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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王院长带着学生回美院了,梁才子一个人回了美术馆。
早上来的那些人还在展厅的西北角,而且看模样人好象比上午还多了,后面的人不时想挤到前面去看,被前面的人恨恨的看了几眼,眼看挤不进去,只得在后面发起唠骚,“前面的看了快点走,我们也看看,我们可是专门为这幅画来的。”
梁才子在人群外听了,细细的回忆的一下,却想不起这个地方挂的是什么了,只是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一些工人农民小商小贩或是退休在家的老太。
梁才子尽管有点好奇,但却不想挤进去,他可不想凑这种热闹,回转身要走,却听到站在他前面的人正在问旁边的一个人,“这画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呀,真的能治百病...”。听到这句话,梁才子也不走了,尖起耳朵听起来。
“真的神呢,”被问的那个大嫂昴起头,挺了挺胸,好象她知道的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很八卦地说,“上午讲课的老张,他的绝症就是这话治好的,而且,”大嫂卖了个关子,“有个小区里的一个坐了几年轮椅的丫头看这画看了几天,居然能站起来走路了,你说,这还不叫神叫什么?”
梁才子听到这,不置可否地甩了甩头。
“来了,来了。”人群中有人叫道。一个坐轮椅的小姑娘被一个看起来是她母亲的人推着进了展览馆。大伙让开了一条道,等小姑娘到了最前头,让开的道又被围了起来。
“上午老张跟我们解释了一通,我们没怎么弄明白,小姑娘,能说说这画怎么看吗?”有个声音比较尖的人问道。“我们一大早就来了,老张跟我们说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怎么没什么感觉...”
所有的人听到这句问话都屏住的呼吸,连梁才子也觉得自己莫名的有点紧张起来。
看样子姑娘有点害羞,声音很小,于是,站在最前面的便把小姑娘话传给后面的人听,梁才子想听小姑娘说的什么却终归没有听清,于是只得怏怏地回了办公室。本来还想再看看张大千的画,但有了上午的那件事情,怎么也没有好心情,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起来。
“《神话(画)》?!”看到这个标题,梁才子一下有了兴趣,再看到说的是自己馆里的事,更是来了兴趣。等把内容一看完,合上报纸,梁才子的第一感觉是不可思议。一副画居然能把高血压给治了,虽然不是刚刚那个人说的绝症,但这还真神了,对了,被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老张?“老张!”梁才子突然振奋了一下,今天早上那个被人围着讲画的,还有刚刚那个大嫂提到的不就是老张吗,难道?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敲门。
“请进!”梁才子收起报纸,一看进来的人,不认识。
“您好,我是一个观众,我想问问,你们展览的画卖不卖?”这个女人彬彬有礼的问道。
“你想买画?对不起,这次展览的画我们无权出售。”梁才子心想,这次展览的画动辄几百万,你能买得起吗,他下意识的想到是有人想买张大千的画,张大师的画在拍卖会上可是天价呀。
“我的孩子前些年把腿摔坏了,手术不成功,在轮椅上坐了几年了,四天前看了你们的画展,看到一幅画时,她突然说腿有了感觉,这几天每天都要来一次,孩子说她一天比一天感觉好,您看,能不能跟作者商量一下,为了孩子,我求您了!”女人一听不能买画,很凄然,急急地说。
想到刚刚在报上看的那则《神话(画)》的消息,梁才子心里有点信了几成。“我跟你一起下去看看吧,看是一幅什么画,不过,这次展览的画真的不能卖的。”下意识里突然想到这个女人应该不是想买张大师的画,梁才子也想看看这神画是幅什么画。
听到还是不能买画,女人的步子很沉重。
看到女人果然是走向西北角,梁才子心里又多信了一成。
看到这幅画,梁才子却很失望。他看这幅画已经看了半个多小时,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笔划生硬,失败,留白不当,失败,落款这叫什么,黑子梦书,唉,真是不知所云,失败,没有印章,失败,用纸材质太差,失败,还有,这墨,一点都不亮泽,失败,这是什么装裱,失败,”乍一看,就找了几个失败出来,梁才子看着四周用狂热眼光看着这画的人,把这几个失败吞进了肚里,自己可是犯不着众怒。
女人还在锲而不舍地向梁才子游说,想买这幅画,看着梁才子专注地看画,再看看四周的人,只好拉了拉梁才子,“馆长,您看...”
杨波看到馆长进来看画,心里面早已经是打翻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梁才子却没有注意到杨波,甚至也没有注意到这幅展品居然没有简介,只是还在想着报上的《神话(画)》是不是真就是眼前这幅,自己可是一点没有看出其中的神奇。
“妈,扶我站起来一下,我的腿有点麻...”听到女儿叫唤,女人赶忙上前,扶住女儿。看着女孩颤颤薇薇地站起来,梁才子有点不相信这个女孩真是在轮椅上坐了几年。
“请让一下,我是成都有线电视台的记者,我能采访一下当事人吗?”
看到有记者来,看画的人闪开道让记者进来,同时人群里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议论开来,“看样子这事是真的,记者都来了...”
梁才子忙挤了出去,他可不想因为这幅画上电视,上明天的报纸,只是心里还是觉得遗憾,又是一幅看不懂的画,等等,看不懂的画,难道...
杨波看到记者,差点瘫在地上,“天啦,闹大了,闹大了,这可怎么是好呀。”
梁才子回了办公室,又埋头想了良久,仍是找不到头绪。好半天,梁才子才拨通了王院长的电话,王院长正在裱今天上午的那幅画,这时候有人打扰,本来很不高兴,但听到梁才子说美术馆可能又出现了一幅上午的那种画,王院长马上说,“我二十分钟,不,我十分钟就赶过来。”
王院长吁吁地赶到梁才子的办公室,进门就劈头问梁才子,“画在哪?”梁才子说,“就在楼下。”
当梁才子和王院长一起来到展厅的时候,记者已经采访完了,也到了关毕展厅的时间。尽管梁才子半个小时以前就安排了保卫下班前尽快将展厅清场,但是当王院长和梁才子到了展厅的时候,仍然有许多人不肯走。“让我们再多看两眼嘛。”不停有人嚷嚷着。
看到梁才子和王院长下来,保卫也急了,开始强制性地把人拉出展览馆。梁才子看到刚刚要买画的那个女人和上午卖菜的大娘也还在里面,不过,女孩已经没有展厅里了,女人和卖菜大娘被保卫拉着,仍然不断扭动着身体不肯走。
看到梁才子,那个女人面上一喜,“梁馆长――”。
梁才子大略跟王院长说了一下这幅画和这个女人的情形,尽管女人最后还为了女儿声泪俱下,跪在地上,王院长也帮着说了不少话,梁才子却只能歉意在跟女人说报歉,王院长也知道梁才子确实无权决定这幅画的去留,女人最后只能抽泣着离开了。
现在,偌大的展厅里就只剩王院长和梁才子了,“我看了很久,都没看明白,”梁才子说了他下午想到的那几个失败。
“笔划生硬,留白不当,落款不知所云,没有印章,用纸材质太差,还有,这墨,一点都不亮泽,装裱也是一看就是门外汉。”在王院长面前,梁才子可不敢用轻佻的语气说什么“笔划生硬,失败,留白不当,失败...”只能尽量用自己看来比较中性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看法。“您看,今天美术馆卖出了500张票,大部分都是冲着这张画来的。”
梁才子说的画,其实只是五个字,一个繁写的“龙”字,落款是“黑子梦书”,整幅画其实就只有这五个字,在梁才子看来,这么拙劣的字居然也会进了展馆,还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却没想到这幅画的挂出是由于他手下的工作人员失误造成的。
“这一点,龙字上的这一点,我觉得,唉,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但是我却说不清楚。”王院长看了半天,说出这样一句话。
梁才子看着王院长指的龙字上的点,点点头,“我说的笔划不畅,就是指的这一点,好象,好象有点突兀的感觉。”
好半晌,王院长和梁才子最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咦,怎么没有简介...”王院长想从作者或是画的简介里面看出点什么,却突然发现没有简介。
“杨波,杨波――”梁才子唤了两声,见没人应,才想到现在下班已经好久了,杨波应该已经走了。
杨波看到梁才子和王院长在看那幅画,本来就惴惴不安,现在听到梁才子叫自己,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
一步三挨地来到梁才子面前,杨波站在梁才子身后,想叫却又不敢叫出声。梁才子和王院长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回身欲走,看到身后多了一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哦,是小杨呀,这画是怎么回事...”梁才子没注意杨波的神色不对。
“这个...这个...”杨波支唔了半天,看到梁才子越来越不悦的脸色,给自己打了打气,死就死了,怕什么,于是说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本届画展除了展出几个知名大家的画作,另外同时展出的还有全国书画大赛的评选出的优秀作品。由于本届全国书画比赛的评选场地选在了巴蜀美术展览馆,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这幅字本来是落选的,却夹在了优秀作品里面。说到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的时候,杨波偷偷看了梁才子一眼,看梁才子没有在意,才又接着讲下去。他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前段时间熬夜打牌,白天注意力不集中结果弄出了这件事,说了不是自己找死吗。“谁知道这画挂出来,居然有这么多人来看...”杨波苦着脸看梁才子。
看到从杨波这里也不能得到答案,梁才子只得跟王院长一同走了,只留下杨波还在想,明天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局。
这个晚上,蓉城谈论最多的是蓉城有线电视十三台播的一个节目,“《神画》”,这个晚上,杨波失眠了,而这个晚上,另一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李小婷却因为今天在众人面前出了一口气,加上李黑没发现自己偷了他的画结果在美术馆展览,美美的睡了。
只是,第二天,几乎所有蓉城人的口中多了一个成语,“旷世绝作”,而第二天的《华西都市新报》更是在头版用了一个醒目的标题,《旷世绝作--神画?》。
下一章《旷世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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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旷世绝作
王院长回了家,没有接着裱贴今天得到的山水画,连老伴叫了几声也不觉得,只是恍恍惚惚地想刚刚看的那幅字。
“那一点,那一点,龙的那一点...”王院长喃喃着。那一点就像定定地卡在王院长的咽喉上,让他今天晚上连饭吃不下。
“老王,老王,快看电视。”老伴叫了王院长几声,“在说一幅画呢...”听到是讲一幅画,王院长移步到电视机前。
仅仅是一个三分钟的新闻而己,却再次在王院长心里掀起了波澜,“这是这个龙字,据说已经治好了两个人的病,有人说这幅画是旷世绝作。”本来台词到“已经治好了两个人的病”就结束了,播音员没有想到,自己最后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