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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进军咬了咬牙,只好也爬上了梯子,眼看就要爬到尽头,谁知梯子却从屋顶轰然滑落下去,冯进军抓住电网,翻身而过,看了看屋顶,心里暗念了一声保重,也跳了下去。
A终于将闸刀一脚踹了下去,这个时候,发电机房的铁门正在被人用力地撞击着,子弹也突突突突地打在门插销的地方。A飞快地爬上屋顶,屋顶已经没有人了,甚至连梯子也不见了。但灯光并没有熄灭,还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探照灯的光芒也旺盛了起来,竟也向屋顶扫来。开始有人大喊:“在屋顶!犯人在屋顶!”同时,也向A不断地射击。
孙德亮正打开办公楼的窗户,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脸上也已经震惊到变形,大喊着:“犯人在屋顶!”手上也没有停着,不断地向A开着枪。
A四下扫视了一眼,什么想法都没有,猛然退后了两步,冲着围墙就跑了过去。
A蹬着围墙的边缘跳跃了起来,如同一道异常优美的弧线,在照射过来的探照灯光柱的映衬下,那细密的雨点从A的身上跳跃开,整个世界的时间都似乎慢了下来,子弹从A的身边划过,A的目光如此坚定,好像两颗明珠一般。
王玲雨蜷缩在床上,无声地哭泣着;孙德亮如同野兽一样狂喊着,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扭曲着;张顺民近乎疯狂一样,向A的方向举着枪奔跑过来;冯彪在禁闭室的门口,冲着马三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徐行良狂笑着从二号楼的地下室中跑出;黑鱼面无人色地呆站在二号楼的门口;周八端着枪正要爬上最靠近围墙外的岗楼。
这个画面就静止着,慢慢地前进着。直到整个白山馆的地下突然迸发出十万个惊雷一般的吼叫声,这画面才又运行了起来。
白山馆地下的炸药爆炸了。
A跳上了围墙,一个翻身便跳了下去。他在土坡上翻滚着,向下滚落而去。
周八举起了枪,瞄准镜中,A正翻身爬起。周八异常冷静地说道:“打你的头,打你的头!”那瞄准镜中,那十字的准星,也正跟随着A的头颅。
周八的扳机已经抠下去了一半,他正要笑起来,却感到脚下的地面翻滚起来,顿时将他从岗哨上甩将出去。周八身子一晃,还是牢牢地抓住了栏杆。
有火焰从地下喷了出来,十几丈高的火焰,掀得白山馆剧烈摇晃,正在塌陷着。
所有的灯光再次熄灭,警报声也戛然而止,但白山馆仍然被地下喷出的火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巨大且猛烈的爆炸声从地底下传来,轰隆隆隆隆隆,几乎像能把人都撕裂开一样。
A跑了几步,再也无法忍受大脑里剧烈的疼痛,跌倒在地。
但感觉到两只有力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冯进军和刘明义满脸是土,也满脸是血地架起了A。
A喊道:“快走吧!”
房宇、张庆、豆老板也绕了出来,他们都没有跑开,这些人互相鼓励着一前一后地向土坡下方不远处的溪水边奔了过去。
黑牙、龅牙张跑在最前面,郑小眼紧随其后,紧跟着的是张庆、豆老板、房宇,最后是冯进军、刘明义和A。
然而大家跑到溪边,却没有了前进的道路。要么蹚过这条水流湍急的小溪,要么就沿着小溪继续奔跑。
A定睛看了一看,他安排王老板让孙宏布置的船并没有在溪边藏匿着。
A笑了一下,说道:“各位弟兄,咱们各自分散吧。刘明义,冯进军,你们自己走吧,不要带着我。冯进军,无论如何,你要带刘明义找到组织!”
冯进军眼睛一红,骂道:“要死就一起死,要活就一起活!”
黑牙跺了跺脚,向龅牙张嚷道:“龅牙张,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吧!后会有期!”说罢就向一侧的林中跑去,郑小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黑牙跑了去。
龅牙张错了错自己的龅牙,冲A竖了竖大拇指,嚷道:“日后能活着见到你,必和你一醉方休!”说完,也沿着溪边跑了开去。
张庆和豆老板互相看了一眼,张庆对A说道:“尽管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但谢谢你!我们就此分散吧!”说完抱了抱拳,两人也没入林中。
房宇回头说道:“让他们走吧,张海峰,你们跟我来!”便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跑去。
白山馆内尽管仍然爆炸声不断,但孙德亮、张顺民已经跑出了白山馆,孙德亮恶吼着:“抓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越来越多的警卫从白山馆路边的缓坡处滑下,向A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身后,是无数人追捕他们的喊叫声。
A、刘明义、冯进军、房宇四个人,正在极力地奔跑着。
他们的路,没有尽头,也不需要有尽头。
哪怕未来是死亡的命运,也没有意义,因为他们已经成功了!
他们终于逃出了白山馆,从这个号称没有人能跑出去的特别监狱。
让我们记住他们的名字或绰号:张海峰(A),冯进军,刘明义,房宇,张庆,豆老板(老窦),郑小眼,黑牙,龅牙张。
(完)
【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