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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五年前那件事,她干净透明的世界一朝变天,被逼着一夜长大,她变成了祈多欢,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学会了装成熟装强悍与算计人心。
但是她本质里的小农民气质还是存在的。虽然她读了重点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但那纯粹是因为她不想太早出来工作才选了继续读书的路。她的志向,一向是偏安一隅,当个废柴小白领,守着自己的小小世界。那种企业高层为了争权夺势而权略倾轧,以她简单的头脑还学不来,她也不会笨得一头栽进去。
所以在那晚紧张的谈判时,凤河开口说会安排她进家族的公司工作,她不假思索地就冒出一句:
“我不要当高层!”
话一出口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枉费她来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绝对不能在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面前自爆其短;一直装腔作势虚张声势,一句话就尽显她天然呆的小白本质无疑。
听完她的话,老头子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意味深长,脸上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明了‘我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本来就没打算对你委以重任’的样子,害得她当场羞愧丢脸到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浅把她的行李搬进门就急匆匆地走了。多欢站在大厅里一眼看到的,就是挂在墙上的巨型相框。
与一般富道人家挂的都是当家英明神武的画像不同,这个相框里的,是一个望着她浅笑的年轻女子,模样与她是七八分相似,薄薄的眉眼,心形的红唇。只是相中女子隐约带着一丝高贵的少妇气质,眉眼间尽是让人感觉温暖的神色。
春婆婆激动地絮絮叨叨地跟画中女子说着话,多欢知道了这就是她的亲生祖母,凤家的早逝的老夫人,凤陈氏。
据外界传闻,凤河与她祖母的爱情故事十分传奇,感人至深。
两人携手经历了战火纷飞与动乱,终于得以成婚相守,举手齐眉,爱意甚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祖母有先天性心脏病,不适合生产。但她祖母却为了要为三代单传的凤家延续香火,瞒着凤河偷偷怀孕,坚持要生下她腹中胎儿,可惜照化弄人,当时的医学水平也及其有限,尽管凤河无比珍惜呵护,她美丽善良的祖母,最后还是年纪轻轻死在了生产的手术台上,临终前终于生下了凤家的少爷,凤钧贤。当时正值壮年的凤老爷子悲痛欲绝,亲手埋葬了亡妻,从此性情大变,对嗷嗷待哺的独子也铁石心肠不闻不问,只专心冲刺事业,行事风格更加阴狠毒辣,才一手开创了现在的四方帝国。
思及这段故事,多欢又仔细端详了相中笑得温婉幸福的女子。她的祖母,笑得如此平静美丽,像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毫不可惜的样子。被这样的美丽女子深深爱着的男人,也不会是像外界所说的或者像她之前认为的那样无情无义之人,对吧?
仔细想想,凤河青年丧妻,中年失去了独子,现在耄耄之年,剩下的亲人,两个孙子一个冰冷无情,远走异国多年,一个憎恨他当年拆散他们父母,后又威胁他回归凤家,唯一一个孙女如她,虽然因为她对生身母亲祈莲也相当陌生,对当年的事也无多大怨恨,但是二十多年来她与他却也只是血缘上的联系,对他一直想要逼她回归凤家的行径,她也是一直十分反感,所以从来没有把他真的当爷爷,她的至亲看待过。
但如今看来,她突然觉得这个老头子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他那么逼她,其实只是因为……祖母走后,他一直很孤单吧?
在心里默默的问候了素未谋面却亲切异常的祖母,多欢又把情绪激动的春婆婆抚进她的房里休息,软言安慰了她一会,在她睡着后才独自拎着行李走上二楼。
刘浅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跟她大概说了一下凤家大宅的概况,所以她没有人带路现在也应付得来。老爷子住一楼,二楼除了客房之外有三个大房间,上楼梯第一个是多泽的,但是他在外面有公寓,经常不回来住,而另一边连着入室花园的两个房间,第一个是凤玄墨的,而第二个就是为她准备的房间,正对着多泽的。
听到这里多欢心里是咯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老头子竟然把他们两个的房间安排在了一起。当年的他们两个的事他多多少少也应该知道,现在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他这样安排,到底是有何打算?
、故人(三)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第二更啦,不知道晚些还能不能够文再加更。。。没点击没动力吖!
多欢打开为她准备的房间,总算找回了一点看偶像剧的赶脚。
与大宅其他地方朴素古色的装修不同,她的房间一进门,是一个装饰豪华舒适的小客厅,水晶隔断后面才是欧式风格装修的主卧室。她的卧室应由具有,洋溢着简洁温馨的欧式田园风格,中间那张垂着雪白蕾丝床幔的柔软公主床特别对嗜睡如命的多欢胃口。
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这边摸摸,那边看看,发现主卧还有两个小门,一个是浴室兼洗手间,一个竟然通往传说中的个人专属衣帽间!
多欢站在衣帽间里环顾四周,瞠目结舌,以为自己来到了高级服装店。衣帽间比她租的小公寓还大就算了,她正对着的那面墙整齐挂着上百件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大衣皮草到连衣裙t恤,长的短的,各种颜色,俱是连吊牌都没剪,她看了一下,都是让她咋舌的名贵品牌,而且还都是她的码数!
进门左手边的墙上是数十双各式各样的鞋子,从布鞋到长靴,一应俱全,也都是她的鞋码。右手边是数十个名牌经典款的包包,和各种皮带配饰。
多欢仔细看了看,皱起了秀眉。
如果她没看错,那些包包其中有一个是一个C开头的奢侈品牌四年前限量发售的经典包,风靡一时,全球发售的不到千个。而像这个还没有开封使用的,现在更是不会有。
难道是,这个是四年前买的?那么说的话,这一室的东西,都不是为了她来才买的,而是从几年前就一点一滴……
多欢不敢再深想,只是带着复杂的情绪默默走出衣帽间。卧室里还有一个白色欧式衣柜,里面空无一物。多欢打开自己的行李箱,边把自己带来的衣物整理好放进衣柜去。她对衣着打扮没有什么概念,向来以简单,舒服为主,所以衣物也不多。
在她心不在焉的抖开一件薄外套时,一件东西啪的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掉到床上。
多欢低头捡起,是一个粉色皮带的手表。干净简洁的表面,皮带已经用到微微陈旧。
这只手表是他五年前送给她的,她一直不舍得也放不下,就一直戴着,除了洗澡从不离手。昨天穿着这件衣服跟Angela去试礼服,她看到就觉得不妥就匆匆塞进口袋去了。
现在再看到它,不禁有些许恍惚,突然想起当年他送她手表时说的,这是一个著名设计师设计的手表,可以一直走一百年,她还记得他在她耳边轻轻说这只表的广告语——
我愿意,陪你走一辈子。
一辈子……
言犹在耳,现在却变成了可望而不可及。
多欢摸着冰冷表面的手指是颤抖着的,甚至她整个身心都不由自主地在颤抖。是的,她还是放不下。
他从来,都对她具有致命影响力。
当年五个月的甜蜜时光,她用了整整五年来遗忘。可是她爱得纯粹深沉,无论如何催眠自己,都不愿相信,她的墨,竟然是她的亲哥哥。如雷雨般的乱伦悲剧,竟然也在她身上上演。他是她的墨啊,是那个笑着叫她小木小木的少年,是她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美丽少年。他怎么会是她的哥哥!
而他却一句话也没留,一走了之。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她发了疯的全世界找他,只求他一句话亲口证明,让她彻底死心。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是存着一丝执念,之所以一直不肯对外曝光自己的身份,最私心就是不希望他们真地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兄妹。说她鸵鸟心态也好,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彻底死心。有时候被理智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她还会疯狂的想干脆他们逃走吧,去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以恋人的姿态。
可惜,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多欢突然不由自主的拿着手表,神使鬼差的打开房门向他的房间走去……
她只是……想确定他真的回来了。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好,让她看着他平平安安结婚生子一辈子以兄妹的名义生活下去也好,她,不纠缠了。
打开他的房间,主人不在,她如同小偷一样轻轻走了进去。
简洁的装修的房间,完全是他的个人风格,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他的气息。多欢细细摩挲着他房里的每一个细小物件,眷恋着他的味道。
她记得以前他总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就算是大热天。她却坚持他穿白色的衣服好看,买了一大堆白色衬衫给他。他看起来很嫌弃,却还是一直穿着她买给他的衣服。
而她现在打开他的衣柜看到的,就是一整排整整齐齐的各种式样的白衬衫。
她不禁有些发怔。
慢慢的走回卧室,她很意外没有在他床头看到那张她很熟悉的照片,那张之前在云都的时候一直摆在他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她记得上面是小小的他,他的母亲,和一个笑容温雅的年轻男子。当时她只觉得那个男人长得真好看,现在她知道了,那个男子,就是她的生身父亲。
她的亲生父母的故事,就是一个老套的三流爱情电影剧情。
豪门少爷与美丽的灰姑娘相爱,却被家里长辈拆散,男主挥泪另娶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被薄情男主伤得极深的灰姑娘却意外发现自己怀上了对方的孩子,为了保全无辜的孩子只能流落异地,吃尽苦难,几经辗转艰难生下一对龙凤胎。因为自己未婚生子贫困不堪,所以偷偷摸摸带着孩子回到凤家大门口,盼着无辜孩子能够为男主与他家人接受,得到好的抚养与教育,却从旁人口中听到了男主新妇早她一天诞下了金贵儿子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心碎当场。最后,灰姑娘无法独力养育两个嗷嗷待哺的子女,不得已把双胞胎中体弱的妹妹送进了孤儿院,自己带着儿子艰难求生,最后死于积劳成疾。
男主在婚后听到女子生子的消息幡然醒悟,心心念念着要寻回女主和孩子。可惜女主有心躲他,除了知道女主带着个儿子在花都生活之外,查不到其他的头绪,最后抱病遗憾而终。
然后后来,才有了他们这些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她拿着手表站在他床边正发着楞,突然听到身后咔嚓一声,她回头,如同幻觉一般,就看到了她刚才还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凤玄墨昨晚喝酒喝到后半夜才终于醉倒,却被一大早被叫进公司接手工作,因为精神不佳频频出差错,老头子就赶他走,他也乐得回家休息。
一进家门他扯掉了束缚着他的领带解开扣子喘了口气,却意外在玄关地上看到了一双式样眼熟的平底鞋。
他微微一愣,仿佛什么像一束光一样闪过他的脑海,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上楼,黑瞳焦急的梭巡。
她的房间门打开着,空无一人,而他的房间却传来些微响动。他一凛,像要证明什么似的咔嚓一声一下子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他想的那个人,此刻站在他的床边,正好转头与微微气喘的他对望。
看着她僵立住的身影,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紧握着的手表上。
那是……他送她的,她还留着!
看着她掩饰地急忙把手背到身后去,眼里是如小白兔一样的惊慌失措,他不觉喉咙发紧,止不住的狂喜——
以为已经失去的,没有办法追回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