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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宠着自己的孩子。
梁夕夕还记得,慕济凯赶到英国时他那脸色究竟有多差。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骇人的一面。就算那天他们寸丝不着地从同一张床醒来,他的神情也不似这般可怕。
虽然他很少提及这个话题,但她知道他也是很难过的。她不知道他在难怪些什么,是心疼自己,是在意孩子,还是为他所犯下的错感到愧疚……
那段时间梁夕夕也过得很混乱,身体比事前虚弱了不少,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十分脆弱。偶尔想到未来,她也会十分迷惘。直到他不说缘由地要求结婚,那语气斩钉截铁又不容拒绝,她先是震惊,而后慢慢地觉得前路亮起了一道曙光。
梁夕夕很清楚,慕济凯娶自己不过是责任使然。对于当时的境况,或许只有结婚才是这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他们虽然谈不上有多少爱意,但起码不会相看两厌,就算日后生活在一起亦不会觉得难受。况且,她总是要嫁人的,与其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陌生人,还不如跟着慕济凯安安分分生活。最起码,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利益关系,这样相处起来会轻松愉快得多。
婚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她还是会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有点怪异。慕济凯那一帆风顺的人生突然被自己打破,最终还将就着娶了自己,她真担心他会为此而记恨在心。
幸好事实不是她所猜想那样糟糕。他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而且很少会干预她的生活,也不会窥探她的隐私。不过他十分自律,生活习惯相当健康,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她不得不把自己以往的陋习通通改掉。
由于工作的原因,他并不经常在家。她总觉得他出现的频率与梁蔚城在英国求学时的频率十分雷同,因而她下意识地将把他也归在了兄长的类别。只是,他们又比兄妹亲密得多,至起码他们住同一个卧室又睡同一张床。
他们从来都不谈情或说爱,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究竟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尽管他们各自走进了对方的生命,但往后的日子还是平静而淡然。
梁夕夕的祖母离世时,慕济凯本想跟她一同回日本。她知道他一直都有公开他们关系的想法,于是果断地拒绝。他们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就谈崩了。他当时十分愤怒,她还记得他用严厉的口吻批评过自己,“你怎么说也受过高等教育,现在是不是最基本的尊重长辈都不懂了?”
那次是他们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结了婚几个月,他也没有用过那么重的语气跟她说话。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此时还要费心与他争吵,梁夕夕几近失控,趴在床上失声痛哭。最终还是慕济凯让步了,之后她就十分精准地把握了他的七寸——只要能用眼泪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梁夕夕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前,他只感觉到她抖了一下,于是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
她眼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慕济凯倒是糊涂了,他奇怪地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笑你。”她坦言,那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弯弯的像昨夜的新月。
他敲了下她的额头,继而短促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他为了什么叹气,因而下意识地将他的腰又抱紧了些许。过了片刻,他又再度叹气,她听着觉得莫名的唏嘘,犹豫的片刻,说:“你妈问过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慕济凯笑了下,问她:“什么时候的事?”
梁夕夕将那天与施晴的谈话内容告诉了他,他终于明白她那几天何故这样失常。他还在看着那群圣诞树下的小朋友,沉默了一会,说:“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我不告诉你。”她笑得更乐,牵着他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看见他们挽手走去,身穿圣诞装的工作人员给梁夕夕派发了小礼物,她高兴地道谢。有对情侣恰好离开,那张缠着拉花的摇椅空了出来。她坐了下来,仰脸看着仍然站在一旁的男人,“坐呀。”
摇椅上方吊着两个很大的圣诞铃,慕济凯伸手摇了摇它们,“梁夕夕,你丢不丢脸,长这么大了还把自己当成几岁吗?”
“你陪我一起坐就不丢脸了。”她扯着他的大衣下摆,他挣扎了片刻还是坐在了她身边。她搂住他的手臂,“别板着脸,你就不能装的童真一点吗?”
十来个孩子在玩耍,那笑声一阵又一阵。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这样子不讨孩子的喜。”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样子只讨孩子的喜。”
她没有不服气,只说:“难道我就不讨你的喜吗?”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慕济凯笑了笑,然后摇头。她也笑,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靠近他耳边说:“真不喜欢吗?我能给你生讨喜的孩子哦……”
那碎发滑过他的脸,慕济凯无端地觉得那若有似无的触感顺势落在了自己的心房上。他低头,看着她弯起的眼睛,用难辨真假的语气说:“你不要引诱我,不然我就让你顶着个大肚子穿婚纱。”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他们在英国相处一段时间以后;梁夕夕已经认清了一个事实——她是斗不过慕济凯的;无论是哪一方面。她也曾经替自己庆幸过,幸好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不然她这辈子都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而事实证明;梁夕夕实在是高兴得太早。摊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她就注定要乖乖巧巧又安安分分地跟他过日子。与他单打独斗;她就算回炉再造多十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别人都说,女孩子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而男孩子则是妈妈今生的守护神。梁夕夕偶尔也想;若是她的运气够好,或许也能生个小小守护神。有了小战友;她肯定能彻底地将他杀个片甲不留。
施晴那天问起;梁夕夕还真有点心动了。后来她问他他们为了什么要结婚;慕济凯由始至终都没有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她便开始动摇了。他们的婚姻是从床上开始的,她也有迷惘和怀疑的时候,两个人若想同偕到老从来都不止是依靠运气,他们现在的状态虽说美好,但她始终觉得不踏实。
一纸婚书维系一段婚姻,而一个孩子则创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庭。当她开始期待为他孕育孩子时,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不能没有他、不能离开他。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他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她敬仰他,依赖他,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他看着自己流泪就手足无措地拥她入怀的那时,是从他无条件地给她照顾和保护那时,是从他默默地为她打造一片安稳的避风港那时,还是从他直接又强势地介入她生活的那时……
“济凯……”她突然觉得鼻尖发酸,依偎着他柔声叫他的名字,“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靠得近,那摇椅还空出了大块位置。一群小朋友闹哄哄地跑到他们跟前,争先恐后地爬了上来。梁夕夕旁若无人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慕济凯觉得头疼,尤其在这群纯洁的孩子面前。
喧闹声盖住了梁夕夕的低声细语,慕济凯没听清楚,他只知道她整个人都贴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他掐住她的脖子,像掐住一只耍赖的猫咪,“梁夕夕,你发什么神经?”
有个孩子学着慕济凯将冷冰冰的小手按在了梁夕夕颈上j□j的肌肤,那寒意让她缩着脖子尖叫了声。他低低地笑了,从她手中夺过那份小礼物随手递给了他们跟前的小朋友,接着拉起她就走了。
慕济凯订了明早的机票,但梁夕夕还是执意要去倒数。她原本提议到迪士尼的美国小镇和米老鼠等一众小伙伴共度佳节,但他却说:“幼稚!”
“你……”梁夕夕突然词穷,好半晌才说,“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用晚餐的餐厅位于尖沙咀,晚饭过后,慕济凯带着梁夕夕散步到了滨海公园。沿途的大楼外墙都亮起了缤纷的圣诞灯饰,这座城市似乎正常沉睡中苏醒,在这夕阳沉落之际换上了自己最光鲜的外衣,直教世人迷醉。
走在滨海长廊,举目便是无敌的维多利亚夜景,对岸一座又一座被灯光点缀着的大楼如同一堵光墙,将沿岸的海水都映成了五颜六色。海风吹起了层层波浪,翻滚的波浪最终涌动成了美丽的浪花。
他们随意地停在了长廊的一角,梁夕夕倚在栏杆上,夹着一股淡淡腥咸气息的海风迎面而来。慕济凯站在她身边,伸手拥住她的肩,她颈上围了一条厚厚的围巾,尽管晚上的气温稍降也不觉得寒冷。
港湾晚灯一如既往地让她着迷,她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在伦敦共度的圣诞夜。梁蔚城跟慕济凯外出泡吧,她无聊便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他们选的酒吧是很有格调的小酒吧,吧里多是年轻的男子,她观察了许久才看见了三两个衣着悠闲的女人。
他们应该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落座不久就有几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坐了过来,熟稔地跟梁蔚城和慕济凯打招呼,之后便走下来畅饮。
酒吧里的气氛并不热烈,周遭的客人似乎相当享受这样宁静的气氛。她对啤酒不感兴趣,于是无聊地听着旁人细细碎碎的谈话,还有那偶尔传来压低了的笑声。与她同样无聊的还有慕济凯,他向来都少沾烟酒,于是此际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酒杯,仿佛它只是一件精巧的艺术品。
才坐了一会,梁夕夕就要离开。梁蔚城点头,然后慕济凯也借口说送她回去便与她一同离开。
圣诞佳节,如此良辰美景,梁夕夕不急着回家,于是便让慕济凯带她去看圣诞树。当时她才到英国不久,对这边的环境并不熟悉,他带着她穿过四通八达的街道,最后还是看到了那颗几米高的圣诞树。
她仰着头看了很久,突然听见身后的他说话,“你的脖子不酸吗?”
这是她离开家里的第一个圣诞节,相比于脖子,她觉得鼻子更酸一点。尽管她不答话,但慕济凯似乎也能看穿她的心思,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柔声问:“是不是想家了?”
梁夕夕还是不作声,慕济凯当她是默认,于是劝她认错。她整晚的情绪都很低落,既不应好也不反驳,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后来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边,百无聊赖地打发着这闲余时光。
将近凌晨,广场的人群更加沸腾,耳边响着熟悉的圣诞小调,梁夕夕只觉得意兴阑珊。他们都没有心思参与这场倒数,于是便散步至泰晤士河旁吹一吹晚风。
入夜后的泰晤士河一如往常地缓缓流淌,那微微翻起的涟漪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静实际又波澜不止。慕济凯离开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罐饮料。他给她买了杯黑咖啡,连方糖也没加,入口苦涩不已。而他则买了罐啤酒,一手捏着易拉罐仰着脖子就灌了半罐。她觉得奇怪,问他:“你在酒吧里不喝,出来了反而自己灌自己?”
街灯整整齐齐地布在道上,浅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似乎笑了下,应道:“我本来是买给你的。”
闻言,梁夕夕伸手就去抢他手中那罐啤酒,他挡住她的手,语带笑意地调戏她:“我等下可不想背你回去,从这里回去至少要二十分钟的路程。”
他很快就将啤酒喝完,他捏扁了易拉罐做了个瞄准的动作,接着精准地射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她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他了,其实他跟别的男人一样,都会做这种浮夸又幼稚的动作。
转头看见她正看着自己,慕济凯仍然轻扬着嘴角,他指了指那杯咖啡,问