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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欢,”舞台上的凤河轻唤,向她招招手:
“到爷爷这里来。”
爷爷……
多欢看着台上此刻显得分外和善慈爱的老人,突然恍惚有种不真实感。不禁想起昨晚那一幕——
“我凤河不做亏本生意。”这个生物学上应该算是她“爷爷”的老人,坐在真皮沙发椅上,冰冷如鹰般的目光噙着她不放:
“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条件?”
多欢喉咙发紧,原本准备好的话却说不出来。她是有些天真,还期待着能够用一点微薄的祖孙之情打动这个不通情理的刚硬老人,交换他手上的一直威胁着多泽的东西。
“……”
“你想不出来,我帮你想,”他如鹰视猎物般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认、祖、归、宗。”
多欢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原本是她保留的王牌,但他却直接把她的最后的底牌亮了出来。也是,放任她自由在外五年,一人执掌庞大家族大权的他却也是让了很大一步了,毕竟,在这个讲究自我利益的老人眼里,只有“物尽其用”四个字,就算是自己的子孙,只要姓“凤”,就应该为家族的兴旺尽自己全力。
来之前她也已经想了许多,权衡利弊,要想促成她与他谈判的条件,她也只能走这条路……
她咬紧牙关:“好!”
周围的窃窃私语让多欢回过神来,看到台上的人意味深长带着警告的眼神,她攥了攥拳头,低头快步向舞台走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刚才她没有提前落跑,如今众目睽睽下她的“公主”身份被曝光,她也该顺着剧本硬着头皮走下去,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小木!”
半途一声熟悉的低沉叫唤,一双冰凉修长的手紧紧地捉住她的。
多欢抬眼,看到的就是凤玄墨漆黑瞳孔底里花影重重的纠缠。他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欲言又止,眼底深沉一痛,最后只剩低低的祈求:
“不要去……”
祈多欢有片刻的失神,什么时候,他在她面前如此低头过了?以前他们在一起,也都是他说一不二,自己无条件跟着他走……
片刻迷离的思绪,在接触到他身边两个女子的灼热目光下,幡然醒转。
现场这么多人,都将聚焦的目光投注在她们两个的一举一动上,也包括了台上那个人!
多欢脑袋从来没有像此刻反应得这么快过。
她咬咬牙,一下子用力的挣脱凤玄墨的手,突然倾身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
“哥。”
她划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我们好久不见了,等下再慢慢聊。”
说完,没有再看因她的称呼一下子僵立的凤玄墨,转身迎着台上人赞许的目光,昂首挺胸优雅地走上台去。
、故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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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ngela和众多保镖的保护下,戴着硕大墨镜一味低着头的多欢终于突破蜂拥一般的媒体记者和热情名流的围堵,跌跌撞撞地从酒店的VIP通道里走出,就已经有一辆加长黑色林肯房车等在那里。
莆一上车,就对上凤多泽愤怒得快冒烟的妖气俊脸。
“祈、多、欢!你知不知道你今晚都干了些什么!”
“我好累,让我先歇会好不好!”
多欢揉了揉因放松一整晚紧绷的神经而一涨一涨生疼的脑袋,自己先找位置坐好,迫不及待地脱下脚下磨人的高跟鞋扔了出去,解放自己被折腾得惨不忍睹的雪白玉足。她穿习惯了平底鞋,眼前这双价值不菲的高跟美鞋实在让她无爱。目光一转,就看到坐在她对角线上从她上来就一直静静看着窗外的凤玄墨,漆黑发丝下弧线优美的侧面如同油画一样安静美好。
“你还好意思说累!”
下属眼中皮笑肉不笑属于死火山族群的凤多泽难得表型于色的大抓狂。狭长的凤眼微眯,目光灼灼地紧紧的盯着沉默低头整理仪容的多欢片刻,却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他与全世界为敌,却拿这个失而复得一母同胞的妹妹没有任何办法:
“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凤多泽或许在外人眼中喜怒无常;高深莫测,但对于她祈多欢而言,却只是一个与自己在母胎十个月里分享呼吸分享温暖的至亲。她知道他想尽自己的一切能力保护她,但是她又何尝不是?但是她却不能明说。
“多泽,你听我说。”祈多欢早就预料到今晚的情况,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她正色看向他,用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看着窗外的那个人。尽管他的存在就已经让她全身颤抖。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
“我……想和沐西结婚了。”
多泽闻言,凤目一睁。
看着窗外的那个人仍然没有回头,干净修长的手指却用力握起,青筋暴起,充分暴露了身体主人的情绪。多欢不去看他,也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翻江倒海的酝酿的暴风情绪。
“你知道的,”多欢看着一脸不能接受的多泽,仿佛看到听闻季怡婚讯的那个自己,嘴里微微苦涩:“如果想李家接受我……只有这样了。”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凤多泽也沉默了。
他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奸巨猾的老头子与李家夫妇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能为唯一的妹妹摘星揽月,但是对于这件事,他确实无能为力。
以李沐西在李家的尴尬地位,和林惠英那势利女人的精心算计,如果多欢真的要嫁给李沐西,以她之前区区一个医生的养女身份,李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点头,又何况有凤老头子插上一手,推波助澜。林惠英知道了多欢的真实身份,怎样都会设法逼她回复身份,以求得到对李家事业极大帮助的如日中天的凤家联姻。
而问题无解的最终症结在于,李沐西不仅“出淤泥而不染”,性格和人品极好,而且对多欢一往情深,诸多爱护,让他也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拆散他们这一对,整垮李家。
不过他却直觉有些不对劲……在他看来,虽然多欢跟李沐西在一起相处十分和谐,但是他不觉得多欢为了嫁给他会愿意回到凤家这个牢笼来……
“多泽。”多欢突然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猜测,眼色一冷。
“秦衡是不是封锁了所有关于季怡的消息?”
秦衡,外传秦家最弱的无能三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外表看起来是个放荡不羁的无害的纨绔子弟,但据她所知却是个在背后一手执掌可以跟凤家匹敌的秦氏的能手,可以说是个相当可怕的狠角色,季怡跟他在一起,她实在不放心。
多泽妖气弥漫的脸一沉,半响才艰难开口:
“最近都没有消息回来。”
果然,那个男人似乎也早就算到今天的这一步,多欢心里喟叹,为自己身处的谜一样的棋局而头痛。这是一场男人之间无硝烟的战争,又何苦拖她和季怡下水。
“季怡……”多欢紧紧地盯着多泽,看到他因她提到的名字而眼里华光大盛,才终于下了决心开口:
“秦衡向季怡求婚,她答应了。”
“……”
多泽闻言差点失态地跳起来,却僵住半响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低头不语。
一直到多欢到住宿的酒店时下车回过眼,他都只是如同雕像般僵坐在那里,仿若被点穴一样,默默看着地上。
而那个人,坐得笔直,苍白的脖颈似乎已经僵硬,终究还是没有回过头来。
多欢将一切思量和烦恼抛诸脑后,敞开大脑和胸怀地在酒店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日上三竿才因为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爬起来。梳洗完打开房门打算下楼吃饭,就被在门口立正站好挂着大大灿烂微笑的“刘深”给吓了一大跳。
“欢小姐,中午好!”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刘深”对她鞠了一个九十度标准的躬。
“刘深!”多欢活活被吓了一大跳,又气又好笑:
“你在搞什么鬼!”
那个人轻轻摇了摇头,依旧笑眼咪咪:
“欢小姐,我是刘浅,刘深是我双胞胎哥哥。而且,我不是来搞鬼,我是来接您回家的。”
多欢傻了一下。刘浅?但是眼前这个人跟刘深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灿烂的笑容,连嘴角的酒窝都像复刻出来的一样!如此看来,像她和多泽这种长得南辕北辙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双胞胎还是极少数。
跟那个人谈判的结果之一,除了公布她的身份,她还必须离开生活了二十五年的云都市,搬到青川,住进凤家大宅去。她只是没有想到这边动作这么快,不等她稍喘口气,就要接她回去。看来那个人也是想快刀斩乱麻,不给她一丝反悔的机会啊……
传说中的凤家大宅,却不是如同偶像剧般的富丽豪华。走进智能安保精密设置的中式庭院,在多欢面前的,是一座似乎有些年月却修护得精心的古色古香的中式大宅,颇有些端重肃穆的气氛。
据说是凤家的管家助理的刘浅提着她小小的粉红色行李箱,现场忙了一番在大门的指纹锁上设置了她的资料,手指轻轻一刷,大门应声而缓缓打开。
眼前的玄关空无一人,多欢没有预想到地呆了呆,想着怎么跟电视剧里演的都不一样,电视里麻雀变凤凰的千金回到豪华富丽的家,不是会刷刷刷两大队仆人一字排开,夹道热烈欢迎的么?
这时,终于有一个看起来憨态可掬犹如漫画里的维尼熊的老太太慢吞吞挪了出来,短短肥肥的手指头还不断扶了扶一直下滑的老花眼镜。
她慢条斯理地走近,在看清多欢的脸时,却不禁激动的叫出声来:
“夫人!”
多欢发愣了一下,这个陌生的老太太就凑上前来,皱皱的手颤抖着抚上她的脸,仔细端详着她:
“真像夫人啊,欢小姐,看到你就像看到夫人一个样的,”老太太擦了擦眼角,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点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故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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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是在凤家服务近五十年的资深佣人,早就被视为是凤家的一份子,大家都叫她春婆婆,地位可言深重。她刚才见到多欢,一瞬间如同见到了凤家早逝的主母一样,不禁激动涕零。
今天她这个传说中凤家的宝贝孙女回“家”的第一天,偌大的屋子却是除了春婆婆之外空无一人。凤老爷子和那个人竟然都照常去上班了,而凤多泽据说从昨晚回来后一直黑着脸,一大早出去就没有回来过,让多欢不禁有些担心。
凤家虽家大业大,但是全家却只有三个帮佣,管家春婆婆,园丁也是凤河的司机阿柴,还有个帮忙做饭整理家务的李嫂,比起一般人家来说要精简许多,而刘浅则是被从公司抽调过来给她当助理的。
这一次祈多欢因为搬回了凤家,硕士毕业之前找到的工作也给辞掉了,但是对方却没有收她违约金,约莫是被老头子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所以现在多欢觉得很好笑,自己除了挂了个凤家小姐的名头,手上却任何实权都没有,也无甚大事可干,多一个助理她也不知道可以让他做什么,平白委屈他与刘深旗鼓相当的长才。祈多欢虽然身世复杂,但是在前二十年不知道真相的人生里,她一直过得十分平顺安稳,也养成了单纯柔软善良的性格。
她一出生就被放在红星福利院门口,幸得福利院当时的白发院长收留她并精心照料了五年,所以虽然在福利院里没有父母关心照料生活过得清苦,她也健康的长成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
五岁那年,她被一直没有小孩的医生夫妇纪氏收养,改名为纪小木。纪老爹和纪妈妈对她视如己出,庇护她没有经历什么人生大苦大难就健康长大了。倘若长此以往,她的人生也可以说是无风无雨,平安顺畅。
可惜五年前那件事,她干净透明的世界一朝变天,被逼着一夜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