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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早就知道,张顺民能够带他和小芳去的唯一一个地方,那个房间便在孙德亮的办公楼的最顶角处的地下。
A的目标,便是那个能接“地气”的房间。
张顺民背着小芳,与王玲雨、A四个人走到办公楼一楼的最尽头处,张顺民打开一扇小门,里面只有一段楼梯直通下方。
A边走边对王玲雨说着:“上次给你的药方里,你把黑蝇换成地龙,把当归换成菊根。”
等几个人走了下去,A也算是说完了。张顺民将电灯点亮,显出楼下的房间来。这是个硕大的房间,里面却隐隐地能闻到一股子机油的味道,还有机器的震动声。房间里堆着不少粗大的铁圈电线,还有一些金属器材,却也有几张大椅子,整齐地放在一侧。而在房间靠门的一侧,还有一个向上的小楼梯,上面有一扇铁门,那机器的震动声,便是从门内传来。
A指了指地上一块空地,说道:“就放在这里吧。”
王玲雨将手中的床单铺下,张顺民将小芳放在上面,盖上了被子。
A对王玲雨说道:“你快去熬药吧,须到见光处,耽误不得。”
王玲雨看了A一眼,也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对张顺民说道:“那麻烦顺民大哥了。”
张顺民答应道:“我看着呢,他翻不出浪来。”
王玲雨走后,张顺民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牢牢地盯着A。A坐在小芳的身边,不断轻轻地和小芳说着话,小芳还是很听话,尽管身子抽搐得厉害,但A的问话还能含含糊糊地回答,看来神志还算清醒。
A抬起头来,说道:“这位长官,你看着不烦吗?你难道担心我从这里挖洞跑了?”
张顺民冷冷地说道:“怕是不怕,就怕你对这位姑娘不利。”
A倒哼了一声,说道:“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就算我身陷囹圄,也干不出没良心的事情来。”
张顺民说道:“不愧是重山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关了这么多天,现在嘴巴都是厉害得很。”
A说道:“你要是想救这小姑娘的性命,便去取纸笔来,我要写新的药方。”
张顺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A继续说道:“也罢,知道你看守我的念头比救这小姑娘还强,你便看着我吧。”
小芳也轻轻地哎哟了一声,张顺民还是一动不动,却轻轻拍了一下大腿,四下看了看,说道:“你是个君子,早有耳闻。信你一次。”
说着就站直了身子,走出门外,将那门锁好,噔噔噔快步走了上去。
A见张顺民离开,摸了摸小芳的额头,说道:“小姑娘,委屈你了。”一下跳将起来,极快地冲向房间里另一扇需要上几级台阶的门,将鞋脱下,从里面拿出那根铁丝。咔啦咔啦转了几下,略略一使劲,门便开了。
开门之后又是一段向上的台阶,A快步登上顶部,看到那里已是死路,但在头顶上却有一块巨大的木板盖着。A略略一推,那木板便被推开了。A从下一翻而上,只见上面又现出一间屋子来,里面轰鸣声震震,光线也很明亮,正中间有两台硕大的发电机正在嗡嗡运转着。这间屋子足足有寻常房间的一层半之高,光线是从围墙一侧的墙上窗中投进来。
A沿着墙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开口,下面有一把硕长的竹梯靠在墙上。那似乎是登上这个房间天台的唯一办法。
A对此比较清楚,白山馆的电力并不是从外界供来,而是依靠自己的发电设备,这个房间在白山馆初建的时候,就是发电机房,一路电源须攀上屋顶以后再连在各个围墙的岗哨的探照灯上,所以屋里有个梯子并不稀奇。就算那梯子不用,墙上还钉着一排铁杆,可以从墙上爬上去。
白山馆的发电机房,里面的电机还是由重山市军需处提供的。
A并没有再多看,直接绕过发电机,直接跑到这个发电机房的大门口,果然如同A在医护楼观察到的,这个发电机房外面并没有装锁,能够锁上完全是将内部一个巨大的铁栓插上。
作为白山馆重要的发电机房,的确是不能从外面打开的。必须从办公楼和医护楼一侧的地下穿行过去,才能从里面打开房门。尽管这样麻烦了点,但在当时的电力供应属于高科技的玩意儿的情况下,这样是最安全的一种做法。
这铁栓笨重而又陈旧,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A晃了晃,使劲地抽动了一下,铁栓和栓扣发出沉闷的吱嘎声,但A没有停止,继续拉动着,直到铁栓几乎完全脱出栓扣,只留下细微的一点还留在栓扣里。门并没有因此而打开,甚至在门外靠一两个人,只要不使劲地推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A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赶忙就往回跑。再次从那个楼梯下来,将门锁上。便听到从办公楼的楼梯上传出向{文}下走的脚步声。A无声无息地走{人}到小芳的身边坐下,平静了一{书}下呼吸,似乎什么都没{屋}有做过。
而那小芳却睁开了眼睛,含糊地说道:“叔叔,你是要逃跑吗?”
七十六、突然消失的人
A心头一紧,没想到这小姑娘发病发作得厉害,却心里很清楚。A俯身说道:“不,叔叔不想跑。”
小芳苍白的脸上笑了笑,仍然脸上抽搐个不停,说道:“我不是小女孩了,你不是坏人。”
A轻声说道:“我要跑,也要治好你再跑。你能保密吗?”
小芳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看得出小芳每活动一下,身体上都会十分难受。
房间的门打开了,张顺民快步走了进来。他看到A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小芳旁边,小芳也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心中略宽,走到A的身边,将手中的钢笔和一沓纸递给了A。张顺民说道:“你这人倒是个地道的男人。”
A接过纸笔,也不多说什么,挽了挽手上的镣铐,将纸铺在地上,便写了起来。
张顺民在旁边坐着,也不说话,只是看着A写字。而那小芳却又慢慢睁开眼睛,对张顺民说道:“张叔叔,这里是监狱吗?”
张顺民俯下身子,说道:“小芳不要多说话了。”
小芳并不停止,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吧。”
张顺民沉吟了一声,看了眼A,说道:“不算是监狱。”
小芳说道:“那他是坏人吗?”
张顺民慢慢地说道:“他不是坏人,只是……啊,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感觉好点了吗?”
小芳说道:“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A的心一直随着小芳的说话声起伏着,听到这里,他才算松了一口气。
一号楼上午放风之时,冯进军磨磨蹭蹭地凑到张庆和豆老板身边。
张庆抬头看了一眼堆着笑脸走过来的冯进军,心里想着这叛徒又要玩什么鬼花招呢?冯进军四下瞄了眼,挤在张庆身边坐下。
张庆骂了声:“你干啥?把屁股挪开。”
冯进军继续靠过去,小声说道:“躲着我干吗,有事和你商量。”
张庆骂道:“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冯进军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跑吗?再跑一次怎么样?”
张庆顿时呆住了,看了冯进军两眼,突然张着嘴干笑起来:“你自己玩去好吗?”
冯进军脸上一拉,那嬉皮笑脸的面孔突然严肃了起来,说道:“你不信吗?”
张庆还是第一次看到冯进军这样的表情,本想再挤对冯进军两句,倒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冯进军严肃地看着张庆,说道:“早就想拉上你了,可你非要去弄什么暴动。你当我真的是个叛徒吗?”
张庆捅了一下豆老板,凑过去和豆老板两个人耳语了两句,豆老板侧头看了眼冯进军,也是大感奇怪。于是,豆老板冲张庆点了点头,也挪了挪身子,凑了过来。
冯进军说道:“这件事情,只能说给你们两个人听,切毋再说与别人。”
张庆哼道:“答应你便是。”
冯进军那嬉皮笑脸的神态又浮现出来,但嘴巴上讲出的东西,却是听得张庆和豆老板心惊肉跳。
张庆、豆老板、冯进军说着说着,就看到铁笼子外一号楼的看守长冯彪和马三两个人快步出来。那冯彪愁眉苦脸,神色委靡,马三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两人也没有打量铁笼子里的犯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匆匆走到一号楼的入口处。一号楼里的其他看守见冯彪回来了,也赶忙给冯彪开门。所有的犯人、看守、警卫的目光都跟着冯彪,聚了过去。
冯彪和马三走入一号楼,那看守老涂和老六就凑过来问道:“冯长官,马长官,你们还好吧。”
冯彪左右看了看,说道:“张顺民呢?”
老涂说道:“昨天晚上张长官的警卫队的人已经和我们换防了,说是没事了,让我们等您和马长官回来。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见到张长官了。”
冯彪嘀咕道:“妈妈的,整死我了!这活罪还不得消停,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兄弟们,给我看严实点。”
老六说道:“初一换岗的兄弟们从昨天晚上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现在人手足够,绝对不会再有事了。”
老涂也说道:“对了,张顺民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来把张海峰带走了,我也没敢问为什么。”
冯彪说道:“随他的吧,他要做什么,我们照做就是。”
老涂嗯了一声,冯彪带着马三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自己的腰带铁棍帽子戴上,说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当值!马三,跟我出去看看犯人的情况!”
冯彪和马三整备好后,便来到铁笼子外,一个一个地注视着铁笼子里面的犯人。冯进军此时已经和张庆、豆老板他们谈完话,闪到一边晒太阳去了。
那冯彪一个一个地来回扫视过来,突然对马三说了句:“你看看,怎么好像少了一个?”
马三嘟囔着:“没有少啊。一、二、三……噢,是少了那个张海峰吧。”
冯彪继续看了眼,口气已经不对劲起来:“我自然知道是少了张海峰。”
马三便继续数了起来。
冯彪已经低声骂了起来:“别数了!算上打死的那几个暴动的,加上关回来的,应该是多少人?”马三正在数着,听冯彪说完,突然全身发抖,惨叫一声:“是少了一个!是那个活死人房宇。”
冯彪一把掐住马三的喉咙,脸上青筋乱冒,骂道:“小声点!是那个房宇不见了!我的天啊!老子说怎么提前放我回来!是来让我背黑锅的!”
房宇不见了,完全地消失了。没有人注意到他怎么消失的,甚至连冯进军也都没有注意到,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如果不是冯彪来数人,恐怕直到放风结束时,才能发现少了一个人。
冯彪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已经有点慌了神,拉着马三就冲回一号楼,边走边和马三说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千万别多说!让我问清楚以后再说!”
冯彪和马三飞也似的跑进了一号楼自己的房间,老涂和老六也跟了进来,冯彪劈头盖脸地问道:“妈妈的,妈妈的!少了一个犯人!少了一个犯人!那个105的房宇!不见了!不见了!”
老涂和老六都吓得魂飞魄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老涂拍了拍脑袋:“冯长官,可是我今天早上将他们放进广场的时候,还见到房宇了啊!在铁笼子里呢?怎么会没有了呢?”
冯彪哗地一下把自己桌上所有的东西抹到地上,歇斯底里地闷哼道:“人没有了!人没有了!人没有了!”
马三哭丧着脸对老涂和老六说道:“那个房宇,的确不见了!我能够确定。”
老六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