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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秦雯忽然睁开了眼睛,殷漓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她机械地站起来,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帐篷外走去。
“小雯?”殷漓追上去,看到她的目光呆滞空洞,心中微微一惊,她又梦游了?
如果叫醒梦游的人,很可能造成梦游者产生许多精神并发症,殷漓无法,只得跟在她身后,以确保她的安全。
走在沙地上秦雯迈着缓慢而优雅的步子,月光在她身上镀下一层耀眼的银色光晕,让殷漓几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走在前面的不是多年的好友,而是沙漠中的神明。
殷漓突然有所感慨,如果是在平时,秦雯走起路来一定是张牙舞爪,手舞足蹈的,真没想到,毫无意识的她竟然会如此美丽优雅。
女人果然是有两面的,人前的一面往往是最不真实的一面。
秦雯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般来到神庙的废墟,然后绕着公主陵的入口一直转圈。殷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默默地看着她,总觉得她在进行一种神秘的仪式。
以前听外祖父讲过,在遥远的古代,巫师都是在梦游中举行祭祀的,人们相信梦游中的人是最接近于神的,那是与神灵沟通的最重要的仪式。
难道……此时的小雯也是在与神灵沟通吗?她眼中所见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景象呢?
秦雯绕着入口转了将近一刻钟,终于转过身,向营地的方向走去,一回到帐篷,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身体一软,瘫倒在毛毯上,全身汗如雨下,流出大量黑色的汗液。
殷漓替她擦去毒汗,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殷漓怎么都睡不着,为秦雯盖上了毯子,走出帐篷来。
月亮已经西沉了,与地平线已经只剩下几厘米之遥,殷漓在营地里缓慢地度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心中空落落的,很多东西仿佛近在咫尺,近得只隔了一层薄纸,但却怎么也无法碰触到,这种感觉令她几乎抓狂。
不过,她依然固执地相信,她已经离真相很近了。
突然,她停下了步子,抬头望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大帐篷,心中生出了一种渴望。
她想要再仔细看看那具女尸和绣着凤凰的大礼服!
这种想法令她莫名地激动起来,掀开门帘走进帐篷里去,尸体正躺在长桌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单,原本出土的尸体必须立刻进行防腐处理,但昭伶公主一直没有变化,还是宛如生前,而营地里的药品仪器又不够,只得小心翼翼地放着,祈祷她不要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殷漓小心地掀开白布,昭伶公主的全身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帐篷里很暗,红色衣服上的金色凤凰熠熠生辉,在这昏暗中竟漾起迷人的光晕。
她觉得一阵眩晕,眼前模糊起来,她仿佛又看见了昭伶公主在一片白色中舞蹈,很美丽的舞,金色的凤凰在她的舞姿下仿佛飞了起来,从红布中一跃而出,绕着她的身躯,翩翩起舞。
画面渐渐地变为金色,殷漓觉得自己的心都仿佛飘了起来,飘在万里无云的沙漠上空,墨蓝色的苍穹美得叫人窒息。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声低喝从身后传来,殷漓只觉得全身一沉,觉得灵魂仿佛在一瞬间被拉回了身躯,猛地一震,睁开眼睛,回过头去,看见陈羌正掀开门帘走进来。他的脸色蜡黄,额上有汗,死死地盯着殷漓。
“我来看看昭伶公主的尸身而已。”殷漓平静地道,“你又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随便走走,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进来看看。”陈羌似乎松了口气,走到女尸面前,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又立刻把目光挪开。殷漓冷冷地说:“你胆子真大,难道就不怕我是凶手?”
陈羌全身一震,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她,说:“你……不会吧,你这么柔弱,能杀得了那个叫山虎的盗墓贼?”
殷漓无语,确实,自己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手,不仅没有作案的动机,也没有作案的本事。
陈羌见她没有说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连忙说:“小雯小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没有什么大碍了。”殷漓道,“她这两天一直梦游,应该是‘玲珑窍’留下的后遗症,不过每次梦游之后都会排出大量黑汗,按现在的情况两天之内就会醒来。”
“哦……那……很好。”陈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点了点头,又转身去看女尸去了。殷漓告了辞,走出门去,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心下疑惑,为什么她刚才会产生这么奇怪的幻觉呢?
四十、吸血棺材
殷漓是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一直到天亮的,这一夜还算平静,没有人失踪。天一亮,她就跑到石林,刚一进那乱石耸立的林子,就听一个声音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小姑娘,又来找翔哥?”
殷漓听着这口气,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的嘴永远都是这么臭吗?”
杰克靠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用慵懒的目光打量着她,眸子往一旁微微斜了斜,嘴角挑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缓步朝她走来,道:“小姑娘,你好像忘了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殷漓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全身发冷,向后退了一步,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杰克笑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猛地拖到自己面前,手不安分地向她臀部摸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
“你……你……”殷漓的胸膛里灌满了恐惧和愤怒,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不要再叫我小姑娘,你恐怕比我还要小。”
杰克脸色微微一变,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质疑他的年龄,不由得冷笑起来,原本只停留在她臀部的手滑进她的白色衬衣里,她全身一抖,奋力挣扎起来,涨红了脸,道:“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杰克冷笑着说,“你要怎么不客气?也用针扎我吗?原来你有这种爱好,好啊,没关系,你扎吧。”他凑到殷漓的耳边,一边吐气一边说,“用力扎,你越扎我越兴奋……”
“你……你这个禽兽!”殷漓尖声大叫起来,话音未落,一个严厉的声音带着愤怒劈空而来,“杰克,住手!”
杰克嘴角浮现一丝若隐若现的笑,转过头,望着满身怒气,眉头眸间透出一股杀意和戾气的司徒翔,抱着殷漓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原来是翔哥,你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哦?你觉得我应该什么时候来?”司徒翔怒极反笑,一字一顿地问。
“至少……”杰克望了一眼怀中不停挣扎的殷漓,戏谑地笑道,“至少也应该等我做完再来啊。”
司徒翔眼中暴出一股杀气来,连殷漓都感到迎面而来的寒意,杰克的脸倏地冷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司徒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令他的心徒地抖了一下,手脚随之一片冰凉。
“放开她。”司徒翔说,“否则别怪我不给田叔面子。”
杰克松开手,任由殷漓跑到司徒翔的身边,双手一摊,笑道:“翔哥,何必这么认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很好。”司徒翔拉起殷漓的手,道,“不过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说罢,带着殷漓朝石林外走去,杰克望着两人的背影,眼中满是冰冷入骨的笑意。
两人走出石林很远,司徒翔才停在一处沙丘的低凹处,放开殷漓,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殷漓揉了揉自己被捏着有些发红的手腕,说:“我来跟你拿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就是那块碧玉蝴蝶。”殷漓说,“我知道你出来时从主墓室的门上取下来了,现在还给我。”
“那东西还是放在我身上比较妥当。”司徒翔放缓的语气。
“不行,我现在就要那块玉佩!”殷漓毫不让步。
司徒翔原本已经松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东西绝对是几千年前的古物,放在你身上很不安全,我不希望你为了它丢了性命!”
“这个我自有分寸。”殷漓有些不耐起来,这几天的奇遇和沙漠干燥炎热的天气令她如同一座充满易燃气体的火炉,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快给我。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
司徒翔大怒,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你真的以为我不敢碰你么?”
殷漓猛吸了口气,拼命压住自己满腔的怒火,放轻语调,说:“那块玉佩很有可能是解开一切问题的关键,请你至少给我研究一下可以吗?”
司徒翔一震:“你说那东西是关键?”
“没错。”殷漓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那玉佩很重要,请把它给我。”
司徒翔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块玉佩,递给她,脸色严肃地道:“我先提醒你,杰克已经通知了田叔,他大概明天傍晚就会到,把这东西藏好,否则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殷漓一惊,抬起头望着他,不敢置信地说:“他通知那个田叔了?怎么通知的?这里没有手机信号啊?”
“他自然有他的方法。”司徒翔道,“虽然我从没见过田叔,但他手段狠辣在道上是赫赫有名的,他对西域和汉代古董的狂热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只要他看上了,就算将物主灭门也要抢到手,希望你不会因为这块玉佩落到他手里。”他将自己的脸凑到殷漓的面前,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冰冷残酷,“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殷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吓得脸色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愣了一会儿,从司徒翔的手上猛地把玉佩抓了过来,忽然手上一痛,她轻呼一声,张开那只抓着玉佩的手,才发现中指根部被利刃划开了一条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将玉佩染上了一层刺目的红色。
“你……你袖子里……”殷漓按住自己手心里的穴位止血,惊疑地朝司徒翔的那只手看去,司徒翔撕下自己迷彩服的衣角给她包扎,淡淡地说:“我们这一行变数太多,必须随身带着些东西防身,你不该到我手上抢东西。”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殷漓猛地抽回手来,从随身小包里掏出纸巾来擦拭玉佩上的血迹,擦到一半,她的手突然一抖,那张沾满了血的纸巾随着风飘了起来,一直飘向遥远的地方,不知道会降落在何处。
“怎么了?”司徒翔见她满脸呆滞,不由得笑起来,“是不是疼得失去意识了?”
殷漓没有理他的调侃,掏出手机,翻出那两张照片来,一边看眼睛就一边放大了,喃喃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司徒翔似乎也察觉到她的意思,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确实发现了一些东西。”殷漓眼中迸出一丝兴奋来,早已将手上的伤抛到了脑后,“司徒,跟我去一趟主墓室,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主墓室里依然是一片狼籍,因为血液和碎肉的缘故,里面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味道,殷漓刚一从绳梯上下来,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晕过去。幸好她带了一些药物,吃了一点下去,才算是暂时对这些肮脏的东西免疫了。
她双脚一落地,立刻朝那具碧玉棺材奔去,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吸了口气,拆开手上的包扎,一用力,原本凝结了血块的伤口又涌出血来,疼得她嘴里嘶嘶作响。
她顾不得痛,将手一翻,鲜血立刻随着她的中指滴在棺材盖子上,刚开始并无异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