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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舒了口气,放下砍刀,就听杰克冷笑了一声,说:“翔哥,你这么善良,真难以想象你竟然能够在这一行混这么久。”
话一说完,殷漓和司徒翔的眼中就流出一丝诡异的气息,转瞬即逝。没有人再说话,考古队的四人将李教授的尸身运回营地,放进其中一口装殉葬宫女的棺材里。
营地里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殷漓和秦雯这几天精神紧崩,一回帐篷倒头便睡,但这个晚上殷漓睡得很不塌实,老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境很杂乱,像是打翻了颜料盒一般,各种各样的色彩都混合在一起,扭曲变形,将她的意识割得支离破碎。
在梦境的最后,世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那是一种纯粹而窒闷的黑,她在那片黑暗横冲直撞,想要逃离,却外逃无门,她就像掉进了宇宙的某个角落,这里没有星辰没有生命,什么也没有,只有永无止境的令人疯狂崩溃的黑暗。
忽然之间,一只手从虚空之中伸了出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兴奋异常,激动地抓住那只大手,叫道,你是司徒翔吗?你来救我吗?为什么你现在才来?
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对着她温柔地笑,殷漓看着那人的脸,忽然愣住了,那个人……那个人竟然是公孙良!
四十二、田叔现身
她猛地坐了起来,天已经大亮,秦雯还在一旁呼呼大睡,沙漠里炽热的阳光透过厚厚的帐篷布照射进来,让她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却满是疑惑,她怎么会梦到公孙良?就算……就算她是昭伶公主的转生,现在也不应该梦到那个她毫无感觉的公孙良啊。
她坐在毯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沉思,司徒翔不是说田叔今天傍晚就会到么,他到了会怎么做?会不会杀了他们?
她终于有些害怕了,在这个沙漠的腹地,就算考古队的所有人都死了,短期之类也不会有人发现。
殷漓突然有些悲哀,如果她死了,爸爸妈妈会很伤心吧?还有那个外表严厉,内心其实很疼她的外祖父,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来培养她,就指望着她继承家业,宏扬传统医学,现在,恐怕就要成为泡影了。
她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拼命忍了忍,才没有让它掉下来。
忽然之间,帐篷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悚然一惊,考古队和司徒翔车子轮胎不是都被戳破了么?难道……
突然,眼前一亮,随即一黑,两个身穿绿色迷彩服的男人闯了进来,身型庞大得几乎挡住她面前阳光。两人粗暴地拉起她和秦雯的胳膊,将她们带到营地口。在那片空旷的黄沙之上,已经停了几辆越野车,考古队的众人都被胁持着,用焦急和慌乱的目光打量四周,十几个身穿绿色迷彩服的粗壮男子纷纷从车上下来,身上都佩带着武器。不远处,另一辆车子正徐徐地开来。
司徒翔、老四以及杰克也在其中,三人的神情都有些冷峻,司徒翔看到殷漓和睡眼惺忪的秦雯,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辆越野车越来越近了,殷漓心想,那车里应该坐着大名鼎鼎的田叔吧,她突然有些好奇,这个人究竟长成什么样子?连司徒翔都对他忌惮不已?
秦雯在睡梦中被人吵醒,原本十分愤怒,现在却惊得说不出话来,她难以想象,这样好莱坞的景象竟然能在中国见到,真是开了眼界。
越野车终于在营地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殷漓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车上先下来两个年轻人,和杰克差不多年纪,身上也穿着迷彩服,肌肉结实,只是脸漂亮得像女孩子一般。秦雯皱了皱眉头,不纯洁地把田叔的人品揣度了一番,最后认定他是一个头秃肚大的中年委琐男。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颀长的人从越野车上缓步走了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模样说不上十分英俊,却也器宇轩昂,一派贵族气质,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和盗墓扯上关系。
当看到他的脸时,殷漓几乎是失声尖叫起来。
“公孙良!”
没错,公孙良!除了年龄不符之外,他的容貌,他的气质,竟然与殷漓梦境与幻觉中那个昭伶公主的情人公孙良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四座震惊,知道公孙良是何许人的众人都用诧异的目光望着她,以为她在极度的恐惧和精神紧张下产生了幻觉。
那男子锋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立刻觉得寒芒在背,惊讶的情绪立刻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汹涌的恐惧。
那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朝她走过来,司徒翔大惊,连忙道:“田叔,她只是……”
殷漓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不会吧?他就是田叔?他这么年轻,怎么众人还叫他叔叔?
田叔举手制止司徒翔继续说下去,只是兀自望着面前的殷漓,望得她浑身不自在。良久,他才微微眯起眼睛,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公孙良?”
“我……”殷漓吞了口唾沫,说,“我……我是考古队的人,公孙良是昭伶公主的情人,冯沅的手札有记载……”
“我是问你叫什么名字。”田叔打断她的话,语气威严,“为什么你会叫我公孙良?”
“因为……因为……”殷漓在拼命思索着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就算说了,他会信吗?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田叔加重了语气,“回答我的问题!”
殷漓被他一吓,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决定豁出去了:“我……我叫殷漓。最近我老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是昭伶公主,而且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个人……和你一模一样……”
众人都不解地望着她,她到底在说什么啊?难道真的是惊吓过度,精神出了问题?
田叔似乎并不在意她的话有多荒谬,反而微微有些激动,目光炽烈起来:“在你的梦里,你叫我什么?”
“啊?”殷漓迟疑了一下,还是道,“良……良郎……”
“伶儿?”田叔抓住她一只胳膊,手微微颤抖,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殷漓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惊喜与激动,“你……你是伶儿?”
“啊?”殷漓张大了嘴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昂特。”田叔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殷漓,低声叫道,随他一同下车的年轻人连忙答,“田叔,请吩咐。”
“我要和这位殷小姐好好谈谈,这里由你和司徒处理。”说罢,不由分说便拉着殷漓往帐篷里走,司徒翔脸色一变,道:“田叔……”
“司徒。”田叔微微侧过头,道,“这次你做得很好,答应你的东西我不会食言。”
司徒翔神色一窒,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殷漓带进帐篷,脸色发青,眉头紧皱,杰克靠在一辆越野车的车身上,饶有兴趣地望着他,眼神又缓缓地转到了秦雯的身来,眸子里深邃得宛如一口古井。
殷漓被田叔带进帐篷,惊恐地望着他,他到底要干什么?不会是……不会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觉得全身的毫毛都竖了起来,细腻的肌肤上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你……你要干什么?”殷漓奋力挣扎着,战战兢兢地说。
田叔没有放开她,深深地望着她的容颜,说:“伶儿,我已经找你很多年了。”
“你在说什么啊?”殷漓奇怪地看着他,他不会是在道上混太久了,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吧?
“伶儿,我是公孙良。”田叔的眼神温柔下来,“转世了之后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公孙良!”殷漓再次惊呼,不……不会吧?他真的是公孙良?是转世后的公孙良?这……这也未免太……太离谱了吧?
“伶儿,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田叔终于冷静了下来,放开她的胳膊,语气也变得沉稳冷静起来,“我梦见在一个中国古代园林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的是汉代非常流行的曲裾。我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她先是叫我良哥哥,后来叫我良郎。原本我和她有了婚约,楚王——也就是她的父亲答应将她嫁给我。但他后来被卷入政治斗争,皇帝下旨将他斩首,她原本也要被发配边疆,后来又来了一道旨意,赦免了楚王府所有人,但是她必须以汉朝公主的名义,嫁到西夜去。”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透出一丝凶光,“但是我不甘心,她是我的妻子,凭什么一道圣旨她就得远嫁到这个蛮荒之地?”
“所以你就跟到了西夜?”殷漓听着他的故事,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似乎不再害怕了,心中涌起一丝哀伤的情绪,“可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害死了她,这是你所做过的最错的决定。”
田叔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沧桑与痛苦:“看来你都想起来了,伶儿,是我害了你,我以为你只是自杀,哪里知道竟然是冯沅这个贱人使的毒计!你知道我看到你的尸体时的心情吗?你竟然是被弓弦给勒死的!”他突然大怒起来,一拳击在旁边的桌子上,那用来写字的简易木桌立刻裂为两半,“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打了那贱人一掌,谁知墓室里竟然下了‘玲珑窍’,我也中了毒,他们封了墓室,我就在你的棺材前自尽了。”
殷漓回忆起自己梦境中的一切,冯沅那疯狂的举动,到现在都令她胆寒。
沉溺于爱中的女人,都是残酷而恐怖的。
“我二十岁后曾经到过一次叶城,想要再见你一次,也进过沙漠腹地。”田叔微微叹了口气,“但是两千年的时间已经让这里的地质地貌改变了很多,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却没能找到你当年的陵墓。只得回到美国。”
殷漓听得入了神,似有所悟地道:“怪不得司徒说你非常喜欢汉代的文物,原来是这个原因。”
田叔脸色一沉,道:“他还说了我什么?”
殷漓一惊,连忙道:“他……他跟老四提起你……我……不小心听到了……”
“原来如此。”田叔淡淡道,“你跟他很熟?”
“不。”殷漓连忙否认,“我们根本就不算认识,只是他救过我,所以……”
“救过你?”田叔握住她的手腕,“很好,你是我的女人,救你就是救我,我会好好感谢他的。”
“什么?”殷漓吓得差点坐到地上,“你的女人?”
“你是伶儿的转世,当然是我的人。”田叔伸手温柔地拨过她额前的刘海,说,“我今生的名字叫田启良,你就叫我启良吧。”
四十三、诱惑
司徒翔盯着田启良和殷漓进去的那间帐篷,眉间皱起了千沟万壑,额头隐隐浮现一条条交错的青筋。
杰克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讽道:“翔哥,你真有眼光,那个女孩果然有魅力,连一向不近女色的田叔初次见面就对她如此着迷,而且……”他戏谑地一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而且还如此猴急……里面……怕是有两次了吧?”
司徒翔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一根银针已经破空而来,杰克只觉得面上一寒,针已经刺破他的面颊,刺进他的舌头里。
他大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脸弯下腰去。与此同时,两声低呼响起,两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捂着手腕后退,秦雯足尖一点,风一般朝那间帐篷奔去。
昂特回过神来,拔出枪便朝她射击,她所跑过的地方出现一连串枪眼,里面冒出白色的青烟。
枪声一响,帐篷的门帘便开了,殷漓和田启良一起走出来,秦雯一惊,竟然忘记停下脚步,刹车不及,重重地撞在殷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