛景人察觉到雪樱的难看脸色,恶质的笑道:“我把她救回来,本来想用她当人质……可惜之后,你居然离开东瀛……不过这样也好,不然就保不住雪乃……”
看着雪樱愈益苍白的脸色,就像得到什么天大的喜悦,仓岛景人索性把话挑明,道:“雪乃是你的异父同母的妹妹……今年刚好十一岁……跟你一样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你到底对母亲作了什么!”
“……嘿嘿……”
没有回答,仓岛景人只是发出怪笑,不过已够雪樱心寒,其实就算不问,她也明白是什么一回事,仓岛景人曾多次强暴她的母亲,虽然他的重点始终是自己,不过就结果而言……
“母亲跟……跟雪……母亲跟雪乃,她们现在到底在哪儿!”
东瀛刀紧贴住脖子,但仓岛景人却摆出一副“就是要让你发怒”的样子,笑道:“明日菜已经死了,至于雪乃……我不会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抢走她……嘿哈哈!”
“你这畜生!”
“骂吧!再多骂我,变不变质也好,尽情的骂我!人渣也好、变态也好,就算我死了,你还会记住我就很足够,嘿哈哈,我不会告诉你,雪乃到底在哪儿!”
就像回光返照一样,仓岛景人居然以伤者身份,反迫逼着雪樱。
“混蛋,快说出来!”
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雪樱的东瀛刀真是往脖子方向递去,不过对于已经豁出去的仓岛景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威胁,道:“我就是不说,我就要你恨我!”
仓岛景人这家伙有多变态,雪樱很清楚,从他那洋洋得意的眼神中,雪樱读得出其中的固执,就算把他的嘴撕掉,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
“畜生!你不说的话,我不会让你死得轻松!”
“是喔!”
“快说!到底那个雪……雪乃,她在哪儿!”
“偏不告诉你!”
“……可恶!”
看着仓岛景人那坚决不说的模样,雪樱终是忍不住猛然挥刀,东瀛刀的刀轨往下一拖,即时在残躯身上多添伤痕。
“嗄——斩得好,你越恨我越好,快斩多几刀也可以,我就是不会说!”
“别以为我不敢!”
“呜哇!嗄……再斩、再斩,想怎样虐杀我也可以,但别指望有雪乃的消息!”
“你真的以为……”
被言语所激怒,雪樱真的是出于折磨而无意义地斩伤仓岛景人,已然断定眼前的变态家伙是真的要让自己恼恨他一辈子,雪樱本是失掉冷静,想把他乱刀斩死,但偏偏……
“虐杀!”
第二十六集 第六章 黑暗
大宅在摇晃,而雪樱的内心亦生出剧震,眼看仓岛景人那配得上“凄惨”二字的身躯,她不禁问着自己到底作了什么蠢事。
“……我不想认同那种事!”
顷刻,脑海闪过她自己曾说过的话。
那一个夜晚,她是对着那个人如此说着,然而回看自己的手段,仓岛景人那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可是由她一手造成。
“鸣——怎么不动手,你不是想知雪乃的事吗?”
沙哑的声音中,混和惹人怨的气息。
“给我住嘴!”
“想我住嘴,就把舌头斩掉吧!”
“你!”
很难相信会有人这种自残的要求,但感到离死不远的仓岛景人,却实实在在遵从享乐本能,漠视身体的痛苦,只管追求雪樱那混杂仇恨、苦恼和害怕的眼神。
与其说他恶质,其实说他自我中心更为正确。
只是不管他是怎样的人,雪樱都不会姑息他,尤其现在还气恼交缠,每每听着他喊雪乃什么的,她大有乱刀分尸,让他受尽痛苦而死的冲动。
“为什么世界会有这种畜生!”
用畜生、变态来形容自己的伯父,她是完全不会介意,不过对于为什么会有这种畜生存在于世,她是真的很纳闷,目露凶光,也不顾仓岛景人会临死反扑,破绽大露的把东瀛刀高举。
伴随着切风之声,仓岛景人本是狞笑的等待着,然而眼看东瀛刀快要斩上自己时,那锐利的刀锋却是在他已粉碎的肩头上停下。
“你?”
今次可轮到仓岛景人意外,见着侄女一副想把自己斩成肉酱的凶相,连握刀的双手也因为生气而颤动,不过她就是咬着下唇,把这一刀止住,似在压抑什么,恶声的说道:“我不会再让你称心如意,就算你是人渣也好!”
“你就打算一刀了结我,你不会认为这是便宜我吗?你的父母,甚至妹妹都……”
说到这儿,一阵寒风掠过,仓岛景人浏海的发丝,顿时被切断。
“我不会像你这样恶质,要杀就杀,我不会折磨人……如果我也犯下错误,就不成了!”
“嗄?”
“为了他,我是不能跟他一样犯错!”
“他……哪个他?”
仓岛景人一直都觉得她是注视着自己,但是此刻的雪樱,眼睛就算反映出自己的脸孔,然而她的心思却已不在自己的身上,这是让他突兀愤怒的事!
“你是认识了什么野男人!”
尽管雪樱已表明,自己不是他的谁,但他早已认定雪樱是自己的女人。
他不容许雪樱会用那种柔和的眼神去想念其他男人,不过雪樱不可能听从他的要求,很老实的道:“在我心目中,一个比你更加重要的人!”
“胡说!”
“别再沾污凝雪!”
银白色的长刃化作一道银芒,胜负刹那间就得出来。
“终于都结束了。”
仓岛景人身亡倒地,雪樱活像脱力的坐下来,看着已离开仓岛景人,斜插于地的凝雪,心情只能用无奈来形容。
比起亲手诛杀仓岛景人的快意,忆想起手握凝雪的父亲,还有慈祥的母亲,她的无奈悲痛要来得强烈,哪怕手刃始作俑者,无奈仍是压倒性的大。
“父亲、母亲,请你们安息吧。”
伸手抓住凝雪,可谓百般滋味在心头,然而在她带着这种心情站起来时,双手握刀的她终于要面对一个事实,截止刚才,还在战斗的她并不留心,甚至是习惯下来,但回神过来,她才发觉自己不应该去习惯这种场面……
照亮四周的已不再是灯光,而是熊熊燃烧的火光,而且爆炸声响在地板摇晃之间仍不时传来,映入眼廉的尽是一片火海——一片没有退路的火海。
“糟糕。”
流露出相应于脸上的紧张情绪,她先是跑到被大石块封住的门口之前,然后又跑到长沟那儿,门口被封固然用不到,而从长沟下望,那是比这个饭厅还要严重和激烈的火海,下望之际,她更是看到往上炸起的爆风,黑长的发丝,也因此沾到一些火屑。
看到这种场景,她会脱口低念糟糕,也算是很正常的反应,换个角度想,饭厅变成这样也有十多分钟,一直没发觉的她,还真是把心力全投到战斗之中。战斗中途,她只是有周遭起火和大宅有爆炸发生的简单概念而已。
“那只有开……呃!”
没有正常逃生手段,雪樱倒是想从墙壁处开路,但是才刚举刀,刀劲也未凝聚,她已经咳出血丝,即使成为胜利者,不过战斗已经让她透支,才稍稍催谷,除咳血之外,她也感到一定程度的晕眩。
“不可以硬来!”
这是她的直觉,也是经验告诉她,现在仅仅是稍微晕眩,不过再严重一点,先是会看不清眼前景物,然后失去知觉,现在最不能承受的结果,这个时候,宁愿行动力被限制,也总好过失去意识。
“现在,只能等玉姐回来,没错,现在是尽快回复体力才可以。”
对于葵花居等人,她是抱有百份百信赖,然而当她想着休息而把双刀插进地板之时,连坐的姿势也没有,双刀所插之处倏然生出裂纹,而且急速向外扩散,在雪樱暗呼不妙时,裂纹已是蔓延到雪樱所不能躲避的距离,在诡异的声响下,她身处的地方,即化作一块又一块的石块,往二楼的砸下。
“站不住!”
想像到接下会发生什么事,雪樱也没进行多余的回避动作,在双脚悬空落下时,尽力的把握自己身体,不能失去平衡,更要防范随自己落下的凶器。
“隆”
巨声响起,雪樱着地的刹那,可是朝一旁挥刀,虽然双腿在发麻,不过她没空管这些,上面压来的石块,随时可要掉她的命。
“什么!”
双臂没承受到预想中的冲击,当凝雪碰上石块时,她所站立的二楼地板也因为落石而崩坏。
“直落地下!”
二楼下面就是地下,如果是照这样发展,倒是方便到逃跑,易龙牙蛮擅于这种逃跑方式,自行制造捷径,然而雪樱想像着也许这是一个契机时,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