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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好!秦雯禁不住要拍手称赞,忽然瞥见曼拉透过来的凶狠目光,只得翻了个白眼,收敛住自己的激动,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这一退,地下却忽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她知道不好,想要跳开,但已经晚了,脚下一空,她猛地向下坠去,凯撒一惊,连忙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她吊在洞穴里,觉得胳膊仿佛就要被人扯断了,痛得直抽冷气。
“别动。”凯撒冷着脸说,“我拉你上来。”
秦雯咬着牙,一言不发,将另一只手臂向他伸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她脸色忽然一窒,觉得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踝,将她用力往下猛拉。她吓得尖叫起来,低头望去,竟然看见那深得望不见低的洞穴里深处许多双腐败的手,不停地向她抓扯。
妖女!她听到洞穴中有无数嘈杂的人声响起,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你这个妖女,是你害死了我们!还我们命来!还萨卡城来!
那些声音就像魔咒,穿透了她的耳膜,在大脑里横冲直撞,几乎令她脑袋爆裂,她痛苦地大叫起来,拼命踢着那些散发着恶臭的手。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抓住她另一只胳膊,将她猛地一拉,终于拉出了洞穴,就在出洞的那一刻,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她的大脑内一片清明。
她抱着自己的头,眉头紧皱,还没能从刚刚的震动中恢复过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没事吧。”
她抬起头,看见那美艳的男子正朝自己笑,那笑容很美,但是很冰冷:“我……没事。”
“你刚才是不是在洞穴里看到了什么?”他问,秦雯心里一抖,脸上闪过一道恐惧,“手,我看见很多手,都腐烂了,他们说我是妖女,还让我还他们命……真是莫名其妙!”
“哦?”他的笑越发阴冷,“那你可得小心,这座魔鬼城向来就很邪门,说不定你前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要来找你寻仇呢。”
前世?秦雯的心忽然一冷,脑中仿佛闪过些奇怪的画面,却又很模糊,看不真切。凯撒见两人说话,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悦,将秦雯狠狠地拉到自己身后,对那美艳的男子冷冷地说:“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其它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照顾好你的女朋友吧,她似乎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那男子笑得意味深长,“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希望在这魔鬼城里,我们能和平相处。”
雇佣军队长脸色一变:“闵先生!”
“做好你自己的事,米勒队长。”他的嗓音依然温柔充满磁性,眼神里却是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米勒不再说话,朝自己的弟兄们使了个眼色,都撤去了枪械,跟着姓闵的男子走向角落,这个时候,秦雯才发现那里停着两部军用越野车。
他忽然回头,朝秦雯笑道:“我叫闵恩俊,希望你能记住。”
闵恩俊,秦雯默默念着这个名字,韩味好重,难道他是韩国人?
“你还要看多久?”凯撒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雯愤怒地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跳上车,抓起冰箱里的薯片开始狂吃,她向来喜欢化恐惧为食量。
风暴开始了,强大的风卷着黄沙,在洞外狂暴地刮,仿佛要将整片沙漠卷走,风吹过千疮百孔的魔鬼城,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呜咽,像是无数冤死的亡魂在哀号。
车厢里的气氛依然很沉闷,凯撒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你真的在那个洞穴里看见了亡灵?”
秦雯爱理不理地答:“这还能有假?”
曼拉从怀里取出一串佛珠,一颗一颗数着,嘴里似乎在念着佛经,良久才说:“少爷,这座魔鬼城有股邪气,今晚恐怕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倒是很在意那个凭空出现的洞穴。”凯撒若有所思,“那不像是自然风化而成。”
“管他是什么。”秦雯不客气地找出睡袋,霸占了松软的床,凯撒的头又痛起来,他已经睡了几天的地板了,看来今天还得继续。
夜深了,外面的风声更加刺耳,如同千万人的呼号,秦雯在睡梦中听到一串铃铛声,仿佛受了召唤般,猛地睁开眼睛。
四周很暗,曼拉和凯撒都睡得很熟,她打开车门,又看见了那个女孩,一头及腰的青丝长发,穿着轻纱舞衣,脖子上、腰上都挂满了漂亮的首饰,一张半透明的红色面纱裹住她半张脸,但依然能看出她的美貌。
秦雯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样的容貌,已经不能用任何人类的语言来形容了,昭伶公主陵里倾国倾城的公主和她比起来都不过是野鸡比之凤凰、无盐比之西施。细腻如凝脂的肌肤,像天山上圣洁的雪,眼波流转间,令整个世界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她看见,一朵朵红艳的花在她身后次第开放,那是秦雯从来没见过的花,如莲,却红得如血,在风中摇曳生姿,充满了诡异和魅惑的力量。
“娑婆流离……”她忽然开口,喉咙却仿佛不是自己的,吐出从来没听过的名字,意识深处仿佛有关于那种花的记忆,但依然模糊得仿佛隔着一块毛玻璃。
她走下车,向那舞蹈的女子走去,四面的墙忽然涌动起来,像什么东西在挣扎着想要出来,她却视而不见,只是呆呆地跟着那美丽的舞女,一步一步向这大厅一般的巨大洞穴深处走去。
千百年的风化,使洞穴中腐蚀出纠缠交错如蜂巢的迷宫,她走入一条幽深的小路,舞女满脸的微笑,每一个舞姿都美得勾魂摄魄,秦雯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么美丽的女人,一定会让每个看到她的男人为她疯狂吧?
这狭窄的小路像是墓穴中的墓道,越往里走越昏暗无光,直到伸手不见五指,舞女的身上晕起淡淡的荧光,宛如在黑暗中舞蹈的精灵。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比刚才的大厅还要大的洞穴,方方正正,就像是人工开凿的一般。
在舞女走进的那一刻,洞穴正中忽然轰地一声燃起熊熊大火,吓得她连忙后退几步,却看见那竟然是一只青铜大鼎,足有一米多高,火焰在鼎内疯狂地跳跃,将洞穴照得宛如白昼。
舞女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围绕着大鼎跳起舞来,秦雯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只巨大的青铜器,这里可是沙漠腹地的魔鬼城,怎么会有青铜鼎?莫非是哪个旅游公司吸引游客的噱头?
她走过去,摸了摸铜身,烫得连忙缩回手来,我的天,是真正的青铜啊,上面铸着长角的怪兽,造型浑圆,直口上对称地铸出两个直立的厚耳,丰满的腹部下有三条均匀分布的立柱形足。秦雯的胸膛里涌起浪潮般的激动,这种厚实稳重的风格与商代青铜器极其相似。
难道……这只鼎真的是商代的文物?
国宝啊!
既然商代的鼎在西域出现,说明当时的东西方文化交流已经初具规模,这可是划时代的发现!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是她发现这只鼎的,她就要出名了!
要不是吓得双腿发软,她现在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回过头,看见舞女朝她嫣然一笑,在一堵墙前跳出最后一串舞步,火焰将她的影子打在墙壁上,竟然留下漆黑的痕迹。
一曲终了,她微微欠身,走入墙壁,不见了踪影。秦雯一惊,连忙追过去,摸了摸那堵墙,坚硬冰冷。她的后背窜起一股彻骨的凉意,难道她今天是真的见了鬼了?
震耳欲聋的怒吼突然击打在她的胸膛上,她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看见四周的墙壁都涌动起来,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挣扎着要冲出来。
她头皮一阵发麻,也顾不得什么青铜鼎了,撒腿朝洞穴外冲去。没跑出几步,一个浑身腐败的人从墙里跳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尸体越来越多,挡住了出去的路,她站在鼎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脸色煞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们活着?还是死了?
“妖女……”它们的声音低沉暗哑,浑浊无光的双眼看不见任何生命的气息,浑身上下全是干枯腐败的肌肉,身上还穿着破旧的麻布衣衫,一步一步缓慢地朝她走过来,“妖女,你迷惑君王,挑起战祸,将我萨卡城的几万子民变成恶鬼,你简直十恶不赦,连妖后妲姬都及不上你的恶毒之万一!”
秦雯完全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摆开跆拳道的攻击姿势,急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妖女!我只是个普通游客!这还是我第一次来新疆啊!”
“妖女夔姬!不要再狡辩了!”他们怒吼,“就算你化成灰,我们都认得你!今天你的死期到了,我们要为萨卡城数万子民报仇雪恨!”
腐尸们伸长了干枯的双手,指甲又尖又长,锋利无比,有的手中还拿着青铜做的戈,朝她扑过来,她一脚踢飞一具腐尸,脚踝微微有些疼痛,该死,它们看起来身无二两肉,竟然这么重。
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味道,秦雯拼命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支撑一时,就算她跆拳道段数再高,也不可能从这样的人山人海里逃出去。
忽然头皮一紧,她的头发不知道被谁抓住了,腐尸一齐围了上来,她只能看见无数干枯腐败的手,绝望在一瞬间弥漫在她的胸膛,她就要死了吗?
难道她命中注定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地方?
一只手凭空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了起来,她惨叫一声,浑身猛地一抖,眼前的景色仿佛镜头切换般变了,难以计数的腐尸都消失不见,诺大的洞穴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青铜鼎里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你疯了吗?”凯撒抓着她的手腕,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雯一头雾水,惊讶地望瞭望四周,看见闵恩俊和他的雇佣军都站在洞穴入口处,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秦雯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腐尸呢?舞女呢?怎么都不见了?”
凯撒皱了皱眉:“什么腐尸、舞女,我们进来,只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发抖,像在抽筋,你是不是中邪了?”
中邪?秦雯愣了愣,以前的她是不相信什么鬼怪和中邪的,但这一路上经历了太过诡异的事情,或许,这个世上真的有科学所无法解释的东西。
“她被恶灵附身了。”曼拉走过来,拿出一支线香,点燃,在她面前晃了晃,青色的烟雾袅袅而起,在空中温柔地漫步,钻进她的鼻孔,冲得她差点把昨天吃的东西吐出来。
“拿开,我没事!”她粗暴地将那根香拍开,凯撒眼神动了动,放开她的手,冷冷地说,“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
“真是有趣。”闵恩俊冷笑着走过来,“这个风化洞窟就像迷宫,你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而没有迷路。秦小姐,我对你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凯撒冰冷的目光扫向他,他竟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继续说,“你进来时我们一直跟在后面,洞里这么黑,你是怎么认路的,可否告诉在下?”
秦雯皱起眉头:“是一位西域舞女带我进来的,她一直在我前面跳舞,难道你们没看到?”
众人面面相觑,闵恩俊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我们只看见你,从来都没看到什么西域舞女。”
七、神树若木
果然,她皱起眉头,那些东西,只有她能看得见。
“看来,你真的是见鬼了。”闵恩俊笑道,走向那只青铜鼎,绕着它转了一圈,眼中满是惊讶,“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铸于秦末汉初,比司母戊鼎还高,在新疆发现这种青铜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