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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出突然,所幸落下时还可以看到那肉筏,只是肉筏看到归看到,但没有半空移动力的姬月华,要回去倒是难事。
“嗥嗥”
也不知是上天眷顾还是作弄,本来以为会淹死的数只熊象,在她们快要落到水面时,忽然探出身子,就像肉筏般四肢尽张的浮了起来,不过牠们却没死去,一下长鼻挥击,已经证明牠们还生存。
“怎会……不,来得好!”
本来还想着糟透了的姬月华,一见长鼻挥来,虽然痛是在所难免,但心中却猛然叫好,借长鼻挥击自己的威力,忍痛的往前飙,刚巧沉身落到肉筏之上。
“咳!”
两声吐血之声,背部受重击,姬月华落到肉筏上,即时四肢支地,吐出一大口瘀血,减低伤势。而秦希怡则是因为被姬月华抱个正着,长鼻的击力她也多少受到了波及。
“嗄……嗄……没翼鸟,你没事吧?”
“没事了……”一时晕眩乏力,秦希怡勉强坐起来,摇头说道。
“没事就好了,你究竟受了什么伤,吐血吐得那么严重?”
“嗯,大概是我风力凝聚得太过分,勉强想昇得高些飞走,却因为太急而把先前在熊象处受到的伤一并引发出来。”秦希怡愣了一下,又苦笑的续说:“虽然我没事,但短时间你也用不着指望我能再飞起。”
聚风没问题,但要让人飞起来却是需要极高等的技巧和力量,更不消说带人上昇,有很多风使连稍稍的飘浮也做不到。
听到她说没事,姬月华才安心下来,而把她不能再飞的事忽略过去。姬月华把视线移到跟在肉筏后面的熊象,摆手说道:“不能飞也无所谓,要紧的是你没事就好,不过熊象为什么会懂得游水?”
把话题扯到熊象身上,秦希怡没计较她为什么似要规定熊象一定不能懂游水,道:“不知道,我不是露诗,她对生物知识很厉害,她在的话或许能知道,现在只要牠们追不上来就可以了。”
“看来只能这样子了。”
跟随着急流的沖击,那些熊象也逐渐消失踪影。肉筏是百分之百随急流流动而不用费气费力,长久下去,纵然是熊象也有疲惫而葬身急流的一刻。因此她们不用担心受熊象袭击,只关注急流的本身。
当她们经过有一座小山于旁的直角弯后,整条急流几乎是呈现一直线的流去。虽然方向感不是甚好,但这种清晰的水路,二女倒是知道自己正在向林的西北前进。
而当急流来到一段已经离开当初那落水点非常远的地方时,可以看到有一条小小的水路分支略往南面曲去,不过她们倒是无幸转入这条小水路。肉筏一直随波逐流,带着她们来到主水路的尽头处,亦是她们“现在”所停留的位置。
闻得姬月华的感叹,同样一副深有同感的秦希怡却说道:“我们离总部那边太远。 是了,野猫,我们在经过那一段两边有崖壁的峡谷时,你有没有听到怪声?”
“怪声?你是说天刚入黑不久,我们经过峡谷的时候?”姬月华确认般的问道,得到了秦希怡的点头后,她倒是皱眉道:“好像有听到,不过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那时急流的水声已经要吵死我了。”
“原来你也听到,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要怎样?”秦希怡问道。
“当然是回去找玉姐她们,你不可能反对吧!”姬月华理所当然的说道。
如果换作其他同伴,大概会说她自找危险,在黑夜的林中赶路是很危险的事,但今次的对象是秦希怡,只见她闻言后点头道:“才不可能反对。”
对于两个个性冲动急躁,而且对体能还算有自信的人走在一起,效果大概是不怕在晚上的森林中赶路。
“有够该死的当然,见鬼的才不可能!”
要是易龙牙看到,必然会直呼上述的话,然后按着额角大喊头痛的阻止。
不过事实是他并不在,所以她俩是在没有任何阻碍下实行她们的决定,在夜晚中的树林赶路,而路线则是往南面推进。
还好这一晚厚实的云层不多,柔和的月光加上秦希怡的手电筒,二人的目视距离总不致差到哪里。
她们的南面虽不是沼地或高低差大的地势,但却是拜鲁树长得茂密的树丛,走起来的话,要说不吃力才怪。
“这条路还真难走。”走着夜路的秦希怡,不独心中想着,口上也是如此的叹着。
“拜託啦,这时候就不要说这些话,你不知道这会让人家没精神的吗?”姬月华听着她的感叹,没好气的叫道。
“我只是说事实罢了,难不成你觉得这条烂路很好走!”
“才怪!这条路烂得很!”
先不说她们走的根本不是道路而是树丛,但大自然一向对人类给予的莫须有罪名都是相当宽容,所以一向心直口快的两位少女的“怨骂”倒没遭到什么天谴。
顺带一提,在十分钟前,她们这类对话也曾出现过,只是说话立场换了而已,而结果当然也是怪罪于这条根本不是道路的路烂得很,极不适合人类行走。
“呼……没翼鸟,走了那么久,我可是想休息了,你怎样?”
“这……也好。”
二人走了也有一段时间,经历过受伤和急流时期,她们的体力和精神早被磨去大半,现在也觉得疲累,就算想撑下去也不行。
“沙沙”
就在她们想要休息的时候,忽然在这个草深树高的树丛之中,响起了一种会让人毛骨悚然、警觉性提高的声响,那是一种类似于野狗窜跑过草丛时,所引发出来的独特急促声音。
两女大大被撩动起警戒心,登时往声音的源头望去,声音一直持续不停,当两女全面戒备了好一会后,仍只是闻声却不见其主,心中倒起了一层困惑。
“野猫,去看看吧!”
“嗯!”
姬月华点了点头,两人便双双往音源缓慢走去。
然而,当她们如愿走到音源时,却可以在草丛之中,瞧见独有一处草地被一头猛兽压下。
这是一头白毛白翼,双眼放蓝,白毛背上有着如虎般的横间黑纹,尾长一米,四肢粗壮,身躯较虎为大的猛兽。
毫无疑问,两女可以肯定这头猛兽正是凶兽林的霸主种族──虎鸢。
“虎鸢!怎、怎会这样的?”
不过,虽说这头是货真价实的虎鸢,但现在这状况却是不见其霸主风范,只因为倒地不起,已然死去的牠,身上那些沾满了血液的肉,正被数只恶鬼犬分食,大口大口地被撕去。
看着恶鬼犬正分食着虎鸢,这状况有点吓着两女,不过当撕咬进食中的恶鬼犬发现到她们的存在而作出攻击时,她们仍能适时回击。
“啧!”
数只恶鬼犬的来袭对她们来说,就算是再疲乏也说不上什么威胁。 秦希怡风力一转,数道风刃瞬间把扑来的恶鬼犬分成两半;至于没扑而是冲过来的,就给姬月华那双贯有内劲的拳头打死。
“呜哇……好惨、好噁心。”看着虎鸢的屍体,姬月华怪声的说着。
虎鸢的身躯有些完好无缺,但有些地方却是可见内脏,这样的对比衬托下,让人觉得噁心是免不了的事。
“你真是没用。”秦希怡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出言嘲讽。
“你的脸色也不见得很好。”
出言先嘲的人,脸部表情虽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但仍辩称着: “最少不像你会叫出来。”
她辩称,姬月华也不服气的道:“那我的脸色也没你那般难看。”
就在两人为了小事而开骂之际,忽然虎鸢那本应死寂的身躯竟然微微抖动起来,让她们打消了开启骂战的念头。
“沙……沙”
两女一发现到虎鸢死躯微抖,可是立即分退一步。要知道虎鸢的力量不弱,尤其在死前的反扑攻击更是非常强大,太接近牠并不属明智之举。
然而,当死躯抖了一阵子,两女见到的并不是虎鸢有什么死而复生的举动,反是一头连眼也未开,身如巴掌大小的幼虎鸢从死躯之下辛苦地爬行出来。
当幼虎鸢爬了出来后,似是用尽了气力,立时倒卧于地,晕死过去。
“这孩子……怎搞的?”见到是幼虎鸢,一脸不解的姬月华倒是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幼虎鸢捧起,不由分说的呆了一呆,又说: “喔!这孩子很可爱,软软绵绵,好像个小肉团呢!”
秦希怡此时也走到她身旁,看着幼虎鸢蜷缩在一起,可爱的感觉油然而生,伸手轻抚着,道:“触感很好耶……不过这孩子怎会在虎鸢下面的?”
“当然是这头母兽为了保护这幼兽,所以用身体压在牠身上,免得牠给恶鬼犬吞掉。”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姬月华却异常笃定的说着,至于原因,大概是她近来看了一套名为“野兽也有情”的纪录片,所以才会有此直接的想法。
而如果孙明玉在场,必然会问起她会这样笃定的原因。不过,秦希怡却不知怎地,倒是不用什么解释就相信了,认真的点头道:“嗯,我想也是。”
对于她们在此事上的默契,现在是没人可以指指点点,所以那头成年虎鸢和幼虎鸢是什么关系,又或者为什么幼虎鸢会被压着,这些都不算是问题。 唯一可讲的就是在凶兽林骚动之中,猛兽会落单与族群失散此类事情,都不甚值得奇怪。
二人算是接收了幼虎鸢后,随便找上一棵拜鲁树,选在树上睡觉休息。比起草丛,树上的环境可要来得安全多了。
选了两棵几近长在一起的粗壮树枝,姬月华手抱着幼虎鸢,虽疲累但还未致想睡的她,眼睁睁看着天上的月亮,半晌才道:“没翼鸟,你睡了没?”
“还未,什么事?”
“没有什么啦,只是想说……既然你懂得飞,那应该可以飞回总部,不如我留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找人来帮忙吧?”
翘着二郎腿,双手十指互扣放在脑后,手背抵住树皮,手心抵着黑发,秦希怡闻言后,可是直皱眉的道:“别傻了,就算可以飞回去,要我留下你这只野猫,我还做不到,更何况我也飞不到。”
“飞不到?你不是好了吗?”
斜睨姬月华那惊讶皱眉的表情,秦希怡喟然道:“不是你想的飞不到,而是我飞不到那里……事实上,你也不要高估风使的能力,就算能飘浮飞行,也是有很多限制的,而且飞行本身也是非常高级的技巧。”
“耶,不过我看你只要想飞就飞得到耶!”姬月华愕然的说道。
“那个……没错啦,我可是特战队的人,自然比较厉害,但控制风的限制还是存在。飞起时要凝聚起能托起人,但又不能伤人的风力,这已经够辛苦,让很多有资质的人却步。然后当上昇到空中,还要控制风力推进来移动,这种风与风的变换,是要风使费力制造出一个能顺自己心意的风力空间才成,还有抵抗逆流乱吹的风,风力的大小,这些都是风使上昇时应兼顾的问题,更不用说带人飞行是多费力的事。”
似是说得兴起,不待姬月华发问,秦希怡又道:“而且上昇到空中也不是完全自由,昇得越高,空气越薄,那时要聚起风力可就难得多,而且有时遇上强力高空风或是凶悍飞禽,我们可是会头痛的……”
说到这里,秦希怡举高双手,续道:“你也知道,风使之所以能飞,是因为风力托起和推动,比起依靠”翼“来飞行的生物,我们风使可没有”飞行器官“。就像练气武者如你,一旦内气或说内劲无法调动得上,你也不可能轻易一拳打爆恶鬼犬的身体。 我们的飞行需要力量和精神,所以飞得越久越高,需要的力量和精神就成正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